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警察叔叔,我不想上学!你让我妈妈别送我去了!呜呜呜……”
我那五岁的儿子辰辰,竟当街从我车里冲出去,死死抱住一个交警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下车想把儿子拽回来,可当我抬头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
这不是我六年前,被我拉黑删除,发誓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陆泽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穿着一身警服?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可他看我的眼神,却像一把钩子,要把我心底最深的秘密给勾出来。
01
早晨七点半,我和辰辰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准时爆发。
“林辰!快点把牛奶喝了!幼儿园要迟到了!”我一边往脸上飞快地拍着水乳,一边对着客厅吼。
辰辰坐在餐桌前,小嘴撅得能挂上一个油瓶,拿着勺子在碗里画圈圈,就是不往嘴里送。
“妈妈,我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他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我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别装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快吃,不然今天的小恐龙贴纸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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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客户经理,每天的生活就像上紧了发条的钟,一刻都不能停。尤其是早上,送完孩子再去公司,时间卡得死死的。
连哄带骗,总算把辰辰塞进了车里的儿童安全座椅。我一脚油门踩出去,心里盘算着今天见客户要说的方案。
城市的早高峰,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车流汇成一条动弹不得的钢铁长龙,红灯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一个接一个。
我焦躁地按了按喇叭,前面的车一动不动。
“妈妈,我想尿尿。”后座的辰辰又开始作妖。
“再忍十分钟,马上就到幼儿园了。”我头也没回,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不行,我现在就要尿!”他开始在安全座椅里扭来扭去。
我烦躁到了极点,看了一眼路边,刚好有个公共厕所的指示牌。没办法,我只能打着双闪,把车往路边挪。
“就你事多!”我解开他的安全座椅,语气不太好。
就在我打开车门,准备带他下车的一瞬间,这小家伙跟个炮弹一样,“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秒。
他没有跑向厕所,而是直直冲向了路口中央那个正在指挥交通的交警。
“警察叔叔,我不想上学!你让我妈妈别送我去了!呜呜呜……”
辰辰一把抱住交警被西裤包裹得笔直的大腿,仰着小脸,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周围的司机纷纷摇下车窗看热闹,鸣笛声和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我的脸瞬间烧得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同志!孩子不懂事!”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想把这丢人现眼的儿子给拽回来。
可辰辰抱得死死的,像只考拉挂在树上。
我一边使劲拉他,一边尴尬地抬头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带他走。”
话音未落,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当我抬起头,看清那名交警的脸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周围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藏蓝色警服,肩章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他比六年前更高大,也更清瘦了,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眼间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多了一份风霜历练后的沉稳和锐利。
可那张脸,那熟悉的轮廓,我化成灰都认得。
陆泽。
那个在我青春里留下最深刻一笔,也伤我最深的男人。
那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前男友。
他也认出了我,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他眼底交错闪过,最后都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复杂。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个哭闹不休的孩子,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央,猝不及ăpadă重逢。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那个……林晚?”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拽着儿子的手。
“你认错人了。”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陆泽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02
他没再看我,而是蹲下身,视线和辰辰齐平。
“小朋友,告诉叔叔,为什么不想上学啊?”他的语气出奇地温柔,和我记忆中那个骄傲又有些不耐烦的少年判若两人。
辰辰抽抽噎噎地说:“幼儿园的饭不好吃,老师还让我们睡午觉,我睡不着。”
“是吗?”陆泽竟然笑了,他伸手,用拇指轻轻擦掉辰辰脸上的泪珠,“叔叔小时候也不爱睡午觉。这样好不好,你今天乖乖去上学,叔叔下班了,给你买一个会变形的擎天柱,好不好?”
辰辰的哭声一下子止住了,他眨巴着挂着泪珠的长睫毛,不确定地问:“真的吗?拉钩?”
“真的,拉钩。”陆泽伸出小拇指,和辰辰的小手勾在了一起。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哄孩子了?
“好了,快跟你妈妈上车吧,这里不能停车。”陆泽站起身,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目光却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看向了我身后的车。
我如蒙大赦,赶紧拉着辰辰的手往回走。
“警察叔叔再见!你不要忘了我的擎天柱!”辰辰一步三回头,大声喊着。
陆泽站在原地,冲他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我把辰辰塞回车里,一脚油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蓝点,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心里乱成一团麻。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
开会的时候,老板在讲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早上那一幕。
陆泽,他怎么会当了交警?
