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王江山站在会议室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价值一千八百万的项目方案静静躺在笔记本电脑里。
这个项目耗费了他整整半年的心血。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推门走进灯火通明的会议室。
甲方代表韩建军已经坐在首位，朝他点头示意。
就在他连接投影仪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人力资源总监曾玉英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他犹豫了一下，按下静音键。
投影仪亮起，精美的PPT封面映在幕布上。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短信。
"立即确认离职协议，否则解雇通知将群发全体客户。"
王江山的手指在鼠标上停顿了片刻。
第三通电话打来时，他按下了接听键。
"你被解雇了。"曾玉英冰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王江山平静地关掉投影仪，会议室瞬间陷入黑暗。
"这单子你们另找团队吧。"他对目瞪口呆的韩建军说。
01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只剩下王江山一人。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继续校准PPT最后一页的数据。
窗外城市的灯火已经稀疏，只有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划破夜色。
这份智慧城市项目方案关系到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
也关系到他带领的十二人团队的命运。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距离演示开始只剩六个小时。
他起身冲了第三杯咖啡，浓郁的苦涩在口腔蔓延。
二十年来，这样的通宵加班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从最初的小程序员到现在的项目总监。
他见证了公司从初创到即将上市的每一个阶段。
鼠标点击保存键时，他无意间扫过桌角的合影。
那是三年前团队建设时的照片，程英彦站在他身旁笑容灿烂。
这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年轻人，最近却显得有些疏远。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王江山摇摇头，继续检查方案细节。
每个数据都必须精准，每个图表都要完美呈现。
韩建军是个极其注重细节的甲方代表。
上次会议时，对方甚至指出了PPT中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
这样的严谨反而让王江山感到敬佩。
真正做事业的人，理应如此一丝不苟。
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清洁工开始打扫楼道。
王江山将最终版方案备份到加密U盘，这才稍微放松。
他走到窗前做了几个伸展动作，酸痛的肩膀发出轻微的响声。
四十五岁的身体已经开始抗议这样的熬夜。
但想到团队半年的努力即将见到成果，疲惫便减轻了几分。
手机震动起来，是妻子发来的消息。
"还在加班？记得吃早餐。"
简短的关怀让他心头一暖，回复了个笑脸。
这个时间，妻子应该正在为准备高考的女儿做早餐。
家庭的支持是他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最大动力。
他收拾好笔记本，决定去楼下便利店买份三明治。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他默默排练着演示时的开场白。
这个项目就像他的孩子，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培育成型。
现在，是时候向世界展示它的价值了。
02
吴耀华的办公室位于大厦顶层，可以俯瞰整个中央商务区。
程英彦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些局促地捏着文件袋。
"坐。"吴耀华指了指真皮沙发，自己则走向酒柜。
红酒倒入水晶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江山老了，思维跟不上创新浪潮。"
吴耀华将酒杯推到程英彦面前，语气带着惋惜。
程英彦没有碰那杯酒，只是低头盯着文件袋的褶皱。
"这个项目成功之后，公司就要准备上市了。"
吴耀华踱步到窗前，背影在晨曦中显得分外挺拔。
"年轻人该有更多机会，你说是不是？"
程英彦终于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想起上周五的团队会议，王江山因为一个技术问题大发雷霆。
那一刻，他确实觉得王总有些跟不上最新的技术趋势。
但马上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王总对项目整体的把控能力，是团队里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这是股权激励计划的初步方案。"
吴耀华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手指点了点某个条款。
程英彦看到那个数字时，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这相当于他现在年薪的十倍。
"项目成功之后，你来扛大旗。"
吴耀华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程英彦心上。
窗外，早高峰的车流开始汇聚成河。
程英彦想起今早出门时，妻子抱怨学区房涨价的事。
如果拿下这笔股权，他们就能换套大一点的房子。
"王总知道这个安排吗？"他终于开口问道。
