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急电命我护送资料,我刚要上车班长塞给我一瓶酒:今晚我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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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窗上,像有无数只手在疯狂捶门。

刺鼻的酒气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老班长王振山一把抢过那个冰冷的金属箱,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你喝醉了!”他声音嘶哑地低吼,不容任何分,“今晚,我替你去!”

李默死死攥着被强塞进怀里的酒瓶,眼睁睁看着他冲入雨幕,大脑因这极致的荒谬而一片空白。



01

午夜刚过,李默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那不是他床头的私人手机,是墙上那部红色的、专线连接司令部的紧急通讯器。

铃声尖锐,短促,像一把锥子,一下下扎在深夜的寂静里。

李默几乎是弹射起来的,从上铺翻下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睡意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已荡然无存。

他抓起话筒,声音沉稳得像一块石头,“勤务兵李默,请指示!”

话筒里传来司令员的声音,被电流压缩得有些失真,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虑。

“李默,马上到军区医院三楼值班室,找王主任,取一份东西。”

“明白!”李默答得干脆。

“东西代号‘绝密资料’,用低温手提箱装着。”

司令员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拿到之后,立刻出发,送到白鹿山疗养院。”

“白鹿山疗养院?”李默重复了一遍,确认这个稍显偏远的目的地。

“对,亲自交到疗养院的刘医生手上。”

“是!”

“记住,李默,”司令员的语气陡然加重,“人命关天,越快越好,不要惊动任何人。”

“这是死命令。”

最后五个字,像是五枚钢钉,钉进了李默的耳朵里。

他挂掉电话,宿舍里只剩下窗外轰鸣的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

没有时间思考,他抓起椅背上的作训服,在三秒内套上,肌肉记忆让他无需思考就能完成这一切。

军靴的鞋带系得又快又紧,像在为一场战斗做准备。

他冲出宿舍楼,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将整个军区大院照得如同白昼。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冰冷刺骨。

他没有打伞,也没有片刻的犹豫,径直冲向了车库。

军区医院离车库不远,可这短短几百米的路,却让他感觉像在逆流泅渡。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脚下的积水溅起冰冷的浪花。

医院三楼的走廊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空旷,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

他的军靴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嗒、嗒、嗒”的回响,在寂静中传出很远。

值班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光亮。

李默敲了敲门,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请进。”一个疲惫的声音回应。

李默推门而入,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正是王主任。

王主任的脸色很凝重,眼中有明显的血丝。

他面前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手提箱。

“是李默同志吧?”王主任站起身。

“是我,王主任。”

“司令员都交代了吧?”

“都交代了。”

王主任指了指那个手提箱,“就是它。”

李默走上前,伸出手。

箱子入手极沉,一股寒意顺着金属外壳传到他的指尖。

他注意到箱子的提手上有一个小小的密码锁,此刻正锁着。

“路上务必平稳,尽量减少颠簸。”王主任叮嘱道。

“我明白。”李默点头,将箱子牢牢提在手中。

“去吧,快去吧,时间很宝贵。”王主任的眼神里满是催促。

李默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

提着箱子走在走廊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左臂承受的重量。

这绝不是普通的文件。

他甚至能感觉到箱体内部传来的微弱震动,似乎有什么精密的仪器在低温下运转。

但他没有问,也不该问。

军人的天职是执行命令,不是满足好奇心。

他回到车库,领取了那辆性能最好的军用越野车的钥匙。

这是一头钢铁猛兽,轮胎比他见过的任何车都要宽大,底盘高耸,专为复杂路况而生。

他将低温手提箱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并用安全带牢牢固定。

做完这一切,他才坐进驾驶室。



他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拿出地图,又看了一遍去白鹿山的路线。

全程八十公里。

其中有将近三十公里是盘山路。

在这样的暴雨夜,那段路无疑是最大的考验。

塌方,泥石流,路面积水,任何一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车里熟悉的机油和皮革混合的味道。

这味道让他感到安心。

他检查了油量,满的。

检查了通讯设备,正常的。

他扭动钥匙,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车灯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瓢泼的雨幕。

他感到一种责任带来的沉重压力,也感到一种被委以重任的军人荣誉感。

他挂上档,松开手刹,准备出发。

就在越野车即将驶出车库屋檐的那一刻,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从侧面的黑暗中闪了出来。

黑影直接挡在了车头前。

李默的心脏猛地一抽,脚下急踩刹车。

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车头堪堪停在离那人不到半米的地方。

车灯的光柱中,那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

是老班长,王振山。

他没打伞,浑身湿透了,花白的短发紧紧贴在头皮上,雨水顺着他脸颊上深刻的皱纹往下淌。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手里却拎着一个极不协调的东西。

一个开着盖的白酒瓶。

李默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降下车窗,雨水立刻夹着风灌了进来。

“班长?你……你怎么在这儿?”李默的声音里满是错愕。

王振山没有回答他,只是迈开步子,径直走到驾驶室门边。

他拉开车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李默被这股味道呛得皱起了眉头。

“班长,你喝酒了?”

