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国军一上将前往上海看牙,万万没想到,他这一走,就成了光杆司令。
他走后,他的部下全部投了红军,堪称国军最惨上将。
他是谁?他的部下是如何悄无声息投奔红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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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杂牌军
1931年春天,一支编号为第二十六路军的部队,从山东济宁出发,一路南下,开往江西。
这支部队的来头并不小,他们的前身是冯玉祥的西北军。
冯玉祥的部队讲究军风纪律,也曾令敌人闻风丧胆。
中原大战失败后,冯氏退位隐居,其部被蒋介石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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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军被一刀切地划归为“杂牌”,重新编为第二十六路军,听命于国民政府。
蒋介石表面上安插西北将领孙连仲为该路军的总指挥,实际上则是步步设防、层层制衡。
他给了这支部队任务,不是戍边,也不是练兵,而是“剿共”。
而且还要他们从熟悉的黄河故土,被派往千里之外的江西山区。
调令一出,怨声载道,但作为军人,他们不得不服从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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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西北兵到了江西,气候不服、饮食不适,痢疾、疟疾肆虐在营中蔓延。
几日下来,军营到处是咳嗽、呻吟和躺在竹席上的高烧士兵。
最让人心寒的,是军饷断供。
中央财政本就拮据,蒋介石也不愿为一支他打心底不信任的“杂牌军”多花一分银子。
有些战士连草根树皮都开始啃,而那些“有点门路”的军官,则靠勒索当地百姓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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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贫与乱交织的现实,让士兵们心生动摇,信仰崩塌。
而战场上,26路军在对战中,毫无战略可言,被红军不断诱入包围圈,伤亡惨重。
尤其是“第二次围剿”失败之后,士兵们信心尽失,开始怀疑这场战争的正当性。
再加上连日行军疲惫,军官与士兵之间摩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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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士兵痛骂高层坐享其成;军官则怀疑士兵阳奉阴违、蓄意逃脱。
孙连仲尽管出身西北军,做过连长、营长、甚至青海、甘肃的高官,但这时也感到指挥权一点点流失。
他每天接报,就是掉队、逃兵、患病、哗变……就连警卫营也开始传出哗然之声。
一些先知先觉的士兵,开始寻找出路,有的甚至主动与红军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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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将军
1931年冬天的江西宁都,第二十六路军前线战事不利,后方补给不继,军营里弥漫着一股躁动气息。
掌握全军兵权的总指挥孙连仲,却在营房中痛苦地捂着一侧腮帮,面色憔悴,额头布满冷汗。
孙连仲的牙疾,早已不是一两天的事。
他以前总想着扛一扛就过去了,可这一次格外的疼,他夜不能寐、饭不能吃,讲话都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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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营帐内,听着外头士兵压低声音咒骂的声音,还有远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与呻吟声,忍不住烦躁地甩了甩头。
副官小心翼翼进来禀报:“赵参谋长来请示明日调动事宜。”
孙连仲抬手摆了摆:“让他自己看着办,我去上海一趟,牙不行了。”
副官面色一惊,终究没多说什么,他知道,孙总指挥表面是去上海治牙,实则是借机脱身。
连日来的战事失利让孙连仲身心俱疲,他没法调动士气,也没法压服内部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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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海看牙,成了他短暂喘息的借口。
离开宁都那天,孙连仲带着贴身亲兵,悄然从营地后门登车离开。
而在他离开的当日傍晚,参谋长赵博生走进了总指挥部,径直坐上了孙连仲的那把椅子。
随后他便命人重新整顿通讯队与电台部门,同时约见73旅旅长董振堂密谈长达两个时辰。
董振堂原本性情耿直、话语粗犷,但这一夜却出奇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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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赵博生面前,听完指示,只是缓缓点头:“时机到了。”
孙连仲或许做梦都想不到,他前脚刚踏出军营,这支他苦心维系的队伍,就已悄然改弦更张。
他本以为短暂离开几日,只需稳住高层、妥帖安排后勤,便可归来继续统领一方。
可他忘了,军心已散、人心已变,即使身为总指挥,也早已空有其名。
更何况,在他不知情的营底之下,地下的暗潮早已涌动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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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生本就是中共地下党员,自特支成立后,便一步步在部队中扩张影响。
而董振堂,也早被秘密吸收进组织。
这两人不仅握有实权,更赢得了不少下级军官的心。
