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是陈建军的儿子吗?"我刚走出会议室,手机就响了。
对方自称铁道部办公厅的,声音威严:"你父亲的档案里,有整整22年的记录是空白的。"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你父亲到底藏了啥?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工作记录查不到任何痕迹?"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转头看向正在收拾办公桌的父亲——那个养育了我30年的男人,此刻突然变得陌生而神秘。
他的背影依然佝偻,动作依然缓慢,可我突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01
2024年12月20日,北方铁路局调度中心。
父亲陈建军的退休仪式简陋得让人心酸。会议室里只坐了十几个人,段长念了两分钟欢送词,连块像样的牌匾都没有。我站在门外,看着父亲接过那个薄薄的红本本,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憨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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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年。
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整整33年,从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熬成了满头白发的老头。可职位没变过,还是最普通的调度员,工资从来没超过7000块。
散会后,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走了。有人拍拍父亲的肩膀:"老陈啊,你这人就是太老实了。"有人摇头叹气:"铁道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连个班长都没混上,可惜了。"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只是笑笑,不辩解,弯腰把桌上那个旧茶杯装进纸箱里。那个搪瓷杯子掉了瓷,边缘都生锈了,可他用了二十多年,从来舍不得换。
"爸,咱们回家吧。"我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纸箱。
箱子轻得可怜,里面只有茶杯、几本笔记本、一副老花镜。33年的职业生涯,就这么点东西。
父亲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眼眶有些红。他没说话,转身走向电梯。
我跟在他身后,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场景——我高考那年,父亲因为加班错过了我的成人礼。我当时质问他:"工作就那么重要吗?"他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可我现在30岁了,还是不明白。
02
回家的路上,冬日的阳光惨白无力。
我开着车,父亲坐在副驾驶,一路都没说话。我偷偷看他,他盯着窗外,眼神空洞,像是突然失去了人生目标。
红灯。我踩下刹车,终于忍不住开口:"爸,您这些年到底图什么?"
父亲转过头,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您看看人家老李,跟您同一年进单位的,现在都是副段长了。还有老王,比您晚三年,现在也是技术科长。就您,33年了,还是个普通调度员。"我的声音有些激动,"您就不想往上走走吗?"
父亲苦笑:"我这个人,没那个本事。"
"怎么可能!"我拍了一下方向盘,"您当年可是铁道学院的高材生,毕业设计还拿过全国一等奖!段长三年前想提拔您当技术组长,您自己拒绝的!"
父亲沉默了。
绿灯亮了,我踩下油门。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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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年,父亲身上的反常之处太多了。
每个月,他只给家里2500元生活费。工资7000块,扣掉五险一金还剩5000多,那剩下的钱去哪了?我问过,他说存起来了。可我偷偷查过他的银行卡,余额从来没超过1万块。
还有那些没完没了的加班。
别人下班就走,父亲经常要待到深夜。周末也要去单位,说是有紧急任务。我不理解,一个普通调度员,能有什么紧急任务?
最奇怪的是他的人际关系。
30多年了,父亲从来不参加同事聚会,不跟领导套近乎,连年节送礼都不会。可偏偏每次单位有技术难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还有那间书房。
我家三室一厅,其中一间卧室被父亲改成了书房。那扇门永远上锁,我30年没进去过一次。小时候我好奇,趴在门缝往里看,只能看到堆满资料的书架和一台老式电脑。
我问过母亲,她也说不清楚:"你爸说那是工作资料,不能让外人看。"
外人?我是他儿子,也算外人吗?
这些疑问像刺一样扎在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03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我扶着父亲下车。
他走得很慢,背驼得更厉害了。我突然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
进了家门,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她红着眼眶,显然哭过:"老陈,你终于退休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父亲笑笑,没说话,坐下来吃饭。
饭桌上,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的计划:"退休了就好好休息,咱们明年去趟海南,你这辈子还没见过大海呢。"
父亲点头,眼神却有些恍惚。
我夹了块肉放进他碗里,突然想起8年前那个冬夜。
那是2016年12月,北方遭遇50年一遇的暴雪。全市交通瘫痪,铁路也停运了。
那天晚上11点多,父亲接到一个电话。他听了几句,脸色突然变了,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我当时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这个反应,心里一紧:"爸,这么晚了您去哪?"
