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你想了一晚,想通了吧?辞职信写好了吗?”
婆婆方秀莲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丈夫纪远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敢看我。
小姑子纪雨棠抱着孩子,眼神里混杂着期待和一丝怯懦。
我看着他们,心中一片冰冷。
我嘴角的弧度冰冷而决绝,缓缓开口:“如你所愿,我已经处理好我的事情了。”
“你自己的女儿,还是你自己来照顾,最合适!”
01
我的名字叫舒晓曼,今年三十二岁,是一家知名企业的财务总监。
我和丈夫纪远航结婚五年,生活算得上平静且优渥。
我们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还有一份不需要为柴米油盐过分操心的工作。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在我们共同构筑的轨道上,安稳地向前行驶。
直到那个深夜,一通电话,让一切都脱了轨。
电话是婆婆方秀莲打来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也划破了我安稳的梦境。
纪远航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妈,你慢点说,怎么了?雨棠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整个人像一根被拉紧的弦。
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睡意全无。
电话那头,婆婆的哭声断断续续,尖利得有些刺耳。
“远航啊......你妹妹......你妹妹大出血,早产了啊!”
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现在情况怎么样?在哪家医院?”纪远航一边问,一边匆忙地穿着衣服。
“在市中心医院,刚从抢救室出来,孩子......孩子送保温箱了,大人没事了,就是虚弱得很......”
听到人没事,我们都稍微松了口气。
“那志安呢?许志安人呢?他怎么不陪着?”纪远航问起了小姑子的丈夫。
“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了!”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气,“他......他被公司派去国外了,执行一个什么半年的秘密项目,手机都上交了,完全联系不上人!”
“我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秘密项目?半年失联?
作为财务总监的职业敏感,让我对这个说辞瞬间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听起来,太像故事,不像现实。
“那......那亲家母呢?”纪远航又问。
“你还指望她?”婆婆的哭腔更重了,“她前两天刚好心脏病复发,自己还在医院住院呢!”
“我一个人......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所有的不幸,都如此巧合地堆在了一起。
这就像一份精心计算过的报表,每一笔坏账都发生得恰到好处,让人不得不去怀疑背后是不是有人为的操作。
但当时,看着丈夫急得通红的双眼,我把这丝疑虑压了下去。
“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我轻声对他说。
我们连夜赶到了医院,病房里,小姑子纪雨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确实很虚弱。
婆婆方秀莲坐在一旁抹着眼泪,看到我们,像是看到了救星。
“远航,晓曼,你们可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远航忙前忙后,处理着医院的各种事宜。
我则在工作之余,炖好汤送到医院。
看着保温箱里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那些关于“巧合”的疑虑,暂时被我抛在了脑后。
毕竟,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纪远航的亲外甥。
出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纪雨棠的月子,该由谁来照顾?
婆婆在一场精心安排的家庭谈话中,哭着提出了她的“请求”。
“远航,晓曼,妈知道这事让你们为难了......”
她先是铺垫,姿态放得很低。
“雨棠现在这个情况,志安指望不上,她妈也指望不上,家里那个老房子,条件也不好......”
“我想着,能不能......能不能先让雨棠住到你们家去坐月子?”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恳求。
“晓曼,你放心,我已经找好了金牌月嫂,费用我来出,绝对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的。”
“就这四十天,等她出了月子,我马上带她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
纪远航在一旁,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他是个好哥哥,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向来是有求必应。
“妈,你看你说的,这都是一家人。”我笑着答应了下来,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
我的家,是我和纪远航一点一滴打造起来的避风港。
我不喜欢它的节奏被外人打乱,哪怕是亲人。
但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这真的只是四十天的“暂住”。
于是,小姑子纪雨棠,带着她的孩子,还有婆婆口中的“金牌月嫂”,浩浩荡荡地搬进了我们家。
我的生活,从此乱成了一锅粥。
最初的日子,还算相安无事。
月嫂确实很专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但问题出在了小姑子和婆婆身上。
纪雨棠的情绪极不稳定,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说想孩子了,或者说伤口疼。
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回避所有关于她丈夫许志安的话题。
有一次我随口问了一句:“志安就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国外就完全隔绝了吗?”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婆婆立刻打断了我:“哎呀,晓曼,你就别问了,提那个男人干什么,影响雨棠心情!”
从那以后,许志安这个名字,就成了我们家的禁忌。
除了情绪异常,她们母女的消费也让我这个财务总监感到非常不解。
小姑子用的母婴用品,全是进口的顶级品牌。
她吃的补品,什么燕窝、花胶,都是专卖店里最贵的。
一开始,婆婆还会拿着账单,假模假样地跟纪远航说:“远航,妈这里现金不够,你先帮我垫上,等我回头取了钱就给你。”
纪远航自然是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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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暂借”,次数越来越多,金额也越来越大,却从来不见婆婆还钱。
我提醒过纪远航一次。
“远航,妈最近从你这拿了多少钱了?我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她一个退休老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开销?”
纪远航却不以为意。
“嗨,能有多少钱。我妈就雨棠这一个女儿,现在她有难,我这个当哥的能不帮吗?再说了,那也是我亲外甥,用好点的,不应该吗?”