王振山的面孔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冷峻,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刀子。

“下车。”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李默彻底懵了,“班长,你开什么玩笑?我这有紧急任务,司令员的死命令!”

王振山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是重复了一遍:“下车。”

李默又气又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班长怎么会在这里胡闹。

“班长,我真没时间跟你闹,你快让开!”他伸手去推车门,想把门关上。

王振山的手像铁钳一样按住了车门,纹丝不动。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退伍老兵。

“我再说一遍,下车。”王振山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威严。

那是李默在新兵连时最熟悉、最畏惧的语气。

“你疯了!你知道我这是什么任务吗?”李默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就在他情绪激动、身体前倾的这一瞬间,王振山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王振山将手中的酒瓶猛地塞进李默的怀里,冰冷的玻璃和酒液让李默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他手腕一斜,瓶口剩下的白酒“哗啦”一下全洒在了李默的胸前和衣领上。

浓烈刺鼻的酒精味道瞬间蒸腾开来,将李默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李默的大脑有那么一秒钟是空白的。

他完全没料到王振山会来这么一手。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王振山的手已经探了过来。

他的手指精准地扣住了李默的手腕,用了一个李默根本无法挣脱的擒拿手法。

李默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巧劲传来,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副驾驶座上那个连着安全带的低温手提箱,已经被王振山解开,并一把夺了过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让李默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班长你干什么!把东西还给我!”李默又惊又怒,要去抢夺箱子。



王振山另一只手已经将车钥匙从点火器上拔了下来。

他拿着箱子和钥匙,迅速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李默的距离。

“你喝醉了!”王振山嘶哑着声音低吼,这句话像是在对李默说,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听众解释。

“今晚,我替你去!”

李默被气得浑身发抖,“我没喝酒!这是你干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扑上去,可闻着自己身上浓得化不开的酒味,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现在这个样子,谁会相信他没喝酒?

谁会相信一个浑身酒气的勤务兵,能在暴雨夜里执行“人命关天”的绝密任务?

王振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极其复杂。

有决绝,有关切,有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歉意。

“信我,小子。”他的声音不再是低吼,而是一种沉重的托付。

“你处理不了路上的事。”

“待在营里,天亮前别出门,就说你病了。”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给李默任何反应的时间。

王振山转身,将手提箱稳稳地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则敏捷地跳上了驾驶室。

他插进钥匙,发动引擎。

越野车的咆哮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显狂野。

李默冲上前去,拍打着车窗,“班长!王振山!你给我回来!”

车窗紧闭,王振山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挂上档,猛地一踩油门。

越野车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咆哮着冲进了无边的雨幕之中。

红色的尾灯在浓重的雨水中迅速变成两个模糊的红点,随即被黑暗彻底吞噬。

车库门口,只剩下李默一个人。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遍全身。

怀里,是那瓶几乎空了的白酒,瓶身还残留着王振山的体温。

鼻腔里,是自己身上那股无论如何也辩解不清的浓烈酒气。

耳边,是轰鸣的雷声和司令员那句“这是死命令”。

荒谬,愤怒,困惑,不安……无数种情绪在他脑子里交织成一团乱麻。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老班长王振山,那个曾经手把手教他开军车、教他在野外辨别方向、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军人的老班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不堪,像个真正的醉鬼。

他知道,此刻就算他冲到司令员面前去解释,说自己是被陷害的,恐怕也只会被当成一个酒后失言、企图推卸责任的懦夫。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02

李默失魂落魄地走回宿舍。

他脱下湿透的、满是酒气的作训服,狠狠地扔在地上。

然后他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刷自己的脸。

冰冷的水让他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可清醒,也意味着更加深刻的痛苦和煎熬。

抗命不遵。

丢失“绝密资料”。

这两条罪名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的军旅生涯画上一个耻辱的句号。

他将被送上军事法庭,然后被开除军籍,灰溜溜地离开这个他奉献了整个青春的地方。

他坐在床边,双手插进湿漉漉的头发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想到了王振山。

老班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处理不了路上的事。”

王振山的这句话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路上的事?路上能有什么事?

无非是路况险恶,可能会有塌方和泥石流。

可自己是司令员的司机,驾驶技术在全团都是数一数二的,什么样的复杂路况他没见过?

老班长凭什么断定自己处理不了?

这完全说不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折磨着李默的神经。

他坐立难安,在狭小的宿舍里来回踱步。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迹象,雷声一个接着一个,仿佛要把天都给劈开。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雨夜,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他开始真正为王振山担心起来。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王振山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按正常速度,他应该已经快到白鹿山了。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那股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浓?



就在他快要被这种焦灼逼疯,准备豁出去向值班室报告一切的时候,他放在床头的私人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李默的心猛地一颤。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颤抖着划开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和风雨声。

紧接着,一个他熟悉又痛苦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是王振山。

“……小子,听着……”

王振山的声音压抑着剧烈的喘息和痛苦,仿佛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班长!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骂和抢夺声。

“啪”的一声,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李默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整个人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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