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巢老人家中离世,子女说他身体不好,民警看着桌上苹果断定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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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红砖小区”斑驳的墙面上。这是一个被时代遗忘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老旧建筑特有的、尘土与植物混合的气息。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城西派出所社区民警陆沉的午后宁静。

报案人是孙大爷的女儿,电话里的哭声凄厉而急切,说自己两天联系不上父亲,今天上门一看,才发现老人已经“走”了。

陆沉赶到现场时,120的急救人员刚刚离去,无奈地摇着头。这是一栋没有电梯的六层老楼,孙大爷家住五楼。狭窄的客厅里,已经站满了人。

死者孙志国,七十三岁,被发现时安详地靠在自己那张坐了二十年的藤椅上,身上盖着薄毯,仿佛只是睡着了。他的面前,是一台早已没了画面的老式电视机。

现场没有任何外力入侵的痕迹,没有财物失窃,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这是一起典型的、令人扼腕,却又司空见惯的空巢老人自然死亡事件。

孙大爷的一子一女,儿子孙建强和女儿孙红霞,都已赶到。他们向警方和邻居们反复诉说着同样的话:

“我爸他……心脏一直不好,医生早就说过,让我们有心理准备。”

“年纪大了,身体就像一台老机器,说停就停了。唉,这都是命。”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悲伤而又“理所当然”的气氛中。法医的初步勘查,也倾向于心源性猝死。这似乎又是一起可以被迅速归档的非刑事案件。

陆沉,这个刚刚从派出所调到分局刑侦队不久的年轻警官,正在例行公事地对现场进行最后的拍照取证。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了客厅那张老旧的八仙桌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搪瓷盘。

盘子里,是几块切好的苹果。

苹果的切面,已经因氧化而变得焦黄干枯,甚至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深深的褐色。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当这是老人没来得及吃的普通食物。

只有陆沉,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那盘发黑的苹果,心中一个冰冷而又大胆的结论,破土而出。

这不是意外。

是谋杀。



01.

“小陆,看什么呢?魂都丢了。”

身边的老刑警王凯拍了拍陆沉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趟再常规不过的出警,流程走完,就可以收队了。

陆沉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一个看不见的幽灵:“王哥,你有没有觉得……这盘苹果,有问题?”

王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老人切好了没来得及吃,就走了嘛。说明走得很突然,没受罪,是福气。”

“不对。”陆沉缓缓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到桌边,俯身仔细观察。

“苹果这种水果,有个特性,切开后接触空气,会立刻开始氧化。”陆沉的声音,像一个冷静的化学老师,在给学生讲解一个实验,“从淡黄色,到深黄色,再到褐色。根据我们现在的室温和湿度,要氧化到这种接近黑褐色、切面边缘甚至出现脱水卷曲的程度,至少……需要十五到二十个小时。”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法医给出的初步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凌晨的三点到五点之间。距离现在,不超过十个小时。”

王凯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他终于听懂了陆沉话里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盘苹果,根本不可能是孙大爷自己切的。”陆沉的语气斩钉截铁,“它被切开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也就是说,在昨天下午,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为孙大爷切好了这盘苹果。然后,孙大爷在十几个小时后,死了。”

一个看似温馨的日常行为,在此刻,却陡然升起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

“也许……也许是孙大爷自己昨天切的,但他忘了吃呢?老年人记性不好,很正常。”王凯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反驳。

“不正常。”陆沉摇了摇头。他转身走向正在安慰孙家子女的邻居李阿姨。

“李阿姨,我想请教一下,孙大爷平时的生活习惯是怎样的?”

李阿姨擦了擦眼泪,叹气道:“老孙哥啊,那可是我们这栋楼里最讲究,也最节约的人了。年轻时在国营工厂当会计,一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平时我们送他点自己种的菜,他都舍不得浪费。别说一盘苹果了,就是一粒米掉在地上,他都得捡起来。”

陆沉点了点头,心中更有底了。

一个节俭到极致的老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在自己面前放上十几个小时,直到它氧化变黑、彻底坏掉,都无动于衷?

这盘苹果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孙大爷一生生活习惯的,最大背叛。

除非,他不是“不想吃”,而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吃”,或者,“不敢吃”。

这盘看似普通的苹果,不是食物,而是一个无声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现场证物。



02.

