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涉及的养生方式、草药功效等情节,均为文学创作需要,不具有任何现实指导意义。请读者切勿模仿,有任何健康问题,请务必咨询专业医生。
“王医生,您就直说,我爸他……到底怎么了?”我叫李伟,看着眼前这个市里挺有名的心脏专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没搭理我,就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那几张纸,脑门上全是汗。
我爸李庚倒是一点不紧张,还拍了拍我的手,冲着医生说:“小王医生,你别吓唬我儿子,我这身子骨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比去年还好?”
王医生慢慢抬起头,嘴巴动了几下,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最奇怪的是,他那只拿着笔准备写字的手,居然抖得跟筛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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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们家住在一个老城区,这里就像个大杂院,东家长西家短的,有点啥事儿,不出半天,全院的人都知道了。
我们家之所以出名,全因为我爸,李庚。
老爷子八十二了,可那腰杆子,比我们单位有些小年轻都直。
每天天不亮,他就跑到院里那棵老槐树底下打太巨极。
他一亮架势,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一招一式,看着慢悠悠的,可里面透着一股劲儿。
院里早起买菜的大爷大妈们,总爱站边上瞅一会儿。
大家伙儿都爱开玩笑,说李大爷这身体,比那些六十出头的天天往医院跑的强太多了。
我爸听了,就嘿嘿地乐,也不说啥,打完拳,就回家忙活他的“宝贝”去了。
他的“宝贝”,就是一种叫石斛的东西。
这玩意儿他喝了整整二十年,每天都不断。
那可不是药店里卖的那种干巴巴的玩意儿,是他每年都得回一趟乡下老家,从后山一个差不多九十度的悬崖上,亲手采回来的。
新鲜的石斛,上面还带着山里的露水,胖乎乎的,掐一下,能流出黏糊糊的汁水。
我爸常说,只有这种长在石头缝里,吹着山风长大的,才叫真正的“仙草”。
每天熬这个石斛,在我爸眼里,是天大的事,比吃饭都重要。
他有个专门熬这个的瓦罐,黑乎乎的,上面全是裂纹,看着比我的年纪都大。
天刚蒙蒙亮,他就悄悄起床了,先用从山上接下来存着的山泉水,把那几根石斛仔仔细细地洗干净,然后用剪刀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进瓦罐里,开最小的火,慢慢地熬。
那“咕嘟咕嘟”的声音,配上屋里那股淡淡的青草香,几乎贯穿了我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
说实话,我一直不怎么信这个。
我叫李伟,是个工程师,天天跟图纸和数据打交道,脑子里就认一个字:科学。要我说,我爸身体好,那是因为他几十年如一日,早睡早起,天天锻炼,吃饭也清淡。
至于那几根草,顶多算个心理安慰。
因为这事儿,我俩没少“开会”。
就拿这次去医院检查前几天来说,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给他捎了两大瓶国外产的复合维生素,花了我小一千块钱。
那瓶子看着就高级,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英文,成分写得清清楚楚。
我把瓶子往饭桌上一放,就开始了我的“科普讲座”:“爸,您看这个,维生素A、B、C、D,还有什么锌啊、铁啊,科学家都给你算好了,一天就吃一粒,多方便,这才是科学养生。”
他当时正戴着老花镜,用一把小软刷子,小心地刷着一根石斛上的泥土。
听了我的话,他连头都没抬,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什么鸡的鸭的,我听不懂。我就知道,这东西是你妈留下来的念想。”
他只要一搬出我妈,我就彻底没辙了。
我妈走得早,二十年前,她最后那段日子,人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那时候她就躺在床上,拉着我爸的手,看着窗外后山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庚啊,你得活得像那山崖上的石斛一样,牢牢地扒在石头上,风再大,雨再大,也别倒下。你要是活得好好的,我就能一直瞅着你了。”
从那天起,这石斛在我爸心里,就不再是一根草了。
它是我爸的精神支柱,是他对我妈的一个承诺。他总觉得,那碗清汤寡水的石斛茶里,有我妈的影子。
他把刷干净的石斛举起来,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看了看,那石斛泛着一点玉一样的光泽。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我,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硬邦邦的胳膊,特自豪地说:“你再看看我这身子骨,用得着吃那些花里胡哨的瓶瓶罐罐吗?我跟你说,我这身体,就是最科学的数据!”
