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了八年的女孩考上顶尖985,却在升学宴上说我的钱是虚伪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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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她端着酒杯,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他身上。

“最后,我还要‘感谢’一下陈浩叔叔。”

她直呼他的名字,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这八年来,您的‘慷慨’确实帮我解决了温饱。”

“但它也像一个标签,时刻提醒我的出身有多么卑微。”

“今天我考上985,靠的是我自己的奋斗和不屈!”

“而不是任何人的‘虚伪的怜悯’!”

他笑了,笑得无比冰冷。

他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并且,按了免提。

“喂,张主任,我是陈浩。”

“上次说好的,给林师傅准备的那50万手术费……”

“嗯,计划取消了。”



01

陈浩把那辆半旧的丰田车停在“福满楼”饭店的门口。

车屁股上还沾着一块没干透的黄泥。

门口穿制服的保安,眉毛拧成个疙瘩。

想过来赶,又瞅见了车头那个小小的、立起来的标。

保安便不言语了,只是那眼神,像看一坨混进白米饭里的沙子。

陈浩不在乎。

他从副驾上拎起一个黑色的电脑包,新的,牌子他不懂,只晓得贵。

又从磨得发白的外套内袋里,摸出一个红信封,厚得像块砖头。

他把红信封塞回去,掖得结结实实的。

今天是个大日子。

他资助了八年的女娃,林晓月,考上了。

顶尖的985,名头响当当。

是从他们这个尘土飞扬的小地方,飞出去的真凤凰。

陈浩心里头,是真真切切地高兴。

那股子高兴劲儿,从心窝子里烧起来,顺着血管往上窜。

一直窜到脑门顶,烘得他脸皮发烫。

比他当年带着一帮老乡,签下第一个上百万的工程合同时,还带劲。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像个有后人的老辈子,有了盼头。

八年前,他还不算什么“陈总”。

就是一个领着十几号人,四处揽活儿的包工头。

那天,天擦黑,他去一个快塌了的老筒子楼收一笔尾款。

楼道里黑黢黢的,墙皮大块大块地掉,露出里头的红砖。

声控灯是坏的,得用脚狠狠地跺,才肯亮一下。

就那一下,昏黄的光,像快断气的蜡烛。

他就在那楼梯拐角,看见了蜷在那儿的林晓月。

小人儿瘦得像根干柴禾,风一吹就能刮跑。

怀里抱着一本翻烂了的语文书。

借着那忽明忽暗、吝啬得像地主老财一样的光,她看得入了迷。

他走过去,脚步重了点,灯亮了。

照见她那双破了洞的布鞋,大脚趾头黑乎乎地顶在外面。

天还不太冷,可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

陈浩心里动了一下,没来由地就开了口。

“娃,咋在这看书?”

小姑娘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

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在昏暗里,像两汪清泉。

“家里……不让开灯。”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后来他才晓得,她爸是老厂里的工人,年轻时在粉尘车间干活,落下了尘肺病。

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咳起来像个破风箱。

家里就靠她妈打零工,一块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

天一黑,为了省那几毛钱的电费,屋里就再不见光。

那一刻,陈浩心里头最软的那块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好像看见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趴在村里学堂窗户外面,偷听先生讲《论语》的自己。

也是这么黑,也是这么冷。

也是这么渴望那点光。

从那天起,陈浩的钱袋子,就多了个往外漏的窟窿。

每个月,他都准时托人给她家送去一笔钱。

不多,但够她吃饱穿暖,够她买崭新的练习册。

开学前,他会买好新书包,新文具,还有两身换洗的新衣裳。

他自己没闺女,就把她当亲闺女疼。

林晓月起初是真感激,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感激。

她会用那种带格子的作文本,一笔一划地给他写信。

信上写她的成绩,班里的趣事,还有她新学会的成语。

每一封信的末尾,都工工整整地写着那么一句话。

“陈叔叔,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好好报答您。”

陈浩不识几个大字,就让工地的会计念给他听。

他听着,嘴咧得老大,心里头比喝了蜜还甜。

他回信,让会计代笔,总是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话。

“你好好读书,比啥报答都强。”

“钱不够了就跟叔说,别苦了自己。”