带着对苹果的巨大疑惑,陆沉在分局的询问室里,分别见到了孙大爷的两个子女。

儿子孙建强,五十岁,经营着一家小规模的建材公司。他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西装,眉宇间带着一股被生活磋磨后的疲惫。在询问中,他反复强调自己工作繁忙,父亲身体又一向多病,对于父亲的离世,他“虽然悲痛,但早有预感”。

“陆警官,我爸这几年,血压、血糖、心脏,没一样是好的。我们做子女的,也只能是多给他点钱,让他吃好喝好。但生老病死这种事,谁也拦不住啊。”孙建强的语气,听起来滴水不漏。

女儿孙红霞,四十七岁,是一名家庭主妇。她看起来比哥哥要感性得多,从进入询问室开始,就一直在抹眼泪。她讲述了许多父亲年轻时的往事,言语间充满了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我爸这辈子,太苦了。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还没享几年清福就走了……我心里难受……”

兄妹两人的表现,符合一对刚刚失去父亲的子女该有的正常反应。

陆沉等他们的情绪稍稍平复,才切入了正题。

“孙先生,孙女士,我想确认一下,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孙老先生,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上周日吧。”孙建强想了想,回答道,“我带了点东西过去看他,陪他坐了一会儿。他精神还行。”

“我……我也是上周日。”孙红霞抽泣着说,“我哥走了没多久,我就去了。我还帮我爸打扫了卫生。”

“那么,昨天呢?”陆沉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昨天,也就是周二,你们有谁去过老先生家里吗?”

兄妹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没有。”孙建强说,“我昨天在城外谈一个合同,忙了一整天,晚上回来都十点了。我还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但他没接,我以为他睡着了,就没在意。”

“我也没有。”孙红霞摇头,“昨天孩子学校开家长会,我折腾了一天,累得够呛。我也给我爸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他们都说自己昨天没有去过。

那么,是谁,为孙大爷切了那盘,作为“死亡时间戳”的苹果?

陆沉在他们看不见的记录本上,画下了一个重重的问号。

初步的背景调查结果,很快也反馈了回来。儿子孙建强的建材公司,近半年来因资金链断裂,已处于破产边缘,欠下了不少外债。女儿孙红霞的家庭,则因为女婿投资失败,生活同样过得捉襟见肘。

而他们的父亲,孙志国,一生勤俭,唯一的资产,就是“红砖小区”那套如今价值不菲的老房子。根据最新的市政规划,那一带即将拆迁,按照补偿标准,这套房子,至少值三百万。

一个垂暮的老人,一笔巨额的遗产,一对急需用钱的子女。

最经典的谋杀动机,已经浮出水面。



03.

然而,两天后,正式的尸检报告,却给了陆沉当头一棒。

报告的结果,与现场的初步判断完全一致:死者孙志国,死于急性心力衰竭。其心血管老化及堵塞程度严重,符合其年龄及病史特征。

最关键的是,在其体内、血液、胃容物中,均未检测出任何毒物、药物或其他可能诱发心脏病的异常成分。

结论:排除中毒,排除外力伤害,死亡性质为“自然病亡”。

这份由市局法医中心出具的、权威的科学报告,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挡在了陆沉的面前。

“小陆,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们办案,最终还是要靠证据说话。”在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支队长陈斌语重心长地对陆沉说,“尸检报告是铁证,它否定了谋杀的可能性。那盘苹果,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你不能凭一个无法证实的推论,去怀疑两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子女。”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纷纷投来劝解的目光。在他们看来,陆沉这次,确实是有些钻牛角尖了。

“队长,我还是觉得不对。”陆沉坚持道,“尸检报告,只能告诉我们死者是怎么死的,但它不能告诉我们,是什么导致了他死亡的发生!一个人的死亡,除了物理和化学原因,还有可能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陈斌皱起了眉头。

“比如,一场剧烈的争吵,一次强烈的精神刺激,或者……被人故意阻止服用救命的药物。这些,都不会在尸检报告上留下痕迹。”

陆沉的话,让办公室里的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个思路,太过大胆,也太过虚无缥缈,几乎没有可操作性。

“小陆,你的精神是可嘉的,但我们的人力资源是有限的。”陈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下达了命令,“孙志国的案子,就以尸检报告为准,定性为自然死亡,结案归档。你,去跟进城东的那个系列盗窃案吧。”

命令,不容置疑。

陆沉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白板上那张孙大爷的照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孤独。

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有他,还守着那盘发黑的苹果,不肯放手。

他知道,如果他就此罢休,一个被精心策划的阴谋,就将永远被“自然死亡”的结论所掩盖。而那个躺在冰冷藤椅上的孤独老人,将永不瞑目。

不行。

他不能放弃。



04.

