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为争5万块遗产兄妹闹翻,我收拾遗物发现保险柜是双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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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你确定?这柜子……”陈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锁匠师傅没有回头,只是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柜门,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像是看透了这铁皮背后所有的人心和秘密。

“有些东西,锁得住一时,锁不住一世。”

父亲的葬礼像一场被雨水浸泡过的冗长戏剧,终于落下了潮湿而沉重的幕布。



空气里还弥漫着那股子烧纸、劣质香烛和腐败花圈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呛得人喉咙发痒,心头发酸。

亲戚们像一群刚刚啄食完腐肉的乌鸦,心满意足又意犹未尽地散去了,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种被掏空了的寂静。

陈明坐在那张父亲坐了三十年的竹椅子上,椅子腿被磨得油光发亮,像涂了一层暗红色的猪油。

他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渗满了疲惫。

姐姐陈丽,那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点悲戚,只剩下一种像是饿了许久的狼看到猎物时才有的、焦灼的绿光。

她将一个深棕色的存折,“啪”的一声,拍在褪了色的八仙桌上,那声音像一声清脆的耳光,抽在陈明和他之间凝滞的空气里。

“就五万。”

陈丽的声音嘶哑,像一块在沙砾上磨过的破布,“爸一辈子的积蓄,都在这儿了。”

陈明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那个存折,仿佛想从那几个阿拉伯数字里看出父亲一生的辛酸。

五万块。

在这个时代,连一座三线城市房子的厕所都买不起。

“我呢,也不跟你绕弯子。”

陈丽的双臂环在胸前,摆出一个防御兼进攻的姿态,“这些年,爸是我端屎端尿伺候过来的,他病了,是我半夜三更背他去医院,他想吃口热乎的,是我下了班跑回来做。

你呢?你这个大孝子,除了过年回来待两天,扔下几千块钱,你还干过什么?”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淬了毒的钉子,精准地钉进陈明心上最软的那块肉里。

“所以呢?”陈明终于开口了,声音比他想象的要平静,也比他想象的要冰冷。

“所以,这钱,理应我拿大头。”

陈丽的下巴微微扬起,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我也不全要,给你留一万,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仁义。

四万,归我,就当是爸补偿我这些年的辛苦费。”

陈明笑了。

那笑声从他的喉咙里滚出来,干涩,刺耳,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

他觉得荒唐。

滑天下之大稽。

父亲尸骨未寒,他的亲姐姐,在讨论一个叫“辛苦费”的东西。

“姐,那是爸的遗产。”

陈明一字一句地说,他刻意加重了“遗产”两个字的发音,“既然是遗产,就该平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规矩,也是做人的道理。”

“道理?”陈丽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她尖锐地笑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跟我谈道理?陈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道理?你在大城市里坐办公室,吹空调,知道什么叫日子吗?我男人的生意赔得底朝天,我儿子要结婚买房,我每天一睁眼就欠银行一屁股债!你爸这几年吃的药,哪一笔不是我垫的?现在你倒好,轻飘飘一句‘平分’,就想抹掉我所有的付出?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破了这间老屋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名为“亲情”的薄膜。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明试图辩解,但他的声音在陈丽歇斯底里的控诉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就是那个意思!”陈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茶杯被震得跳了一下,发出“哐啷”一声哀鸣,“你就是觉得我贪,觉得我认钱不认人!好啊,陈明,你清高,你了不起!那你倒是说说,爸瘫在床上的那半年,你在哪儿?他半夜疼得满床打滚,你在哪儿?现在倒好,人一死,你倒跑回来分遗产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四万块钱,我今天要定了!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一分!”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存折,死死地攥在手心,那样子,仿佛攥住的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陈明彻底心寒了。

那股子寒意,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天灵盖,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渣子。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和记忆里那个会偷偷塞给他糖果、会替他打架的姐姐联系在一起。

原来时间,不,是贫穷,真的可以把一个人变成魔鬼。

他站起身,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争辩。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他就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因为他看重的是情,而姐姐看重的是钱。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对等的较量。

陈明最终还是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战场。

他没有再和陈丽说一句话,只是拎起自己的背包,走出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他决定在回那个冰冷的大城市之前,独自回乡下的老宅待一夜,收拾一下父亲的遗物,也收拾一下自己被姐姐撕得七零八落的心。

