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威,你快过来!快点!”陈燕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困惑。
正在屋里擦拭旧窗框的李威放下抹布,探出头去。“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看见蚯蚓了?”
“不是!你快来闻闻!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陈燕站在院子中央,使劲地嗅着空气,脸上是前所未见的古怪神情。
“这味道……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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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威和陈燕的生活,就像这座巨大城市里无数被压缩的罐头,塞得满满当当,却没有一丝缝隙可以用来喘息。他们住在一个老旧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五十平米的空间被分割得零零碎碎,卧室的窗户对着邻居家的厨房,每天早晨叫醒他们的不是梦想,而是邻居家抽油烟机的轰鸣和夫妻俩的吵架声。
李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电脑,把客户那些五彩斑斓但毫无灵魂的想法变成一张张图片。加班是家常便饭,回到家往往已是深夜,推开门,看到陈燕蜷在小小的沙发上等他,电视开着无声的画面,他心中总会涌起一阵酸楚和无力。
“威,今天老板又让你改稿了?”陈燕接过他的包,递上一杯温水。
“嗯,改了七八遍,最后还是用了第一稿。”李威疲惫地陷进沙发里,揉着酸痛的脖子,“我觉得我的脑子都快被榨干了。每天看着窗外那些钢筋水泥,感觉自己也快变成一块砖头了。”
陈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按着肩膀。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我今天在网上看,城郊有个地方,好像有带院子的老房子卖。”
“院子?”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李威心里漾起了一圈涟漪。
拥有一个自己的院子,是他们两人共同的、也是唯一的奢侈梦想。他们无数次在深夜里畅想过那个院子:不用太大,能摆下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就行。春天,他们要亲手种下蔷薇和月季,看它们爬满斑驳的墙壁;夏天,就在葡萄架下乘凉,吃着冰镇西瓜,听着蝉鸣;秋天,可以扫一地的落叶,闻着桂花的香气;冬天,若是下雪,就在院子里堆一个傻乎乎的雪人。
这个梦想支撑着他们在拥挤的城市里日复一日地奔波。他们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小心翼翼地存起来,像松鼠过冬一样,积攒着奔向梦想的食粮。
看了无数个昂贵的新楼盘,也考察了许多不切实际的乡下别墅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看到了那个老平房的出售信息。
那是在城市的最边缘,一个快要被人遗忘的角落。房子本身破败不堪,红砖墙面因为年代久去而泛着白霜,屋顶的瓦片也有些松动,看上去摇摇欲坠。带他们看房的中介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地解释着这房子的缺点。
“两位,你们看,这房子确实是老了点,里面线路估计都得重铺,这墙……也得重新粉刷。”中介指着墙角一片巨大的霉斑说。
李威和陈燕并没有太在意屋里的情况,他们径直穿过昏暗的堂屋,推开了通往后院的木门。
“吱呀——”一声,阳光瞬间涌了进来。
一个完全被杂草和藤蔓覆盖的院子出现在他们眼前。虽然荒芜,但面积着实不小,院子的一角还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树下散落着几块长满青苔的石凳。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没有汽车的尾气,只有植物和泥土混合的天然气息。
那一刻,李威和陈燕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光。就是这里了。
房主急于出手,要价不高,十万块。这个价格正好在他们的预算红线内。
“十万?买那么个破地方?”电话里,李威最好的朋友张浩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威子,你没发烧吧?那钱在咱们这儿都能付个小户型的首付了,你买个随时可能塌掉的平房?图什么啊?”