既然无法从尸检报告上找到突破口,陆沉决定,回到自己最初的起点——那盘苹果。

苹果,证明了在案发前一天,有一个“访客”进入了孙大爷的家。而孙家的子女,都否认自己是那个“访客”。

只要能证明他们在撒谎,那么,整个案件的性质,就将彻底改变。

陆沉向支队长陈斌申请,调取“红砖小区”周边的监控录像。陈斌虽然已经宣布结案,但看着陆沉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许了。

“红砖小区”是一个典型的老旧社区,内部没有任何监控设施。陆沉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小区外围路口的几个市政监控探头上。

这是一个极其浩瀚且枯燥的工作。他把自己关在监控室里,整整一天一夜,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屏幕,将时间轴锁定在案发前一天的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每一个从路口经过的行人与车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沉的眼睛因过度疲劳而布满了血丝。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闯入了他的视线。

时间,下午三点十七分。

在小区东门的那个监控探头下,孙大爷的儿子,孙建强,提着一个装着水果的透明塑料袋,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小区。

陆沉的心跳,瞬间加速。

他立刻将时间轴向后拖动。

下午五点零六分。

还是那个路口,孙建强再次出现。这一次,他两手空空,脸色阴沉,甚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愤怒,快步走出了小区,消失在了人流中。

找到了!

陆沉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巨大的兴奋感,冲散了所有的疲惫。

孙建强撒了谎!他就是那个“访客”!

他提着水果上门,在父亲家里待了近两个小时,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盘苹果,是不是就是他带来的水果里的一部分?他和父亲,到底争吵了什么?

无数的疑问,在陆沉的脑海中盘旋。

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那根,能够撬动整个案件真相的,最关键的杠杆。



05.

手握着监控视频这个铁证,陆沉完全可以立刻申请,对孙建强进行二次传唤。

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感觉,自己还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他能证明孙建强撒了谎,也能推断出父子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是,如何将这场争吵,与十几个小时后孙大爷的“自然死亡”,建立起直接的、法律意义上的因果关系?

仅仅是“精神刺激”,在司法实践中,太难被认定为谋杀。他需要一个更具体、更物化的“作案手法”。

这个手法,一定就隐藏在那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只是被自己忽略了。

在正式摊牌之前,陆沉决定,最后一次,重返那个已经贴上封条的犯罪现场。

他独自一人,再次走进了那间充满了孤独气息的屋子。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沉站在客厅中央,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开始“情景重现”。

他想象着,昨天下午,孙建强提着水果,走进了这个房间。他想象着,父子俩坐在沙发上,开始交谈。他想象着,谈话的内容,从日常的嘘寒问暖,逐渐转向了最现实、最尖锐的金钱问题——那套房子。

他想象着,争吵的爆发。儿子的索求,父亲的拒绝。愤怒的言语,像刀子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飞舞。

然后呢?争吵过后呢?

陆沉睁开眼,目光扫过房间。那盘发黑的苹果,依旧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像一个沉默的嘲讽。

等等,嘲讽?

一个念头,突然击中了陆沉。一个儿子,在和父亲大吵一架、甚至可能已经心生杀意之后,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为他削一盘苹果?

这不合逻辑。除非,这个行为,本身就带有某种特殊的含义。它不是一种示好,而是一种……炫耀?或者是一种……仪式?

陆沉的目光,缓缓地从苹果,移向了房间的其他地方。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卧室床头柜上那个,孙大爷用来放药的,红色的塑料药盒上。

那是一个按“周一到周日”分格的七天药盒。



陆沉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盒。

他打开了标有“星期三”的格子——也就是孙大爷死亡当天的格子。里面是空的。这很正常,也许是老人自己吃了,也许是死后被家人收拾了。

然后,他打开了标有“星期二”的格子——也就是孙建强上门探望的那一天的格子。

当格子被打开的瞬间,陆沉的呼吸,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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