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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大妈真不检点,50多岁还穿蕾丝睡衣,总找借口让我修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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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最终看到那本蒙尘相册里的照片时,我才明白自己这一年多的时光里,究竟犯下了一个多么傲慢且愚蠢的错误。照片上,年轻的赵大妈穿着那件我无比熟悉的淡紫色蕾丝睡衣,羞涩地依偎在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怀里,笑得像一朵被晨露浸润的栀子花。

那一刻,所有关于“不检点”的腹诽、与女友林薇深夜里的窃窃私语、以及每一次被叫去修东西时内心的那点不耐烦与戒备,都瞬间崩塌,碎成了一地扎人的玻璃碴,狠狠地刺向我自以为是的灵魂。

在这一年里,我拧紧过她家不下十次的水龙头,换过五次烧坏的灯泡,还用胶水粘好了吱呀作响的柜门。我像一个被契约捆绑的工匠,用沉默的劳动回应着她一次次看似别有深意的“求助”。我以为我洞悉了一切,看透了一个独居中年女人空虚寂寞的伪装。

可我错了。

故事,要从一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说起。那是我第一次踏进这栋老旧的两层小楼,也是我偏见开始生根发芽的地方。

第1章 初来乍到

毕业第三年,我用尽所有积蓄,加上父母的支援,总算在工作的城市付了一套小房子的首付。但从付完款到交房,中间有一年多的空窗期。为了省钱,也为了离公司近些,我通过中介租下了赵桂兰大妈家的二楼。

那是一栋很有年代感的红砖小楼,带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一楼赵大妈自己住,二楼两个房间,一间租给了我,另一间空着。对我来说,这里环境安静,租金便宜,简直是完美的过渡选择。

第一次见赵大妈,她给我的印象还挺不错。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烫着得体的小卷,虽然眼角有皱纹,但眼神清亮,说话温声细语,透着一股老派知识分子的文雅。她带我看房时,细致地告诉我哪个插座好用,哪扇窗户的纱窗需要用力才能关严。

“小陈是吧?看你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在这边上班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阿姨说。”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很亲切。

我当时心里暖洋洋的,觉得遇到了一个好房东。

然而,这份初始的好感,在我搬进去的第一个周末就打了折扣。

那天下午,天气热得像个蒸笼,我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正吭哧吭哧地把最后一个行李箱往楼上搬。汗水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淌,浸湿了裤腰。

“小陈,歇会儿,来喝口绿豆汤。”赵大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应了一声,擦了把汗,正准备下楼,她却端着一个搪瓷碗上来了。也就在那一刻,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件让我此后别扭了整整一年的睡衣。

那是一件淡紫色的蕾丝吊带睡裙,真丝的材质在午后斜射进楼道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暧昧的光泽。睡裙很短,将将遮到大腿,领口开得有些低,能清晰地看到她脖颈下方的皮肤。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性来说,这样的穿着,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是有些……出格的。

我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移开,脸颊也跟着燥热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的一件T恤套在身上,才觉得自在了一些。

“阿姨,谢谢您,太麻烦了。”我接过碗,眼神尽量避开她的身体,只盯着她带笑的脸。

“麻烦什么,看你热得满头大汗的。快喝吧,解解暑。”她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我的不自在,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整理东西,“哟,你还带了电脑主机来啊?自己组装的?”

“嗯,平时喜欢打打游戏。”我含糊地应着。

“真厉害,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能干。”她说着,指了指我房间天花板上的吊灯,“小陈,你看看,阿姨这个灯最近老闪,接触不好。你懂这些电路吗?有空能不能帮阿姨瞅瞅?”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盏老式的吸顶灯,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说我不会,只是她穿着那身衣服,站在我房间门口,用一种近乎请教的、带着点依赖的语气跟我说话,让我浑身不自在。

一个五十多岁的房东,穿着蕾丝睡衣,请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租客修灯。这个场景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异。

但我能说什么呢?拒绝一个长辈“举手之劳”的请求,显得太不近人情。

“行,阿姨,我等会儿弄完就给您看。”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她满意地笑了,转身下楼时,那轻薄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曳,楼道里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依然保持得不错的身形轮廓。我端着那碗绿豆汤,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甜意全无,只剩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那天晚上,我踩着凳子,帮她把吊灯的线路重新接好。她就站在下面,仰着头,给我递工具。灯光下,那件淡紫色的睡衣显得更加透明。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完成了整个过程,额头上渗出的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紧张的。

