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岁姐姐拒绝和父母“共同抚养”6岁弟弟,与父母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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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婷婷,你就当是跟你爸妈一起养小军了,每个月再多打五千,不多吧?”

“妈,他是你们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电话两头,一边是母亲小心翼翼的请求,一边是女儿冰冷坚决的拒绝。

没人想到,这通看似普通的家常电话,竟会点燃一场家庭战争的导火索,最终将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推上了冰冷无情的审判庭。



01

上海的夜晚,总是亮得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陈婷的单身公寓里,灯火通明。

她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PPT,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做着最后的修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速溶咖啡的焦苦味,这是她熬夜时的标配。

作为一名广告策划,这种半夜还在改方案的日子,她早就习以为常。

她的生活,就像她正在做的这份PPT,每一页都有明确的主题,每一个步骤都有清晰的规划。

毕业四年,她从一个月薪五千的实习生,做到了现在能独立带项目的策划组长。

她租了这间能看到城市夜景的一居室,买了自己喜欢的烤箱和咖啡机,每个月还能存下一笔钱。

她觉得,自己正一步一个脚印地,把自己活成了想要的样子:独立,能干,不依靠任何人。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这个字。

陈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按下了接听键,顺手打开了免提,好让自己的手能继续在键盘上忙活。

“喂,妈。”

“婷婷啊,还没睡呢?”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小地方特有的慢悠悠的语调。

“没呢,改个方案,明天要给客户看的。”陈婷一边说着,一边把PPT里的一个字体调大了两号。

“哎呦,你这孩子,就是太拼了,工作哪有做得完的,要注意身体啊,饭吃了吗?”母亲开始日常的嘘寒问暖。

“吃了吃了,点的外卖。”陈婷应付着,心里盘算着方案里还有哪些细节需要调整。

“外卖没营养,有空还是自己做点……”

母女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和过去几百个夜晚的通话没什么两样。

陈婷以为,这通电话也会在母亲“早点睡,别太累”的叮嘱中结束。

就在她快要改完最后一页PPT的时候,母亲突然话锋一转。

“哦对了,婷婷,跟你说个事。”母亲的语气,听上去很随意,但陈婷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嗯?什么事?”她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

“就是你弟弟小军啊,今年不就六岁了嘛,九月份就要上小学了。我跟你爸呢,商量着想给他报个好一点的私立学校,教学质量好,以后升初中也省心。我们去打听了,一年学费就要三万多,再加上什么钢琴班、美术班的,一年下来,没个五六万打不住。”

陈婷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已经预感到了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母亲顿了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接着说:“我跟你爸那点退休金,你也知道,紧巴巴的。所以我们想着,你看你现在工资也高了,能不能每个月再多给我们打五千块钱?正好也够小军的开销了。你就当是,跟你爸妈一起养小军了。”

“一起养小军了”。

这六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又准又狠地扎进了陈婷心里最敏感、最不愿触碰的那个地方。

她身上所有的汗毛,在那一瞬间都竖了起来。

过去二十多年里,那些被压抑的、被忽略的、被强行要求“懂事”的委屈,像火山一样,轰地一下全喷发了出来。

她握着鼠标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冰冷得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妈。”

“他是你们的儿子,不是我的。”

“我没有义务抚养他。”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带着哭腔:“婷婷,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可是你亲弟弟啊!我们养你这么大,现在让你帮衬一下家里,你怎么就……”

“我每个月给你们打三千块生活费,还不够吗?我刚毕业那会儿,自己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有没有断过你们的钱?你们生他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吗?现在凭什么要我‘一起养’?”陈婷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砸向电话那头。

母亲的啜泣声越来越大,紧接着,电话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是她父亲。

“陈婷!你个白眼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告诉你,这个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不然你就别认我们这个家!”

父亲的怒吼,夹杂着母亲的哭声,像两把钝刀子,在陈婷的心上来回地割。

她没有再争辩,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电脑屏幕上那份规划清晰、前途光明的PPT,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这个夜晚,注定比她改过的任何一个方案,都更加漫长和难熬。

02

挂掉电话后,陈婷没有哭,也没有摔东西。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一坐就是一整夜。

那些她刻意想要忘记的,以为只要逃得够远就再也追不上她的往事,像潮水一样,重新将她淹没。

她的记忆里,家,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一个潮湿、狭小、总是弥漫着一股饭菜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的老房子。

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

从小,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姐姐,要懂事。”

邻居家小孩抢了她的玩具,妈妈会对她说:“你是姐姐,让着他点,别那么小气。”