我还能说啥呢?我叹了口气,默默地把那两瓶维生素收了起来。
我知道,这样的谈话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他就好比守着他的瓦罐,而我抱着我的科学杂志,我俩中间,总像是隔着点什么。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年硬拽着他去医院做一次最详细的体检。
我想用那些他看不懂,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检查报告,来证明他那个“信仰”,至少对身体没坏处。
02
每年的体检日,对我来说,就是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可对我爸李庚来说,这事儿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感觉就像学生要去参加期末考试,而且还是他最有把握的那一科。
他比我还积极。
去医院的前一天晚上,他就把身份证、社保卡这些东西,用个小布包装好,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的外套口袋里。
第二天,鸡刚叫头一遍,他就把我给捣鼓醒了,一个劲儿地催我。
一进医院,那股子消毒水味儿呛得他直皱眉头,可他脸上的那股兴奋劲儿一点没减。
别的老头老太太一进医院就唉声叹气,我爸不一样,他跟个要去领奖的将军似的,腰杆挺得笔直。
“爸,您悠着点,先去那边排队挂号,不着急。”我拿着他的病历本,跟在他屁股后面小跑。
“晓得了,晓得了,你看你那点出息,比我还慌。”他嘴里数落着我,脚底下可一点没慢,自己就找到了老年人体检的那个窗口,熟练得很。
接下来的整个体检过程,完全就成了我爸的个人秀。
先是量血压。
那个年轻的小护士把袖带给他缠上,机器一响,结果出来了。
小护士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愣了半天,高压一百二十五,低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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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不敢相信,抬头看看我爸的满头白发,又低头看看仪器,小声说:“大爷,您这血压,比我们科室好多天天熬夜的小伙子都标准。”
我爸一听这话,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他得意地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怎么样?听见了没?这就是数据!”
接着是做心电图。
那更是热闹。
我爸往床上一躺,身上贴满了电极片。
屏幕上那心电图的波形,一跳一跳的,特别规整,特别有力。
旁边站着一个看样子是实习的年轻医生,他凑到带教老师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老师,您看这位大爷的心肌活性,这数据也太好了吧,感觉跟专业运动员似的。”
那个带教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看着就很稳重。
他扶了扶眼镜,凑到屏幕前仔细瞅了瞅,又上下打量了我爸几眼,然后点了点头。
他在我爸的病历本“心血管”那一项后面,随手就画了个五角星,又写了几个字。
这个小动作,就像往平静的湖里扔了颗小石子,当时我正低头用手机处理公司的事,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轮到抽血了,我爸更是表现得像个英雄。
他把袖子一撸,把胳膊往台子上一放,特豪爽地对那个小护士说:“闺女,你放心大胆地抽,我这血有的是劲儿!”
小护士被他给逗乐了,手脚麻利地给他抽了一管血。
完事了,她举着那管颜色鲜红的血看了看,也忍不住夸道:“大爷,您这血管真不错,弹性好,一针就见血了,好多年轻人都没您这好。”
接下来,做B超、拍片子、测骨密度……
一整个上午,我爸就跟玩闯关游戏一样,每过一关,他脸上的自信就多一分
。到后来,他甚至开始主动跟其他排队等候的老大爷、老太太们分享起他的“长寿秘诀”了。
他唾沫横飞地讲着自己当年是怎么爬上后山那面悬崖,怎么辨别石斛的好坏,讲得神乎其神,好像他不是去体检的,是来开养生讲座的。
我看着他那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心里那块石头也慢慢落了地。
也许,真是我太固执了,太迷信课本上那些条条框框了。
有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能存在这么久,肯定有它的道理。我爸这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的身体状态,比任何理论都更有说服力。
从所有的初步检查结果来看,他那个“仙草”,不但没害处,好像还真有不少好处。
我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我觉得,今年这场“年度大考”,我爸不仅能轻松过关,搞不好还能拿个“优+”。
我那根因为担心而绷了一年的神经,在看到那些漂亮的初步检查数据后,也彻底松弛了下来。
我甚至都在想,等那份最终的详细报告一出来,我必须得去买瓶好酒,好好地陪我爸喝上两杯。
这既是为他庆祝,也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对自己过去那些怀疑和固执,道个歉。
03
从医院回来,到等最终报告出来的那一个星期,是我们家一年到头最和谐的时候。
因为体检的初步结果相当漂亮,我爸的腰杆子比以前更直了,说话声音也更洪亮了。
在他看来,这次体检就是一场大胜仗,是他坚持了二十年的“石斛养生法”,对他这个只信数据的“科学派”儿子的一次完美反击。
他熬石斛水的时候,也比以前更讲究了。
以前就是每天早上起来熬那么一罐,他自己喝。
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还会特意给我倒上一大杯,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说:“小伟,你也喝点,你天天对着那个破电脑,伤眼睛,这个正好给你补补。”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办?只能端起来,硬着头皮喝几口。
说实话,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喝到嘴里,还挺清爽的,顺着喉咙下去,肚子里暖暖的。
我心里就想,嗨,可能真是我以前想多了。
这东西既然对身体没坏处,又能让老爷子这么开心,这么有成就感,那我这个做儿子的,就顺着他呗。
我爸呢,甚至觉得既然效果这么立竿见影,那就得“乘胜追击”。
他把自己每天喝石斛水的定量,从原来的一小碗,直接翻倍,变成了早晚各一大杯。
他说这叫“巩固战果”。
看着他那副信心满满、深信不疑的样子,我张了好几次嘴,想跟他说说“是药三分毒,过犹不及”的道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在他心里,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药,是“仙草”,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
每天准时上班,对着电脑画图纸,跟甲方开会扯皮,有时候项目紧了,也得在公司加班到半夜。
我之所以能这么拼,最大的底气就是我爸的身体好,家里没啥让我操心的。
现在,这份底气还得到了医院数据的“官方盖章认证”,我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都轻快了不少。
