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青州县志·异闻录》载：邪物附身，非药石可医，唯心诚可破。其症怪诞，或痴或笑，形销骨立，昼夜颠倒。若不驱之，则阳气耗尽，三魂离散，终成行尸走肉。
“你又把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弄回家里来？”
王志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他皱着眉，一眼就看到妻子李桂珍藏在身后的黄纸和一小捆线香。
他心里的火“噌”一下就冒了上来。
“我警告过你，别信那些江湖骗子的话！儿子病了就该去医院，拜这些有什么用！”
01.
半个月前，儿子王建军就不太对劲了。
原本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阳光开朗，在大学里还是篮球队的，现在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得死死的，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饭量也越来越小，以前一顿能吃三碗饭，现在端到他面前，只是拿筷子扒拉几下，眼神空洞地盯着碗里，好像那不是饭，是一碗沙子。
短短十几天，人就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脸色青灰，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神。
李桂珍心急如焚，拉着他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挂了专家号，抽血、拍片、脑部CT，所有检查都做了一遍。
结果出来，一切正常。
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开了点安神的药，让他们回去多观察。
王志强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只信科学，认为是儿子在学校受了什么刺激，得了抑郁症，还托人找了个心理医生。
可建军根本不配合，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就呆呆地坐着，有时候会突然对着空气咧嘴笑，笑得人心里发毛。
一天夜里，李桂珍起夜，路过儿子房间，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儿子在用一种极其陌生的、又尖又细的嗓音，哼着一段她从未听过的小调。
那调子，阴森森的，像古时候送葬的哀乐。
她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当即就觉得，儿子这病，不是医院能治的。
她想起老家一个远房亲戚提过，城南的旧巷子里住着一位“刘瞎子”，据说有通天的本事，能解一些医院里看不好的“奇症”。
李桂珍瞒着王志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了过去。
那是个很小的门脸，里面光线昏暗。“刘瞎子”是个干瘦的老太太，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她没问几句，就让李桂珍写下儿子的生辰八字。
她用枯瘦的手指在纸上摩挲了半天，长叹一口气。
“你儿子不是病，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阳气弱，在某个阴时阴地，被东西给‘撞’上了，那东西现在占着他的身子，吸他的阳寿呢。”
李桂珍吓得腿都软了。
“刘瞎子”给了她一张手抄的经文，就是那卷黄纸，还有一捆特制的檀香。
“这经叫《安魂定魄经》，是专门驱邪祟的。你每天晚上八点整，点上三炷香，对着你儿子房间的方向，诵读三遍。切记，一天都不能断，必须连续七天。”
“七天之后，那东西受不了经文里的浩然正气，自然就退了。”
“还有，”刘瞎子最后叮嘱道，“此事只能你一人做，诵经时不能有旁人打扰，更不能让你丈夫知道，他身上阳气太重，不信鬼神，会冲撞了法事。”
这就是为什么，李桂珍要偷偷摸摸地把东西带回家。
可没想到，还是被王志强撞见了。
晚饭时，气氛压抑得像要滴出水来。
李桂珍把饭菜端到儿子房门口，敲了敲门。
“建军，吃饭了。”
里面没动静。
她又敲了敲，声音大了一些：“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门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闷哼，像一头被惹恼的野兽。
王志强“啪”的一声把筷子重重撂在桌上，站起来大步走到儿子房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板。
“王建军！你给我出来！你算什么东西？要全家人都这么伺候你吗？开门！”
李桂珍赶紧拉住他：“你别这样！你吓着他了！”
“我吓着他？我看他就是被你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给吓傻了！”王志强一把甩开她的手，吼道，“今天他要是不出来吃饭，我就把这门给砸了！”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建军的脸从门缝里露出来，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大，直勾勾地盯着王志强，嘴角慢慢向上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用那又尖又细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砸一个试试？”
王志强瞬间僵住了，那眼神，那声音，根本不是他熟悉的儿子。
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02.