老宅的大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铜锁,像一只昏昏欲睡的甲虫。

陈明用钥匙拧了半天,才伴随着“嘎吱”一声刺耳的呻吟,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霉菌和旧时光的、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老宅沉沉吐出的一口叹息。

屋子里的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又似乎都不一样了。

阳光从布满蛛网的窗格子里艰难地挤进来,在空气中切割出无数道明亮的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滚、飘浮,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幽灵。

墙角的蜘蛛结了网,桌上的搪瓷杯口沿磕掉了一块瓷,露出黑色的铁胎,像一种咧着嘴的、无声的嘲笑。

那把被父亲的身体磨得光滑无比的木椅子,静静地立在桌边,仿佛它的主人只是出门散步,马上就会回来。

这里的一切,都刻着一个名叫陈国梁的男人的烙印。

一个沉默寡言、节俭刻板、在他生命中扮演了“父亲”这个角色,却又让他觉得无比陌生的男人。

陈明开始动手收拾。

他把父亲那些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层补丁的旧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一个蛇皮袋里。

他把一沓沓用草绳捆得整整齐齐的旧报纸和旧杂志搬到院子里,准备当废品卖掉。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辈子没舍得扔过任何他认为“还有用”的东西。

在收拾书桌时,陈明发现了一个带锁的抽屉。

他找到了钥匙,打开来,里面只有一本小学生用的那种最普通的练习本,封面已经泛黄卷边。

他翻开来,发现那竟是父亲的日记。

或许,也称不上是日记。

上面没有心情,没有感悟,只有一笔笔冷冰冰的、流水账式的记录。

“三月五日,晴。

买菜五元。

电费三十元。

废品卖了十二元。”

“三月十日,阴。

米缸见底。

购米五十斤,六十五元。

烟涨价,三块一包。”

陈明一页页地翻下去,心里那股子失望和悲凉像是野草一样疯长。

这就是他的父亲。

一个一辈子被金钱这个魔鬼牢牢捆绑住的、可怜又可悲的男人。

他的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收入和支出这两个词。

陈明自嘲地笑了笑,准备将日记本合上。

然而,就在他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被其中一页上的一行字给攫住了。

那是在两年前的某一页,混在一堆“水费二十元”、“买盐一元”的记录中间,用一种略显潦草的笔迹写着:

“小丽又来了,唉。”

就这么一句话。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有一个沉沉的“唉”字,像一块石头,猝不及不及防地砸进了陈明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疑惑的涟漪。

小丽又来了。

她是来干什么的?

为什么父亲要用这样一个充满了无奈和疲惫的“唉”字来记录女儿的到来?

陈明想不明白。

他只觉得,父亲这个形象,在他心里那块原本已经板结的土地上,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陈明将那些废旧报纸搬到院子里,堆在墙角,像一座小小的纸山。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准备找根水管冲洗一下布满尘土的地面。

这时候,院门外传来了几声咳嗽,几个脑袋从半开的门外探了进来。

是村里的几位老邻居。

“是小明啊,回来啦?”开口的是住在隔壁的张大妈,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像一朵晒干的菊花。

陈明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张大妈,李大爷。”

邻居们便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七嘴八舌地安慰他,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之类。

陈明一一应着,给他们搬来小板凳,散了一圈烟。

乡村的闲暇时光,总是靠着这些家长里短的闲言碎语来打发的。

几根烟的工夫,话题很自然地就引到了他的父亲陈国梁身上。

“你爸这人啊,真是没得说。”

张大妈嘬了一口烟,吐出一团浑浊的烟雾,“就是对自己太抠了,抠到家了。

我好几次看他那件中山装都洗得发亮了,让他扯块新布做件衣服,他总说,穿着暖和就行,花那冤枉钱干啥。”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姓王的邻居接过话头,“一辈子没见他下过一次馆子,没见他穿过一件新衣服。

攒那点钱,图个啥呢?”