"单位有紧急情况!"父亲连外套都没穿,抓起钥匙就走。
我不放心,偷偷跟了出去。
暴雪中,父亲开着那辆破旧的桑塔纳,一路狂奔。他没去调度中心,而是直奔铁路局总部大楼。
那栋楼我知道,平时戒备森严,一般员工根本进不去。
可父亲的车直接开到了门口。两个武警走过来,我以为他们要拦,结果他们敬了个礼,叫了一声:"陈总工!"
陈总工?
我躲在远处,整个人都懵了。父亲不是普通调度员吗?怎么武警叫他"总工"?
父亲进了大楼,直奔顶层。我看到顶层的灯全亮了,好几个穿制服的人在里面忙碌。
他在里面待了整整7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6点,父亲才出来。他满脸疲惫,眼睛布满血丝,可神情却很平静。
当天的新闻报道说:"北方铁路局技术团队连夜抢修,成功恢复了主干线运输,避免了重大事故。"
我问父亲:"爸,昨晚您在干什么?"
他淡淡地说:"帮忙打下手。"
打下手?武警会对一个打下手的人敬礼吗?
从那以后,我就觉得父亲身上藏着秘密。可我不敢多问,怕他生气。
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04
吃完饭,父亲回书房收拾东西。
我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好奇心。
就在这时,母亲走过来,压低声音:"儿子,你爸这两个月,家里来了好多人。"
"什么人?"
"都是铁路局的领导。"母亲神情复杂,"有省铁路局的技术科长,还有华东片区的调度主任。他们来了都恭恭敬敬叫你爸'陈老师',在书房里一谈就是几个小时。"
我心里一紧:"他们谈什么?"
"我也不知道。"母亲摇头,"你爸把门关得死死的,一个字都不让我听。"
我想起上个月的一个下午。
我回家拿东西,正好撞见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从书房出来。那人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恭敬地点头:"您好,我是华东片区的调度主任。"
我当时就懵了。一个片区调度主任,怎么会来我家?
我送他到门口,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陈总工,这个方案只有您能拍板。如果出了问题,整个华东片区的运输都要瘫痪。"
父亲的声音低沉:"方案我看过了,有三处需要修改。你们回去按我说的改,改完了再拿过来。"
"是,陈总工!"
我站在门外,手心全是汗。
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些大领导都要听他的?
那天晚上,我忍不住质问父亲:"爸,您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父亲看着我,眼神复杂:"儿子,明天我就退休了。退休后,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因为现在不能说。"父亲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不能告诉你。"
我当时气得摔门而出。
可现在,退休仪式刚结束,我就接到了那通电话。
铁道部办公厅的电话。
我走到阳台上,手机还握在手里。我又把那段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你父亲的档案,从1995年到2017年,整整22年的工作记录是空白的。"
空白?怎么可能是空白?
父亲这22年明明一直在铁路局上班,怎么会没有记录?
我想给对方回电话,可那个号码显示"未知"。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父亲从书房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到我面前,眼眶泛红:"儿子,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我盯着他,声音在颤抖:"爸,您的档案为什么有22年是空白的?"
父亲愣住了,脸色瞬间煞白:"你怎么知道的?"
"铁道部办公厅刚给我打了电话!"我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们说明天会有专人来家里,说这件事涉及国家机密!爸,您到底瞒了我什么?您这22年到底在做什么?"
父亲沉默了很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把那个牛皮纸袋递给我:"儿子,这里面是我这33年的真相。本来我打算明天再给你,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今天看吧。"
我接过纸袋,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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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亲的声音很严肃,"看完之后,你要答应我,在正式解密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
我点头,撕开了封条。
纸袋里是一叠文件,最上面那张纸,用红色加粗字体印着两个字:
绝密。
我抽出第一份文件,标题让我瞬间石化:
《国家铁路智能调度系统核心技术负责人——陈建军》
我抬起头,看着父亲。他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子,对不起。这33年,我骗了你。"
窗外,夜色渐浓。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那声音悠长而苍凉,像是在诉说一个埋藏了33年的秘密。
我握着那份文件,脑子里一片空白。
父亲到底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