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分居半年,陆衍之来接妻子回家,岳父嗤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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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冷战半年后,团长陆衍之终于驱车来到岳父家楼下。他身着笔挺的军装,可眼底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他走上前,叩响了门。岳父打开门的瞬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来做什么?”老人声音冰冷,堵在门口,不让他进门。

陆衍之喉结动了动,语气放柔:“爸,我来接心瑶回家。”

“回家?”岳父猛地提高声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还记得你有个家?当初你寡嫂怀了孕,怕她难再生育,你倒好,一声不吭去做了结扎!你有没有想过,她这辈子都盼着儿女双全,你一句话就断了她的念想!”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暗。陆衍之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声音带着涩意:“爸,当时情况特殊,寡嫂身边没个依靠……”

“特殊?”岳父打断他,眼眶泛红,“我女儿就不特殊?她为你操持家里,等你回家,最后落得个连当母亲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离了婚,你还想来耽误她?我告诉你,她值得更好的,你别再纠缠!”

祝心瑶站在领导办公桌前,表情坚定,双手将离婚报告递上,说道:“领导,这是我和陆衍之的离婚报告。我已决定申请参加大西北221基地的建设。”

办公桌那头,领导眉头微皱,严肃地问:“离婚?陆衍之知道吗?”

祝心瑶眼神坚定,语气决绝:“这是秘密行动,国家利益至上。我不想再和他互相耽误了。”

领导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新中国离婚自由。你既已决定,回去好好准备。流程批准下来到离开,大概一个月时间。”

祝心瑶点点头,轻声说:“谢谢。”然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天上没有月亮,路上除了旁边房子透出的灯光,一片漆黑。祝心瑶脚步沉重地走着。

快到家属院时,祝心瑶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衍之,谢谢你今天陪我去红星村拿资料。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来肯定害怕。”柳思思声音轻柔,带着感激。

祝心瑶脚步顿住,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陆衍之和柳思思站在树下,距离很近。

陆衍之语气平和地回复:“都是同志战友,下次有麻烦尽管找我。”

祝心瑶抿了下唇,快步往家走去。

回到家,祝心瑶看到桌上的日历。她拿起笔,将一个月后的那一天圈了起来,又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叉。

没过一会儿,陆衍之回来了。祝心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帮他取外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换鞋走进来。

陆衍之边脱外套边说:“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今晚有重要会议,不用等我。”

祝心瑶讥讽地勾了勾唇,心想:他说的重要会议,就是陪柳思思吧。

或许是已下定决心离开,祝心瑶没了之前被嫉妒啃噬心肺的痛意。她淡淡地回:“去处理了些事情。”

“这样啊。”陆衍之没察觉她的冷淡,脱下外套就进了卫生间。

很快,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祝心瑶听着水声,陷入回忆。

她和陆衍之在首都同一个家属院长大,是青梅竹马。后来她出国留学,陆衍之上了军校。

她打跨洋电话回来时,听说陆衍之跟医科大学的女学生柳思思谈对象了。祝心瑶一直暗恋陆衍之,当即想回国,却被爸爸骂了一顿,她坚持完成了学业。

她毕业回国后,柳思思没调到陆衍之所在军区,两人分开了。祝心瑶是国家急需的物理人才,有很大自主权,她选择了陆衍之所在的海市。

相处久了,知根知底,两人顺理成章结了婚。婚后陆衍之对她还算温柔,常给她准备小惊喜。祝心瑶以为会一直这样。

一个月前,柳思思调到了这个军区。祝心瑶看到陆衍之见到柳思思时失态的样子。此后,只要柳思思一句话,陆衍之就放下手中的事赶到她身边。

有一次,祝心瑶去看陆衍之,在门外听到他战友兼大学同学沈听肆说:“衍之和柳思思真是孽缘。当初衍之答应结婚,就是想忘掉她,没想到又遇见了。”

那一刻,祝心瑶坚持多年的心无声地碎了。所以她决定放弃这段婚姻,这次她要做先走的那个人。

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陆衍之擦着头发走出来。他看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祝心瑶,觉得奇怪。

陆衍之关切地问:“在想什么,遇到难事了?”