吴耀华笑了笑，眼角堆起细密的皱纹。
"江山为公司付出很多，是时候休息了。"
这个回答很巧妙，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程英彦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想起王江山手把手教他写方案的那些夜晚。
想起项目遇到瓶颈时，王总独自加班到天明的背影。
"我需要时间考虑。"程英彦站起身，声音有些干涩。
吴耀华点点头，亲自为他打开办公室的门。
"演示前给我答复。"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分量。
走廊里，程英彦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
手机响起，是王江山发来的消息。
"演示稿最终版已发你邮箱，九点前确认回复。"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收到"。
03
韩建军提前半小时到达会议室，身后跟着两名助理。
王江山连忙起身相迎，两人握手时都用了力气。
"王总，我们又见面了。"韩建军笑容爽朗。
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中式立领衬衫，显得格外精神。
"韩总还是这么准时。"王江山示意助理准备茶点。
两位助理默契地退出会议室，留给老板们私聊空间。
"不瞒你说，这次竞标的三家公司里，你们不是报价最低的。"
韩建军开门见山的话让王江山心里一紧。
但对方随即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我们选定你们，就是冲你这份死磕细节的劲儿！"
王江山松了口气，为韩建军斟茶的手稳稳当当。
茶香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形成薄薄的雾障。
"智慧城市项目不是简单的系统集成。"
韩建军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变得深邃。
"它关系到未来十年城市的发展方向。"
王江山点头称是，拿出准备好的补充材料。
这时他瞥见程英彦悄悄退到走廊接电话的背影。
年轻人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他心里泛起一丝疑虑。
但很快又被韩建军的问题拉回现实。
"我最担心的是后续维护团队的能力。"
韩建军直视着王江山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点请放心，我的团队都是最专业的。"
王江山话音刚落，程英彦推门回到会议室。
年轻人的脸色有些苍白，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
"不舒服？"王江山关切地问。
程英彦摇摇头，默默地坐到会议桌末端。
韩建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王总带团队很有一套啊。"
这句夸奖让王江山笑了起来，刚才的疑虑暂时抛在脑后。
他开始详细介绍项目的技术架构，韩建军听得很专注。
偶尔提出几个切中要害的问题，显示出深厚的专业素养。
这样的甲方反而让王江山感到兴奋。
知音难觅，能遇到懂行的客户是每个工程师的幸运。
程英彦始终低着头做记录，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演示开始前五分钟，王江山去洗手间整理仪容。
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带着熬夜的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
这场演示不仅关乎项目成败，更关乎团队的荣誉。
他捧起冷水洗了把脸，感觉精神为之一振。
回到会议室时，市场部的同事已经布置好茶歇。
精致的点心和现磨咖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王江山注意到程英彦在检查投影设备，动作有些慌乱。
"别紧张。"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
程英彦勉强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数据线。
窗外，朝阳已经完全升起，给城市披上金色外衣。
王江山站在幕布前，最后检查了一遍激光笔。
这场战役，马上就要打响了。
04
演示前两小时，王江山习惯性地做最后检查。
他打开备份文件，准备将最终版方案拷贝到演示电脑。
鼠标双击文件夹时，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文件修改时间显示是昨天深夜，这很正常。
但文件大小比预期小了近三分之一。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衬衫后背。
他颤抖着手点开核心算法模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原本精心调试的代码被替换成了漏洞百出的测试版。
这套测试版是三个月前就淘汰的初稿。
如果用它进行演示，系统演示环节一定会崩溃。
"这不可能..."王江山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操作。
他尝试恢复历史版本，却发现版本记录被人为清空了。
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他立即冲向技术部。
技术主管小王睡眼惺忪地打开机房大门。
"我要调取服务器日志，现在就要！"
王江山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嘶哑。
小王揉着眼睛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片刻后愣住。
"王总...您的权限被冻结了。"
屏幕上的红色警告刺眼得令人心慌。
"谁干的？"王江山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小王缩了缩脖子，调出一份电子文件。
权限冻结的通知邮件发自半小时前。