在这样一支缺粮、缺药、缺信仰的队伍里,能给饭吃、能给方向的人,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孙连仲的空缺,为这场已经筹谋多时的起义提供了最佳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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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都起义
1931年12月14日下午,赵博生以“犒赏军官”为名,邀请全军团级以上军官参加“宁都天主教堂聚宴”。
宴席尚未上齐,赵博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沉声宣布:“起义已定,赞成的,留下;反对的,退出门外。”
话音落地,教堂内一阵死寂,随后,几个反动军官企图挣扎,却被早已埋伏在暗处的起义士兵一举制伏。
与此同时,赵博生的亲信控制了军部电台,通讯中断;关键哨卡被轮换;军械库钥匙落入起义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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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凌晨,宁都城东门悄然打开,二十六路军1.7万将士鱼贯而出,朝着苏区方向行进。
直到队伍行至乡野,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士兵才发现:赵博生、董振堂等军官早已换上了红军臂章。
这支部队,自此脱胎换骨。
中央苏区为他们召开了欢迎大会,刘伯坚代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授予番号“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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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劲旅
一开始,苏区的红军对这支突然涌入的“转籍部队”并非完全放心。
但毛主席、朱德等中央领导人很快作出定调:不能戴“有色眼镜”看人,政治上要平等,生活上要照顾。
于是,红五军团士兵得以分批送往医院治疗疟疾、痢疾等长期困扰他们的疾病,每人每日还有油肉补给。
病好之后再分配到连队,进行政治学习与军纪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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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曾亲自前往军团驻地探望,坐在火堆旁与新兵围坐谈心。
但真正让这支部队脱胎换骨的,是随后的战斗。
起义第二年,红五军团便参加了赣州战役、龙岩战役与漳州战役。
战法上,他们从“旧军战术”迅速过渡到红军“运动战、游击战”的打法。
组织上,他们逐步建立起以营连为单位的党支部与战士代表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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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红军迎来中央苏区防卫战的高峰期。
面对蒋介石调集百余万大军的围攻,红五军团担任阻击与掩护任务。
在黄狮渡战役中,赵博生亲临一线,率部坚守阵地。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他指挥冷静、身先士卒,最终因胸口中弹,壮烈殉国,年仅36岁。
消息传到瑞金,毛主席亲书挽词,称其为“忠义赤胆,起义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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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生倒下后,董振堂接过指挥棒。
他原本是冯玉祥麾下的“十三太保”,为人刚烈沉稳,既能作战,也善带兵。
他主张对旧军出身的士兵“多给任务、快打胜仗”,用战功说话。
在他的带领下,红五军团参与第五次反“围剿”,浴血奋战,始终未被击溃,成为红军主力中最敢打硬仗的一支。
1934年长征开始,红五军团被编为红一方面军的后卫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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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负责为兄弟部队断后、殿守,常常最晚撤离、最早迎敌。
金沙江畔,是他们扼守阵地整整九天九夜,用血肉之躯挡住敌人突袭,最终掩护大部队顺利渡江。
翻越夹金山,他们走了整整三次,从前锋到殿后,没有人退缩。
1936年,红五军团被编入西路军,向河西走廊进军。
高台战役中,他们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弹尽粮绝,仍死守阵地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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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指挥董振堂临终前将地图撕碎,生怕落入敌手,宁死不降,壮烈牺牲,年仅42岁。
这支部队,经历了战争最残酷的考验,成了红军系统中最具韧性的一支“铁军”。
而远在他方的孙连仲,彼时虽已从上海归来,却已找不到自己的部队。
他在蒋介石安排下重新组建第二十六路军,再度上阵。
但军中人知晓他“离营看牙丢军”的旧事,不再将他视作能统三军的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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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在抗战时期奋战台儿庄、驰骋华北的将军,纵有战功加身,却始终未能洗净那场起义带来的羞辱。
从冯玉祥麾下的西北杂牌,到中央苏区的红军劲旅,第二十六路军的转身,是一段隐忍与爆发交织的革命史。
宁都起义,不只是一次军事起义,更是一群士兵在信仰、生存与未来之间作出的选择。
赵博生、董振堂以生命书写忠诚,红五军团以血火铸成锋芒。
而孙连仲,这位在风雨中“看牙失军”的将军,最终也难逃历史的讽刺与记忆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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