“图个清静,图个脚能踩在土地上。”李威笑着回答,“浩子,你不懂。你没在晚上十二点听过楼上孩子拍皮球的声音,也没在早上六点被楼下夫妻的吵架声惊醒。我们不是在买房子,是在买后半辈子的安宁。”
朋友的不解,家人的担忧,都没有动摇他们的决心。他们几乎掏空了所有的积蓄,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当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交到李威手上时,他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一串金属,而是通往新生活的大门。
接下来的日子是辛苦又快乐的。他们没有请装修队,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వ。李威负责体力活,他学着和水泥、铺地砖、给墙壁刮腻子。陈燕则负责细致的工作,她一点点地刷着油漆,精心挑选着窗帘的颜色。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但看着这个破旧的房子在自己手里一点点变成家的模样,心里就充满了滚烫的成就感。
最大的工程是那个院子。他们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把及腰深的杂草全部拔光,露出了下面坚实的土地。李威甚至动手做了一个小小的木头秋千,挂在了老槐树的粗壮枝干上。
“燕,过来试试。”李威拍了拍秋千的座位。
陈燕笑着坐上去,李威在后面轻轻地推着。秋千悠悠地荡起来,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脸上是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威,真好。”她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和绿叶,“我感觉我好像活过来了。”
李威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笑脸,看着这个洒满阳光的院子,觉得过去那些年在城市里受的所有委屈和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他们终于把那个遥不可及的梦,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里。
02
夏天来得猝不及防。搬进新家两个月后,他们迎来了这个地区最大的一场雨。
天气预报提前三天就发出了暴雨预警。那天下午,天空先是变成了昏黄的颜色,接着,大块大块的乌云从天边翻滚而来,像是打翻的墨汁,迅速吞噬了整个天空。空气变得异常闷热,连风都带着一股沉重的湿气。
李威赶紧把院子里刚买的花盆搬到屋檐下,又检查了一遍屋顶的排水槽。陈燕则关好了所有的窗户。他们刚做完这一切,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瞬间就连成了一片雨幕。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他们坐在屋里,听着雨水敲打在屋顶和窗户上的声音。屋外是狂风暴雨,屋内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他们煮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着窗外的雨声,吃得心满意足。
“这雨真大啊。”陈燕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以前住在楼上,下再大的雨也感觉跟自己没关系。现在不一样了,感觉这雨就是下在咱们家屋顶上,心里特别踏实。”
李威点点头,“是啊,感觉跟这片土地连在一起了。”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太阳拨开云层,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们推开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院子被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泥土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几只麻雀落在湿漉漉的槐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陈燕拿着扫帚去清扫院子里被雨水打落的树叶和花瓣。她一边扫,一边深呼吸着雨后独有的气息。扫到院子西南角的时候,她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她闻到了一股味道。
这味道很奇特,完全不同于泥土的腥气,也不同于花草的香气。它非常淡,若有若无,但又确实存在。那是一种很醇厚的香味,像是陈年的老木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味,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甜意。这股香味钻进鼻子里,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奇怪,什么东西这么香?”她自言自语着,低下头,在那片区域仔细地寻找。
那片角落是院子里最空旷的地方,他们还没来得及规划种些什么。除了湿润的黑土和几根顽强的小草,什么都没有。她趴在地上,把鼻子凑近泥土,用力地闻了闻。没错,香味似乎就是从这片泥土里散发出来的。
“李威,你快过来!快点!”她忍不住喊了起来。
李威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她趴在地上的奇怪姿势,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了?你这是在学小狗吗?”
“别开玩笑,你快来闻闻!”陈燕一脸严肃地指着地面,“这里有股很特别的香味。”
李威将信将疑地走过去,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吸了吸鼻子。
“嗯?好像是有点味道。”他皱了皱眉,又仔细闻了闻,“但是很淡啊。不就是一股土味吗?可能是雨把什么植物根茎的味道冲出来了吧。”
“不对,绝对不是普通的土味。”陈燕站起身,在原地踱步,“这味道我从来没闻过。很舒服,很特别。”
李威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开始在院子里四处寻找。他们把院子里的每一株植物都闻了一遍,甚至探头看了看邻居家的院墙,都没有找到香味的源头。那股神秘的香味,就像一个害羞的精灵,只肯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透露出自己的一丝气息。
“算了算了,可能就是你想多了。”李威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可能是隔壁王大爷家种了什么好东西,味道飘过来了。”
陈燕虽然觉得不像,但也找不到别的解释,只好暂时作罢。
03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陈燕对那股香味着了迷。她发现,这香味并不是一直都有的。天气晴朗干燥的时候,那个角落就和院子里的其他地方一样,什么味道都没有。可是一旦天气变得潮湿,或者她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不小心把水洒到了那片空地上,那股醇厚而神秘的香味,就会再次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比上次闻到的还要清晰一些。
这个发现让她兴奋不已。
“李威,你看你看,我又闻到了!”一个傍晚,陈燕提着水壶,故意把水浇在那片土地上,然后拉着李威过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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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李威也清晰地闻到了。那股独特的香味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确实沁人心脾。
“怪了,还真有。”他蹲下来,用手指捻起一点湿润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味道就是从土里出来的。这下面难道埋了什么东西?”