祝心瑶回神,起身往卧室走,说:“在想工作上的事。”

陆衍之见祝心瑶神色有些疲惫,以为她太累了,随口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祝心瑶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搭上她的腰,结实宽厚的胸膛贴在她背上。

她身体僵了一瞬,睫毛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她很想问:“陆衍之,刚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后,你怎么坦然跟我亲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她能想象到他的回答。只见她微微皱眉,仿佛已经听到陆衍之那熟悉的话语:“心瑶,思思是我同志战友,同志间就该互相帮助。” 之前,每次他抛下她,事后给出的解释都是如此。

祝心瑶想着,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她习惯性地回头,看到陆衍之已经睡着了,眉头微皱,似乎在睡梦中也烦忧着什么。

祝心瑶暗自思忖,眼神有些黯淡:“他在烦恼什么呢?大概是烦恼我还占着陆太太这个名头,让他不能无所顾忌地追求心中所爱吧。”不过很快,他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她无声地笑了笑,轻轻扯下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随后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厨房里蒸汽氤氲,祝心瑶蒸好了馒头当作早餐。

吃过早餐,陆衍之起身准备出门。他整理了一下军装,对祝心瑶说:“部队有点事,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今天是周日,祝心瑶想起陆衍之前答应过陪她逛百货大楼。她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说:“去吧,工作重要。”

陆衍之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又补充道:“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祝心瑶啃着馒头,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呆滞。

陆衍之离开后,整个房子安静下来。祝心瑶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没了胃口。她放下剩下的半个馒头,端进了厨房。

从厨房出来后,她翻出留学回国时用的行李箱。她看着行李箱,心想:“去大西北,还是少带点东西。”

房子里的日用品她暂时没动,一些必要但此时用不上的物品,她一件件装进了行李箱。

收拾完后,她看着那些打毛衣的工具、做西式糕点的模具,还有咖啡杯……这些都是她当初兴致勃勃买回来,想要装扮他们小家的东西。

她曾满心期待为陆衍之做很多事,可陆衍之却只是淡淡地说:“心瑶,过日子该丢掉那些小资习气。”

祝心瑶将这些东西装进编织袋,下楼找到几个正在聊天的军嫂。她微笑着,眼神却有些落寞:“几位嫂子,这些东西我用不上了,你们看看有需要的吗?”

几个军嫂看了一眼,惊讶地说:“哎呀,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很新呢,真要送人啊?”

祝心瑶垂眸,手指轻轻捏着编织袋:“放在家里也是落灰,别浪费了。”这些东西,她不会再用,陆衍之更不会多看一眼。

军嫂们和祝心瑶关系不错,便开始挑选起来。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惊叫道:“刚才我去逛百货大楼,遇见了陆团长和那个柳军医……”说到一半,她才看到祝心瑶,瞬间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尴尬地说:“心瑶也在啊?”

祝心瑶淡淡一笑,神色平静:“庄嫂,难得休息,我让家里那位去帮我买点东西,这么巧遇见了?”作风问题很严重,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不想闹得太难看。

送完东西后,她回家继续收拾行李。她要清除自己存在的痕迹,包括两人之间的回忆。

打开抽屉找证件时,祝心瑶看到一摞厚厚的信。信大概三个月一封,寄信人都是柳思思。

她本以为陆衍之和柳思思一个月前才重新有交集,原来这些年,柳思思的信从未间断。

柳思思的信里都是生活小事,她会说换了新味道的香皂,在百货大楼买了喜欢的饰品,遇到了有趣的人……偶尔也会抱怨陆衍之从不回信。

祝心瑶猛然想起,家里香皂的味道换过好几次。她问陆衍之,陆衍之说:“之前的味道闻腻了。”

她曾以为是陆衍之给她的小惊喜,那些发夹耳饰,和柳思思信里描述的一模一样。陆衍之虽没回信,却把信里内容记得清楚。

祝心瑶下意识用力,手中的信纸微微皱起。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或许是伤心太多次,已没了当初的撕心裂肺。

只是心口有些闷,她眼眶发红,眼神满是失落,难过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久,浪费了青春和感情。

她将信抻平放回原处,起身去做晚饭。

做好饭后,她没等陆衍之。刚吃一口,大门传来钥匙转动声。

陆衍之打开门,看到祝心瑶独自吃饭,愣了一下。以往不管多晚,祝心瑶都会等他。问:“怎么不等我?”

祝心瑶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向碗筷摆放处拿碗筷,轻描淡写地说:“我听说你跟柳军医去了百货大楼,以为要吃……”

“衍之回来啦,吃完晚饭才回来。”她语气平淡,神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然而,她这副平静模样,让陆衍之眉心跳了跳。

他急忙解释,眼神带着一丝急切:“我出去办事,到门口偶遇柳思思,她说来的时间短好多东西没置备齐,我就顺路捎了她一段。”

说完,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试图转移话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今天路过给你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条嫩黄的丝巾。

祝心瑶向来不戴丝巾,也不喜欢这般鲜亮的颜色。

但她还是接过丝巾,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谢谢,很漂亮,我很喜欢。”

陆衍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容。可一抬眼,眉头却微微皱起,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家里的东西好像少了很多?”

