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这电费单是怎么回事？七百多度电！"
李强拿着电费单，声音里带着怒气。
张阿姨戴着老花镜，仔细看了看那张纸。
"我也不知道啊，就正常用电。"她摇摇头。
李强不信，觉得母亲在撒谎。
矛盾越来越深，直到那天晚上，他拿起剪刀准备剪断电线。
谁也没想到，剪刀落下的那一瞬间，事情超乎了母子俩的预料...
01
李强第一次看到那张电费单的时候，以为自己眼花了。
七百零三度。
他把单子放在茶几上，又拿起来看了一遍。还是七百零三度。
费用四百六十八块钱。
李强在外企工作十五年，月薪一万二，按说这点电费不算什么。但是七百度电，这个数字太夸张了。
他记得去年同期，家里的电费大概是一百五十度左右。今年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李强拿起手机，给楼上的邻居老刘打电话。
"老刘，你家上个月用了多少度电？"
"一百八十度吧，怎么了？空调开得多一点。"老刘在电话里说。
"没事，就问问。"
李强又给楼下的小王打电话。小王是个程序员，在家办公。
"小王，你家电费多少？"
"两百度左右，我天天在家，电脑一直开着。你家呢？"
李强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两百度和七百度，差了三倍多。
李强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张阿姨正在厨房里洗碗。电视开着，播放着午间新闻。声音很大，主持人正在播报天气预报。空调也开着，温度显示十八度。
客厅里很凉快，甚至有点冷。
"妈，过来一下。"
张阿姨擦着手走过来。她今年六十五岁，退休三年了。儿子李强把她从山东老家接到上海，帮忙带孙子。孙子李小宇今年上小学二年级，每天下午四点放学。
张阿姨个子不高，有点胖，头发花白。平时话不多，但很勤快。
"怎么了？"张阿姨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看看这个。"李强把电费单递给她。
张阿姨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那张纸。她小学毕业，不太识字，但是数字还是认得的。
"七百零三，这是什么？"
"电费，妈。咱们家上个月用了七百度电。"
张阿姨眨眨眼。"这么多？"
"对啊，这么多。别人家都是两百度左右，咱们家七百度。"
张阿姨想了想。"可能是夏天到了，空调用得多。"
"邻居家也开空调，人家才两百度。"
"那我也不知道。"张阿姨摘下眼镜。"反正我就正常用电，没干别的。"
李强看着母亲的表情，觉得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但是七百度电，总不可能凭空来的。
他开始回想这一个月来的情况。母亲确实每天都在家，除了接送孙子，基本不出门。电视从早开到晚，空调也是一开就是一整天。
但是就算这样，也不应该用七百度电。
第二个月的电费单来了。
李强下班回家，在信箱里找到那张熟悉的蓝色单子。
他在楼下就拆开了。
七百四十一度。
李强拿着单子，手都在抖。
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他上楼的时候，碰到了楼上的邻居老刘。
"老李，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电费单。"李强把单子给老刘看。
老刘戴上眼镜看了看。"七百四十一度？这么多？"
"是啊，上个月七百度，这个月又涨了。"
"你家有什么大功率电器吗？"
"没有啊，就正常的家电。"
老刘想了想。"会不会是电表坏了？"
"我也怀疑，但是不知道怎么查。"
"你找物业问问，让他们派电工看看。"
李强点点头。"好，我明天就去。"
回到家，李强拿着电费单找母亲。
张阿姨正在厨房做晚饭，围着围裙，在切土豆丝。
"妈，电费单又来了。"
张阿姨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
"多少？"
"七百四十一度。"
张阿姨皱眉。"又涨了？"
"对，涨了四十度。"
"我这个月已经很注意了，电视看得少了，空调也没开那么低。"
李强看着母亲，觉得她确实委屈。但是这个数字摆在那里，总得有个解释。
"妈，你白天在家都干什么？具体说说。"
张阿姨放下菜刀，仔细想了想。
"早上七点起床，先开电视看新闻。然后做早饭，洗碗。"
"电视一直开着？"
"开着，不然家里太安静了。"
"然后呢？"
"上午收拾房间，洗衣服。中午做饭，吃完饭午睡。"
"午睡的时候电视关吗？"
"不关，声音调小一点。"
"下午呢？"
"下午三点半去接小宇放学，四点多回来。然后陪他写作业，准备晚饭。"
李强算了算时间。电视从早上七点开到晚上十一点，差不多十六个小时。
"妈，你知道吗，电视一直开着很费电的。"
"费多少电？"
"一天能费好几度。"
张阿姨不说话了。她觉得儿子在怪她浪费钱。
"那我以后少看电视。"
"不是少看的问题，是要随手关。不看的时候就关掉。"
"好，我记住了。"
"还有空调，不要开这么低。十八度太冷了，二十四度就够了。"
"好，我调高一点。"
李强看着母亲乖巧的样子，心里也不忍心。但是七百多度电，这个数字太吓人了。
02
第三个月，李强每天都提醒母亲注意用电。
早上出门前，他会检查一遍所有电器。
"妈，我走了。记住，不看电视就关掉，空调调到二十四度。"
"好，我知道了。"
晚上回家，李强第一件事就是看电表。
他记录了每天的用电量，想找出规律。
但是数字还是很高。每天都要用二十多度电。
按照这个速度，一个月还是要七百度左右。
