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这八十万……真的不能告诉别人吗?连我舅舅也不行?”
我看着父亲严肃的脸,心里满是困惑和不解。
“不行!记住,我们就中了八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父亲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妈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横财而激动,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建业啊!你姐夫买彩票中了八万块!快,晚上都过来吃饭!”
然而,挂断电话不到半小时,舅舅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我家。
他一进门,就直接把我爸拉到一边,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笑容。
“姐夫,别装了,十二万,借给我给小浩买车,这要求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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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陈默,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在本地一家小公司做着文员。
工资不高不低,生活不好不坏,就像我们这个三线小城市一样,平稳得有些乏味。
我爸叫陈建军,是国企退休的老工人,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他为人有些闷,但心里有数,是我们这个小家的定海神针。
我妈叫王桂芳,典型的家庭主妇,热心肠,爱张罗,就是耳朵根子有点软。
尤其看重她娘家,也就是我舅舅那一大家子人的亲情。
我们一家三口,就住在这个老旧居民楼里的一套两居室里。
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每晚饭桌上总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也算温馨。
我爸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晚饭后雷打不动地去小区门口的彩票站。
他会花两块钱,机选一注彩票,十年如一日。
他说那不是为了发财,就是图个念想,给平淡的生活里加一粒看不见的糖。
那个周末的下午,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正在房间里玩着电脑,客厅里传来父亲一声奇怪的抽气声。
我没在意,以为他又是看新闻看到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可紧接着,我听到了他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他刻意压低却依旧颤抖的嗓音。
“桂芳,陈默,你们都过来,快,到房间里来!”
我妈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手上还沾着面粉,一脸不解地走了出来。
我摘下耳机,也好奇地探出头去。
父亲的表情非常奇怪,脸颊涨得通红,嘴唇在微微哆嗦。
他把我们拉进他的卧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锁了房门,然后“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老陈,你这是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吓我一跳。”
我妈拍了拍围裙上的面粉,小声抱怨道。
父亲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熟悉的、有点皱巴巴的彩票。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戴上,把彩票凑到台灯底下。
他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号码,又指了指手机上的开奖公告,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们看,这个,是不是都对上了?”
我妈和我凑了过去,顺着他的手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核对。
当最后一个号码也完美对上的时候,我妈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天呐!这……这是一等奖?”
她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串熟悉的数字此刻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让我有些眩晕。
八百万!扣完税,到手也差不多有八十万!
这对我们这个每月精打细算的普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发财了!老陈,我们发财了!”
我妈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我爸的胳膊,开始畅想。
“我们可以换个大房子了!三室一厅!再也不用这么挤了!”
“还有默默,得给他买辆车,以后找对象也有面子!”
“我们还能去旅游,去北京,去海南,去你一直想去的西藏!”
我听着母亲的规划,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巨大的喜悦席卷而来。
是啊,有了这笔钱,房贷的压力没了,我结婚的钱够了,父母养老也更有保障了。
我感觉压在心头多年的那块关于未来的大石头,好像一下子就被搬开了。
就在我和母亲都沉浸在狂喜中时,父亲却做了一个让我们意外的举动。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眼神里的狂热迅速褪去,转为一种异常的冷静和严肃。
“都先别高兴得太早。”
他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我和我妈的头上。
“老陈,你什么意思?中了奖还不让高兴了?”
我妈擦了擦眼泪,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父亲没理会她,而是坐到床边,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他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我和我妈的头上。
“老陈,你什么意思?中了奖还不让高兴了?”
我妈擦了擦眼泪,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父亲没理会她,而是坐到床边,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我给你们讲个事,我们厂里老刘,你们还记得吧?”
