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嫂子，同学会撑场面，你的金镯子借我戴戴，就一天！”小姑子对我撒娇。
我笑着摇头：“那是我妈的陪嫁，不外借。”
婆婆当场摔了筷子：“一家人还这么小气，拿来！”
我没同意，第二天，镯子却不翼而飞。
我直接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我家被偷了。”
赶到金店时，警察指着柜台里的人问我：“你确定是你小姑子拿的吗？”
我点点头，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哥，你来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瞬间如坠冰窟...
01
那个周末的家庭晚餐，气氛一如既往地维持着一种摇摇欲坠的，表面的和谐。
我丈夫陈浩坐在主位上，享受着他母亲张桂芬殷勤的服务，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着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而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名义上的女主人，实际上却连插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是默默地，一口一口地扒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听着他们母子三人兴高采烈地聊着老家的家长里短。
饭桌上，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小姑子陈莉，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了筷子，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她说她下周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大学同学会，她的言语间充满了按捺不住的期待和一种急于炫耀的迫切。
“听说当年一直追我的那个班长，现在自己开了个大公司，发了财，混得可好了。”
“这次同学会他也会去，我可不能被咱们班那些势利眼的妖精给比下去了，得穿得体面点。”
说着说着，她的话锋突然一转，那双不安分的，总是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眼睛，开始不加掩饰地瞟向我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对金镯子。
那是我母亲在我结婚时，特意找了一位很有名的老师傅，花了很长时间给我亲手打的陪嫁。
是一对分量很重的龙凤呈祥足金手镯，雕工精细，寓意也好，对我来说，它的价值远不止金钱。
“嫂子，你这对镯子真好看，金灿灿的，款式又大气，戴上肯定特有气场。”
陈莉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每次她有所图时都会摆出的，带着某种目的性的讨好笑容。
“借我戴戴呗？就同学会那一天，我保证小心戴着，绝对不给你弄坏，也给你戴出咱们老陈家的威风！”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便立刻放下筷子，用一种尽量委婉的语气拒绝了。
“莉莉，真不好意思，这个镯子是我妈给我的，意义比较特殊，平时我都很少戴，不太方便外借。”
我的话音刚落，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婆婆张桂芬，立刻就拉下了脸，将手里的筷子在碗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一家人说什么借不借的？苏晴你就是太小气！太把自己当外人了！莉莉戴一下又不会丢！”
我丈夫陈浩也立刻像个消防员一样，出来打圆场，用他那惯用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和稀泥语气对我说。
“晴晴，你看，都是一家人，就戴一天，没事的，莉莉她做事有分寸的，你就让她戴去吧。”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理所当然，一唱一和的丑陋嘴脸，心里很不舒服，甚至涌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是低下头，继续吃饭，用沉默表达了我最后的，也是最坚决的坚持。
那天晚上，因为我的不“识大体”，一顿饭最终不欢而散，空气里充满了尴尬和火药味。
接下来的几天，小姑子和婆婆都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家里气氛冷得像冰窖一样。
她们要么对我视而不见，要么就指桑骂槐，说些“有的人就是捂不热的白眼狼”之类的话。
但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住，不松口，这件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她们总不能明抢吧。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低估了她们的无耻和贪婪。
同学会的前一天，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下意识地就想去看看我的镯子。
我想，还是把那对手镯收进卧室的保险箱里，这样才最稳妥。
可当我打开梳妆台最上面的那个，我专门用来放贵重首-饰的盒子里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那对手镯，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了！
我心急如焚，像疯了一样，把整个卧室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抽屉，所有的柜子，甚至连床底下都找了，但就是找不到。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像一张大网，将我紧紧地笼罩。
就在我急得快要哭出来，准备给陈浩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一条微信消息。
是小姑子陈莉发来的，那条消息的内容，充满了轻描淡写和理所当然，毫无半点歉意。
“嫂子，镯子我拿去戴了哈，你别找了。同学会明天就结束了，用完就还你，放心吧。”
看着那句轻飘飘的“拿去戴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感觉血液直往脑门上冲，眼前阵-阵发黑。
这不是借，这根本就不是借，这是明目张胆地，毫无廉耻地偷！
02
我立刻给正在公司上班的丈夫陈浩打电话，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陈浩！你妹妹把你送给我的那对金镯子，给偷走了！她从我房间里偷走的！”
我特意加重了“偷”这个字眼，希望能刺-激到他的神经。
电话那头的陈浩，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又是那套我听了无数遍，早已厌烦到了极点的，毫无原则的说辞。
“哎呀，她就是不懂事，被咱妈给惯坏了，拿了就拿了吧，你跟她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计较什么？”
“你放心，等她用完了，我一定让她原封不动地给你送回来，我保证！别生气了啊，多大点事儿。”
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
“陈浩！这不是小事！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进了我们的卧室，翻了我的东西，这叫偷！”
“什么叫偷啊？说得那么难听！”陈浩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我们家又没有外人，莉莉进一下你房间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她不是拿了你的东西不还，不是跟你发信息说了吗？”
