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女孩被拐8年流浪为生,这天店家给她碗鸡蛋面,吃了一口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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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面来了,趁热吃。”

老王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放在她面前。

女孩瘦小的身子缩在宽大的旧棉袄里,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碗里那个圆滚滚、金灿灿的荷包蛋。她拿起筷子,手抖得厉害,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也顾不上烫,眼泪“啪嗒”一下就掉进了汤里。

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老王凑近了才听清,那一声声,喊的是:“妈……”

01

七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暖洋洋的,晒在人身上,让人犯困。

六岁的小花,那时候还不叫小花,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笑笑”,因为她总是在笑。



她正牵着妈妈的手,一甩一甩地走在公园的小路上。妈妈的手又软又暖和,掌心有点薄茧,那是每天给她做饭、洗衣服磨出来的。对笑笑来说,这只手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妈,你看!”笑笑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草丛里的一团白色。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狗,浑身的毛白得像雪,正哆哆嗦嗦地躲在草里,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们。

笑笑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她最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

“妈,它好可怜。”

妈妈蹲下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它可能是和妈妈走散了,在等它的妈妈呢。”

笑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蹲下,想靠得更近一点。为了能更方便地和小狗互动,她一点点松开了妈妈的手。那只手带来的安全感,在那一刻,被眼前这个可怜的小生命完全吸引了。

她朝小狗伸出手,学着妈妈哄自己的样子,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小狗似乎听懂了,试探着朝她叫了一声。

妈妈就站在笑笑身后不远处,看着女儿充满爱心的样子,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哎,这不是笑笑妈吗?买菜回来啦?”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邻居张阿姨。

妈妈转过头,笑着回应:“是啊,张姐,你这是去接孙子?”

“可不是嘛,那小祖宗一天都离不了人。”张阿姨走近了几步,和她闲聊起来,“今天菜市场的西红柿可真便宜……”

母亲的注意力,就在这短短的几句寒暄里,被短暂地拉走了。她一边和邻居聊着家常,一边用余光看着女儿的方向,孩子正乖乖地蹲在那里,没什么事。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两分钟。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笼罩了笑笑。

一个男人蹲在了她身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声音也很有亲和力:“小朋友,你喜欢小狗吗?”

笑笑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小狗,听到问话,她点了点头。

“叔叔也喜欢,”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剥开,递到她面前,“给它吃吧,它肯定饿坏了。”

肉肠的香味飘过来,小狗的鼻子动了动,叫声都变得急切起来。

笑笑没有多想,接过了火腿肠,一点点掰碎了喂给小狗。



男人就在旁边看着她,笑呵呵地说:“你看,她多喜欢你。叔叔知道一个地方,有好多好多这样的小狗,比它还可爱,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笑笑的眼睛亮了。

“那跟叔叔走,很近的,马上就回来。”男人站起身,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

笑笑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妈妈正和张阿姨背对着她说话,好像聊得很开心。她以为妈妈知道,也同意了。

于是,她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了那只陌生、宽大的手掌里。

“行,那我先带孩子回去了,改天再聊啊张姐。”

“好嘞,回见。”

妈妈笑着和邻居告别,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准备叫女儿回家。

可她一回头,心猛地沉了下去。

刚才还蹲着孩子的草地,空空如也。

只有那只白色的小奶狗,还在原地打着转。

“笑笑?”

她心头一慌,赶紧跑过去,以为是孩子跑到树后面躲起来了。

“笑笑!别闹了,快出来!”

她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来。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笑笑!笑笑——!”

她开始疯狂地在公园里奔跑,一边跑一边喊,抓住每一个路过的人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六岁,扎着两个小辫子……”

路人纷纷摇头。

阳光依然温暖,公园里依然有孩子在嬉笑,可对她来说,整个世界在瞬间变成了灰色。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笑笑,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越走越快。

笑笑心里有点慌了,开始挣扎:“叔叔,我要找妈妈!”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才的和善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用一只大手死死箍住她,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吵,再吵就把你扔河里喂鱼!”