我和我妈都点了点头,那是我爸以前的同事。
“当年单位集资盖房,摇号,他就摇中了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的大房子。”
“那会儿跟中头彩也差不多了,人人都羡慕他。”
父亲的语速很慢,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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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好消息一传出去,他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今天这个表哥来说儿子结婚差钱,明天那个堂弟来说做生意要周转。”
“借吧,那么多人,就是金山也搬空了,而且多半是有去无回。”
“不借吧,就说他有钱了看不起穷亲戚,忘了本。”
“老刘那个人心软,拉不下脸,前后借出去十几万,一分钱没要回来。”
“没借到钱的那些,就在外面到处说他坏话,搞得他名声都臭了。”
“最后,他老婆跟他吵,家里天天鸡飞狗跳,好好的一个家,就那么散了。”
02
父亲讲完,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和我妈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我爸的故事像一个冰冷的楔子,钉进了我们被狂喜冲昏的头脑里。
“所以……”我爸掐灭了烟,看着我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次中奖的事,到手大概八十万,对外,我们必须统一口径。”
“就说,只中了八万块钱。”
“八万?”我妈立刻叫了起来,“为什么呀!明明是八十万,干嘛要说八万?”
“你懂什么!”父亲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升米恩,斗米仇。你突然发了横财,在别人眼里,你的钱就不是钱了。”
“你说中了八十万,那这个借十万,那个借八万,你借不借?”
“你不借,你就是为富不仁。你借了,我们家这点钱,填不满那么多窟窿。”
“可要是只说中了八万呢?”父亲的眼神透着一种生活的智慧。
“八万,对亲戚们来说,是笔值得替我们高兴的喜钱。”
“但它不至于大到让他们产生‘你必须帮我’的念头。”
“我们拿这八万块,可以把家里重新粉刷一下,换个大电视。”
“这都合情合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
“既分享了喜悦,又挡住了后面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听着父亲的分析,心里那股狂热的喜悦慢慢沉淀下来。
我开始觉得父亲考虑得对,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我同意爸的看法。”我开口说道,“财不露白,小心点总没坏处。”
我妈看着我们父子俩,嘴巴动了动,虽然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但也没有再激烈反对。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始终觉得亲戚之间没必要防备到这个地步。
但在父亲坚决的态度和我的劝说下,她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默认了这个“八万”的策略。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部却在悄悄地进行着一场“伪装”。
父亲先是去市里的彩票中心,低调地办完了所有的兑奖手续。
然后,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计划,母亲在一个家族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她没有直接说中奖,而是发了一张新买的电视机的照片。
配文是:“托老陈的福,前两天买彩票中了八万块小奖,终于舍得把家里用了十几年的老电视给换了。”
消息一发出,群里立刻就炸开了锅。
“恭喜姐夫!运气也太好了吧!”
“桂芳姐,快让姐夫请客!”
“八万块,不少了啊!够我们挣一年的了!”
七大姑八大姨的祝贺像潮水一样涌来,字里行间充满了羡慕。
我舅舅,王建业,也在群里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附带一句:“姐夫可以啊,改天必须搓一顿!”
一切都和父亲预料的差不多,气氛热烈又祥和。
没有人对这个数额产生怀疑。
为了让这个“八万”的说法更加真实可信。
周末的时候,我爸真的在一家中档饭店订了一桌。
请了关系最近的几家亲戚,包括舅舅一家。
饭桌上,父亲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喜悦。
他“坦诚”地告诉大家,奖金除了换电视、请客吃饭。
剩下的几万块钱,他打算先存起来,留着给我以后结婚用。
亲戚们纷纷点头称是,夸赞我爸会过日子,有远见。
那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所有人都很高兴,似乎那潜在的危机,已经被我们巧妙地化解了。
我当时真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以为父亲的深谋远虑,已经为我们这个家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火墙。
然而,我还是太年轻了,我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和算计。
那顿饭之后,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平静的湖面下,却有暗流在悄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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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最先表现出异常的,就是我舅舅王建业。
我舅舅是我妈的亲弟弟,今年快五十了,人长得挺精神,就是有点好高骛远。
年轻时做过几次小生意,都赔得血本无归,现在在一家工厂当保安。
他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只是没碰上机会。
我舅妈李秀莲,则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嗓门大,爱攀比,说话总带着点尖酸。
他们有个儿子,我表弟王浩,二十二岁,刚毕业,没找正经工作。
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被我舅舅舅妈宠得不像样。
他最近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辆车,好在朋友面前显摆。
自从知道我们家“中了八万”之后,我舅舅就一反常态。
他几乎每隔一两天就给我妈打个电话。
电话内容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嘘寒问暖,聊聊家常。
但每次聊到最后,他总会不经意地把话题绕到钱上面。
“姐,你跟姐夫身体还好吧?最近天冷了,多穿点。”
“那八万块钱,你们都花完了没?”