祝心瑶神色淡淡,语气平静:“有些东西用不上,我就收拾了一下。”

陆衍之点了点头,并未多想。

祝心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身为军人,陆衍之向来敏锐,可在她这里,却总是迟钝。其实,他只要再仔细看一眼,就能发现,那些所谓用不上而消失的东西,全是她的。说到底,不过是不在乎罢了。

之后好几天,陆衍之早出晚归,面容疲惫。

换作以前,祝心瑶定会关切询问他是否遇到难事。可这次,她沉默不语,陆衍之也未提及半分。

直到这天,祝心瑶刚吃完晚饭,敲门声响起。

她打开门,几个邻居军嫂笑容满面,其中一个热情地说:“心瑶,今天部队有文工团的慰问演出,可精彩了,快跟我们去看看。”

反正无事,祝心瑶披了件外套,跟着她们出了门。

部队离家属院不远,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演出场地。

空地上,一个很大的台子矗立着。

此时,刚刚唱完一首军歌的柳思思下了台。路过陆衍之的时候,她突然脚下一崴。

陆衍之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祝心瑶还未开口,一个嫂子就皱起眉头,不满地提高音量:“陆团长可是有老婆的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几个军嫂推搡着祝心瑶上前。

一个军嫂笑着说:“柳军医还没对象吧,我们部队里单身能干的小伙子可多了,要不要嫂子们给你介绍介绍?”

又有人顺势开玩笑:“不过陆团长可不行,人家媳妇还在这儿呢。”

柳思思的脸瞬间变白。

陆衍之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部线条绷得生硬。

祝心瑶太了解他,知道这是要生气的征兆。她暗自叹息一声,扬起笑容解围:“嫂子们说什么呢,衍之和柳军医是多年老朋友了。就算不是朋友,随便一个人要摔倒,衍之这个老好人都会扶一把的。”

柳思思强撑着笑:“是啊,你们先聊,我等下还有节目,先回后台了。”

说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陆衍之似乎想要追上去。

刚一动,祝心瑶便喊了一声:“衍之。”

她眼眸含笑,却让人捉摸不透,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们该回家了。”

陆衍之心中莫名一慌,看了一眼柳思思的背影,最终还是跟着祝心瑶离开了。

走在回家属院的路上,陆衍之面无表情。

快进大院时,他突然发问,语气带着质问:“你今天是故意带那些人去让柳思思难堪的吗?”

祝心瑶被他的不识好歹气得差点笑出来,眼神一沉,语气愈发淡漠:“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陆衍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蹙起眉头,干涩地解释,眼神有些闪躲:“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今天是因为……”

祝心瑶打断他,平静地说出那早已听过无数遍的话:“因为柳思思同志是你的战友,你帮助她是应该的,我不会生气。”

这样的祝心瑶,陆衍之从未见过。

这时,身后有人跑过来,打断了两人:“陆团,演出台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您过去处理。”

陆衍之看了眼祝心瑶,心想如果是原来,她一定会不高兴。

可祝心瑶只是微微一笑,温柔地说:“你去忙吧,不知道你忙到几点,今晚就不等你了。”

陆衍之沉默片刻,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感慨道:“心瑶,你现在是真的懂事了。”

看着陆衍之走远的背影,祝心瑶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悲凉,声音低不可闻:

“陆衍之,你知道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最懂事吗?”

“是她对你彻底失望,再无所求的时候。”

后面几天,祝心瑶陆陆续续把自己的一些东西寄回了京市。

这天,邮递员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给祝心瑶送来了一份电报。

祝心瑶接过电报,看到发件人是祝父。电报上写着:【怎么寄了那么多东西回来?】

电报按字数计费,祝心瑶看着电报,仿佛能看到父亲此刻眉头紧皱、满脸焦急的模样,她知道父亲一定有许多问题想问自己。

于是,她前往邮局给父亲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祝心瑶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和陆衍之的事情简单地跟父亲说了一遍。

最后,祝心瑶眼神坚定,深吸一口气说:“爸,我决定好了,我要去大西北。”

电话那头,祝父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只要你过得开心,爸爸支持你的决定。”

祝心瑶原本以为父亲会斥责自己任性,没想到父亲如此理解和支持她。恍惚间,她想起人生中父亲唯一一次责骂,是她为了陆衍之打算放弃学业回国的时候。

她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谢谢爸。”

祝父叮嘱道:“大西北环境艰苦,不比京市和海市,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祝心瑶回答:“听上级指示,随时可能离开。”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到刻入心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离开?你要去哪?”