过年分压岁钱,奶奶会把厚一点的那个红包塞给堂弟,然后摸着她的头说:“婷婷是姐姐,要懂事。”

“懂事”,就像一个紧箍咒,牢牢地套在了她的童年上。

她不能哭,不能闹,不能有太多的要求。

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把自己的欲望藏起来,努力学习,考好成绩,因为只有拿到奖状时,父母才会对她露出一点真心的笑容。

她以为,只要自己考上大学,离开那个小地方,就能挣脱这个紧箍咒。

她做到了。

她考上了省城一所不错的大学。

可就在她满心欢喜,以为新生活就要开始的时候,家里给了她沉重一击。

那年她二十岁,正在读大二。

母亲在电话里,用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告诉她,自己怀孕了,是个男孩。

陈婷当时就懵了。

她爸妈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会……她几乎是哭着在电话里求他们:“妈,你们别生了,好不好?你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怎么养啊?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可她的反对,在父母“我们就要个儿子,凑个‘好’字”的执念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弟弟陈军,就这么“理直气壮”地出生了。



从那天起,陈婷的生活,就彻底被这个比她小了二十岁的“意外”给改变了。

她每个月的生活费,从一千五被砍到了一千。

母亲在电话里说得理直气壮:“婷婷啊,你要懂事,弟弟现在要喝进口奶粉,家里开销大。”

她想买一台学设计的二手电脑,要五千块钱。她爸在电话里直接就给拒了:“买什么电脑!你一个女孩子,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家里要给弟弟攒钱,一分多余的都没有!”

最后,那台电脑,是她靠着周末去做家教,在餐厅端盘子,辛辛苦苦攒了小半年才买到手的。当她把那台沉甸甸的电脑抱回宿舍时,她没有一丝喜悦,只觉得心寒。

她像一头被设定好了程序的牛,默默地为这个家拉着犁。

她大学四年,没买过一件超过三百块的衣服,没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

她拼命地学习,拿奖学金,拼命地兼职,赚钱。她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家,逃得越远越好。

毕业后,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上海。

她工作后的第一笔工资,发了六千块。

她给自己留了两千交房租,给家里转了四千。

可第二天,母亲就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点责备:“婷婷,你怎么才打四千?你弟弟出生,你这当大姑的,不得包个大红包啊?你那些堂哥堂姐,当年都包了一万呢!”

那一刻,陈婷真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她不是女儿,她只是“姐姐”,是“大姑”,是一个理应为这个家,为这个弟弟,无限付出的工具人。

这些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努力工作,升职加薪,然后把越来越多的钱寄回家里,像是在缴纳一种名为“亲情”的税。

她以为,只要她给的钱够多,就能买来安宁,就能和那个家,保持一个安全而体面的距离。

可现在她才明白,她错了。

那个家,就像一个黑洞,她填进去再多的钱,也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他们想要的,不是她的钱,是她整个人生。

天,快亮了。

窗外的灯火,渐渐被晨光取代。

陈婷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的自己。她做了一个决定。

这一次,她不想再“懂事”了。

03

陈婷跟公司请了一周的年假,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

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她觉得,或许是电话里说不清楚,或许是父母一时糊涂。

她想回去,跟他们当面,好好地谈一次。这是她能为这份岌岌可危的亲情,做出的最后努力。

火车在铁轨上“哐当哐当”地响,像她此刻混乱的心跳。

她已经快两年没有回过这个家了。

每一次,都是父母说“家里忙,小军离不开人”,让她别回来,把路费折成钱打过去就行。

走出火车站,扑面而来的,是小城独有的,带着点尘土味的湿热空气。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陈旧,缓慢,和上海的快节奏格格不入。

她拖着行李箱,回到了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家。

门是虚掩着的。

她推开门,看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趴在客厅的地板上,聚精会神地摆弄着一堆奥特曼玩具。

那就是她的弟弟,陈军。



听到开门声,小军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的阿姨,有点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

“小军?”陈婷试探着叫了一声。

厨房里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的声响,她妈系着围裙走了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哦,回来了啊。”

她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没看见她一样。

整个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唯一对她的回来表示出开心的,只有小军。

在妈妈告诉他“这是你姐姐”之后,这个六岁的小家伙,就立马黏上了她。

他把自己的宝贝奥特曼一个个拿给她看,叽叽喳喳地给她讲哪个是迪迦,哪个是赛罗。

看着弟弟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陈婷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办法讨厌这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可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她的人生,变得如此沉重。

晚饭桌上,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谁也不说话,只有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