以前书架上摆着的那本厚厚的《家庭医学宝典》,现在看着都觉得多余,被我顺手塞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家里这边,一派其乐融融。
可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医院里,一场小小的风波正在悄悄地酝酿。
市中心医院,心内科主任办公室。
王杰医生,就是我爸的那个主治医生,正坐在电脑前,进行他每周的例行工作——复核疑难病例。
他这个人,出了名的严谨,甚至可以说有点刻板。
每一份从他手里出去的报告,他都得反反复复地看上好几遍。
当他在电脑上点开我爸李庚的电子档案时,他最初的反应是惊叹。
“八十二岁的老人,血管年龄评估结果居然只有五十岁,心肌酶谱的数据堪称完美,这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啊。”
他一边滑动鼠标滚轮,一边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把我爸这个案例整理一下,作为“老年人健康典范”,在下个星期的科室晨会上,跟同事们分享分享。
他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病人所有的化验单数据,全部导入到一个总的表格里,这样可以很直观地进行关联性对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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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做完这个动作,看着满屏的数据时,他那舒展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电脑屏幕上,有两组数据被他用红色的标记功能给圈了出来。
一组,是血液常规化验单里的离子浓度分析,另一组,是肾功能化验单上的几个基础数值。这两组数据,如果单独拿出来看,都在正常的参考值范围之内,最多也就是稍微偏高或者偏低了一点点,对于一个八十二岁的老人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当王杰医生把这两组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数值,跟我爸那个“好得不像话”的心血管报告放在一起反复琢磨时,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从他心底里冒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面对一桩看似完美无缺的案子,所有证据都天衣无缝,可他就是凭着直觉,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属于这里的、陌生的味道。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会不会是检验的环节出了什么问题?比如仪器有误差?或者干脆是血样被污染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拨了检验科的内线。
“喂,老刘吗?我是王杰。你帮我个忙,把一个叫李庚的病人的血样,从你们的样本库里找出来。对,对,就是那个八十二岁,但心血管数据好得离谱的那个大爷。你那边安排人手,用备份样本重新给他做一次生化全项,特别是电解质和肾功能那几项,给我加个急,我等着用。”
挂了电话,王杰医生身体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他抬手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这么紧张。或许,这只是一个医生面对未知领域时,本能的谨慎和探索欲吧。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办公室的地上投下了一道道明亮的光斑。
可王杰医生却觉得,有一片小小的、不起眼的乌云,正不偏不倚地,飘到了我爸那份堪称“完美”的体检报告上空。
他默默地做了个决定,在更详细的复检结果出来之前,这份最终的体检报告,他绝对不能签字发出。
04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最终的体检报告已经全部出来了,让我们过去取一下。
我特意跟公司请了半天假,开车回家接上我爸,就往医院赶。
一路上,我爸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嘴里还哼着他年轻那会儿最爱唱的革命老歌,调子虽然跑得没边了,但那股子高兴劲儿,谁都看得出来。
“小伟啊,你记着,待会儿见到了那个王医生,你可得替我好好谢谢人家。别看人家年轻,水平是真高,看得也仔细,是个好医生。”他心情很好,一路上都在嘱咐我。
“知道了,爸,您就放心吧。”我笑着答应他,心里也同样充满了期待。
可我们俩谁都没想到,当我们推开王杰医生那间小小的诊室门时,那股子轻松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
诊室里的感觉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有点压抑。
王医生并没有像我们上次来的时候那样,稳稳地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后面,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等着我们。
他居然是站在窗户跟前,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像是报告单一样的东西,整个人一动不动,但手却抖的不行。
“王医生?”我心里咯噔一下,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他听到我的声音,身体好像轻微地颤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来。
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色有点发白,眼神也特别复杂。
我正纳闷呢,我爸可不管那些。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乐呵呵地问:“王医生,报告出来了吧?怎么样,我这老头子的身体,没给你丢人吧?”
王医生没有马上回答,他拿着那份报告,从窗边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他低着头,又把那份报告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的手指在“李庚”这两个字上反复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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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拿起笔,又放下了,然后站起身,在小小的诊室里来回走了两步,像是在平复什么激动的心情。
我爸和我看得面面相觑,心里都有点发毛。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大问题?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我爸,一瞅见王医生这不对劲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那张脸瞬间就没了血色,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