“好了,阿姨,您开一下开关试试。”我从凳子上跳下来,刻意和她拉开距离。

灯亮了,稳定而明亮。

“哎呀,小陈,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比外面请的师傅都强!”她高兴得直拍手,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一种我当时读不懂的欣慰。

“没什么,小事。”我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我感到压抑的空间。

回到自己房间,我关上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窗外,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我给女朋友林薇打了个视频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事当成一件奇闻异事讲给她听。

林薇在电话那头皱起了眉:“蕾丝睡衣?五十多岁?陈阳,你这房东……是不是有点问题啊?你可得小心点。”

“应该……不至于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无法否认林薇的担忧,“可能就是人家自己的穿衣习惯呢?”

“什么习惯啊?正常五十多岁的大妈谁在家里穿成那样,还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晃悠?她还找借口让你修灯,这不就是想跟你多接触吗?”林薇的分析直接而尖锐。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林薇的话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种下了怀疑和警惕。我开始回想赵大妈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出一些“不单纯”的证据。

我想,或许,我的租房生活,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平静了。

第2章 漏水的水龙头

接下来的几个月,似乎印证了林薇的“预言”。

赵大妈找我“帮忙”的频率,远超出了一个正常房东和租客之间的界限。而且,每一次,她都像是算好了时间,总是在我周末独自在家的时候,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淡紫色蕾丝睡衣,或者其他款式类似、但同样清凉的睡裙,敲响我的房门。

第一次是厨房的水龙头关不严,一直在滴水。

“小陈啊,在家吗?阿姨家水龙头坏了,滴滴答答的,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她站在门口,眉头微蹙,显得有些无助。

我跟着她下楼,看着那个不断滴水的老式水龙头,心里叹了口气。我从自己带来的工具箱里找出扳手和生料带,三下五除二就给修好了。整个过程,她都站在我身后,离得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像是桂花味的香皂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旧木头味道。

“小陈,你这手也太巧了。以前这些活儿,都是……”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都是你叔叔干的。他走了以后,家里这些东西一坏,我就抓瞎。”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提起她的丈夫。我含糊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出于礼貌,我问了一句:“叔叔是……”

“走了好几年了。”她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来来来,别站着了,阿姨给你切了西瓜。”

我注意到,她提起丈夫时,虽然语气平静,但捏着衣角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那一瞬间,我心里那点因为她穿着而产生的戒备,似乎松动了一丝。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独居老人?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下一次“求助”给冲散了。

那次是她卧室的衣柜门,合页松了,关不上。

我去的时候,她正费力地扶着柜门。那是一个很老的木质衣柜,样式古朴,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她的卧室收拾得很干净,但处处都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背对着我,看不清照片。

我让她扶稳,自己蹲下去拧螺丝。空间很狭小,我几乎是半跪在她面前。她身上那件睡衣的裙摆,偶尔会轻轻拂过我的手臂,带来一阵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让我浑身僵硬。

“小陈,你真好,比我那远在国外的儿子强多了。”她在我身后幽幽地说,“那小子,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指望不上。”

我埋头拧着螺丝,闷声说:“男孩子嘛,事业为重。”

“事业,事业……”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同还是抱怨。

修好柜门,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回到楼上,我烦躁地在屋里踱步。这种频繁的、界限模糊的求助,让我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我不是讨厌帮助别人,但我讨厌这种带着暧昧不明气息的求助。赵大妈的眼神,她说话的语气,她的穿着,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都让我觉得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罩住了,透不过气来。

林薇周末来看我,我们俩坐在房间里,我压低声音跟她吐槽。

“她今天又叫我了,修衣柜门!你说一个衣柜门有什么好修的?她就不能找个物业师傅吗?”