冰冷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得笑笑浑身一颤。她吓得不敢动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被塞进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阳光和声音。车里很黑,味道很难闻。

车子开动了,颠簸得厉害。

笑笑缩在角落里,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哭了起来。

02

车子开了很久很久,久到笑笑哭累了,睡着了,又被饿醒了。

等车停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被男人从车上拽下来,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高楼,没有明亮的路灯,只有几户人家透出昏黄的灯光,和一阵阵狗叫声。

空气里有股烧柴火和泥土混杂的味道。

男人把她带进一间土坯房,推给她一对中年男女。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货物。

“就是她?”女人问。

“嗯,保证干净,没病没灾的。”拐走她的男人说。

男人从女人手里接过一沓钱,数了数,揣进怀里,转身就走了,再也没回头。

从那天起,笑笑就成了这家的人。她被告知,以后要管这对男女叫“爸”、“妈”。

她原来的名字,“笑笑”,再也没人提起。他们给她取了个新名字,叫“暖暖”,说希望她能给这个冷清的家带来点暖气。

起初的一年,日子还算过得去。

养父母虽然话不多,脸上也没什么笑,但会给她饭吃,给她衣穿。养母会给她梳两个歪歪扭扭的辫子,养父会带她去山里砍柴,让她坐在牛车上。

她很少哭闹。因为她试过一次,换来的是养母一顿冷冰冰的训斥:“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送回去!”

她不知道“回去”是回到哪里,但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陌生的环境和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像一块砂纸,慢慢磨掉了她脑海里关于“家”的记忆。

她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也有一对爸爸妈妈,妈妈的手很暖和,爸爸的胡子很扎人。他们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家门口好像有一棵很高很高的大槐树。

可是,这些记忆越来越模糊,像褪色的画,只剩下一点淡淡的轮廓。

她快要分不清,那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开始喊他们“爸”、“妈”,喊得越来越顺口。她甚至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

直到养母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十个月后,养母生了一个男孩,家里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暖暖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新生的弟弟得到了所有的关注和疼爱。他有喝不完的甜奶粉,穿不完的新衣服。而暖暖,只有吃不完的剩饭和干不完的活。

饭桌上,一盘炒鸡蛋,弟弟可以一个人吃完,她伸一下筷子,就会被养母用筷子打回来。

“你个赔钱货,吃什么吃!那是给你弟弟吃的!”

冬天,弟弟穿着厚厚的棉袄,在炕上玩得满头大汗。而她,还穿着秋天那件单薄的旧衣服,手上长满了冻疮,又红又肿,像发面馒头。

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喂猪,扫院子,然后去冰冷的河边洗一家人的衣服。那水冷得像冰刀,每一次把手伸进去,都像是被无数根针扎。

八岁的孩子,手已经变得粗糙、变形。

挨打挨骂,更是家常便饭。

碗没拿稳摔了,是打。地没扫干净,是骂。弟弟哭了,不管是不是她的错,第一个挨打的总是她。

她的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晚上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她会偷偷地哭。

她又开始想念那个模糊的“家”了。

她想念那双温暖的手,想念那个会把她举高高的怀抱。记忆虽然模糊,但那种被爱着的感觉,却无比清晰。

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只是一个被买来的物件,现在,这个物件已经失去了价值,随时可能被再次丢弃。

03

那天晚上,她起夜上厕所,经过养父母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煤油灯光。

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是养母的声音:“家里实在养不起了,那丫头片子越来越能吃,留着也是个累赘。”

养父叹了口气:“那能咋办?总不能扔了。”

“谁说要扔了?”养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算计,“我跟村东头的王婆打听过了,她有个远房亲戚,叫栓子,家里条件不好,三十多了还说不上媳妇。”

“栓子?”养父的声音有些迟疑,“是那个脑子有点不灵光的栓子?”

“不灵光才好!”养母的声音尖利起来,“咱把暖暖给他家当童养媳,还能换一笔彩礼钱,正好给咱儿子攒着。总比白养着这个赔钱货强!”

“这……她才八岁啊……”

“八岁怎么了?先养着,过几年不就能圆房了?就这么定了!”