王志强最终还是没敢再闹下去。
那一晚，他破天荒地没看电视，一个人在客厅里抽了半包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李桂珍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一想到“刘瞎子”的话，她就觉得这是唯一的希望。
离八点还差十分钟，她看王志强还在客厅，心里急得不行。
“那个……你今天不看球赛了？”她试探着问。
王志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心情！”
这可怎么办？刘瞎子说了，诵经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
李桂珍急中生智，拿起手机走到王志强身边。
“你看，你同事老张在他们那个钓鱼群里发照片了，说今天钓了条十斤重的大青鱼。”
王志强是个钓鱼迷，一听这个，果然来了精神，接过手机划拉起来。
李桂珍趁机溜进朝南的阳台，那里正对着儿子房间的窗户。
她关上阳台的推拉门，拿出准备好的香和黄纸经文。
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马上就要在八点重合。
她深吸一口气，用打火机点燃了三炷香，对着儿子房间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插进一个小花盆的土里。
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安神的檀香味。
李桂珍展开黄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开始低声诵读。
那经文的字很古怪，句子也拗口，但她白天已经偷偷背了很久，读起来倒也还算顺畅。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刚读了没几句，她就感觉阳台上的风好像变大了，吹得窗户“呜呜”作响。
明明是夏天，那风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紧接着，她听到儿子房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像是在忍受巨大的折磨。
李桂珍心里一紧，这说明经文起作用了！
她不敢停，赶紧集中精神，继续往下读。
“……人有精神，内守泥丸。魂为阳神，魄为阴官……”
房间里的声音更大了，从呻吟变成了低吼，还伴随着“咚咚”的撞墙声。
李桂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读得更快了，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阳台的推拉门被猛地拉开。
王志强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
“李桂珍！你果然在搞这些名堂！你听听，你听听儿子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他手机也顾不上看了，刚才房间里的动静把他惊动了。
“你别过来！”李桂珍尖叫道，像一只护崽的母狮，“刘瞎子说了，不能被打扰！”
“我再信你就有鬼了！”王志强冲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黄纸。
他看也不看，三两下就撕了个粉碎，又一脚踩灭了花盆里的香。
“疯了！你真是疯了！”
“第一遍还没读完……还差一点就读完了……”李桂珍瘫坐在地上，看着被撕碎的经文，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王志强把碎片往她面前一扔，吼道：
“从明天起，你再敢搞这些，我就跟你离婚！我们带儿子去看精神科医生，这才是正道！”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进客厅，留下李桂珍一个人在冰冷的阳台上，绝望得发抖。
03.
第二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王志强说到做到，早上就去把家里所有跟“迷信”沾边的东西都给扔了，包括李桂珍从老家求来的平安符。
他还给一个精神病院的同学打了电话，约好了后天带建军过去做个全面检查。
李桂珍知道，自己只剩下今晚和明晚两次机会了。
七天的法事，要是中间断了，就前功尽弃，甚至可能招来更严重的反噬。
可经文被撕了，她该怎么办？
李桂珍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饭的时候把盐当成了糖，差点把一锅菜都毁了。
她努力回忆着经文的内容。
幸好，昨天她因为害怕读错，提前背了一天，虽然不熟练，但大部分都还记得。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纸笔，凭着记忆，一字一句地默写下来。
写到一半，有几个字怎么也想不起来，急得她直掉眼泪。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昨天诵读的场景，终于，那几个模糊的字迹清晰了起来。
她长舒一口气，把默写好的经文小心翼翼地折好，藏进了内衣口袋里。
晚上，王志强为了防止她再“作妖”，吃完饭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儿子房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监视着李桂珍。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再敢乱来，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他冷冷地说。
李桂珍没理他，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快到八点的时候，她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卫生间。
王志强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想，总不能跟到卫生间里去吧。
李桂珍反锁上卫生间的门，心跳得像打鼓。
卫生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排气扇，正对着儿子房间的方向。
她没法点香，只能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默写的经文，对着排气扇的方向，用最小的声音，飞快地诵读起来。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都在抖。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这一次，外面的反应比昨天更剧烈。
她刚读了不到一半，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王志强的惊呼声，紧接着是建军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然后，是建军声嘶力竭的尖叫。
那声音，根本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充满了痛苦和怨毒。
“别念了！别念了！好痛！滚开！”
卫生间的门被擂得“砰砰”响，是王志强在外面砸门。
“李桂珍！你个疯婆子！你给我开门！你对儿子做了什么！”
李桂珍吓坏了，但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停！
她咬着牙，含着泪，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剩下的经文一口气读完。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外面突然安静了。
死一般的寂静。
李桂珍腿一软，扶着墙壁才没倒下。
她颤抖着手打开门，看到王志强正趴在建军的房门上，一脸惊恐地往里看。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撞开了。
她赶紧跑过去，只见建军躺在地板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建军！我的儿子！”李桂珍哭喊着扑了过去。
王志强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要打120。
就在这时，建军的抽搐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睁开眼，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诡异，而是有了一丝神采。
他看着抱着自己的李桂珍，虚弱地叫了一声：
“妈……”
04.