林薇一边削苹果,一边冷笑:“找师傅不得花钱吗?你这不有个免费的壮劳力?再说了,师傅哪有你年轻帅气啊。”

“你别胡说八道。”我瞪了她一眼,但心里却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胡说?陈阳,你就是个烂好人。我跟你说,这种事你不能一再容忍。你得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划清界限。不然她以后只会越来越过分。”林薇把一块苹果塞进我嘴里,表情严肃。

“我怎么说啊?”我犯了难,“直接跟她说‘阿姨您以后别穿睡衣见我’?或者‘您家东西坏了请找专业师傅’?这话说出来,以后还怎么见面?”

“那就搬家!”

“搬哪儿去?这儿离我公司近,房租又便宜。再忍忍吧,等我们房子下来就好了。”我叹了口气,选择了最懦弱的解决方式——逃避和忍耐。

我们谈话的声音不大,但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堪忧。正说着,我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楼梯口站了一下,然后又悄悄走开了。

我和林薇对视一眼,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那个下午,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总觉得,赵大妈可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果然,晚饭的时候,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做了好吃的给我送上来。整个小楼安静得有些过分,连院子里的虫鸣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也许,这样也好。让她知道我的想法,她以后应该就会收敛一些了吧?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两个星期。当真正的麻烦来临时,我才发现,之前那些修修补补,都只是小儿科。

第3章 冰冷的浴室

秋意渐浓,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我开始庆幸,气温降低,赵大妈总不至于再穿着清凉的睡衣了吧。

事实证明,我错了。她只是在蕾丝睡裙外面,加了一件同样材质的薄款长袍。那件标志性的淡紫色,依然顽固地从长袍的领口和下摆探出来,像一种无声的宣告。

打破短暂平静的,是家里的燃气热水器。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加完班回到家,又累又冷,只想赶紧冲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可我打开花洒,等了足足五分钟,流出来的依然是冰冷刺骨的自来水。

我检查了一下,发现热水器根本没有启动的迹象。我重启了几次,都没用。这台热水器和赵大妈家的一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古董,经常闹脾气。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下楼去找她。

我敲了半天门,她才来开。门一开,一股浓郁的酒气混合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显然是喝了酒。

她身上穿的,正是我最“熟悉”的那套行头。

“小陈啊……嗝……怎么了?”她打了个酒嗝,扶着门框,身体有些摇晃。

“阿姨,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不出热水。”我尽量言简意赅。

“坏了?”她皱起眉,努力聚焦看着我,“坏了……就修啊……”

“我不会修这个。”

“哦……不会啊……”她晃晃悠悠地往里走,“那……那怎么办呢?”

我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知道今晚是别指望能解决问题了。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一瓶白酒已经空了一半。桌上的菜,看起来动得不多。

显然,这是个独酌的场面。只是不知道,另一副碗筷是为谁准备的。

“阿姨,您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想办法。”我无奈地说。

“别……别走啊……”她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不能……不能洗冷水澡,会感冒的……用我的,用阿姨的……”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往她的一楼浴室里拉。我挣脱不开,只能被动地被她拽了进去。她的浴室很小,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桂花香皂混合的气味。

“你用,我……我去给你拿干净的毛巾。”她说完,就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我一个人站在狭小的浴室里,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写满尴尬和抗拒的脸,简直哭笑不得。用她的浴室?这比让我修一百个水龙头还难受。

我正想溜走,她已经拿着一条崭新的毛巾回来了,不由分说地塞到我手里。

“快洗吧,水我给你调好了,热乎着呢。”她笑呵呵地说,眼神里带着一种酒后的、毫无防备的亲昵。

我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怎么了?还……还害羞啊?”她凑近了一些,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把阿姨当成就行了……快去洗……”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积压已久的烦躁和厌恶。

什么叫当成?我妈才不会五十多岁了还穿着蕾丝睡衣在家里晃,更不会拉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进她的浴室!

那一刻,林薇之前说的所有话,所有那些关于“界限”、“不检点”、“别有用心”的猜测,全部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看着她因酒精而迷离的双眼,觉得那里面藏着的全是算计和引诱。

“不用了,赵大M……阿姨!”我几乎是咬着牙,把那个即将脱口而出的不敬称呼咽了回去,“我不洗了!我明天自己找师傅来修!”