陈明默默地听着,这些话像一把把小锉刀,一点一点地锉磨着他心里那个对父亲固有的、刻板的印象。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大爷,那个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了口。

“你们懂个啥。”

他的声音沙哑,像一台老旧的风箱,“老陈这人,是外冷内热。

他对自个儿,那是真抠。

可他对别人,有时候大方得吓人。”

李大爷磕了磕烟斗,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

“就前两年,隔壁村老王的儿子,不是得了那个什么……哦,白血病,要骨髓移植,家里锅都卖了还差好几万。

你猜怎么着?你爸,硬是东拼西凑,偷偷摸摸借了三万块钱给人家送过去了。

眼睛都没眨一下。”

“什么?”陈明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有这事?”张大妈一脸不信,“他哪来那么多钱?”

“谁知道呢。”

李大爷又吧嗒了一口烟,“后来老王家那小子还是没救回来,那钱也就打了水漂了。

老王提着两瓶酒来感谢,你爸硬是给人家挡了回去,还说,谁家没个难处。

唉,真是个怪人。”

怪人。

陈明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

一个对自己抠门到极致,却会偷偷借钱给别人救命的怪人。

一个在本子上记录下“买菜五元”,却对三万块钱的损失毫不在意的怪人。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一块块拼图,散落在陈明的脑海里。

他试图将它们拼凑起来,却发现拼凑出的,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无比矛盾和模糊的父亲。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站在浓雾里的旅人,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来时路。

邻居们散去后,院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明继续收拾屋子。

当他清扫到父亲卧室的床底时,扫帚头碰到了一个坚硬而沉重的东西,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他趴下来,借着手机的光,才看清那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个保险柜。



一个又老又旧的铁皮保险柜,大约半米高,通体漆黑,边角处已经露出了斑驳的铁锈,像一块块凝固的血痂。

陈明对这个保险柜有点印象。

好像是很久以前,父亲从一个旧货市场淘换回来的,当时他说,就图它结实,能当个储物箱用。

至于钥匙,父亲说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久而久之,这个锈迹斑斑的铁疙瘩,就成了床底下最沉默、最不起眼的一个存在,被他和陈丽彻底遗忘了。

就在这时,陈明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姐姐”两个字,像一团鬼火。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

“你在老宅?”陈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依旧是那种审问犯人似的、冰冷而强硬的语调。

“嗯,收拾点东西。”

“收拾东西?”陈丽冷笑一声,“我警告你,陈明,爸的东西你一针一线都别想给我偷藏起来!钱和存折在我这儿,房产证也必须等我到了再找!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陈明觉得胸口一阵发堵,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子想要争吵的冲动,平静地说:“我不会拿不属于我的东西。”

“最好是这样!”陈丽顿了顿,话锋一转,“我问你,爸床底下那个旧保险柜,你动了没有?”

陈明的心猛地一跳。

“没有。”

“那就好。”

陈丽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给我听着,那个保险柜,你一个手指头都不许碰!我明天就过去,你找个开锁的师傅,必须等我当着我的面,把它打开!听见没有!”

陈明本想说,那只是个父亲淘来的废品,里面不可能有什么。

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陈丽了。

在金钱面前,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多疑、敏感、不可理喻的疯子。

任何的解释都只会让她觉得是自己想要独吞“宝藏”的借口。

也罢。

就让她来吧。

当着她的面,打开这个“废品”,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也好让彼此之间,做个彻彻底底的了断。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陈丽如约而至。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脸上化了妆,但厚厚的粉底依然遮不住她眼下的憔悴和戾气。

她一进院子,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像X光一样,把每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仿佛陈明真的会把金条藏在鸡窝里。

陈明没有理会她,只是对身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王师傅,麻烦您了。”

王师傅是陈明托邻居找来的,据说是这方圆几十里手艺最好的锁匠。

他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双手上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疤痕,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有神。

“不碍事,分内活儿。”

王师傅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陈明和王师傅合力将那个沉重的保险柜从床底下拖了出来,搬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

阳光照在它布满铁锈的表面上,反射出一种衰败而顽固的光芒。

陈丽就站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像个监工,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戒备,还有一丝怎么也藏不住的贪婪和期待。

王师傅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那个保险柜。



他没有立刻拿出工具,而是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兽医在检查一头濒死的野兽。

他用手指关节,在柜门上不同位置敲了敲,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回声。

他又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类似听诊器的东西,贴在锁芯的位置,凝神静听了半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师傅脸上的表情,渐渐从轻松变得严肃起来。