我记得他家条件很好,他爸是机关里的干部,他妈是个体面的大学教授。当年,他妈就明确表示过,未来的儿媳妇,必须是门当户对的本地女孩,工作也要体面稳定。
而我,一个从外地小城考来的普通女孩,毕业后进了一家小广告公司跑业务,在她眼里,简直上不了台面。
“我们家陆泽,以后是要进机关单位,走仕途的。林小姐,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叫不合适。”
陆泽母亲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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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分手的前一个星期。
后来,我和陆泽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再然后……我们就没有然后了。
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换了手机号,从合租的房子里搬了出来,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我以为这辈子,我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可命运偏偏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下班回到家,我看着在客厅里玩积木的辰辰,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眉眼。
以前没觉得,今天被陆泽这么一冲击,我才惊恐地发现,辰辰的眼睛和鼻子,简直和陆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挺直的鼻梁,那双眼皮深邃的眼睛……
一阵恐慌攫住了我。
这六年来,我一个人怀孕,一个人生产,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我告诉所有人,我结过婚又离了,辰辰是前夫的。
我为他构建了一个虽然不富裕但足够安稳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陆泽这个人的存在。
我不能让任何人打破这份平静,尤其是陆泽。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绕开了那个路口,宁愿多花十几分钟堵车,也不想再有任何遇见他的可能。
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的插曲,很快就会过去。
直到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我以为是客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是我,陆泽。”
我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收紧。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戒备。
“想知道,总有办法。”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林晚,我们见一面吧。”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见的。”我冷冷地拒绝。
“有。”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关于那个孩子,还有……当年的事,我们必须当面谈谈。”
“孩子是我和我前夫的,跟你没关系。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谈的。”我筑起高高的心墙,企图把他挡在外面。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
“林晚,”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痛楚,“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我的心,被他这句话刺得生疼。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我知道,这件事,我躲不掉。
我们约在一家离我公司不远的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还是穿着那身警服,只是脱了帽子,露出利落的短发。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背脊挺得笔直,看着窗外出神。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他回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六年不见,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也让他变得更加内敛和沉稳。他不再是那个会张扬大笑的少年,而成了一个沉默的,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喝点什么?”他问。
“一杯冰美式,谢谢。”
服务员下单后,我们之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空气中充满了无形的张力,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我等下还有个会。”
陆泽的目光紧紧锁着我,那眼神太有穿透力,让我觉得自己的所有伪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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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多大了?”
来了。
我最害怕的问题,还是来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但我面上依旧强作镇定,甚至扯出一个疏离的微笑。
“他五岁了。”我按照早就编好的说辞回答,“我后来结婚又离婚了,孩子跟我。”
我说完,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我以为他会愤怒,会质问,或者会有一丝解脱。
但他没有。
陆泽听完我的话,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悲伤,也有一种洞察一切的了然。
“林晚,”他轻声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有事就喜欢自己扛着,用谎言把自己包裹起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从警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那是一张小小的,已经有些褪色泛黄的照片。
是我和他大学时的合影。
04
照片上,他穿着篮球服,满头是汗,却笑得一脸灿烂,手臂亲密地揽着我的肩膀。而我,扎着马尾,穿着白裙子,仰着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我以为他要用这张照片来质问我,来揭穿我。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孩子的事,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重重砸在我的心湖上。
“当年我妈找你之后,我们大吵了一架。第二天,我冷静下来,想去找你道歉,可你室友说,你已经搬走了,手机也换了。”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扎进我的心脏最深处。
“我找了你很久,林晚。我一直以为,是你听了我妈的话,彻底放弃了我们,不告而别。”
“直到上个星期,我在处理一个交通事故时,遇到了你大学的室友李静。她喝了点酒,拉着我说了很久。”
“她告诉我,当年你根本没有不告而别。是你给我发了一条分手短信后,就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
陆泽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而我,林晚,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那条所谓的分手短信。所以,我们分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泽的最后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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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收到过那条短信……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涌向了头顶。
我死死地盯着他,嘴唇不住地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
我明明……我明明是收到了他的分手短信,才心灰意冷,决定彻底离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