我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冲。

她明显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那双原本迷离的眼睛,似乎瞬间清醒了几分,里面充满了错愕和不解。

“小陈,你……”

“我上去了!”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把毛巾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扔,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我用冷水胡乱地抹了把脸,心还在怦怦直跳,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紧张的。我烦躁地抓着头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萌生了立刻搬走的念头。

我拿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条信息:“我受不了了,明天就搬家。”

林薇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怎么了?她又对你做什么了?”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强调了她的穿着、她喝醉的样子、她硬拉我进浴室的举动。在我当时的描述里,赵桂兰简直成了一个不知廉耻、蓄意骚扰年轻男租客的“老妖婆”。

“太过分了!”林薇在电话那头义愤填膺,“陈阳,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必须当面跟她说清楚!让她知道你不是可以随便占便宜的!你明天就去跟她摊牌,告诉她她的行为已经严重困扰到你了!”

被林薇这么一煽动,我心里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是啊,我凭什么要忍?我付了房租,我不是来给你当免费劳力,更不是来满足你什么不可告人的心理的!

“好!我明天就跟她摊牌!”我恶狠狠地说。

那个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我想象了无数个摊牌的场景,排练了无数遍要说的话。我要冷静、要克制,但也要坚定地表明我的立场,让她明白,我们之间,必须有一条清晰的、不可逾越的界限。

我以为,这将是一场捍卫我个人边界的正义之战。

我却不知道,这一战,将会把我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让我愧疚终生。

第4章 摊牌

第二天一早,我被楼下院子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吵醒。

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赵大妈正蹲在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下,拿着一把小锄头,一下一下地松着土。她穿着一身灰色的旧运动服,头发用一根发绳随意地绑在脑后,露出了几缕花白的鬓角。

晨光熹微,她的背影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单薄和萧索。

这副景象,与我昨晚在脑海中描绘的那个“妖冶”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我的心里,那股憋了一夜的怒火,莫名其M地被削弱了几分。

或许,她昨晚真的只是喝多了?

但随即,我又想起了林薇的话,想起了过去几个月里那些让我不适的瞬间。不行,我不能心软。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我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深吸了一口气,走下楼。

听到我的脚步声,赵大妈回过头,看到我,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还带着昨晚的尴尬。

“小陈,起来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昨晚……阿姨喝多了,没吓着你吧?”

她主动提起了昨晚的事,这倒让我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没……没有。”我生硬地回答。

“热水器的事,你别急。我儿子以前给我请过一个师傅,手艺特别好,我找找电话,让他过来给你看看。”她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阿姨,不用了。”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机会来了。我攥了攥拳头,鼓足勇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客观:“阿姨,我想跟您谈谈。”

我们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张茶几。茶几上,还放着昨晚她独酌时用过的酒杯,没有收。

空气有些凝滞。

“阿姨,我租您这里的房子,快一年了。我很感谢您平时的照顾。”我开了个头,这是我昨晚想好的,先礼后兵。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我继续。

“但是,”我话锋一转,“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清晰地看到她的身体震了一下,眼神里的光,也瞬间黯淡了下去。

“您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您家里东西坏了,我顺手帮一下,是应该的。但是……但是您总找各种理由让我帮忙,而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而且您在家的穿着,也让我觉得……很不方便,很尴尬。”

我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木纹,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女朋友也因为这个,跟我吵了好几次。她觉得您……觉得您……”我说不下去了,那些更难听的话,我实在无法当着一个长辈的面说出口。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一下一下,像是在敲打着我的神经。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我听到她用一种极其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轻轻地问:“小陈,在你眼里,阿姨就是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人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目光。她的眼眶红了,但没有流泪。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惊、失望,以及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深不见底的悲伤。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慌乱地想要解释。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她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颤抖,“是我……是我没分寸,打扰到你了。”

她缓缓地站起身,身体有些摇晃,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热水器,我会尽快找人来修好。房租……下个月你不用交了,就当是阿姨给你赔不是。你要是觉得住在这里不舒服,想搬走,阿姨也不拦你。”

她说完,就那么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进了她的卧室,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整个过程,她没有一句辩解,没有一句指责。她只是全盘接受了我强加给她的、那个不堪的定义。

我呆坐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觉得如释重负。我终于把话说开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那些尴尬的场见了。

但另一方面,我心里又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感。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一个上午,那扇紧闭的卧室门都没有再打开过。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我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刻薄。