夫妻俩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了。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坐在一起讨论这股神秘香味的来源。
“你说,会不会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在地下埋了什么宝贝?”陈燕的想象力开始驰骋,“比如,一坛子陈年的女儿红?我听说上好的黄酒埋在地下久了,会散发出奇香。”
李威摇了摇头,觉得这个猜测不怎么靠谱。“谁会把酒坛子埋在院子角落里?而且这味道也不像酒香。我觉得,可能就是一种特殊的植物根茎。”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你看,网上说有一种叫‘香根草’的植物,它的根有很浓的香味,可以用来做香料。也许这地下长了这么一丛,我们之前除草的时候没挖干净。”
“香根草?”陈燕凑过去看手机上的图片,“可这味道也不像啊。我感觉……更厚重,更古老一些。”
“那你说是什么?”李威反问。
“我怎么知道。”陈燕托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院子,“我总觉得,这味道背后有个故事。”
他们的猜测五花八门,从古人的宝藏,到奇特的植物,甚至还开玩笑地猜是不是外星人留下的什么东西。每一种猜测都让这个谜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股时有时无的香味,像一只看不见的手,不停地撩拨着他们的心弦。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他们再也忍不住了。那天天气有些阴沉,空气湿度很大,那股香味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陈燕只是站在院子里,就能清晰地闻到。
“威,我们把它挖开吧。”她看着李威,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坚定。
李威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个神秘的角落,内心的好奇也早已达到了顶点。那些天马行空的猜测,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都汇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盘踞在他的脑海里。
“好!”他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说干就干!我去找工具。我倒要看看,这地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他转身走进储藏室,扛出了那把之前用来翻地的锄头。陈燕也找来了一把小铲子。两人站在那片空地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和期待。
一场未知的探险,即将在他们自己的院子里展开。
04
午后的阳光被云层遮挡,显得有些温柔。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槐树叶子发出的沙沙声。
李威脱掉上衣,露出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臂膀。他双手紧握锄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朝着那片散发着香味的土地刨了下去。
“噗——”
锄头深深地陷进了湿润的泥土里。第一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黑色的泥土被翻了上来,那股香味似乎更浓了一些。
“有戏!”陈燕在一旁激动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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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也来了精神,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一下接一下地往下挖。他很有力气,每一锄下去,都能带起一大块泥土。陈燕则跟在后面,用小铲子把挖出来的土块拨到一边,仔细地检查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们就像两个寻宝的孩子,充满了热情和干劲。
挖了大概半米深,李威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可是,除了泥土、石块和一些腐烂的草根,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呼……不行了,歇会儿。”李威把锄头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土堆上,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陈燕凑过来问。
李威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失望。“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土。我看,八成就是你想多了。也许就是这块地的土质比较特别,一遇水就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不可能。”陈燕很固执,“我还是觉得下面有东西。你闻,这味道越来越浓了,说明我们离源头越来越近了。”
“好吧好吧,听你的。”他站起身,重新拿起锄头,“就再挖半小时。要是半小时后还什么都没有,咱们就收工,把土填回去,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陈燕立刻眉开眼笑,又充满了干劲。
李威笑了笑,重新开始了他的工作。他挥舞锄头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每一锄都挖得更深,更用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进脚下的泥土里,但他毫不在意。陈燕则蹲在一旁,像个忠实的助手,紧张地注视着坑底的每一丝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坑已经挖得快有一米深了。李威的胳膊开始发酸,心里那点希望也快要被磨没了。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有些可笑,就像两个傻子在自家的院子里演一出荒诞的戏剧。
他决定,这是最后一锄了。挖完这一锄,不管有没有东西,他都要收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高高举起锄头,然后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
一声沉闷而坚实的撞击声,从坑底传了出来。握着锄头的李威,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震动顺着木柄传到了他的手臂,震得他手心发麻。
他和陈燕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狂喜!
“真的有东西!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