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陈明和陈丽都看出了不对劲,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王师傅直起身子,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着正准备让他动手的陈明,突然伸出那只粗糙的大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等等,小伙子。”

王师傅的声音不大,但却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寂静的院子里。

“这旧保险柜,不简单。”

他的目光,从陈明脸上,缓缓移到陈丽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双层的。

老早以前那种军用加固保险柜,外面一层防撬,里面还有一层暗锁。

这玩意儿,一般人可搞不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响。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陈明感到了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

而陈丽,她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溜圆,那里面闪烁着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期待,而是变成了汹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和贪婪。

双层军用保险柜。

这八个字,在她心里,已经自动转换成了金条、珠宝、成捆的现金。

“那……那还等什么!王师傅,快!快打开!”陈丽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有些尖利,她几乎是扑上来的,催促着王师傅。

王师傅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重新蹲下身子。

这一次,他拿出了专业的工具。

一根细长的钢条,被他缓缓地探入锁芯。

院子里静得只剩下王师傅摆弄工具时发出的、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和陈丽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陈明感觉自己的手心也开始冒汗。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在浓稠的糖浆里艰难地跋涉。

就在陈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那声音,像是绷断了一根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弦。

第一层柜门,开了。

王师傅缓缓地拉开那扇厚重的铁门。

陈丽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将陈明和王师傅都挤到了一边,迫不及待地朝里面望去。

然后,她脸上的狂喜,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迅速地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巨大的失望。

保险柜的第一层里,空空荡荡。

没有金条。

没有珠宝。

甚至没有想象中成捆的钞票。

只有一小沓用红色的猴皮筋捆着的、看起来皱皱巴巴的现金。



旁边,静静地躺着那个已经被陈丽抢到手的、写着“五万元”的存折,以及一本用牛皮纸袋装着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房产证。

“就……就这些?”陈丽喃喃自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甘心地伸出手,将那一小沓现金抓了出来,快速地数了一遍。

三千、四千、五千……总共只有六千三百块。

她不死心地又将手伸进保险柜里,在每一个角落摸索着,敲打着,似乎想找到什么隐藏的夹层。

但里面,光滑而冰冷,什么都没有。

希望的泡沫,在一瞬间被戳破了。

巨大的失落感之后,涌上来的,是更强烈的愤怒和羞辱。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人戏耍了的小丑。

她猛地转过身,将那股无名火全都发泄到了陈明身上。

“看到了吗?”她扬起手中的存折和那一小沓现金,脸上露出一个极度讥讽的笑容,“我就说只有这些!你还以为爸能给你留下什么金山银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上前一步,用手指狠狠地戳着陈明的胸口。

“陈明,你给我听好了!这存折,还有这六千三百块,我先拿着!这都是我应得的!就算是他补偿我这些年的辛苦!你,一分钱也别想!”

她自以为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她用这个令人失望的结果,坐实了父亲“穷困潦倒”的形象,也坐实了自己拿走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逻辑。

她看着陈明那张因为震惊和失望而略显苍白的脸,心中升起一种病态的、报复性的快感。

她要让他知道,他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坚持,都是多么的可笑和不自量力。

就在陈丽得意洋洋,像一只刚刚打完胜仗、高昂着头的母狮子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师傅,却慢悠悠地开了口。

“姑娘,别急嘛。”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还有一层呢。”

陈丽脸上的讥讽笑容,瞬间僵住了。

“什么?”

“我说,里面,还有一层。”

王师傅指了指保险柜的内壁。

陈丽愣住了,她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我刚才都摸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王师傅不再跟她争辩。

他只是默默地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套和他刚才用的完全不同的、更加精巧和复杂的工具。

他让陈明把第一层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将整个保险柜倾斜了一个角度。

他用一个类似牙医用的小镜子,伸到保险柜的内顶壁上,借着阳光,仔细地观察着什么。

然后,他用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小孔里,轻轻地拨动着。

这一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保险柜最里面那层看起来像是整体的钢板,竟然缓缓地、无声地向内凹陷,然后“咔”的一声,弹开了一道缝隙。

那后面,竟然真的还有一个暗格!

看见里面的东西后,院子里的三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瞬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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