中午的时候,林薇来了。我把早上摊牌的经过告诉了她。

“这就对了!”她听完,却显得很高兴,“就是要这样,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你看,她这不就老实了吗?以后肯定不敢再骚扰你了。”

“可是……我看她样子挺难过的。”

“难过?她那是装的!这种人最会博同情了。陈阳你可别心软,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林薇给我打着“预防针”。

我被她说服了。或许,我真的应该强硬一点。

然而,下午发生的一件事,彻底击碎了我的自以为是,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究竟有多么肤浅和残忍。

第5章 尘封的相册

下午两点多,一个背着工具箱的老师傅敲响了院门。

“你好,是赵桂兰女士家吗?她打电话让我来修热水器。”

我连忙把师傅请了进来。赵大妈的卧室门依然紧闭着,我只好先带师傅去我的房间。师傅检查了一番,说是里面的一个零件老化了,需要更换。

“这个零件我车上没有,得回店里去拿。不过赵女士家的热水器,跟我说是同一个型号,我先去她那边看看,要是她那边有,就先拆下来给你换上。”

“这……方便吗?”

“没事,她电话里说了,让我直接进去就行。”

师傅说着,就径直朝赵大妈的卧室走去。我有些犹豫,但还是跟了上去。毕竟,让她一个人面对一个陌生男人,似乎也不太好。

师傅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赵女士?赵女士?”他又喊了两声。

还是没人应。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出来过,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师傅,您等等。”我让师傅退后,自己用力推了推门。门没锁。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灰尘气味和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借着从客厅透进来的光,看清了房间里的情景,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赵大妈没有在床上,也没有在椅子上。她就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那个我曾经修过的老式衣柜。她的身子蜷缩着,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她的周围,散落着一地泛黄的老照片,还有一个打开的、积了灰的木盒子。

“阿姨?”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抬起头。看到我和门口的师傅,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慌,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地上的照片收起来。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赵女士,我来修热水器。”老师傅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我的目光,却被她手边的一张照片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婚纱照。照片上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笑意。

那个男人,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出去!你们都出去!”赵大妈突然激动地喊了起来,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受伤的猫。

老师傅被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我却没有动,我的视线,从那张婚纱照,移到了她旁边那个打开的木盒子上。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那是一件淡紫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睡衣。

和我见过无数次的那件,一模一样。只是这一件,崭新得像是从未穿过。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突然开始疯狂地拼接。

“阿姨……”我的声音在发抖。

她看到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盒子上,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了下去。她不再试图隐藏,只是用手捂住了脸,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从指缝间泄露出来,悲恸而绝望。

“那是……那是卫国给我买的最后一件礼物……”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他出事的前一天,才刚给我买的……他说,他最喜欢看我穿这个颜色……”

卫国。姜卫国。我猛然想起,老师傅刚才进来时,嘴里念叨了一句:“老姜家还是这样,一点没变。”

“他……他是谁?”我明知故问,声音干涩。

“他是我爱人。”她抬起头,泪水布满了她深刻的皱纹,“就是你照片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她颤抖着手,从地上捡起另一张照片递给我。

那是一张生活照。照片的背景,就是这个院子,那棵桂花树比现在要小一些。年轻的赵大妈,穿着那件淡紫色的蕾丝睡衣,羞涩地依偎在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怀里,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而那个男人,正宠溺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爱意。

那个男人,就是婚纱照上的那个人。

也就是,她口中的“卫国”。

“他以前是厂里的工程师,家里什么东西坏了,都是他修。水龙头、灯泡、桌子椅子……他总能不声不响地弄好。”

“他最喜欢看我穿这件睡衣。他说,我穿上好看,不像个当妈的人,还像个小姑娘。”

“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天。他去参加一个技术研讨会,突发心梗,人就那么没了……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我说。”

“他走了以后,这个家好像也跟着散了。东西一件一件地坏,我也老了,什么都不会。儿子在国外,指望不上。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空房子,守着他留下的这些东西……”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麻烦你。只是每次看到家里有东西坏了,我就会想起他。看到你拿着工具箱,像他当年一样,把东西修好,我就会觉得……觉得他好像还没走远,还守在这个家里。”

