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拍板:消灭桂系第127师两个团
陈毅接任山东军区司令员时,面对的是一个空架子和穷摊子。
原来自8月份起,根据中央指示,罗荣桓带着山野6个师约6.7万人,再加上军区机关和地方干部约2万人,进军东北,只留下第四、第八两个主力师。
罗荣桓面对井冈山时期的老战友,也深感愧疚。他将跟随自己多年的一张老虎皮褥子送给陈毅,是友情也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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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荣桓
主力部队被调走后,陈毅手上的兵力只有5万人,并且部队来自不同编制,还没有融合在一起。一是山东原有部队,第四师和第八师;二是华中赶来的叶飞第1纵队和张震第9纵队;三是山东军分区地方部队。
关键是,这些部队兵员不足,补给和兵员补充都很困难。
陈毅虽是山东军区司令,但他还不能放开手脚干,因为有人时常掣肘。坐镇临沂的饶漱石,担心山野走后,国民党军会进攻临沂,几次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粟裕在华中,有邓子恢、张鼎丞、谭震林等人全力支持。身在山东的陈毅,有着无可奈何的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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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7月25日, 陈毅率领山东野战军指挥部越过陇海路进入淮北。临行前,陈毅在动员大会上说道:
“打了胜仗开庆功会,打了败仗开批斗会,打死了开追悼会。”
那段日子, 大雨下个不停, 给部队行军作战带来诸多困难。但是粟裕在华中连战连捷的胜利消息, 给出击外线的山东野战军以巨大的鼓舞。
山野南下第一仗朝阳集战斗,山野就毙、伤、俘敌军5000余人,遏制住了敌人对淮北的进攻。
与此同时,国民党第七军乘虚而入,突击淮南。第七军是桂系李宗仁的王牌,其中127师驻守在泗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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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
下一步怎么办?山野司令部发生激烈争论,参谋处反对参谋长的意见,这种场面陈毅也是首次遇到。
参谋长提出要南下淮南,攻打驻守泗县桂系两个团。他认为,淮南形势危急,如果任由敌人巩固所侵占的地区,淮南解放区可能要彻底丧失。
参谋处反对这一提议,因为这个月份,淮南连续下大雨,大军南下,行动迟缓,运输困难,泗县易守难攻。
两种意见都有道理,交司令员陈毅拍板。陈毅一时难以决断。他询问当地军区负责人,泗县水情怎么样?
军区负责人说是深不过膝。陈毅相信了他的话。
就在陈毅南下的过程中,他收到两封电报,不支持他攻打泗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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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恢
华中分局邓子恢、张鼎丞致电陈毅,希望他避开桂系,改打蒋军。他们曾多次与这支部队交手,深知第七军是桂系主力,战斗力强。
陈毅和宋时轮重申决心不变,并在复电中解释了原因。蒋介石派了增援部队,蒋军主力已达15个团, 山野21个团对蒋军15个团,容易打成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
对于陈毅寻歼桂系的部署,毛主席发来电报提醒他 :“过于急躁之意见并不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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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员:我伤员都是一枪致残
8月6日,山东野战军包围了泗县。当担任主攻任务的第八师师长何以祥和政委丁秋生查看地形时,内心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大雨让泗县县城处于一片汪洋之中,又宽又深的护城河,成了我军难以逾越的障碍。周围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我军战士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
7日晚,我军发起进攻。战斗进展似乎意外的顺利。上半夜,县城外围的据点被肃清。下半夜,第八师5个营勇猛冲击,很快就突破北门,抓了400名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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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战局突然发生变化。守敌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疯狂反击,将突入城内的两个营分割开来。
危急时刻,第八师又投入3个团攻城,力图打通与两个营的联系。敌我双方在北门激战12个小时。
八师需要炮火支援,可是泥泞的道路把我军仅有的8门山炮阻隔在十几里之外,没有办法给予支援。
政委丁秋生后来回忆,有的排打得只剩十几个人了,他们全部端起刺刀和敌人拼杀。连长牺牲了,排长顶上,排长牺牲了班长顶上。从中午打到天黑,整整打了12个小时。
桂系的凶悍令第八师指战员记忆深刻。桂系多是老兵油子,入伍三年还算新兵,入伍5年才算老兵,他们枪打得很准。
卫生员孙伯起此战抢救了300多名伤员,他发现我军伤员都是被敌人一枪致残。
久攻不下,9日晚上,宋时轮下令攻城部队退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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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生
陈毅:我犯了两个错误
这一仗,山东野战军歼敌3000余人,自身伤亡超过2000人。更重要的是,泗县之战,团级干部伤亡4人,营级干部23人,连级干部64人。这是第八师组建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
屈辱、窝囊、憋闷。负面情绪弥漫部队。
战后,第八师组织干部分析失利的原因。政委丁秋生赶到野司,检讨仗打得不好,请求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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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说道:
“要处分也是先处分我这个司令,我不该决策打泗县。”
在全军将士士气低落的时候,陈毅把失利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给第八师指战员写了一封公开信。今天我们再次阅读这封信,简直就是陈老总写的一份“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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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说道:
“仗没有打好,主要是我犯了两个错误:一是不应先打泗县,二是没有坚守淮阴……。”
陈毅以一己之力,扛下了如山的压力和责备,解放了在内疚中挣扎的各级指挥员。这封信不仅没有降低陈毅的威信,反而提升了他的形象。
仅此一人,唯有陈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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