后面的话,暖暖已经听不清了。

“童养媳”、“栓子”、“卖掉”……这几个词像一把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她的脑子里。

她听说过栓子,村里人都叫他“傻子栓子”,总是流着口水,见人就嘿嘿地笑,有时候还会当街脱裤子。

让她嫁给那样的人?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全身。她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她要逃!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强烈。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那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开始悄悄地准备。

她从床底下翻出自己藏着的几个干硬的窝窝头,那是她平时省下来的,怕半夜饿的时候吃。她用一块破布把窝窝头小心地包好,揣进怀里。

她又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衣服,不行,太冷了。

她壮着胆子,再次溜到养父母的房间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了均匀的鼾声。她推开门,像一只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炕边。

养母给弟弟做的那件新棉袄就放在枕头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把棉袄偷了出来。

她不能死在路上。

一切准备就绪,她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待了两年的“家”。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恐惧。

她轻轻拉开门栓,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夜里像是惊雷一样。她吓得缩回了手,等了好一会儿,见屋里没有动静,才闪身出去,迅速把门关好。

院子里的狗叫了两声,她吓得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还好,狗很快就安静了。

她顺着墙角,跑出了这个禁锢了她两年的院子。

夜里的山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的山峦像一只只巨大的怪兽,沉默地匍匐着。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她不知道路,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只有一个念头:跑!离这里越远越好!

她顺着那条唯一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被抓回去,卖给那个傻子栓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忍住了,没让它掉下来。

她不能哭,哭了就没力气跑了。



04

逃亡的路,比她想象中要艰难一万倍。

白天,她不敢走大路,只能躲在山林里,或者藏在废弃的草垛里。晚上,等天黑透了,她才敢出来,顺着路边,朝有光亮的地方走。

她不知道方向,只知道不能停下来。

怀里揣着的几个窝窝头,很快就吃完了。饥饿像是无形的爪子,狠狠地抓挠着她的胃。

她学着村里孩子的样子,去地里刨人家剩下的小土豆,生着啃,满嘴都是土腥味。她还摘过野果子,结果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差点死在一条水沟里。

寒冷是另一个敌人。

偷出来的那件棉袄,根本挡不住冬夜的寒风。她晚上只能蜷缩在桥洞下、破庙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冻得浑身发抖。

有一次,她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脑子也烧得迷迷糊糊。她躺在一片枯草丛里,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恍惚中,她好像又看到了妈妈的脸。

妈妈正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笑笑,笑笑……”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想回应妈妈,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妈……”她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微弱的声音,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被一阵刹车声和说话声吵醒的。

“师傅,你看路边,那是不是个小孩?”

“大半夜的,谁家孩子扔这了?”

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了起来,送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那是一辆开着暖气的车里。

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叔叔,他给她喂了点热水,看她烧得厉害,二话没说,直接把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后来,她被警察送到了市里的福利院。

在福利院里,她第一次睡在了柔软的床上,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这里的阿姨和叔叔都很和善,没有人打她,也没有人骂她。

生活安定下来,那些被尘封的、模糊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变得清晰。

她想起了家门口那棵很高很高的大槐树,夏天的时候,树荫能遮住半个院子。

她想起了那个让她走丢的小公园,里面有滑梯,还有秋千。

她还想起了一家面馆。妈妈经常带她去,那家店的鸡蛋面最好吃,面条很筋道,汤很鲜,上面总是卧着一个煎得刚刚好的荷包蛋。

她把这些零碎的记忆,用福利院发的蜡笔,画在了一张纸上。

画的中间,是一棵歪歪扭扭的大树。树的旁边,是一个小公园的门口。公园对面,是一家挂着“鸡蛋面”招牌的小店。

这是她能记起来的,关于“家”的全部线索。

她在福利院待了一年。这一年里,她长高了,也长了点肉,但脸上的表情,却总是怯生生的,很少笑。

她每天都会拿出那张画看很久。

她知道,福利院很好,但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那张画里。

她要自己去找。

于是在一个清晨,趁着阿姨不注意,她揣着那张已经有些破旧的画,偷偷溜出了福利院的大门。

那一年,她九岁。

从那天起,她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流浪。八年的时间,她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乞讨、捡破烂,风餐露宿。

她被人骗过,被人欺负过,也遇到过好心人给的一口饭、一件旧衣服。

唯一不变的,是怀里那张用塑料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地图”,和找到家的执念。

她不知道家在哪个城市,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她只能拿着那张画,一遍又一遍地问路过的人。

“叔叔,你见过有大槐树的地方吗?”