“那件睡衣……我舍不得穿他送我的那件新的,就自己去商场,照着样子,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我想,穿着它,他或许……或许能看到吧……”

她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的良心。

我看着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样子,看着散落一地的、属于她和她丈夫的幸福过往,再回想起我早上对她说的那些刻薄、冷漠、充满审判意味的话,一股巨大的羞愧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以为我看到了真相,实际上,我只看到了自己内心最阴暗、最狭隘的投射。

我把一个沉浸在思念和孤独中的可怜女人,想象成了一个行为不检、别有用心的“荡妇”。我用我那点浅薄的社会经验,对她深沉的爱与悲伤,做出了最恶毒的揣测。

我混蛋!我简直不是人!

“对不起……”我跪倒在她面前,声音嘶哑,“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不起您……”

除了“对不起”,我再说不出任何话。任何语言,在这样沉重的真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第6章 新的开始

那天下午,修热水器的师傅最终还是没能进赵大妈的房间。我告诉他,先不用修了,然后塞给了他双倍的上门费。

师傅走后,我默默地帮赵大妈把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那个木盒子里。整个过程,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悲伤和愧疚,在压抑的空气中弥漫。

当我拿起那张她穿着蕾丝睡衣和丈夫依偎在一起的照片时,我的手抖得厉害。照片上的她,那么幸福,那么明媚。而如今,她却因为这件承载着她最美好回忆的衣服,遭受了我最恶毒的揣测。

“阿姨,我……我帮您把这些收起来吧。”我低声说。

她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但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一种看透世事后的疲惫和空洞。

我把木盒子盖好,轻轻地放在了那个老式衣柜的顶上,那个她再也够不到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道歉的话已经说过了,但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却丝毫没有减轻。

我退到门口,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姨,您好好休息。我……我就在楼上,您有任何事,随时叫我。”

我退出了房间,轻轻地为她带上了门。

回到楼上,林薇已经不在了。她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她公司有急事,先走了。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她大概是觉得我在这里碍事,或者,她也不想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

我没有回她的信息。

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林薇那些尖锐的、自以为是的分析,也是把我推向深渊的推手之一。当然,我不能怪她,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自己那颗充满偏见和恶意揣测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赵大妈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我没有再提搬走的事,她也没有再提房租的事。我们每天在楼道里遇见,会点点头,说一句“早上好”或者“回来了”,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空间。

她不再穿那些蕾色的睡衣了。她换上了和我第一次见她时差不多的、得体的家居服。她的脸上,也很少再有笑容。

我知道,有些东西,被我亲手打碎了。那个曾经会因为我修好一个灯泡而高兴得拍手的赵大妈,不见了。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我开始想办法,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

我不再等她开口,而是主动去发现家里需要修理的地方。我发现院子里的木栅栏有一处松动了,就自己买了钉子和锤子,趁着周末把它敲得结结实实。我看到她厨房的抽油烟机上全是油污,就买了强力清洁剂,花了半天时间,把它擦得锃亮。

每次我做完这些,她都只是站在一旁,轻声说一句“谢谢你,小陈”,眼神复杂。

我知道,这不够。远远不够。

转机发生在一个星期后。那天我下班回来,看到赵大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那棵桂花树发呆。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工具箱。那个工具箱,我见过,是她丈夫留下的,里面的工具都有些生锈了。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阿姨,怎么了?”

她指了指桂花树下的一张石凳,石凳的一条腿裂开了一道缝。

“以前,我和卫国最喜欢坐在这里。他给我念诗,我给他唱曲儿。”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现在,连它也坏了。”

我看着那条裂缝,又看了看她脚边的工具箱。

“阿姨,我来试试吧。”我说。

我打开工具箱,里面的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虽然有些锈迹,但看得出被主人精心爱护过。我找到锤子、凿子,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我学着网上看过的木工视频,笨拙地清理着裂缝,然后用木屑和胶水填补,再用绳子和木条固定住。我干得满头大汗,手上也磨出了水泡。

赵大妈就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空洞,慢慢地,有了一丝温度。

两个小时后,石凳被我勉强修好了。虽然样子有些丑,但至少,它稳固了。

我擦了把汗,对她笑了笑:“阿姨,您坐坐看,结实不结实。”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修补过的地方,那道丑陋的疤痕。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这是那次摊牌之后,她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看着我。