林师傅的病,一年比一年重。

后来连下床都难了。

陈浩托了在省城的朋友,找了最好的专家。

前前后后,车费、住院费、药费,他垫进去的钱,早就没了数。

他老婆也说过他,说你这是图啥呢,非亲非故的。

他说,我图个心安,图个念想。

他觉得这一切都值。

晓月这娃,太争气了。

从镇上的第一名,考到市里最好的高中。

他去给她开过一次家长会。

班主任在讲台上,点着她的名字,夸了足足五分钟。

陈浩坐在最后一排,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腰杆挺得笔直。

他觉得那五分钟,比他这辈子所有的荣光加起来都亮。

可这光,好像慢慢地变了味儿。

晓月上了高中,住校了,联系渐渐少了。

陈浩想,娃大了,学业重,是正经事。

他不敢多打电话,怕耽误她学习。

偶尔她打过来,话也短了,总是“嗯”、“好”、“知道了”。

有一次,她电话里提了一嘴,说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同校的学长。

叫王哲,省城里的人,家里条件好,人也“很有思想”。

陈浩听着“思想”这两个字,觉得有点陌生。

他只晓得,从那以后,晓月说话的腔调里,就多了点他听不懂的东西。

说起镇上的事,她会用一种词,叫“闭塞”。

说起以前的同学,她会说他们“没格局”。

陈浩听不明白,只觉得那声音,隔着一层膜,有点飘。

02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陈浩正在一个新盘的工地上,跟甲方扯着嗓子吵架。

电话是林母打来的,声音都在抖。

“考上了!陈总!晓月考上了!”

“全国最好的那个大学!就是电视上天天说的那个!”

陈浩一愣,然后一股巨大的喜悦把他整个人都冲懵了。

他挂了电话,一拳砸在旁边的项目经理胸口,把人家砸得直咳嗽。

他当场就用手机,给晓月转了五千块钱。

附言写着:娃,好样的!叔为你骄傲!

过了快一个钟头,那边才回过来两个字。

“谢谢。”

再没别的了。

陈浩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定升学宴的日子,是晓月亲自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声音很小,吞吞吐吐的。

“陈叔……那个……升学宴那天……”



“我请了几个新认识的朋友……都是城里的……”

“您来的时候,能不能……就是……别穿工地的衣服……”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陈浩能听到她紧张的呼吸声。

她又小声补了一句。

“我怕他们……会误会。”

陈浩捏着那个发烫的手机,半天没吭声。

工地的衣服怎么了?

沾了点水泥灰,带了点汗碱味。

可他给她的每一分钱,都是从那灰和汗里头,一分一厘刨出来的。

他的心,像是被细细的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一遍。

不流血,但疼得钻心。

他最后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好。”

他想,娃长大了,爱面子,是常情。

他不能让她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升学宴当天,陈浩特意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了那件压箱底的衬衫。

买了好几年,一次都没穿过,标签都还是新的。

他对着镜子,把那个有点硬的领子,理了一遍又一遍。

他甚至还学着电视上的人,往头发上抹了点水,想让它看起来服帖一点。

到了“福满楼”饭店门口,他一眼就看见了林晓月。

她确实变了。

头发烫成了微卷的波浪,脸上化着他看不懂的妆。

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把她衬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干净,漂亮,不食人间烟火。

和这个尘土飞扬的小镇,格格不入。

她旁边站着个年轻男孩,头发是黄的,耳朵上戴个耳钉,在太阳下闪着光。

男孩的眼神,在他和他的丰田车上扫了一圈。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估价的货物。

然后,男孩嘴角一撇,用一种陈浩正好能听见的音量,对晓月说。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赞助人’?”

“看起来……挺土的。”

陈浩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他清楚地看见,林晓月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一个字。

她没有反驳,没有解释。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她一把拉过那个叫王哲的男孩,像是要逃离什么瘟疫一样,快步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饭店大堂。

陈浩站在原地。

夏日午后的太阳,毒辣辣地照在他身上。

他却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顺着脊梁骨,一路窜到了天灵盖。

心里那团烧得正旺的火,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连一丝青烟都没冒出来,就彻底灭了。

变成了又冷又硬的冰坨子。

他走进二楼那个名叫“牡丹厅”的包厢。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闹哄哄的,全是林家的各路亲戚。

林母看见他,像看见了救星,脸上堆满了夸张的笑,快步迎了上来。

“哎呀呀!大贵人可算来了!快!主位!给您留着呢!”