李强开始怀疑母亲在撒谎。或者母亲根本没有按他说的做。
第三个月的电费单来了。
七百六十八度。
李强看着这个数字，彻底怒了。
他拿着单子回家，直接找到母亲。
张阿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是一部古装剧。女主角穿着华丽的衣服，正在哭泣。
"妈，你看看这个。"李强把电费单拍在茶几上。
张阿姨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七百六十八度，又涨了。"
张阿姨拿起单子看了看。"怎么还在涨？"
"你到底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做了啊，我很少看电视了。"张阿姨的声音有些委屈。
"很少看？那现在你在干什么？"
"我就看一会儿。"
"空调呢？现在是几度？"
张阿姨看了看遥控器。"二十二度。"
"我不是说二十四度吗？"
"二十四度太热了。"
李强深吸一口气。"妈，你知道每调低一度空调，电费就要多花很多钱吗？"
"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还是七百多度？"
"我真的不知道。"张阿姨开始哭。"我已经很注意了。"
李强看着母亲的眼泪，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觉得母亲肯定在隐瞒什么。
"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电器我不知道的？"
"没有，就是那些。"
"那为什么用电这么多？"
"我也想知道。"张阿姨擦眼泪。"要不你们搬出去住，我一个人过。"
"你这是什么话？"
"我觉得我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强没说话。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母亲一个人住，至少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但是孙子还需要人照顾，老婆工作也很忙。
从那天开始，李强决定暗中观察母亲的用电习惯。
他请了两天假，在家里"办公"。
第一天，李强坐在书房里，透过门缝观察客厅。
早上七点，张阿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声音开得很大。
然后她去厨房做早饭。电视继续播放着，没人看。
八点钟，一家人吃早饭。电视还开着。
八点半，老婆带着孙子上学，李强假装出门上班。
九点钟，张阿姨开始收拾房间。电视换到了家庭剧频道。
十点钟，张阿姨坐下来看电视。
十一点钟，她去厨房准备午饭。电视还是开着。
十二点钟，张阿姨一个人吃午饭。边吃边看电视。
一点钟，她午睡。电视还开着，声音调小了一点，但是没关。
三点钟，张阿姨醒了。电视还在播放着下午的节目。
三点半，她出门接孙子。
李强趁机检查了所有电器。电视开着，空调开着，温度二十一度。厨房的冰箱在工作，洗衣机刚洗完衣服。
电表在飞快地转动。
四点钟，张阿姨带着孙子回来。
孙子开始写作业，张阿姨陪在旁边。电视还是开着，播放着少儿节目。
六点钟，一家人吃晚饭。
七点钟，孙子看动画片。
八点钟，孙子睡觉。
九点钟，张阿姨继续看电视剧。
十一点钟，她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在播放着深夜节目。
李强把一天的观察记录下来。电视开了十六个小时，空调开了十四个小时。
但是即使这样，也不应该一个月用七百度电。
第二天，李强又观察了一遍。情况差不多。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电表有问题。
李强找到物业公司。物业公司在小区门口，是一个不大的门面房。
"我想查一下电表，是不是有问题。"
值班的是个年轻女孩，姓陈。
"你家电费多少？"
"七百多度。"
小陈皱眉。"这确实有点多。几口人？"
"三口人，加上我妈四口人。"
"房子多大？"
"一百二十平，三室两厅。"
"这个用电量确实不正常。"小陈拿出登记本。"我让电工师傅看看。"
"什么时候能来？"
"明天上午。"
第二天上午，电工师傅来了。
他姓王，今年五十八岁，是个退休电工，现在在物业公司做兼职。个子不高，有点胖，戴着一副老花镜。
老王带着工具箱，很熟练的样子。
"哪家？"
"1202。"
老王跟着李强上楼。
张阿姨听说要检查电表，有点紧张。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妈，就是检查一下。"
老王先看了电表。他拿着手电筒，仔细检查电表的各个部位。
"电表没问题。"
然后他检查了家里的电路。从配电箱开始，逐个检查每个回路。
"电路也正常。"
"那为什么用电这么多？"李强问。
老王想了想。"可能是你们家电器比较多，或者用电习惯不好。"
"我邻居家电器也不少，人家才两百度。"
"那我也说不清楚。"老王收拾工具。"反正电表和电路都没问题。"
"会不会是电表转得太快？"
"我刚才看了，转速正常。"
03
老王走了以后，李强更加困惑。
电表没问题，电路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
他开始怀疑母亲真的在撒谎。
"妈，老王师傅说电表没问题。"
"那就是没问题。"张阿姨正在择菜。
"但是为什么用电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张阿姨停下手里的活。"要不你们搬出去住，我一个人过。"