她的眼眶,又红了。

“小陈,”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

这一次的“谢谢”,和之前那些客气的道谢,完全不一样。我听得出来,这里面,有原谅,有接纳,也有一种……新的开始。

“卫国他……他要是还在,看到你这么能干,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她说。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第7章 桂花树下的约定

那次修好石凳,像是一个破冰的仪式。我和赵大妈之间的那层坚冰,终于开始融化。

她不再刻意回避我,偶尔也会在饭点,给我送上一碗热腾腾的汤,或者几个刚出锅的包子。她依旧穿着朴素的家居服,但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而我,也彻底放下了所有戒备和偏见。我开始真正地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关心和陪伴的长辈,一个失去了挚爱的、孤独的女人。

我会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顺便帮她买好第二天的菜。会在周末,陪她一起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除草。我们聊得越来越多,她会给我讲她和姜叔叔年轻时的故事,讲他们如何相识相爱,如何一起把这个家一点点建立起来。

每一次提起姜叔叔,她的脸上都会泛起一种少女般的光彩。她说,姜叔叔是个不爱说话但心思细腻的男人,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会偷偷给她买她爱吃的桂花糕,会在她生日的时候,为她写一首蹩脚的情诗。

“那件睡衣,是他出差去南方,特意给我带回来的。”有一次,我们坐在那张被我修好的石凳上,她主动提起了那件事,“他说,南方的女人都穿这个,显年轻。我当时还骂他不正经,一把年纪了还买这种衣服。可心里,甜得跟吃了蜜一样。”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而温柔,仿佛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充满了感动和敬意。这是一份多么深沉而纯粹的爱情,跨越了生死,铭刻在每一个日常的细节里。而我,曾经差一点就用我那肮脏的想法,玷污了这份神圣的感情。

我和林薇的关系,却在那之后,渐渐走向了终点。

她始终无法理解我的转变。在她看来,我就是“圣母心”泛滥,被一个“有心计的老女人”给骗了。我们为此争吵了无数次。

“陈阳,你清醒一点!她就是看你老实,好拿捏!”

“你根本不了解情况!你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一个正常的女人,不会对一个年轻男人做出那种举动!”

最后一次争吵,我看着她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很累。我发现,我们之间的价值观,存在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习惯于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世界,而我,在经历了这件事后,更愿意相信人性的复杂与温情。

我们和平分手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赵大妈。她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拍了拍我的手背。

“好孩子,会过去的。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我的房子终于交房了,装修也提上了日程。这意味着,我很快就要搬离这个我住了一年多的地方。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和赵大妈心里都有些不舍。

搬家前一天,我把二楼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恢复了原样。晚上,赵大妈做了一大桌子菜,算是为我践行。

饭桌上,她拿出了一瓶桂花酒。

“这是我和你叔叔当年一起酿的,藏了好几年了,今天,阿姨陪你喝一杯。”

我们都喝得有些微醺。

“小陈,”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慈爱和不舍,“以后常回来看看。这里,也算是你的一个家。”

“嗯!”我重重地点头,眼眶发热,“阿姨,您放心,我一有空就回来看您。您家里再有什么东西坏了,千万别找别人,一定得给我打电话!”

她笑了,眼角泛起了泪光。

“好,阿姨跟你约定好了。这满屋子的东西,都留着给你修呢。”

第二天,搬家公司的车来了。我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上车,回头看去。

赵大妈就站在院门口,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布衫,对我挥着手。她的身后,是那栋爬满藤蔓的红砖小楼,是那棵飘着淡香的桂花树,是那张承载了半生回忆的石凳。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也洒在我心里。

车子缓缓开动,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街角。我知道,我离开的,不仅仅是一个住处,更是一段让我刻骨铭心、幡然醒悟的经历。

我曾以为,我看到的是一个“不检点”的房东大妈,但实际上,我遇到的,是一个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守护着爱情和回忆的、伟大的女人。她让我明白,永远不要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轻易评判另一个灵魂的深度。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每个人,都可能有一场不动声色的战争,或是一段深埋心底的、不为人知的故事。而我们所能做的,或许只有——少一些偏见,多一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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