“姐夫现在退休金一个月多少钱啊?够花不?”
“你们没做什么理财投资吧?现在外面骗子可多了。”
我妈心直口快,每次都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口径回答。
她说钱买完电视请完客,就剩五万多了,存了定期,准备给我结婚用。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父亲倒是提醒了母亲几句,让她少跟舅舅聊钱的事,多说无益。
母亲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觉得是父亲太多心了,亲弟弟关心一下姐姐家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真正的暴风雨,在一个毫无征兆的周末午后,猛然降临。
那天下午,我和爸妈正在客厅看电视,门铃突然响了。
我从猫眼里一看,竟然是舅舅一家三口。
他们手里提着两箱牛奶和一袋水果,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姐,姐夫,在家呢!我们过来看看你们!”
没等我妈反应过来,舅舅已经自来熟地推门进来了。
我妈赶紧迎上去,一边招呼他们坐,一边嗔怪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舅妈李秀莲一进门,没先看人,那双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
在我们家客厅里快速地扫了一圈。
她的目光在新买的六十五寸大电视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
然后又扫过墙角新换的空气净化器,和茶几上的新茶具。
那眼神里的打量和估算,让我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客厅的沙发上,寒暄开始了。
气氛从最初的热络,慢慢变得有些刻意和尴尬。
舅舅和舅妈轮番上演着“忆苦思甜”的戏码。
他们先是说起小时候,家里多穷,我妈作为姐姐,是如何把口粮省下来给弟弟吃。
然后又提起前几年,他们家周转不开,我妈是如何二话不说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接济他们。
这些事情确实是事实,我妈是个重感情的人,对她唯一的弟弟一直都很帮衬。
可今天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更像是在邀功和铺垫。
我爸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他就坐在单人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
偶尔在舅舅说话的间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作为回应。
我能感觉到,我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在用沉默来对抗这种虚伪的热情。
铺垫了将近一个小时,从过去讲到现在,话题终于转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唉,现在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舅舅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愁云惨雾。
“物价涨得飞快,我那点工资,刚够家里开销。”
舅妈立刻接上话茬,开始抱怨起来。
“可不是嘛!最愁人的还是小浩这孩子!”
她看了一眼正低头专心玩手机的表弟王浩。
“毕业了也找不到个像样的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
“前段时间处了个对象,人家姑娘就嫌他没个车,出门不方便,吹了。”
“你说现在这社会,没车没房,连个对象都找不到,这不是要绝我们家的后吗?”