她热情地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往正中间那个位置上按。

陈浩看见,林晓月和那个叫王哲的男孩,就坐在主桌。

她看到他,只是极快地抬了下眼皮,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就继续低头,跟王哲说笑着什么。

陈浩不动声色地挣开林母的手。

“不了,我随便坐坐就行。”

他在最靠门的一个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席间的气氛,热烈得像一口烧开的油锅。

恭维声,劝酒声,划拳声,混成一团。

每个人都在说,林家祖坟冒了青烟,出了个金凤凰。

陈浩默默地夹着菜。

是福满楼的招牌菜,佛跳墙,海参、鲍鱼,样样都是好东西。

可他吃在嘴里,却像是在嚼一团棉花,一点味儿都尝不出来。

他只觉得苦,从舌根一直苦到心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远房舅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来来来!让我们今天的大主角,我们晓月,未来的大学生!说几句!”

众人立刻跟着起哄,拍着桌子,叫着好。

林晓月在一片掌声和口哨声中,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

她没有拿酒,端的是一杯橙汁,颜色很亮。

她脸上挂着一种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是他们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

“然后,我要感谢我的老师们,是他们的教诲让我……”

她说得很好,很得体,像是在背一篇准备了很久的演讲稿。

陈浩低着头,用筷子戳着碗里那块没吃完的肉。

然后,他感觉到一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直直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抬起头。

林晓月正看着他,脸上那种得体的微笑,不知何时已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疏离。

03

“最后,”她的声音清亮,穿透了包厢里所有的嘈杂,“我还要‘感谢’一下陈浩叔叔。”

“叔叔”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像是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从她身上,移到了陈浩身上。

陈浩成了舞台的另一个焦点。

“这八年来,您的‘慷慨’,确实帮我解决了温饱的问题。”

“但它也像一个标签,一个烙印,时刻提醒着我的出身有多么卑微,多么不堪。”

她的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一刀,一刀,在他心上来回地割。

陈浩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不知不觉地攥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掐出了几个月牙形的血印。

他没觉得疼。

林晓月的父母,脸色已经白得像纸。

她妈几次想站起来,都被她爸死死地按在了座位上。

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浑身都在发抖。

“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就要被这份沉重的‘恩情’永远绑架了。”

“我必须按照您的期望去活,去学习,去考试,去做一个您眼中的‘好孩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亢奋和决绝。

“但是今天,我站在这里,我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我想告诉所有人,这一切,靠的是我林晓月自己的努力和不屈!”

“是我十二年寒窗苦读,一个字一个字啃出来的!”

“而不是靠任何人的‘虚伪的怜悯’!”

“从今天起,我要彻底撕掉这个标签!我要摆脱所有束缚!”

“活出真正独立、高贵的人格!”

她的话音刚落,坐在她旁边的王哲,立刻用力地鼓起了掌。

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赞叹,仿佛在看一个刚刚赢得全世界的英雄。

包厢里,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几秒,才响起几声稀稀拉拉的、尴尬无比的掌声。



所有亲戚的目光,像无数根小针,扎在陈浩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玩味。

陈浩觉得自己的血,“轰”地一下,全都涌上了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眼前只剩下林晓月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陌生的脸。

八年的点点滴滴,像决了堤的洪水,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

那个大雪天,他开车几十公里,顶着风雪去学校给她送棉衣和感冒药。

那个深夜,林师傅突然咳血,他二话不说背起人就往镇医院跑。

那个夏天,为了给她凑一笔昂贵的择校费,他低声下气地去求那个最看不起他的甲方,陪着笑脸喝了一瓶白酒,喝到胃出血。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只是“虚伪的怜悯”。

原来,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善举,只是她急于撕掉的、“卑微”的标签。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从他胸腔里喷涌而出。