小军是唯一一个活跃气氛的,他不停地给陈婷夹菜,奶声奶气地说:“姐姐,你吃这个,这个肉好吃。”

陈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他的头。

饭吃到一半,陈婷放下了筷子。她觉得,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爸,妈,”她开口了,“我们谈谈吧。”

她爸冷哼了一声,没接话。她妈则停下筷子,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关于小军上学费用的事,”陈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的想法是,我每个月再多给你们一千五,加上之前的三千,一共四千五。这笔钱,在咱们这个小地方,足够小军上一个不错的学校,也够他的生活开销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以为,自己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足够有诚意了。

没想到,她爸听完,直接把筷子“啪”地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四千五?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要的是五千!一分都不能少!”

“爸,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陈婷解释,“这是责任的问题。抚养小军,是你们的责任,不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她爸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是你老子!我说的话就是道理!我生你养你,现在让你出点钱养你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读了几年书,心都读野了,翅膀硬了,想跟家里划清界限了是吧?我告诉你,没门!你身上流着我们陈家的血,你就得认!”

她妈则在一旁,又开始老一套,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婷婷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我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弟弟好。我真是命苦啊,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一点都不知道心疼父母……”

陈婷看着眼前这两个最熟悉也最陌生的亲人,感觉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话。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独立人格”,没有“个人生活”,只有“血缘”和“孝道”。

她就像是他们的一项私人财产,他们可以随意支配,予取予求。

谈判,彻底失败了。

陈婷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她站起身,默默地回到自己那个早已积满灰尘的小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是父母越来越激烈的咒骂声,和弟弟被吓坏了的哭声。

04

陈婷在家里待了三天,就像坐了三天牢。

那三天里,她爸妈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只是把她当成空气。

饭做好了,也不会叫她。

她只能等他们都吃完了,自己去厨房随便找点剩菜剩饭填饱肚子。

她试图跟弟弟亲近,可小军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害怕和躲闪。估计是爸妈在他面前说了她不少坏话。

这个家,已经没有她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了。

第四天一早,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上海,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但完全属于自己的公寓里,陈婷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狠狠地洗了个热水澡,像是要把老家那股令人窒息的霉味,从里到外都冲刷干净。

她以为,这次撕破脸之后,父母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

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以后就当个“提款机”,他们要钱,她就给钱,只要别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就行。

她没想到,父母的手段,比她想象的,要决绝得多。

一个星期后,她正在公司开会,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很严肃的男人,自称是她老家区法院的。

“请问是陈婷女士吗?这里有一份您的传票,关于您父母起诉您的抚养权纠纷案,麻烦您来签收一下。”

抚养权纠纷?

陈婷的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没错,原告是陈建国和李秀梅,也就是您的父母。他们要求法院判决您履行对您弟弟陈军的共同抚养义务,每月支付抚养费五千元。”

挂掉电话,陈婷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扶着会议室的墙,才勉强站稳。

她最后那一点点关于亲情的幻想,在这一刻,被那份还没见到面的传票,砸得粉碎。

他们,竟然真的,把她告上了法庭。

那天晚上,陈婷的男朋友李睿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蜷缩在沙发上,双眼通红,像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猫一样的陈婷。

李睿是个很温和的男人,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走过去,把陈婷紧紧地抱在怀里。

陈婷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李睿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她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都哭了出来。

等她哭累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李睿才捧着她的脸,替她擦干眼泪,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

“婷婷,你听我说。你没有错。”

“这不是你和你父母之间的战争,这是两种观念的战争。一种是旧的,认为子女就是父母的附属品,有义务无限付出。一种是新的,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你只是,想过你自己的人生而已。你没有错。”

“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李睿的话,像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陈婷那颗冰冷而绝望的心里。

是啊,她没有错。

她握紧了拳头。

既然他们不顾最后一丝情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场荒唐的官司,她打定了。

05

陈家把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事,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在那个巴掌大的小城里,迅速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种家长里短的“新闻”,传播速度比什么都快。

买菜的时候,跳广场舞的时候,打麻将的时候……这件事成了街坊邻里们最热门的谈资。

一时间,陈婷成了那个“不孝女”的代名词。

“哎,听说了吗?老陈家的那个女儿,在上海挣大钱了,一个月好几万呢!可她爸妈让她每个月拿五千块钱出来养她弟弟,她都不肯,闹得都要上法院了!”