“阿姨,你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公园吗?”

大多数人,都把她当成小乞丐,不耐烦地挥手让她走开。

八年,两千九百多个日夜。希望,失望,再燃起希望,再陷入失望。

她从一个九岁的女孩,长成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个子没怎么长,人却瘦得像根豆芽菜。常年的营养不良和风吹日晒,让她的皮肤显得又黑又糙。



05

这个冬天,格外地冷。

铅灰色的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生疼。

十三岁的小花——这些年,她给自己取名叫小花,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命像路边的野花一样,贱,但顽强——正缩着脖子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捡来的、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袖子短了一大截,露出冻得通红的手腕。脚上的鞋也破了洞,冰冷的雪水浸湿了袜子,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冰块上。

她已经两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饥饿和寒冷,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她的身体。她的嘴唇冻得发紫,眼前阵阵发黑。

她靠在一家店铺的墙边,想喘口气。一股混合着肉汤和面香的热气,从旁边的排气扇里冒出来,霸道地钻进了她的鼻子。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那是一家小面馆,玻璃门上贴着红纸黑字:王记鸡蛋面。

“鸡蛋面……”

小花喃喃地念着这三个字,心里某个被冰封了很久的角落,似乎被轻轻敲了一下。

她透过满是雾气的玻璃,看到店里坐着几个客人,正埋头吃着热气腾腾的面。那温暖的灯光,和缭绕的烟火气,对她来说,是另一个世界。

她不敢进去,只是贪婪地吸着那股香味。

店里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王,大家都叫他老王。他正忙着下面,一抬头,就看到了窗外那个瘦小的身影。

女孩穿得单薄,冻得瑟瑟发抖,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店里,眼神里满是渴望。

老王心里一软,放下手里的活,推开门走了出去。

“丫头,站这干啥?不冷啊?”

小花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她以为老板要赶她走。

“哎,别走!”老王叫住她,“天这么冷,进来暖和暖和。”

小花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王看她犹豫,干脆拉着她的胳膊,把她领进了店里。“进来吧,不收你钱。”

店里的暖气扑面而来,小花冻僵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知觉。

老王把她按在一张空桌子边坐下,转身进了后厨。不一会儿,他端着一个大碗出来了。

“饿坏了吧?来,刚出锅的,趁热吃。”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这么放在了小花面前。

面条上卧着一个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几片翠绿的青菜,汤面上还飘着一层油花,香气四溢。



就是这个味道!

和小时候,妈妈带她去吃的那家店,一模一样的味道!

小花的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也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一种尘封了太久的记忆,被瞬间唤醒的酸楚。

她拿起筷子,手抖得厉害,夹起一大口面就往嘴里送。

面条滚烫,烫着了她的舌头,可她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仿佛要将这七年所受的饥饿和寒冷,都随着这碗面一起吞进肚子里。

眼泪不停地掉进碗里,和汤混在一起。

她吃得又快又急,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老王就站在一边看着,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他看得出来,这孩子,有故事。

很快,一大碗面就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小花打了个嗝,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抬起头,看着老王,眼睛又红又肿。

她用袖子擦了擦嘴,声音沙哑,却很认真地说:“真好吃……有……我妈的味道。”

这句话,让老王的心咯噔一下。

小花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用塑料纸包着的东西,一层一层地打开。

那是一幅破旧、泛黄的画。

画上的线条已经很模糊了,但依然能看清,上面画着一棵大树,一个公园,和一家面馆。

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她把画推到老王面前,抬起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声地问:

“叔叔……你知道这是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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