这一声“妈”，让李桂珍和王志强都愣住了。
这半个多月来，建军从没用这么清醒的语气跟他们说过话。
王志强准备拨号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
李桂珍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紧紧抱着儿子瘦弱的身体。
“妈……我……我好饿……”建军又说了一句，声音虽然微弱，但吐字清晰。
“饿了？妈马上去给你做！”
李桂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进厨房，把晚上剩下的饭菜热了，又卧了两个荷包蛋，满满当当地端了一大碗出来。
建军在王志强的搀扶下，坐到了餐桌前。
他真的饿坏了，端起碗，狼吞虎咽，一大碗饭菜几口就见了底。
吃完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色似乎也红润了一些。
他看着满脸泪痕的母亲和一脸震惊的父亲，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
“爸，妈，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王志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看看儿子，又看看李桂珍，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科学和他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在今晚发生的一切面前，被撞得粉碎。
他不得不承认，李桂珍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似乎……真的起作用了。
李桂珍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没事了，没事了，噩梦醒了就好了。快回房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她扶着建军回了房间，给他盖好被子。
这一次，建军没有抗拒，乖乖地躺下，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李桂珍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客厅里，王志强还呆呆地坐在那里，地上一堆烟头。
看到她出来，王志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最后，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李桂珍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担忧，“刘瞎子说了，要七天，一天都不能断。现在才第二天，那东西只是被经文暂时镇住了，并没有被赶走。我们还有五天。”
王志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看着李桂珍。
“好。从明天开始，我帮你。”
他终于妥协了。
“你不用帮我，”李桂珍说，“你只要别再拦着我就行。还有，诵经的时候，你离远一点，刘瞎子说你阳气重，会冲撞。”
王志强点了点头，第一次没有反驳。
接下来的三天，进行得异常顺利。
每天晚上快到八点，王志强就自己主动躲进书房，关上门。
李桂珍则在阳台上，点上香，虔诚地诵读经文。
每一次诵读，建军的房间都会传来一些动静，但一次比一次轻微。
而建军的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
他开始走出房间，和父母一起吃饭，虽然话不多，但眼神越来越清明。他甚至能坐下来，看一会儿电视。
看着儿子一点点恢复正常，王志强和李桂珍悬着的心，也终于慢慢放了下来。
他们觉得，只要坚持完最后两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05.
第六天晚上，离八点还有一刻钟。
李桂珍已经准备好了香和经文，正准备去阳台。
王志强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家他母亲打来的。
王志强接起电话，笑着说：“喂，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电话那头，他母亲的声音却带着哭腔，听起来非常惊慌。
“强子！强子你快回来一趟！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志强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妈，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老太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夹杂着巨大的恐惧。
“我……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梦见咱家后山那棵老槐树……倒了……”
王志强皱起眉：“妈，不就是一棵树吗？再说，做个梦而已，您别自己吓自己。”
“不是的！不是那么简单！”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地喊道，“那树底下……那树底下埋的东西……我梦见它爬出来了！它爬出来找建军了！”
王志强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李桂珍看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扶住他。
“王志强，你怎么了？你妈说什么了？什么树倒了？树底下埋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