但他没有骂人,也没有拍桌子。

他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在微微颤抖,但他脸上却出奇地平静。

他甚至还对着林晓月,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像三九天里,结在窗户上的冰花。

“林晓月,”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地清晰。

每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重重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你说得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人格独立,非常好。”

“我不该用我这肮脏的钱,玷污了你高贵的灵魂。”

他从那件磨得发白的外套内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

那是一个用了好几年的旧款智能机,屏幕上还有一道裂纹。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紧不慢地解锁,找到了通讯录。

他找到了一个名字:市医院,张主任。

然后,他按下了拨号键。

并且,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上重重一点,按了免提。

“嘟……嘟……”

那等待的铃声,在寂静的包厢里,响得格外刺耳。

电话接通了。

一个热情又带着点恭敬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喂,陈总,您好您好!正想给您打电话呢!”

“张主任,我是陈浩。”陈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哎,陈总,我知道,您交代的事我都给安排妥当了。林师傅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两点,我请了省里最好的专家过来主刀,您就放心吧!”

陈浩“嗯”了一声。

他的目光,扫过林晓月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

又扫过她那对已经摇摇欲坠的父母。

“张主任,有点变化。”

“上次跟您说好的,明天给林师傅准备的那50万手术费……”

他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他能清楚地听见林父喉咙里发出的、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喘息声。

“嗯,计划取消了。”

“对,不用准备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我们家……亲戚,”他特意加重了“亲戚”两个字,“决定靠自己的努力去克服困难,去追求他们高贵独立的人格了。我们这些俗人,不能拖人家的后腿。”

“好,就这样,麻烦您了,张主任。”

04

陈浩挂断了电话。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林晓月脸上那份强装出来的清高和决绝,像被重锤砸碎的玻璃,瞬间崩塌,四分五裂。

她的血色从脸上尽数褪去,白得像一张宣纸。

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父亲林师傅,那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男人,捂着胸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浩,里面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陈浩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

他脱下身上那件崭新的、让他从进门起就浑身别扭的衬衫,随手扔在了油腻腻的椅子上。

露出了里面那件领口都洗得卷了边的旧T恤。

他拿起椅背上自己的外套,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他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

身后,她母亲那压抑到极点的哭喊声,和桌椅被惊慌撞倒的“哐当”声,猛地炸开了。



“陈叔!陈叔叔!你不能这样啊!”

“晓月她不懂事!她是个孩子,她胡说八道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那可是救命的钱啊!”

陈浩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他拉开沉重的包厢门,走了出去。

把所有的哭喊、哀求、咒骂和混乱,都隔绝在了身后。

坐进那辆沾着泥点的丰田车里,他点燃了一根烟。

捏着烟的手,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愤怒的潮水,终于退去了。

留下的是一片冰冷坚硬的礁石,和无边无际的疲惫与寒心。

他的手机,在口袋里像个疯子一样,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执着地跳动着“林晓月”那三个字。

他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直接按了挂断,然后熟练地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车子发动,汇入了傍晚的车流。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一脚一脚地踩着油门。

不到十分钟,手机又响了。

不是电话,而是一连串急促得像催命符一样的短信提示音。

是一个陌生号码。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全是林晓月用别人的手机发过来的。

“陈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混蛋!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爸他不能没有那笔钱啊,那真的是救命钱!求求您了!”

“我给您跪下,我给您磕头!只要您把钱给医院,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近乎残忍的冷笑。

他看一条,删一条。

直到屏幕上变得干干净净。

他准备关机,想让这个喧嚣的世界彻底清静下来。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按上那个红色关机键的那一刻。

一条彩信的提示,突兀地弹了出来。

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归属地是省城的号码。

他皱了皱眉,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他下意识地点了开。

屏幕上,一张图片,正在缓慢地加载。

先是模糊的轮廓,然后逐渐清晰。

那是一张医院下发的病危通知单。

白纸,黑字,还有右下角那个红得刺眼的公章。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他的太阳穴上。

陈浩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把车“吱”的一声,猛地停在了路边,引来后面一长串刺耳的喇叭声。

他顾不上了。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紧缩。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图片。

在家属知情同意签字的那一栏,签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王哲。

而在病人姓名那一栏,写的却不是他以为的“林承德”。

是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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