他的话,堵住了我的嘴。
是啊,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
但我的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却在悄悄地发芽。
婆婆的“渗透”更是无孔不入。
她以照顾女儿为名,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我们家。
美其名曰“监督月嫂工作”,实际上,却把这里当成了她自己的家。
她会不经我同意,就把我书房的盆栽搬走,说什么对孕妇不好。
她会在我家的冰箱里塞满各种她认为“有营养”的食材,不管我喜不喜欢吃。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对我工作的指手画脚。
“晓曼啊,你说你一个女人,做到财务总监,是挺厉害。”
她常常在我下班回家,累得瘫在沙发上的时候,慢悠悠地开口。
“但是啊,女人终究是要以家庭为重的。”
“你看你,天天这么晚回家,远航晚饭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家庭最重要。”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努力打拼事业,是为了给这个家更好的未来。
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我忽略家庭的罪证?
更让我警惕的是,她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收入和存款。
“晓曼,你们做总监的,一年年薪不少吧?”
“你们家的理财,都是你在管吧?你可是专业的。”
“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效益很好,奖金肯定很高吧?”
每一次,我都用一些模糊的话搪塞过去。
我能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地向我张开。
而我的丈夫纪远航,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他觉得,这是亲人之间正常的关心。
他觉得,是我太敏感了。
“晓曼,我妈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没什么坏心思的。”
“她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也是心疼雨棠,心疼我,才会那么说。”
他永远都在为他的妈妈和妹妹辩解。
他永远都看不到,我在这段关系里,所受的委屈和压抑。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我和纪远航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很多时候,我宁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愿意回到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家。
那里不再是我的避风港,而成了一个充满了算计和窥探的牢笼。
我像一只被温水慢慢烹煮的青蛙,感觉到了危险的温度,却因为那份所谓的“亲情”和“夫妻情分”,迟迟没有跳出去。
我以为,只要熬过这四十天,一切就能恢复原样。
但我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人性的贪婪,也高估了我的婚姻。
暴风雨,在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后,猛然降临了。
那就是,“金牌月嫂”的突然辞职。
02
月嫂是在一个周三的早上提出辞职的。
她的理由是,家里老人生了重病,需要立刻回去照顾。
这个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但我知道,这只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她再也无法忍受婆婆和小姑子的挑剔和苛责。
“舒小姐,您是个好人,但我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月嫂临走前,偷偷把我拉到一边,满脸的委屈。
“您婆婆,简直把我当贼一样防着,我给孩子喂奶,她要盯着,我给孩子换尿布,她也要盯着。”
“说我这做得不对,那做得不好。”
“您小姑子就更难伺候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嘴就没停过。”
“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水果,半夜还要我起来给她熬粥。”
“我拿的是一个人的工资,伺候的却是三个人,这活,真干不了了。”
我理解她的苦衷,结清了工资,送走了她。
家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孩子的哭声,小姑子的抱怨声,婆婆的叹气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搅得我头痛欲裂。
这一天,婆婆方秀莲终于撕下了她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了她真实的目的。
晚饭后,她把我单独叫到了书房。
纪远航和小姑子都在客厅,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耳朵,一定都在朝着我这边。
书房里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婆婆的脸在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晓曼,月嫂走了,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
她开门见山,语气严肃。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雨棠现在身子弱,孩子又这么小,离不开人。”
“我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一个人实在是应付不过来。”
“所以,我和远航商量了一下......”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像是在审判一个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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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希望,你能把工作辞了,回家来,全心全意地照顾雨棠和孩子。”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我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辞职?
让我辞去我奋斗了十年才得来的财务总监的职位?
就为了回家,去伺候她那娇生惯养的女儿坐月子?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妈,您在开玩笑吧?”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婆婆的脸沉了下来。
“晓曼,我知道,你事业心强,这点我一直都清楚。”
“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是我们纪家最需要你的时候。”
“家里不是请不起保姆,但保姆哪有自家人用心?雨棠现在精神脆弱,只有你这个当嫂子的亲自照顾,她才能安心,身体才能恢复得好。”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裹着“为你好”的糖衣,内核却是冰冷自私的算计。
“我挣得再多也是外人田?”我冷笑着重复了这句话,“妈,我是您的儿媳妇,是纪远航的妻子,不是你们纪家请来的免费保姆!”
“再说了,我凭什么要为她牺牲我的事业?她有手有脚,她不是没有妈妈。”
我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
“你这是什么话!”婆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舒晓曼,我告诉你,这就是你作为纪家儿媳妇的责任和义务!”
“远航一个人挣的钱,养活这个家绰绰有余!你那点工资,有那么重要吗?”
“你必须为这个家做出牺牲!”
“牺牲?”我气极反笑,“为什么需要牺牲的是我?而不是您的儿子,您的女儿?”
我们的争吵声,引来了客厅的纪远航。
他一进门,就看到我们俩剑拔弩张的样子。
“妈,晓曼,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他试图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一边拉住我,一边给婆婆顺气。
“远航,你来得正好!”
婆婆指着我,向他告状,“你听听你媳妇说的这叫什么话!”
