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中将坐直升机奔东山岛，40分钟后爆炸，主席送人生最后花圈

1976年7月7日清晨，闽南沿海雾气压得很低，东山岛方向偶有雷声滚动。距离岛屿一百多公里外的漳州机场里，福州军区司令员皮定均披着大衣快步走向停机坪。地勤人员心里嘀咕：天气不稳，真要飞吗？皮定均却只抛下一句话：“能不能尽快飞？”转身便登上直升机。四十分钟后，机组与地面失联，山坳里升起一团耀眼的火球。这是毛泽东晚年亲自送花圈的最后一次悼念，对象是一位从贫苦放牛娃成长为开国中将的老兵。

事故消息传回福州，指挥所里鸦雀无声。副司令员石一宸原本已在演习现场等候，听到噩耗，拳头捶在桌上却一句话没说。事实上，这场演习的临场指挥本应由石一宸负责。皮定均住在军区总医院，医生准备为他做眼科手术。可他性子急，前一夜硬是拔掉输液针，拉着长子皮国宏连夜南下。有人劝，他不听，脾气倔得像祖籍大别山的石头，熟悉他的干部都叫他“皮骡子”。

那天早晨，机场气象台挂出红灯，空军副司令蒋亭建议留地待命。皮定均看了看表，又望向厚云：“那就现在起飞！”机长选择贴着国道“跳跃”飞行——云层低就降高度，云散就再爬升。类似“跟公路赛跑”的飞行方式风险极高，但能缩短时间；皮定均认为东山岛演习一刻不能耽搁。飞机掠过山脊时撞上突起的云墙，螺旋桨失速，随后就是无法控制的侧翻。十三级旋风裹着残骸砸进山体，十三条生命戛然而止。

噩耗尚未公开，主席病卧中南海。听完汇报，他沉默良久，示意工作人员递来纸笔，亲笔写下挽词。此后不到两个月，唐山大地震、四届人大常委会讣告，一重接一重，毛泽东再无精力为任何人送圈。历史的巧合让皮定均成为主席生命中最后一位以花圈相赠的将领。

很多人只记得皮定均“急脾气”，却不一定清楚他在枪林弹雨里磨出的定力。1914年，他出生在安徽金寨代家岭一户贫农家。小名“皮猴子”，放牛时常赤脚追山羊。13岁参加农协，15岁扛枪进红四方面军，从连指导员一路打到营教导员。川陕反“围攻”最吃紧时，炮弹在身边炸出四米深坑，他把被震翻的轻机枪重新架好，冲着冲锋的敌兵连点五梭子，硬是守住阵地。

抗战爆发后，他调入刘伯承、邓小平所部。129师特务团远近闻名，外号“铁脚板”，一天行军上百里是家常便饭。1944年，他受命组建豫西抗日游击队。日本人在当地抓来两万民工修机场，他摸黑突袭，把看守的伪军全放倒，民工一夜之间散回山沟。自此，老百姓传话：“八路神出鬼没，鬼子夜里不敢点灯。”

皮定均与少林寺那段插曲更像传奇。他和政委徐子荣只带几名警卫进寺，一群手持长枪棍棒的和尚围了上来。僧人误把八路当土匪，局势剑拔弩张。皮定均不惊反怒，喝道：“拿枪对着日本人去！”一句话说懵了对方。误会解除后，他又顺势讲纪律、讲统一战线，素典和尚连连作揖，说少林僧兵愿随军抗敌。细节虽不惊天动地，却透露出他的胆识和宣传艺术。

1946年，中原突围成为他军事生涯的分水岭。国民党集结三十万围堵中原解放区，六万解放军必须突围。按照中央部署，皮定均的第一纵队第一旅假扮主力吸引火力。七千人、二十四天、不眠不休，他率队“先西后东”，制造假象又迅速折返，一路抛弃炊具、被服，只带武器弹药，五昼夜急行军七百里。敌军追到皖中发现被耍，主力部队已安全脱险。最终，他把五千多名官兵带到苏皖解放区，损失虽重，任务却完成得漂亮。毛泽东在授衔时批示：“定均有功，由少晋中。”中将星耀，实至名归。

作战猛，生活却朴素。建国后，他到江西修水蹲点扶贫，住农户、吃薯丝饭，天不亮下地挑粪，亲手做牛鼻筒。老乡夸他像老农，他笑说：“我本来就是放牛娃。”部队回忆录里常见一句评语：“老皮骂人凶，心却软。”长征夜里，他把唯一的被子盖在昏迷的小战士身上，天亮后战士牺牲，他脱帽鞠躬再默立。爱兵如子，不是口号。

正因如此，妻子张烽对空难心存疑虑。她在烈士陵园给丈夫立碑，亲手写下一联——上联“九死一生，将军闯过枪林弹雨”，下联“人妖颠倒，亲人竟遭机毁人亡”。她提出三个疑问：为何天气恶劣仍改航线？为何地面指挥提前离开？为何通信中断无紧急搜救？多年过去，这些问号仍无官方答案。遗憾之外，更多人关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那位把生死都押在第一线的中将，如果没抢着上机，能否在改革开放初期再立新功？答案永远缺席。

皮定均的故事并未因山谷中那声爆炸而终止。三尺碑前，曾经的“皮旅”老兵隔年都会来。有人拿折好的军装袖标，轻轻摆在石阶上；有人站得笔直，敬标准军礼，额头青筋绷得发亮。一阵海风吹过，松涛压过哭声。生命戛然而止，可一支部队的灵魂，却从未随尘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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