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不健康”怎么破？他们开出“五大良方”

“重阳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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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重阳，今又重阳，正是登高望远、敬老思亲的时节。当我们为长辈送上“健康长寿”的祝福时，是否曾想过：在人均寿命进一步延长的今天，我们究竟该如何让生命的每一程都充满质量与尊严？

国家卫健委公布的数据显示，我国人均预期寿命已突破78岁，然而，约有75%的老年人至少患有一种慢性病，平均带病生存时间超过八年。这些数字背后，是老年人急剧下降的生活质量，也是无数家庭正在经历的照护压力，如何让老年人“健康地长寿”，已经成为整个社会必须共同面对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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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重阳节之际，习近平总书记对老龄工作做出重要指示，要求贯彻落实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把积极老龄观、健康老龄化理念融入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加大制度创新、政策供给、财政投入力度，健全完善老龄工作体系，强化基层力量配备，加快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养老服务体系、健康支撑体系。建设“健康支撑体系”的目标是通过综合性的措施，把老年人健康管理的关口不断前移，提高老年群体的整体健康水平，预防疾病和失能失智的发生，着力改变“长寿却不健康”问题，在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对幸福晚年的向往的同时，破解现有的老年健康服务体系和社会保障体系难以支撑未来我国老龄人群医疗和照护需求的难题。

然而，现下关于老年健康支撑体系的研究和实践，仍然处于起步阶段。如何应对老龄化带来的复杂挑战？如何让老年人“乐享”晚年？浙江大学管理学院老龄化与养老产业研究中心提出，要通过全因素治理、全过程服务、全要素保障、全社会参与、全方位协同这“五大支柱”，来支撑老年健康的建设路径，从被动治疗转向主动支撑，从单一救治转向系统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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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阳节到来之际，我们推出【重阳特辑】，聚焦这“五大支柱”，探讨如何为老年人构建一个真正有温度、有品质的健康支撑体系。

01

构建全因素治理新格局，

让老龄健康融入万家灯火

健康从来不只是医院里的事，它关乎生活的方方面面。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对健康影响因素的科学分类，影响老年人健康的因素包括生物学因素、环境因素、卫生医疗因素、行为和生活方式因素等四大类。随着工业化、城镇化、人口老龄化以及疾病谱、生态环境、生活方式等的不断变化，影响健康的因素变得越来越复杂。

全因素治理，是指政府不同部门、医疗卫生服务提供者、企业和社会组织、公众等众多利益主体，对影响健康的因素进行精细化治理，制定一系列正式和非正式的制度和规则安排，以推动协调一致的健康政策，解决公共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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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达到全方位的健康结果，就要加强对影响健康的全因素治理。例如，加大对老年医学研究投入，提高疾病预防诊断能力；深入开展老年人健康改善行动，全面实施老年人心理关爱项目和常规体检；实施家庭健康颐养工程，推进老年人家庭适老化改造和宜居社区环境建设；活跃老年人社会交往，加强对老年人失能失智和慢性病的预防等。

02

打造全过程服务链条，

让关怀伴随岁月流转

健康维护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需要在每个生命阶段提供相应的支持。全过程服务，是指从老年阶段全生命历程的角度，针对老年阶段生命不同历程的主要健康问题，所建立的身心健康支持与健康促进服务的总和，具有跟踪性、接力性和全程性的特点，涵盖从初、中到终的综合过程。

老年期是生命的特殊阶段，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的各项身心健康指标均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然而，大多数慢性病都可以在早期进行控制和干预。全过程健康服务就是要遵循积极老龄观和健康老龄化理念，根据人均健康预期寿命的影响因素，坚持预防为主，关口前移，加大健康教育、预防保健、医疗服务等方面的制度创新、政策供给、投入力度，积极构建“预防、治疗、照护”三位一体的老年健康服务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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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区里，“健康管家”模式正逐步推广，由全科医生、康复师、社工等专业人员组成服务团队，为老年人提供从健康促进、风险预防到慢病管理的全程服务。通过社区健康学堂、早期筛查干预、慢性病管理等举措，老年人可以在家门口获得连续、协调的健康服务。

03

汇聚全要素保障资源，

为健康晚年保驾护航

全要素保障，是指将健康理念融入所有政策，是针对健康的宏观社会和经济决定因素，采取跨部门行动的一种策略。它要求社会各部门制定政策、开展项目和实施工程时，充分考虑其对人口健康的影响，同时对政策的落实提供所需的政策、土地场所、资金、人力、技术、设施器具、信息系统、标准等各要素保障。

加强全因素治理和完善全过程服务，都离不开政策、资金、技术、人才、信息等各种要素的投入。因此，在全要素保障方面，需要明确卫生健康委或民政部门作为主管“老年健康支撑体系建设”的统一领导机构，加强各部门的横向联系，对“老年健康”进行政策统筹管理；鼓励社会资本参与或承接老龄健康服务项目，在政府预算中，加大对老年健康支撑所需资金的投入。