签发人处赫然写着吴耀华的名字。
理由栏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架构调整。
王江山跌坐在旁边的转椅上，脑子一片空白。
他立刻给吴耀华打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这时他才注意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副总裁办公室的号码。
绝望中，他想起自己还有个加密U盘备份。
幸好昨晚通宵时，他习惯性地做了多重备份。
但当他插入U盘时，系统提示需要格式化。
病毒感染？不可能，公司的安全防护是一流的。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备份文件。
王江山冲回办公室，翻找出上周的光盘备份。
光盘在光驱里旋转的声音此刻如此悦耳。
感谢上帝，这个备份还可以读取。
他立即开始修复工作，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但他顾不得擦拭。
必须在演示开始前恢复所有核心模块。
程英彦推门进来时，王江山刚修复完最后一个漏洞。
"王总，需要帮忙吗？"年轻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江山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程英彦的U盘和他用的是同款，都是公司定制版。
但此刻别在对方衬衫口袋上的U盘，却是陌生的品牌。
"不用了，已经搞定了。"王江山平静地说。
他关掉修复完成的文件，悄悄将光盘放回抽屉。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05
演示前一小时，团队在小型会议室做最后排练。
王江山刻意留心观察程英彦的一举一动。
年轻人讲解自己负责的模块时，明显心不在焉。
有两次甚至说错了基础数据，这在他身上从未发生过。
"休息十分钟。"王江山宣布暂停。
他跟着程英彦走到茶水间，状似随意地开口。
"你最近状态不太对，是不是家里有事？"
程英彦倒水的手抖了一下，热水溅到手上。
"没...没有，可能就是有点紧张。"
这个借口很蹩脚，程英彦参与过更大规模的项目演示。
王江山不动声色地递过纸巾，目光扫过对方衣领。
那枚新换的铂金领夹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记得很清楚，上周团队奖金池莫名少了一笔钱。
财务解释是系统错误，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吴总找过你？"王江山直接切入主题。
程英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
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总...我..."年轻人欲言又止。
窗外传来施工的噪音，掩盖了茶水间的寂静。
王江山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味道比往常苦涩。
"每个人都有难处，我理解。"
他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但握着杯子的手在发颤。
二十年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的背叛。
程英彦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吴总说...数据旧版更稳妥。"
这句话像把刀子，剖开了所有伪装。
王江山轻轻挣脱开年轻人的手，叹了口气。
"先去准备演示吧。"
他转身离开茶水间，背影依然挺拔。
走廊里遇到曾玉英，对方露出职业化微笑。
"王总，演示结束后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
人力资源总监的笑容里藏着别样的意味。
王江山点点头，没有停下脚步。
回到会议室，团队其他成员已经各就各位。
他打开修复好的方案，最后检查了一遍演示范本。
所有数据都恢复了正常，演示应该不会出问题。
但真正的问题，从来不在技术层面。
程英彦低着头走进来，不敢与他对视。
王江山拍拍手，召集所有人围拢过来。
"不管发生什么，记得我们是个团队。"
他说这话时，特意看了程英彦一眼。
年轻人羞愧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离演示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王江山走进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眼角已有细纹，但目光依然坚定。
这场仗，他必须打赢。
06
演示开场前十分钟，会议室座无虚席。
王江山调试麦克风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曾玉英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他直接挂断。
三十秒后，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短信。
冰冷的文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王江山面色不变，悄悄删除短信。
韩建军坐在第一排正中，投来鼓励的目光。
王江山回以微笑，打开激光笔的红点。
投影仪将精美的封面投射在幕布上。
"智慧城市，智能未来"八个大字熠熠生辉。
就在他准备开场时，手机第三次震动。
这次是程英彦发来的消息。
"王总，对不起。"
简短的五个字，包含太多未尽之意。
王江山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台。
"尊敬的韩总，各位来宾，上午好。"
他的声音平稳有力，完全听不出刚刚经历的波澜。
开场白进行到一半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吴耀华带着几名高管悄悄在后排就坐。
这个举动极不寻常，副总裁从未参加过项目演示。