祝心瑶转身,看到陆衍之站在不远处,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

她不确定陆衍之听到了多少,匆匆对着电话说:“爸,我先挂了,再见。”然后挂断电话。

祝心瑶看向陆衍之,神色平静地说:“工作需要,我会出差一阵。”

陆衍之眉头舒展,问道:“怎么之前没跟我说?”

祝心瑶解释道:“你最近忙,我打算确定时间再跟你说。”

陆衍之没有丝毫怀疑,说道:“我的事也刚好办完,今天休息,一起回家吧。”

祝心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心中暗自想着:她甚至不用费心思去骗陆衍之,因为他根本不关心。

两人走到家属院门口,碰到了柳思思。

陆衍之刚想开口说话,看了看身旁的祝心瑶,又抿了抿唇,沉默下来。

祝心瑶见状,主动询问:“柳思思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柳思思看到并肩而行的两人,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几个老朋友说好久没见,想一起去国营饭店吃个饭,我是特意来叫衍之的。”

她顿了顿,又赶紧补充,眼神看向祝心瑶:“心瑶同志也会一起来的,对吧?”

陆衍之看向祝心瑶,询问道:“心瑶,既然思思都这么说了,那就一起过去吧?”

祝心瑶嘴角上扬,心中已然明白,难怪平常忙得不见人影的陆衍之今天突然休息。

她点点头,温和地说:“谢谢你的邀请,我会去的。”

傍晚,国营饭店。

祝心瑶和陆衍之到达时,除了柳思思,还有陆衍之的几个战友和卫生队的人。

柳思思热情地招呼他们:“来,这边坐。”

难得放松,桌上的男人们都喝了不少酒。

或许是祝心瑶一直安静地坐着,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不知是谁突然开口。

“也真是可惜,要是从一开始思思就分到了我们军区,跟衍之肯定早就结婚了。”

“谁说不是呢?之前在军校的时候,衍之跟思思多般配啊。”

陆衍之坐在一旁,眼眸幽深,冷冷道:“你们喝多了。”

那人继续说:“什么呀,后来你结婚的时候,虽然嘴上不说,可兄弟们都看得出来你不高兴。”

祝心瑶以前也和陆衍之的战友一起吃过饭,却从未听他们聊过这些话题。也许是今天金童玉女都在,让他们触景生情。

祝心瑶并不难过,只是有些惋惜,心想:要是早点听到这些话,或许她就不会执着那么久。

柳思思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那人碗里,羞恼地说:“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心瑶同志该误会了。”

那人反应过来,连忙说:“嫂子你别在意,我喝多了酒说胡话呢。哎呀,思思对我真好,这红烧肉花了不少肉票才点到的……”

祝心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陆衍之却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最后,他身子一歪,靠在了祝心瑶身上。

祝心瑶扶住他,对柳思思说:“衍之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家了。” 说完,她轻轻扶住陆衍之的胳膊,慢慢离开饭店。

外面的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陆衍之整个人几乎都靠在祝心瑶身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声音很轻,但祝心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柳思思,对不起。”

风呼呼地刮着,像是有沙子吹进了祝心瑶的眼睛。她轻轻眨了眨眼,抬手快速擦了擦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陆衍之回到家属院。

把陆衍之扶到床上躺下后,祝心瑶倒了杯水,轻轻放在床头。随后,她转身走进卫生间。

虽说她没喝酒,但身上还是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陆衍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靠在床头,眼神有些迷离,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摩挲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祝心瑶没多问,径直走过去,伸手掀开被子,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陆衍之突然凑近过来。祝心瑶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在陆衍之的嘴唇即将吻上自己时,她迅速偏开了头。

陆衍之的吻落在了祝心瑶的脸上。他眼神一沉,眉头微皱,轻声问道:“怎么了?”

祝心瑶侧着脑袋,目光平静地反问:“你怎么了?”

婚后三年,基本上都是她在主动。陆衍之像今晚这样主动的时候少之又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祝心瑶心想,大概是今天看见柳思思跟别人有说有笑,他心情不好了。

陆衍之一直盯着她,突然嘴角上扬,笑了一声,轻声问道:“你是在因为饭桌上他们说的那些话生气?”