"你又说这话。"
"我觉得我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电费这么贵，我一个人住的话，用电肯定少很多。"
李强看着母亲，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们好，但是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第四个月的电费单来了。
李强在楼下就打开了信封。
八百零七度。
他看着那个数字，血压都上来了。
八百度电，五百三十多块钱。
而且还在上涨。
李强拿着单子上楼，每一步都很沉重。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
开门进屋，张阿姨正在厨房里择菜。电视开着，播放着午间的电视剧。空调也开着，呼呼地吹着冷风。
"妈，过来一下。"
张阿姨听出儿子语气不对，赶紧擦手出来。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李强把电费单递给她。
张阿姨接过单子，戴上眼镜。
"八百零七。"她念出声来。
"对，八百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根本没有按我说的做。你还是在浪费电。"
张阿姨放下菜。"我真的有按你说的做。"
"那为什么还在涨？第一个月七百度，第二个月七百四十度，第三个月七百六十度，现在八百度。一直在涨！"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每天在家十几个小时，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张阿姨开始哭。"我已经很注意了。电视看得少了，空调也调高了。"
"调高了？现在空调是几度？"
张阿姨看了看遥控器。"二十度。"
"二十度？我不是说二十四度吗？"
"二十四度太热了。"
"太热？外面三十五度，屋里二十度，你不觉得冷？"
"有点冷，但是习惯了。"
李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觉得母亲在故意和他作对。
"妈，你知道吗，从二十四度调到二十度，电费要多花一倍。"
"我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
"那我调回二十四度。"
"调回去有什么用？你明天又会调回二十度。"
张阿姨不说话了，眼泪一直在流。
"你要是不信我，我就搬回老家。"
"我没说不信你。"
"那你为什么老是怪我浪费电？"
"因为电费单摆在这里，八百度电！"
"我也不想用这么多电。"
李强看着母亲的眼泪，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八百度电，这个数字太夸张了。
当天晚上，李强和老婆商量这件事。
"会不会真的是你妈的问题？"老婆说。
"我也觉得是。但是她不承认。"
"老人嘛，可能不太懂节约。"
"问题是她否认浪费电。"
"要不我们装个监控？"
"监控自己妈妈？这合适吗？"
"那怎么办？这么下去，一年电费得六千多。"
李强想了想。"我再观察几天。"
接下来几天，李强更仔细地观察母亲的行为。
他发现母亲确实有些"坏习惯"。
比如，她喜欢把空调开得很低，然后盖被子。
比如，她经常忘记关灯，厕所的灯有时候一开就是一天。
比如，她洗衣服喜欢用热水，电热水器几乎一直在加热。
比如，她看电视的时候音量开得很大，说是年纪大了，听力不好。
但是即使把这些都算上，也不应该用八百度电。
李强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04
当天晚上，张阿姨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家庭伦理剧。女主角和婆婆吵架，配乐很激烈。
张阿姨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电视还在播放，声音渐渐变小。
李强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这个场景。
母亲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空调也开着。客厅里的灯也没关。
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每次看到，他都很生气。
但是今天，他突然想到老王师傅的话。
会不会真的有人在偷电？
李强忍无可忍了。
他要给母亲一个教训。
让她知道没有电是什么感觉。
也许这样，她就会懂得珍惜。
李强去厨房拿了把剪刀。
他要剪断电视的电源线。
让母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电视坏了。
也许这样，她就不会整天开着电视了。
李强走到电视旁边，蹲下来找电源线。
粗粗的黑色电线，从电视后面延伸到墙上的插座。
他举起剪刀，对准电线。
张阿姨睡得很沉，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动作。
电视里的画面还在闪烁，声音很轻。
李强握紧剪刀，深吸一口气。
李强举起剪刀刚剪断电线的瞬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是邻居的咒骂声："靠，停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