我看着晓婷委屈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我拉起晓婷:“别跟她道歉,我们走。”我妈一听就急了:“你敢走?你走了就别认我这个妈!”“认不认您都是我妈,但您要是再这么欺负晓婷,这个家我就不回了!”我说完,就去屋里收拾行李。晓婷站在原地,看看我又看看我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爸跟进来劝我:“建军,你别冲动,大过年的,去哪啊?有话好好说。”“爸,您看看我妈今天做的事,晓婷从早上到现在,一口热饭都没吃上,被她支使着干这干那,换谁能忍?”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我娶晓婷回来,是想让她幸福,不是让她来受委屈的。”我爸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我收拾好行李出来,晓婷还站在原地,我妈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挂着泪痕。我走过去拉过晓婷:“走,我们回家。”我妈突然开口:“你们要是今天敢走,以后就别踏进这个家门一步。”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妈:“妈,我希望您能明白,晓婷是您的儿媳,不是您的出气筒。您要是能好好对她,我们以后常回来看看您;要是不能,就算了。”
我叔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建军,你妈年纪大了,观念一时改不过来,你给她点时间。晓婷,你也多担待点,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晓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妈,小声说:“建军,要不我们留下吧,大过年的,别让妈伤心。”我看着晓婷,心里又气又疼,气我妈不懂事,疼晓婷太委屈自己。
最终,我们还是留下了。那天下午,晓婷主动去厨房做饭,我妈没再支使她,只是坐在堂屋看电视。晚饭的时候,我妈把一盘糖醋排骨推到晓婷面前:“吃吧,特意给你做的。”晓婷愣了一下,赶紧说:“谢谢妈。”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稍微舒服了点,以为我妈是想通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我妈又开始支使晓婷干活。晓婷没说什么,默默照做。我拉着晓婷说:“别理她,我们回屋。”晓婷摇摇头:“没事,反正也没事干,帮帮忙也好。”我知道晓婷是不想让我为难,可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还是不舒服。
年初四我们回家的时候,我妈塞给晓婷一个红包:“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晓婷推辞了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上车的时候,我妈说:“以后常回来看看。”我点点头,没说话。
路上,晓婷靠在我肩上:“建军,其实妈也不是坏人,就是老观念太重了。以后我们多回来看看她,慢慢跟她沟通,她会改的。”我摸着晓婷的头:“委屈你了。”晓婷摇摇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委屈。”
可我心里却犯了嘀咕,我妈真的能改吗?下次回家,她还会这样对待晓婷吗?我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是不是不该掀翻桌子,那样至少不会让我妈这么伤心。可转念一想,如果我不掀翻桌子,我妈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了,晓婷以后还会受更多的委屈。
后来我把这事跟我朋友说了,有的说我做得对,男人就该保护自己的媳妇;有的说我做得太冲动了,应该好好跟我妈沟通,不该掀翻桌子让她下不来台。我叔也给我打电话,说我妈那天哭了一晚上,说我长大了就不认娘了。我爸也劝我,让我有空给我妈打个电话道歉。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到底该不该给我妈打电话道歉?我掀翻桌子,到底是对还是错?是维护了晓婷的尊严,还是伤了我妈的心?直到现在,我都没找到答案。晓婷让我给我妈打电话,说她不怪我妈,让我别跟我妈置气。可我一想到那天晓婷受的委屈,就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妈开口。或许,婆媳之间的矛盾,真的没有对错,只有互相包容和理解,可这份包容和理解,又该让谁先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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