“真的假的?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她爸妈把她养这么大,供她读完大学,现在让她出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就是啊!我跟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自私得很,眼里只有自己,哪还有什么孝心。真是白养了。”

“可怜老陈夫妻俩,一把年纪了,还要带个小的,大的还这么不省心,真是造孽啊。”

各种各样的议论,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

在这些议论里,陈婷被塑造成了一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白眼狼”。

紧接着,亲戚们的电话,就开始对陈婷进行轮番轰炸。

最先打来的是她大姨。“婷婷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爸妈也是一时糊涂,你怎么能跟他们较真呢?快,听大姨的,赶紧回来给你爸妈认个错,把钱给他们,这事不就过去了吗?闹上法庭,多丢人啊!”

然后是她二叔。“陈婷,你是不是疯了?我们老陈家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你爸妈在法庭上丢人,以后你就别想再进我们陈家的门!”

还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也跑来充当“和事佬”,劝她“家和万事兴”,“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是亲生父母,还能害你不成?”

这些电话,像一波又一波的骚扰,让远在上海的陈婷也感到窒息。她把那些号码一个个都拉黑了,可新的号码又会不断地打进来。

在这个由亲情和人情编织起来的巨大网络里,她成了一个罪人。所有人都在“审判”她,而她的罪名,就是“不顺从”。

她父母,则在这种一边倒的“舆论支持”下,更加坚信自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是正义的一方。

他们甚至开始主动跟邻居们诉苦,说女儿如何如何不孝,自己如何如何命苦,引来一片同情和附和。

他们,正在用整个熟人社会的压力,来逼迫自己的女儿就范。

06

开庭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小城的区法院,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小小的审判庭里,旁听席上坐得满满当当,全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亲戚和邻居。

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陈婷就坐在这场戏剧的中心,被告席上。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那双紧紧握在身前,指节泛白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不敢去看对面的原告席。



但她能感觉到,两道熟悉的、复杂的目光,正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她的身上。

那是她的父母。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

她看到,她妈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外套,从开庭前就一直在偷偷地抹眼泪。

她爸则像一根拧劲了的麻花,梗着脖子,一脸的倔强和愤怒,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好像她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仇人。

陈婷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咚!”

法槌敲响,庭审开始。

她父母请的代理律师,是个本地人,很懂得如何利用人们的同情心。他没有过多地纠缠法律条文,而是主打“感情牌”。

“审判长,我的两位当事人,都已年近六旬,体弱多病。”律师的声音,充满了同情,“他们本该是安享晚年的年纪,却因为二十年前响应国家号召,只生了一个女儿,晚年孤单,才不得已生下了幼子。如今,他们拿着微薄的退休金,既要看病吃药,又要抚养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实在是力不从心。而他们的女儿,本案的被告,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在上海有着高薪的工作,却对父母和幼弟的困境视而不见,这不仅有悖于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也实在是令人心寒啊……”

律师的一番话,说得旁听席上的不少亲戚都跟着点头,甚至有人开始小声地指责陈婷“没良心”。

陈婷的母亲,更是应景地,哭得更大声了。

轮到陈婷发言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哭,会辩解,会控诉。

可她没有。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平静得像是在做一次工作汇报。

她没有哭诉自己的委屈,也没有指责父母的不是。

她只是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银行流水单,递交给法庭。

“审判长,这是我大学毕业四年来,每一笔给我家里的转账记录。”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在安静的法庭里回响,“总金额,十九万八千七百元。我刚毕业时,月薪五千,房租两千五,我给家里打三千。现在,我月薪两万,房租五千,我还是给家里打三千,另外,每逢过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红包和礼物。我想请问原告,这,算不算‘视而不见’?”

接着,她又清晰地讲述了自己在上海打拼的艰辛,为了省钱,她住过没有窗户的隔断间,吃过一个星期的泡面。

她也向法庭陈述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她要存钱买房,要和男友结婚,她有自己的人生需要负责。

她的冷静和条理,她的理性和数据,与她父母那边的声泪俱下、道德绑架,形成了无比鲜明和强烈的对比。

旁听席上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有些人看陈婷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庭审进行到这里,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僵局。

一边是父母哭诉的“情”,一边是女儿摆出的“理”。

法官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显然,这种清官难断的家务事,是最棘手的。

按照常规流程,接下来很可能就是法庭调解,让双方各退一步,达成一个和解协议,比如让陈婷在原来三千的基础上,再多加一点,一千或者两千,这事也就算了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家庭闹剧即将草草收场的时候,陈婷的律师,一个从上海跟她过来的年轻女律师,突然站了起来。

“审判长,我方请求向法庭提交一份新的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接下来律师的话,像两颗重磅炸弹,在法庭里炸开了锅。

旁听席上,瞬间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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