王江山的心沉了沉，但演讲节奏丝毫未乱。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技术架构部分。
这是程英彦负责的章节，年轻人紧张地站起来。
演示到关键算法时，系统突然卡顿了一下。
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韩建军微微皱起眉头。
王江山立即接过程英彦的话头，巧妙圆场。
这时，他发现吴耀华正在和曾玉英低声交谈。
两人的目光不时瞟向前台，带着审视的意味。
中场休息时，王江山在洗手间遇到吴耀华。
"江山，演示很精彩。"副总裁笑着拍拍他的肩。
但这个笑容并未抵达眼底。
"谢谢吴总。"王江山平静地洗手。
镜子里，两个男人并肩而立，却各怀心思。
"公司上市后，考虑过退休计划吗？"
吴耀华状似随意地问道，抽纸擦手的动作很慢。
王江山关掉水龙头，水滴声在洗手间回响。
"还没想过，我觉得自己还能再干二十年。"
这个回答让吴耀华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回到会议室，王江山注意到电脑被人动过。
他不动声色地检查系统日志，发现有人尝试登录。
幸好他设置了双重验证，对方没有得逞。
程英彦躲在角落打电话，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休息时间结束，下半场演示开始。
王江山讲解项目收益预测时，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妻子发来的消息。
"女儿发烧了，39度，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祸不单行，但他现在不能离开。
回复完消息，他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现在，必须集中精力打好这一仗。
07
演示进行到最精彩的部分，全场鸦雀无声。
王江山正在展示智能交通系统的模拟效果。
大屏幕上，车流像血液一样在城市血管中顺畅流动。
韩建军不时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曾玉英站在门口，朝王江山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王江山假装没看见，继续讲解下一个模块。
但人力资源总监固执地站在那里，表情严肃。
台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韩建军也注意到这个插曲。
王江山不得不暂停演示，快步走向门口。
"现在不行。"他压低声音对曾玉英说。
但对方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直接塞到他手里。
听筒里传来吴耀华冰冷的声音：
"立即确认离职，这是最后通牒。"
王江山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曾玉英。
"我在演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回到讲台时，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微笑。
但台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程英彦不安地摆弄着激光笔，差点把它掉在地上。
王江山继续演讲，但节奏明显被打乱了。
当他翻到投资回报率分析这一页时，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持续不断的来电，显然对方不达目的不罢休。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按下接听键。
曾玉英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传来：
"你被解雇了，立即离开会议室。"
这句话与屏幕上滚动的千万级预算形成荒诞对比。
王江山沉默了三秒钟，这三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首先想到的是医院的女儿，然后是团队半年的心血。
最后，是二十年来每个加班到凌晨的夜晚。
"知道了。"他平静地挂断电话。
手指划过投影仪开关，黑暗吞噬了所有绚丽的图表。
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韩建军坐直身体，眉头紧锁。
王江山慢慢收拾讲台上的资料，动作从容不迫。
他的手指划过笔记本电脑，感受到金属外壳的冰凉。
这台电脑陪他度过了无数个加班之夜。
现在，是告别的时候了。
他看见程英彦张着嘴，表情惊恐万分。
后排的吴耀华和曾玉英交换着志得意满的眼神。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王江山关掉电脑，拔掉电源线。
线圈蜷缩起来，像一条冬眠的蛇。
他拿起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面向全场观众。
是时候说出那句准备已久的话了。
08
"很抱歉打断演示。"王江山的声音异常平静。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开飞行模式。
数十条新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最新一条是正式解雇邮件的推送通知。
"如各位所见，我现在是失业人员了。"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甲方团队。
解雇邮件的标题像匕首插在会议室中央。
韩建军猛地站起来，碰倒了桌上的矿泉水瓶。
水流浸湿了合同草案，但没人去在意这个。
"这是什么意思？"韩建军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王江山苦笑着收起手机，开始整理讲台。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这套方案后续...请贵司另寻团队吧。"
话音落下，会议室炸开了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