祝心瑶沉默着,脑海中回想着饭桌上那些话,还有陆衍之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生气。

这沉默在陆衍之看来,无疑是默认了。

他抬手揉了揉祝心瑶的脑袋,轻声说道:“他们都在军营里生活惯了,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他们计较。”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我跟柳思思早就过去了。”

听了这话,祝心瑶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

若是真的过去了,那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若是他真的在意自己,那些人怎么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但最后,她只是轻轻推了推他,说道:“你酒味好重,去洗澡吧。”

陆衍之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祝心瑶早已疲惫不堪,没等他出来,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餐,陆衍之像往常一样出门。

外面传来二八大杠的铃声,祝心瑶听到后,出门将当天的报纸拿了回来。

她展开报纸,目光扫过,神色突然一凝。

只见报纸最大的板块写着:【7月9日,美国于太平洋外岛约翰斯顿岛进行太空核爆炸实验!】

因为是国外的消息,报纸刊登得晚了些。

祝心瑶看着这篇报道,眼神有些失神。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她在国外学习的就是相关课程。原本回国后,她能为国家做出不少贡献。

可是为了陆衍之,她来到了海市。这里并非最好的实验基地,而且因为要顾及家庭,她根本无法全身心投入研究

突然,有人敲门,说道:“祝工,你一会儿去一趟研究所吧,有些东西还没交接完。”

祝心瑶回过神来,应道:“好。”

所幸,她现在还有机会纠正自己错误的人生轨迹。

想到这里,祝心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报纸叠好,放在桌上。

等她到研究所把工作交接完,已经是下午两点。

祝心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她走出研究所大门,回头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释怀,轻声说道:“再见。”

转身走了几步,她遇到了陆衍之。

陆衍之看到她手上抱满了书籍资料,心脏莫名地跳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感觉有些东西似乎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是干什么?”陆衍之问道。

祝心瑶神色平静,回答道:“要开新项目了,拿回家看看。”

陆衍之走上前,自然地帮她接过资料,两人并肩走着。

陆衍之突然开口:“我下午休息,要不要去看个电影?”

祝心瑶挑了下眉,这么多年,陆衍之只主动约她看过一次电影。

她已经记不清电影情节了,只记得那天陆衍之对她说:“祝心瑶同志,你愿意以后永远跟我生活在一起吗?”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但已不复当初的悸动。祝心瑶看着他,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就当,好好道个别吧!

电影院里,光影浮动。祝心瑶看得很认真,但心曾经那种因喜欢的人在身旁而产生的扭捏不安与悸动,此刻已消失不见。

看完电影出来,路过照相馆。陆衍之脚步停下,若有所思,而后握住祝心瑶的手,侧头,脸上带着期许:“我们去拍个照吧,寄给爸妈他们看看。”

祝心瑶微微思索,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也好。”

就在他们刚要迈进照相馆时,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衍之,终于找到你了!今天下午有个患者闹事,思思受伤了。”

下一秒,陆衍之猛地松开祝心瑶的手,未发一言,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祝心瑶被独自留在原地。

报信的人愣了一下,挠挠头,有些尴尬地喊道:“嫂子。”

祝心瑶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神色平静,问道:“伤得严重吗?”

“还好,伤了手,可能得好好修养一阵。”

祝心瑶微微颔首,轻声说:“那就行,你们朋友多,我就不去凑这热闹,免得打扰病人静养。”

这日,陆衍之很晚才回家。

他回到家后,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双手不时捏紧又松开,欲言又止。

祝心瑶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向他,眉头微皱:“有话直说,你晃得我眼晕。”

陆衍之在她对面站定,神色犹豫:“心瑶,思思受了伤,她在这边无亲无故……”

祝心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还以为多大事儿,你想去照顾她就去吧,她一个人确实不容易。”

陆衍之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感激:“我就知道你能理解。”

看着陆衍之走进洗手间的身影,祝心瑶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变得落寞。

下午陆衍之走得急,钱包落在了祝心瑶包里。等她把钱包送到医院门口,听到柳思思对陆衍之说:“衍之你不用来照顾我,我自己可以。要是心瑶同志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陆衍之一边整理她的药,语气坚定地说:“帮助同志是应该的,作为军属,她有觉悟。”

“要是她不理解,真的离开你怎么办?”