他的话，就像一把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在我的心上。
原来在他眼里，我们的卧室，他的妹妹可以随意进出。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个人物品，他的妹妹可以随意翻动。
原来在他眼里，只要最后“会还”，这种不告而取的行为，就不算偷。
我感觉一阵彻骨的寒冷，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我强忍着眼泪，对他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现在立刻让她把镯子给我送回来，否则，我就报警！”
“报警？苏晴你是不是疯了？”陈浩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
“为了一对镯子，你就要报警抓自己家的人？你有没有脑子？你想让我们家成为整个小区的笑话吗？”
“我告诉你，你敢报警，我们就没完！”
说完，他“啪”的一声，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没有一句对我的安慰，只有对我“不懂事”的指责和对我“要报警”的威胁。
没过多久，我的婆婆张桂芬也打来了电话，她的语气更是充满了兴师问罪的意味。
“苏晴！我听陈浩说了，你为了对破镯子就要死要活的？还要报警抓莉莉？”
“你怎么这么恶毒啊？我们陈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
“莉莉就是拿去戴一下，长长见识，又不是不还给你，你至于吗？”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莉莉没脸，让陈浩没脸，我就跟你没完！”
婆婆的话，比陈浩的话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挂掉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不想再听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不想再听那些颠倒黑白的指责。
“多大点事儿”，丈夫这句轻飘十一的活，像一桶汽油，彻底点燃了我嫁到他们家两年以来，所有积压的怒火和委屈。
我的忍让，我的退步，我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
换来的，只是他们一次比一次更过分的，理所当然的索取和毫无底线的得寸进尺。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因为愤怒而满脸通红，眼中含着屈辱泪水的自己，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可悲。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散发着廉价香水味的首饰盒，一夜未眠。
我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争。
一个声音声嘶力竭地对我喊：报警吧！苏晴！给他们一家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另一个声音却在怯懦地劝我：算了吧，毕竟是一家人，真闹到警察局去，你老公的面子往哪儿搁？这个家以后还怎么过下去？
我纠结了一整夜，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白，透出一丝冰冷的亮光。
我决定，最后一次，给自己，也给他们，也给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一次机会。
我给小姑子陈莉打了个电话，努力地压着心里那团熊熊燃烧的火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和理智。
“陈莉，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立刻把镯子给我送回来。”
“我再跟你说一遍，那不是玩具，那是我妈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莉很不耐烦，甚至带着一丝明显嘲讽的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哎呀嫂子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跟个催命鬼一样！不就一对金镯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都说了用完就还给你！我这正忙着呢！同学会很重要的！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嘟嘟嘟……”
03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的声音，像最后的丧钟，敲碎了我心中那根名为“忍让”和“顾全大局”的最后一根弦。
我没有再犹豫，用微微颤抖，但却异常坚定的手，在手机上按下了那三个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家人按下的数字110。
电话接通后，我对另一头的接线员，用一种近乎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
“喂，你好，我要报警。”
“我家被盗了，失窃的是一对黄金手镯，价值大概在十几万左右。”
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就敲响了我家的门。
来的是一老一少，老的姓张，看起来沉稳干练，经验丰富，少的姓王，像个刚毕业的实习生，但眼神很锐利。
他们非常专业地，询问了失窃物品的详细特征、购买时间、大概价值，并仔细地查看了现场的情况。
我把我母亲当时为了给我留个纪念，特意拍下的手镯照片，和购买时金店开具的，我一直珍藏着的发票，都提供给了他们作为证据。
老张警官做完笔录，合上本子，对我说，按照办案流程，他们需要联系家里的其他成员，了解一下最近是否有外人来过等情况。
我点了点头，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丈夫陈浩的电话，并且按下了免提键。
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家里的镯子丢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现在就在家里，需要他回来配合一下调查。
陈浩在电话那头，听完我的话后，瞬间就炸了，声音大得整个客厅都能清晰地听见，充满了暴怒和不可思议。
“苏晴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对破镯子你报警？还把警察叫到家里来？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吗？”
“你报警抓自己的亲妹妹？你有没有一点脑子！你让我的脸以后往哪儿搁！让我们老陈家的脸往哪儿搁！”
挂掉电话不到半个小时，陈浩和他母亲张桂芬就风风火火，像两阵旋风一样地赶了回来。
婆婆一进门，看到那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立刻就戏精上身，两眼一翻，一屁股就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开始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撒泼哭嚎，声音尖利刺耳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警察同志啊！你们可千万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啊！她这是在诬告！是要把我们一家往死里逼啊！”
“我们家莉莉就是拿去戴戴，开开眼界，怎么就成偷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她就是看我们是农村来的，瞧不起我们！她这是不安好心，想让我们陈家断子绝孙啊！”
老张警官显然对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面司空见惯，他只是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婆婆。
