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忙忙碌碌,到头来发现争的都是虚的,气的都是假的,愁的都是没来的。这话听着像风凉话,可等你真琢磨透了,骨头缝里都会透出凉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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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在菜市场为五毛钱和小贩争得面红耳赤,回家发现血压升到180。李大姐因为邻居停车压了自家地砖边角,气得三天没吃好饭。王家儿子为没影的升职机会,愁得半夜爬起来抽烟。这些事儿您听着熟不熟?像不像咱自己干过的傻事?
有个老哥们给我讲过他爷爷的故事。老爷子年轻时在镇上开布庄,和对面铺子争生意争了二十年。后来对面掌柜得了急病,他连夜请郎中抓药守着。人救回来后两家合成一家,现在孙子辈都一块儿做生意了。老爷子临终前说:“我前半辈子在争对错,后半辈子才明白,情分比道理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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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我想起老家院墙那棵歪脖子枣树。小时候总觉得它挡了阳光,现在才懂,正是那片树荫让老屋夏天不用开空调。有些事啊,站远了看才明白。
您发现没有?人这辈子最爱争的就是“理”。公交车上谁碰了谁,菜市场少找两毛钱,亲戚间一句无心的话……为这个气坏身子的大有人在。去年社区医院统计,高血压患者里有一半自述“最近生过大气”。医生说这叫“情绪中暑”,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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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起个真事。村里两位老人为宅基地边界闹了半辈子,后来一家儿子娶了另一家闺女。婚礼上亲家公握着亲家母的手说:“咱们争的那条线,正好给孩子们建了个花坛。”您说这半辈子的气生得值不值?
说到愁,更是没边的事。老王儿子考了98分,他愁为什么不是100分。赵奶奶孙子考上重点大学,她愁以后买不起房。钱多的愁保值,钱少的愁开销,没对象的愁结婚,结了婚的愁生子……愁来愁去,把今天的太阳都愁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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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位跑长途的师傅,他说路上见过各种车祸,总结出一句话:“九成事故都是抢那三秒钟。”人生不也一样?急着发财、急着升官、急着让孩子成才,结果把日子过成了赶集。
要说醒悟,我是从养花开始的。刚开始天天盯着,水多怕涝,水少怕旱,结果花蔫头耷脑。后来忙起来偶尔照看,反而开得热闹。老园丁说:“你总动它,根长不好。”这话戳心窝子——人总折腾自己,心也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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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急匆匆的脸,眉头拧成疙瘩。可您细想,房贷还三十年,您愁今天就能少还吗?孩子长大要二十年,您急现在就能毕业吗?既然不能,何必把今天过成受刑?
有个道理我六十岁才想通:人就像庄稼,争肥料的未必长得最好,经风雨的反而籽粒饱满。你看那山坡上的野枣,没人浇水施肥,结的果子照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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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体检,医生说我甲状腺有个结节。女儿非要带我去省城复查,结果排半天队,医生瞅一眼说:“没事,少生气就行。”回家路上女儿埋怨白跑一趟,我倒是笑了——这趟路让我明白,很多病都是自己吓自己。
现在我和老伴定了三条规矩:不为没影的事发愁,不为改变不了的事生气,不跟不讲理的人争长短。说来也怪,自从不管闲事,血压也稳了,睡觉也香了。前天碰见老邻居,他说我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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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啊,人生就像种地,该播种时播种,该浇水时浇水,剩下的交给老天。争来的未必是自己的,气坏的身子肯定是自己的,愁来的麻烦多半不会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昨晚散步看见小区桃花开了,粉嘟嘟的。想起去年这时候还为物业修剪树枝生气,现在倒要感谢他们剪得及时,今年花开得格外好。所以啊,眼前觉得天大的事,过段时间回头看,可能还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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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活的是个心境。心里不拧巴,日子就顺溜。就像我娘说的:“天晴晒被,下雨修渠,着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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