“我让她辞职照顾一下你妹妹,她就跟我拍桌子瞪眼睛!”
“她心里还有没有你这个丈夫?”
“还有没有我们这个家?”
我转头,看向我的丈夫。
我多么希望,在此刻,他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我多么希望,他能告诉他妈妈,她的要求是多么的无理和过分。
然而,他没有。
纪远航看着我,眼神躲闪,充满了为难和恳求。
他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晓曼......妈......妈也是为了雨棠好,她也是心急......”
“你看,你的工作......能不能先请个长假?或者......或者办个停薪留职?”
“我们是一家人,总要......总要互相帮助的,对不对?”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
他不是不知道他妈妈的要求有多过分。
他只是,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牺牲我。
因为牺牲我,是解决眼前这个烂摊子,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我的事业,我的理想,我的感受,在他的家人面前,一文不值。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外人。
我没有再跟他们争吵。
因为我知道,没有意义了。
当你的枕边人,都无法与你站在一起的时候,你再多说,都是徒劳。
我转身,走出了书房,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我能听到门外,婆婆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的“不是”。
纪远航在低声地劝慰着她。
小姑子抱着孩子,偶尔发出一两声附和的啜泣。
他们才像是一家三口。
而我,像一个闯入了别人家庭的,不速之客。
那一晚,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五年的婚姻,像一场电影,一幕一幕地在我眼前回放。
那些曾经的甜蜜和温存,此刻都变成了巨大的讽刺。
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是不是我真的太过于专注事业,而忽略了家庭。
直到深夜,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隔壁小姑子的房间传来,为我解开了所有的谜团。
也向我,彻底推向了深渊。
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尤其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
婆婆和小姑子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但还是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妈!你到底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那些人天天打电话来催!”
“再不还钱,他们说要来家里了!”
是纪雨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你小点声!怕你哥和你嫂子听不见吗?”是婆婆压低了的呵斥声。
“我不管!我快要被逼疯了!”
“许志安那个王八蛋,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扔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给我!”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婆婆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当务之急,是让你嫂子把工作辞了!”
“只要她辞了职,断了经济来源,就只能依靠远航。”
“到时候,这个家的钱,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
“远航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
“心软,孝顺,只要我多说几句,他什么都会听我的。”
“你嫂子那个财务总监,一年下来少说也有七八十万,再加上她的积蓄,填你那个窟窿,绰绰有余了!”
“可是......哥会同意吗?嫂子那么精明,她会答应吗?”纪雨棠的声音有些犹豫。
“哼,由不得她不同意!”婆婆冷笑一声。
“远航早就被我说通了!”
“他虽然心疼他老婆,但更心疼你这个亲妹妹!”
“他已经答应我,会想办法让舒晓曼妥协的。”
“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哥也知道,你的债务要是爆出来,他的脸上也不好看。”
“所以,你给我安分点!演好你的戏!装得可怜一点!”
“让你哥和你嫂子,心甘情愿地为你掏钱!”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什么国外秘密项目,什么亲家母心脏病,全都是谎言!
小姑子的丈夫许志安,根本不是什么公司高管,而是一个欠下巨额赌债的赌徒!
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一个可以随意宰割的,拯救他们全家的“提款机”?
而我的丈夫,我最亲密的爱人,纪远航......
他竟然对这一切,从头到尾,都知情!
他不仅知情,还伙同他的家人,一起来欺骗我,算计我,试图用亲情和道德,来绑架我的人生!
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
我感觉不到心痛,只感觉到一片冰冷的麻木。
我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家庭矛盾,不是婆媳问题。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我的财产和人生的,恶性诈骗。
而我的婚姻,就是他们用来困住我的,最完美的牢笼。
我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天色泛白。
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我的脑子里,从未有过的清晰。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天亮了。
当我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看到婆婆、丈夫、小姑子,三个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像三堂会审。
他们的脸上,带着或得意,或紧张,或期待的表情。
他们都在等,等我给出那个,他们想要的答案。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婆婆问我:“晓曼,你想了一晚,想通了吧?辞职信写好了吗?”
我看着他们,心中一片冰冷。
然后,我打开了我的平板电脑。
我没有写辞职信。
我在所有主流的旅行APP上,搜索着同一个目的地。
冰岛。
一个遥远的,寒冷的,可以洗涤一切肮脏的地方。
我找到了一张今天下午出发的,最快的单程机票。
然后,我用我的私人账户,毫不犹豫地点了支付。
做完这一切,我将屏幕转向他们,上面是那张刚刚付款成功的,飞往冰岛的电子机票行程单。
我嘴角的弧度冰冷而决绝,缓缓开口:“如你所愿,我已经处理好我的事情了。”
在他们三人极度错愕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站起身,目光像利剑一样,依次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最后,定格在我那所谓的丈夫脸上,一字一顿地说:“对了,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律师,咨询了关于婚内财产恶意转移和合谋欺诈的相关法律条款。”
“祝你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好好过日子。”
“你的妹妹,你欠下的债,别想让我来扛一分一毫。”
“你自己的女儿,还是你自己来照顾,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