在科研方面，大力促进老龄健康科技研究，发展适宜的老年预防保健、疾病早筛、康复护理等技术，提高老年健康服务质量；在人才培养方面，持续培养老龄健康专业技术人才，弥补目前医疗照护、预防保健、健康管理等人才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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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重视的是，科技的发展为健康养老提供了新的可能，需要大力推动老年健康与养老领域的数字化集成改革，加快实现卫生健康、养老服务等数据共享，让老年人能够普惠共享数字健康红利。

04

激发全社会参与热情，

构建老年友好型社会

老年人的健康需要整个社会的共同守护。“十四五”强调，老龄工作要“多方参与、共建共享”，即坚持政府、社会、家庭、个人共同参与，各尽其责。全社会参与，就是要求社会的生产服务部门、各类机构、非政府组织、志愿者组织和广大民众，都采取有利于健康的生产方式、消费方式和生活方式，建立健康与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健康为人和人人为健康的良性互动关系，形成以健康和福祉为核心的社会可持续发展形态。

此前，全社会参与已有不少值得推广的案例：“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的探索，让低龄老人与高龄老人之间形成爱心循环；企业积极参与银发经济，开发适合老年群体的健康产品与服务；社区志愿服务组织的活跃，为老年人生活增添了温暖与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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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全社会参与，首先要积极促进家庭参与。家庭始终是老年健康的重要一环，需要加快“每个人都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家庭是健康的第一道关口”等健康理念的普及，提高老年人自身与家庭维护和促进健康的意识、知识和能力；鼓励家庭互助、代际互动、志愿帮扶。

此外，还要强化政府职能，治理环境，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突出政府以及公立医疗机构、养老机构在老年健康支撑中兜底线，保障老年人健康；调动多元市场主体的参与积极性，推动老龄健康产业发展，加大多品类老龄健康产品与服务供给，满足老年人多元化、个性化的健康消费需求。

05

促进全方位协同联动，

实现资源优化配置

信息互通、资源整合是健康支撑体系有效运转的关键。全方位协同，是指协调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不同主体，包括但不限于民政、经信、发改委等部门，协同卫生健康部门，以建设老年健康支撑体系为目标，建立协同工作机制，共同推动。

由于健康支撑体系的建设涉及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多个领域，远超医疗卫生系统所覆盖的范围，因此需要卫健、民政、教育、医保、人社、体育、经信等多个政府主体之间的横向协同。例如，基层、社区、疾控、医院、护理院、养老院等各类机构合理分工，发挥各自的优势和特长，有效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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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需要增强跨部门沟通和协调，推动社会保障体系、养老服务体系、老龄产业发展、老年友好型社会全方位协同推进老年健康支撑体系建设。例如，加强基本医疗保险体系建设，全面推进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试点，开发老年人健康专属保险产品，为老年人健康管理、治疗、康复护理提供更多的服务和更安全的资金保障；深入推动居家社区机构相协调、医养康养相结合的养老服务体系与健康支撑体系的融合，实现健康服务和养老服务资源有序共享；加快社区和家庭适老化改造，建设老年友善医疗机构，大力推动老年医疗、照护服务、辅具开发等老年健康领域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的发展，为老年人提供更高品质的健康支撑和服务；打造老年人安全活动场所，大力支持老年人社会参与，提高老年人社会适应性，促进老年人社会健康。

老年健康支撑体系的建设，离不开全因素治理、全过程服务、全要素保障、全社会参与、全方位协同这“五大支柱”。其中，全因素治理和全过程服务是健康支撑体系建设的落脚点，共同构成健康支撑行动；全社会参与和全方位协同是健康支撑体系建设的切入点，共同构成健康支撑行动的实施主体；全要素保障，则是健康支撑体系建设的发力点。老年健康支撑体系的构建，是通过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家庭、个人的全社会参与和政府、老龄、卫健等各部门的全方位协同，汇聚人、财、物、场地、数据、政策等各类要素，进行影响老年健康的全因素治理和为老年群体提供全程全方位的健康服务，最终实现全人全程健康和延长人均健康预期寿命目标的过程。

在这个重阳节，我们共同许下心愿：不仅要让长者活得长久，更要让他们活得健康、活得精彩。构建老年健康支撑体系，既需要系统思维和科学方法，更需要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当我们把对长者的关爱转化为具体的行动，把健康的理念融入城市发展的每个细节，“无疾而终”将不再只是美好的祝愿，而是可以期待的现实。

*本文基于浙江大学管理学院在健康治理与老龄化社会创新领域的持续研究，改写自浙江大学管理学院老龄化与养老产业研究中心出版书籍《无疾而终不是梦》（主编：邢以群），部分策略建议参考了相关学术成果及地方试点经验。

编辑排版 | 伍梁永

审核 | 佟庆、邢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