“大娘，你先起来说话。盗窃罪的构成要件，不以是否为亲属关系为转移。”
“我们现在需要找到你的女儿陈莉，向她核实具体情况，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在警察不容置疑的坚持下，尽管万般不情愿，我那还在暴怒中的丈夫陈浩，还是不得不拨通了他宝贝妹妹陈莉的电话，并且在警察的要求下，按下了免提键。
“莉莉，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陈浩的声音又急又气，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慌。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莉依旧很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音听起来还有些嘈杂，像是在商场里。
“哥，你催什么催啊！我今天同学会，当然是在打扮啊！你让那个小气的嫂子别那么小气行不行，真是烦死了！”
老张警官从陈浩手中接过那个还在震动的手机，对着话筒，语气严肃而威严地说道。
“陈莉是吧？我们是城西派出所的，你的嫂子苏晴女士，刚刚报案称家中失窃一对价值不菲的贵重金手镯。”
“现在我们需要你立刻到场，配合我们的调查。请你立刻告知你的具体位置。”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那死一般的沉默，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连婆婆的哭嚎都停了。
过了好几秒钟，陈莉那带着明显慌乱和恐惧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结结巴巴的。
“警察？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借来戴戴！我……我现在在市中心的百百货大楼这边做头发呢！”
老张警官那双像鹰一样犀利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我绝不相信她的鬼话。
他对着电话，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带着最后通牒意味的语气说。
“我们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自己过来派出所自首。否则，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挂掉电话，老张警官对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小王警官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了一句：“立刻查一下这个号码的实时机主定位。”
04
几分钟后，小王警官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定位信息，他把屏幕递给老张警官看。
老张警官看完，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他对我们所有人，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
“她不在百货大楼。定位信息显示，她现在的位置，在城隍庙那边的老金街。”
我心里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大的冰块砸中，冷得我浑身发抖。
老金街？
那条街上，密密麻麻地，开着几十家打金的铺子和专门回收黄金的金店！
她去那里干什么？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老张警官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警车一路无声疾驰，我和情绪激动，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我和他妹妹的丈夫陈浩，还有已经吓傻了，只会掉眼泪的婆婆，都被带上了车。
当警车在老金街的街口一个急刹停下时，我们一行人快步走向那家定位信息显示的老字号金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透过那巨大的，擦得锃亮的玻璃橱窗，我们看到了让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一幕。
小姑子陈莉，根本没有去参加什么同学会，也没有在做什么头发，她就那么姿态悠闲地坐在金店的柜台前。
我那对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寄托着我母亲无限祝福的金镯子，就那么赫然地摆在柜台那台精密的电子秤上！
而她对面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老师傅一样的人，正拿着一个计算器，似乎在跟她商讨着什么回收的价格。
“警察！别动！” 小王警官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推门而入，一声响亮的断喝，打破了金店里的平静。
陈莉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我们，特别是那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丈夫陈浩也气得浑身发抖，他冲上去，指着陈莉的鼻子，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声嘶力竭地骂道：“陈莉你是不是疯了！你真敢拿去卖！”
金店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大跳，他连忙举起双手，哆哆嗦嗦地从柜台后面站起来，摆着手解释。
“误会！这都是误会啊警察同志！这位小姐只是来咨询一下估价，我们还没成交呢！真的！还没给钱呢！”
老张警官没有理会那个急于撇清关系的老板，他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柜台上的镯子，然后转头对我那还在表演的丈夫陈浩说。
“你作为家属，跟我们一起过去，先安抚一下你妹妹的情绪，让她不要有过激行为。”
陈浩点了点头，立刻快步走到还在因为极度惊吓而发抖的陈莉身边，他背对着我们，压低了声音，似乎在严厉地训斥她。
就在这乱作一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莉和她那对还没来得及出手的赃物上的时候。
我的目光，却无意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一样，扫过了金店柜台内侧的那面挂满了各种证书和奖状的墙壁。
那面墙上，像所有正规经营的店铺一样，挂满了各种“光荣榜”和相关的营业执照。
在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张用红木框装裱得非常精致的“税务登记证”。
我感觉我的视力，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好过，好到甚至能看清上面的每一个小字。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那张税务登记证“法人代表/负责人”那一栏里，用标准的宋体打印着的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无声的闪电，从头到脚狠狠地劈中。
一股彻骨的寒意，混合着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恐惧，从我的脚底板，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我像一个被人抽走了所有骨头和力气的木偶一样，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那张对我来说如同催命符一样的证书：“警官…上面的信息…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