陆衍之笃定道:“她不会。”

祝心瑶想起他那斩钉截铁的三个字,面无表情地抬手,在日历上又划了一个叉。

此后,陆衍之回家的时间愈发晚了。

这天吃完早饭,陆衍之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

祝心瑶拿起笔,在桌上的日历上又画上了一把叉。

陆衍之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看见了5日那个日期上的圆圈,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开口问道:“怎么把明天圈起来了?”

祝心瑶握笔的手顿了一下,平静地说:“明天要去团部办点重要的事情,怕忘了。”

她一直有将重要日子在日历上圈起来的习惯。

陆衍之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先走了。”

祝心瑶淡淡应了一声。

这些天,陆衍之也察觉到祝心瑶的冷淡。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最近陪她的时间确实太少了。

他沉声道:“等柳思思伤好了,我一定陪你去拍照,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多。”

祝心瑶抬眸看了他许久,才笑着回应:

只是,永远不会有以后了。

那场电影,就是她给陆衍之最后一次告别的机会。

日,领导办公室。

领导将火车票递给祝心瑶,说道:“你的离婚申请和调职申请都批下来了,这是明天的火车票,到时候会有人接你。”

祝心瑶接过火车票,轻声说:“谢谢。”

领导看着她,有些担忧:“那里很苦。”

祝心瑶笑了笑:“我知道。”她心想,下半辈子或许就与戈壁为伴了。

领导忍不住又问:“你跟衍之……”

祝心瑶声音有些沙哑,但神情坚定:“领导,您不用再劝我了,神州陆沉历历在目,愿为国铸剑,不负这一身所学。”

话已至此,领导眼眶泛红:“心瑶,巾帼不让须眉,我祝你们早日成功。”

“定不辱使命!”祝心瑶挺直身板,庄严敬礼。

回家后,祝心瑶将所有放在外面的日用品都收进了包裹。

陆衍之最近既要照顾柳思思,又要忙团里的事,回来后倒头就睡,并未发现家里早已没了女主人的痕迹。

第二天陆衍之刚走没多久,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祝工,车在楼下,我们该走了。”

祝心瑶没有丝毫留恋带着行李起身。

余生许国,不知归期,也不必回头。

部队中午刚过,没什么事,陆衍之便从卫生队宿舍回家。他想起之前答应陪祝心瑶,便径直往家走去。

刚进家属院,他就瞧见几个军属聚在一起小声议论。隐约能听到“离开”“伤心”之类的词。见陆衍之回来,她们像见了洪水猛兽,忽地散开。这些都是他熟悉的兵的家人,平日见面都会打招呼,这般情形从未有过。但他没多想,抬腿朝家走去。

祝心瑶平时有开门通风的习惯。可今天陆衍之走到门口,却发现门紧闭,屋里静悄悄的。他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有些慌乱。

“今天周末,心瑶应该在家才对。”陆衍之边想,边立马掏出钥匙开锁推门。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轻手轻脚走进卧室,脚步微顿,眼神扫视一圈。卧室里依旧不见祝心瑶。未关上的窗灌进风,遮光帘被刮得猎猎作响。

陆衍之目光一凝,发现屋里大半东西都空了。他走近细看,眉头微皱,消失的竟是祝心瑶的东西。

一个想法在他心里浮现,他眼神一紧,赶忙否定。

“祝心瑶怎么会离开我?”他喃喃自语,眼神满是不信。

他不死心,翻遍屋子每个角落。一无所获后,他颓废坐下,目光低垂,看见了桌上被圈出日期的日历。

陆衍之眼神一动,想起曾问祝心瑶为何圈这一天。祝心瑶当时说:“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她所说的重要事情,就是要离开?”他嘴唇微颤,心脏像被扎了一针。

“可是,祝心瑶为什么要离开?她那么爱我!”他双手抱头,痛苦摇头。

突然,他又想起在邮局见祝心瑶那次,祝心瑶说:“工作上的需要,我会出差一阵。”

“是因为工作。”陆衍之心神一松,起身往外走去。

领导办公室里,领导坐在桌前,语重心长地对陆衍之说:“衍之,我不知道你跟心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跟柳思思同志之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领导顿了顿,接着道:“我知道你不是犯原则性错误的人,但我还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别到最后后悔。”

陆衍之眉头微蹙,不知为何又扯出柳思思,但他面色平静:“领导,我知道的。”

领导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递过文件:“拿着。”

陆衍之接过一看,直接愣住。离婚申请人处,正是祝心瑶的签名,笔触丝滑,没有停顿。

他只觉手上纸张发烫,心脏也跟着灼烧。

“这不可能,领导,你告诉我心瑶去了哪里!”他双眼通红,激动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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