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套谁给你的？"团长站在宿舍门口，声音有些发抖。
林峰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副普通的军用手套会让这个严厉的军官如此失态。
那是爷爷给他的，从一个破旧的木箱里翻出来的。
爷爷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套塞到他手里就转身回房了。
现在想想，那天晚上爷爷的背影格外萧瑟...
01
那是1985年12月。
林峰要去当兵了。
村里的人都说，十八岁的小伙子，正是好时候。
林峰心里也高兴。穿军装，扛钢枪，多威风。
可是爷爷林老汉什么也没说。
整个晚上，老头子坐在炕头上抽烟。一袋接一袋，烟雾缭绕。
林峰收拾行李。几件破衣服，一双布鞋，还有妈妈给他做的鞋垫。
油灯跳着，光影晃动。
林老汉站起来，走到墙角的大柜子前。
柜子很旧，漆都掉了。
他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箱。
木箱不大，但很沉。
林老汉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些旧东西。
一个搪瓷杯，一条皮带，还有一副手套。
手套是军绿色的，已经发黄了。但保存得很好，没有破洞。
林老汉拿起手套，在手里掂了掂。
"拿着吧。"
他把手套递给林峰。
林峰接过来，手套很厚实，摸起来有些硬。
"爷爷，这是......"
"别问了。"林老汉摆摆手，"天冷，用得着。"
说完，老头子就回屋了。
林峰拿着手套，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天一早，林峰就走了。
村里人都来送他。
唯独爷爷没出门。
林峰回头看了一眼，老房子里没有动静。
火车开了很久很久。
林峰第一次出远门，什么都觉得新鲜。
窗外的雪越来越厚。
到了军营，已经是傍晚。
新兵连的营房很大，一排排的平房。
林峰被分到三班。
班长姓王，三十多岁，黑脸膛，很严肃。
"都把被子叠好，明天开始训练。"
林峰的床铺在靠窗的位置。
同铺的是个胖子，叫刘胖。
刘胖话多，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
"你从哪儿来的？"
"河北承德。"
"那挺远的。家里几口人？"
"就我和爷爷。"
"父母呢？"
"没了。"
刘胖不说话了。
林峰打开包袱，拿出那副手套。
刘胖眼睛一亮。
"好手套！这是哪儿买的？"
"家里的旧货。"
"看起来挺新的。"
林峰没接话。
他把手套放在枕头边，躺下睡觉。
外面的风很大，呼呼地响。
02
第二天开始训练。
北方的冬天格外冷。
早上五点半起床，外面还是黑的。
林峰穿上那副手套，感觉暖和多了。
其他新兵的手套都是部队发的，薄薄的，不怎么保暖。
刘胖的手很快就冻红了。
"你那手套真好，一点也不冷。"
林峰看看自己的手，确实很暖。
队列训练的时候，班长王班长走过来。
"林峰，你的手套哪来的？"
"家里给的。"
王班长看了看，点点头。
"保管好，别丢了。"
林峰说好。
训练很苦。
站军姿，练正步，学射击。
林峰的手套在射击训练中特别管用。
别的新兵手冻得发抖，握不稳枪。
林峰的手很稳，成绩总是不错。
刘胖羡慕得不行。
"你这手套是宝贝啊。"
"就是普通手套。"
"普通手套哪有这么好的？"
林峰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也觉得这副手套有些特别。
不只是保暖好，戴着很合手，好像专门为他做的一样。
部队生活很规律。
早上训练，下午学习，晚上整理内务。
林峰适应得很快。
他给家里写信，说自己一切都好。
特别提到了那副手套。
"爷爷给的手套很实用，谢谢爷爷。"
信寄出去了，但一直没有回信。
林峰有些担心。
刘胖安慰他："农村的老人不会写字，正常。"
林峰想想也是。
训练继续。
投弹、越障、五公里跑。
林峰的成绩越来越好。
班长王班长很满意。
"林峰，好好干，有前途。"
其他新兵也注意到了林峰的手套。
有人说是特制的，有人说是进口货。
林峰每次都说是家里的旧手套。
可是没人信。
因为这副手套看起来确实不一般。
做工很精细，材料也很好。
而且保存得这么完好，不像是旧货。
刘胖偷偷试戴过一次。
那是林峰洗澡的时候。
刘胖把手套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手套内侧有些模糊的字迹。
看不清楚，但确实有字。
刘胖想告诉林峰，但想想又算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新兵连的生活快结束了。
大家都在等分配。
林峰希望能分到好一点的连队。
班长王班长说，以他的成绩，应该没问题。
那天晚上，林峰正在整理内务。
刘胖突然说："林峰，你的手套里有字。"
林峰一愣。
"什么字？"
"看不清楚，好像是人名。"
林峰拿起手套，翻到内侧看。
确实有字，但很模糊。
像是用钢笔写的，时间久了，字迹都花了。
林峰仔细辨认，好像是"齐建军"三个字。
可是不太确定。
"这是谁的名字？"刘胖问。
"不知道。"
林峰真的不知道。
他从来没听爷爷提过这个名字。
也许是原来手套主人的名字。
也许是别的什么。
林峰没有多想。
他把手套收起来，准备睡觉。
明天还要训练。
可是他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三个字。
齐建军。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是想不起来。
03
第二天早上，林峰照常起床。
五点半，天还没亮。
他穿好衣服，戴上手套，准备出去训练。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
是团长。
团长齐振华，四十多岁，很严肃。
平时很少来新兵连。
林峰赶紧立正。
"报告团长好！"
团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林峰手上的手套。
"手套谁给你的？"团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峰愣住了。室友们也都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团长会为一副手套如此在意。
团长走近，仔细端详着手套，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报告团长，我叫林峰，河北承德人。"
团长听到地名，身体微微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