舅妈说着说着,还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仿佛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表弟王浩听到提到自己,才懒洋洋地抬起头,附和了一句。
“就是,我那帮朋友,哪个没车?就我出门还得挤公交,丢死人了。”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表演,心里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爸弹了弹烟灰,依旧没有作声。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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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舅舅看气氛铺垫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把身体转向了我爸。
他的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容,带着一种讨好的意味。
“姐夫,你看你,还是你有远见,会理财。”
“买个彩票都能中奖,这就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他先是恭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图穷匕见。
舅舅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口气,那姿态仿佛在做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他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眼神灼灼地盯着我爸,声音不大,但客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姐夫,你看,小浩这孩子你也知道,没个车,出门办事、谈对象都耽误了。”
“我们寻思着给他买辆代步车,看中了一款,落地大概要十五六万。”
“我们自己东拼西凑,牙缝里省,也能拿出个三四万,这不,还差个十二万的口子。”
我妈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自然了,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说我们家没那么多钱。
舅舅的手却在空中一摆,抢在了她的前面,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姐,你们中奖的八万块肯定不够,还得装修房子,还得给陈默存着。”
“但我们都是实在亲戚,我今天来,也就不跟你和姐夫绕弯子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睛死死地锁住我爸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姐夫,你就别再瞒着我们了。我知道你中的不是八万,是八十万!”
“从那八十万里头,先借我们十二万给小浩买车,这要求,真的一点都不过分吧?”
“这钱我们肯定会还的,就算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以后你们老两口动不了了,我跟小浩还能不给你们搭把手?”
舅舅的话音刚落,我感觉整个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爸捏着香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截长长的烟灰簌簌地掉落下来,烫在他的裤子上,他却毫无察觉。
我妈的嘴巴惊愕地张成了“O”形,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
她看看我舅舅,又扭头看看我爸,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无助。
而我,在那一刹那,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上头顶。
后背的毛孔瞬间炸开,一层冰冷的汗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我们家三个人严防死守,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
竟然就这么被舅舅轻而易举,并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给当众戳穿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那之前所有的嘘寒问暖,所有的铺垫奉承,全都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戏码?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盘旋,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那短短几秒钟的死寂,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父亲。
他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脸上反而显现出一种异样的平静。
他缓缓地将那根快要烧到手的烟在烟灰缸里用力地掐灭。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像两把刚淬过火的刀子,直直地射向舅舅王建业。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反问道。
“建业,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舅舅见父亲没有一口回绝,甚至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更加得意了。
在他看来,父亲的这种反应就是默认,他以为自己彻底拿捏住了我们。
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呵呵,姐夫,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他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
“你那天去市彩票中心兑奖,很不巧,我有个老乡正好在那儿办事。”
“人家亲眼看见的!进的是大奖兑奖窗口,银行的人都来了,那阵仗,可不是八万块能有的。”
“姐夫啊,大家都是亲戚,你发了财,我们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防我们跟防贼似的,这就没意思了不是?”
舅舅这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听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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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当场就崩溃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她一边瞪着我爸,眼神里全是责怪,仿佛在说:“看吧,都怪你,非要去兑奖,现在被人看见了!”
一边又转过身,拉住她弟弟王建业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
“建业,你听姐说,我们家真没那么多钱啊!你肯定是听错了,你那老乡看错了!”
“你别跟我们开这种玩笑,我们哪有那个命啊……”
母亲的慌乱和否认,在王建业看来,恰恰是“做贼心虚”的最好证明。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05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舅妈李秀莲,也开始她的“助攻”了。
她一改刚才的愁云惨雾,换上了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
“哎哟我的好姐姐,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什么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撒这种谎有意思吗?”
“发了财就忘了本,连自己的亲弟弟、亲外甥都不想帮衬一把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怕被人家在背后戳脊梁骨吗?那可是八十万,又不是八万块,从指甲缝里漏点出来都够我们花了!”
舅妈的话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我妈的心上。
我妈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而我的表弟王浩,全程依旧低着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仿佛客厅里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跟他毫无关系。
但当舅妈提到他名字的时候,他终于舍得抬起头。
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和理所应当的微笑,懒洋洋地开口了。
“爸,妈,跟他们废什么话啊。他们要是不想借,就算了呗,好像我多稀罕似的。”
他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比直接的索要更具威胁性。
那表情分明在说:“你们看着办,不借的后果就是亲戚都没得做。”
我看着父母被他们一家人逼得节节败退,一股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地涌上心头,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挡在了父母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