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咱们以后AA制吧。"李建国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妻子。
王美华停下手中的毛线活，抬头看了他一眼。"行啊，没问题。"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反常。
李建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解决家庭矛盾的好办法。
除夕那天，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01
李建国退休三个月了。
每天早上七点半，他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到客厅看新闻。王美华在厨房准备早餐。
"老李，吃饭了。"
"来了来了。"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重复。李建国觉得退休生活挺不错的。不用赶早班车，不用开会，不用写材料。
王美华比他早退休两年。她适应得很好。每天买菜做饭，收拾屋子，偶尔和老同事聚聚。
他们住在市中心的一套三居室里。房子是十年前买的，还有五年房贷。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
李建国在区政府工作了三十五年。退休金不少，每月四千五百块。王美华是中学语文老师，退休金三千二百块。
生活本来很平静。
麻烦从一张银行账单开始。
那天李建国整理抽屉，翻到了王美华的信用卡账单。上面有一笔消费，一千二百块，购买地点是丝芙兰化妆品店。
"美华，你买化妆品了？"
王美华正在阳台晾衣服。"买了啊，怎么了？"
"一千二百块？"
"护肤品，一套的。"
李建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贵？"
"还行吧，平时也不怎么买。"
"你都五十八了，还买这么贵的化妆品干什么？"
王美华停下手中的活儿。"我怎么了？我不能买护肤品？"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李建国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一千二百块太多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王美华继续晾衣服。"我有退休金，又不是花你的钱。"
"我们是夫妻，分什么你的我的？"
"你刚才不是在意我花钱吗？"
两人开始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02
李建国摔门出去了。
他到楼下的公园转了一圈，越想越气。回家的时候，王美华已经睡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李建国开始留意王美华的花销。她买了一条裙子，三百八十块。她和老同事吃饭，花了一百五十块。她去理发店做头发，花了二百块。
每一笔开支都让李建国觉得不舒服。
"美华，你最近是不是花钱有点多？"
"多吗？我觉得还好。"
"一个月光你自己就花了两千多。"
"那又怎样？"
"我们要节约一点。"
"为什么要节约？"
"退休了，收入少了。"
王美华放下筷子。"我们两个人的退休金加起来七千多块，够花的。"
"够花不代表可以随便花。"
"我哪里随便花了？"
又是一场争吵。
李建国去找老同事张建设喝酒。
"老张，你们家谁管钱？"
"我老婆管啊，怎么了？"
"我们家也是美华管，她最近花钱有点厉害。"
张建设笑了。"女人嘛，都喜欢买买买。"
"我觉得应该有个章程。"
"什么章程？"
"管管钱的事情。"
张建设想了想。"我儿子他们小两口是AA制，各花各的。"
"AA制？"
"对啊，现在年轻人都这样。房贷一人一半，生活费用也分开。"
李建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们也可以试试。"
"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搞AA制？"
"为什么不可以？"
张建设摇摇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建国回到家，王美华在看电视。
"美华，我们聊聊。"
"聊什么？"
"关于家里的开支。"
王美华关掉电视。"你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AA制。"
"AA制？"
"对，就是各自承担各自的费用。"
王美华看着他。"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房贷我们一人一半，水电气费也一人一半。买菜做饭轮流来，人情往来各自负责。"
"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
王美华沉默了很久。
"好，我同意。"
李建国松了一口气。"那我们明天开始？"
"行。"
03
第二天，王美华买了一个小本子。
她把家里的所有开支都记录下来。房贷两千八百块，一人一千四百块。水电气费预计三百块，一人一百五十块。
"老李，这个月你要交一千五百五十块。"
"好的。"
李建国觉得这样挺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买菜他们轮流去。周一三五王美华去，周二四六李建国去。周日休息，出去吃。
做饭也是轮流。王美华做饭的时候，李建国在一旁看电视。李建国做饭的时候，王美华在房间里看书。
"老李，你的衣服自己洗。"
"为什么？"
"AA制嘛，各自负责各自的事情。"
李建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第二周，王美华开始严格按照AA制生活。
她做饭只做自己的份量。李建国问能不能多做一点，王美华说那要额外收费。
"收费？"
"对啊，按照市场价格。"
李建国觉得荒唐。"我们是夫妻。"
"夫妻也要按规矩办事。"
他们开始分开吃饭。王美华吃她的，李建国吃他的。有时候菜不够，李建国想尝一口王美华的菜，王美华会说："要吃自己做。"
家务也分得很清楚。客厅王美华负责，餐厅李建国负责。卧室各自打扫各自的。
李建国感到不舒服。
第三周，王美华变得更加严格。
她不再关心李建国的生活起居。他的衣服脏了，她不会提醒。他忘记吃药了，她不会提醒。
"美华，我的血压药呢？"
"你自己找找。"
"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但那是你的药，你自己负责。"
李建国觉得很奇怪。王美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少。除了必要的沟通，基本不说话。
吃饭的时候，各自吃各自的。看电视的时候，各自看各自的。睡觉的时候，背对着背。
04
春节快到了。
李明从深圳回来，李娟也请了假。他们都要回家过年。
"老李，孩子们回来了，年夜饭怎么办？"
"怎么办？"
"菜谱定了吗？"
"你看着办。"
"我看着办可以，但费用要分摊。"
李建国点点头。"没问题。"
王美华列了一个菜单。八个菜，预计花费六百块。
"老李，你出三百，我出三百。"
"好的。"
"还有，明天轮到你买菜。"
"我知道。"
除夕那天上午，李建国去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人很多。他按照王美华的菜单一样一样地买。鸡鸭鱼肉，青菜萝卜。
回到家，王美华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美华，菜买回来了。"
"放厨房吧。"
"你不洗菜吗？"
"今天轮到你做饭。"
李建国愣了一下。"我？"
"对啊，按照轮流制，今天该你了。"
"可是孩子们要回来吃年夜饭。"
"那又怎样？"
李建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厨艺很差，平时只会下面条。
下午三点，李建国开车去接孩子们。
李明带着老婆孩子，李娟带着老公。一家七口人，车子坐得满满的。
"爸，今年年夜饭妈妈准备什么好吃的？"李娟问。
"你妈妈做了很多菜。"
"什么菜？"
"鸡鸭鱼肉都有。"
李明说："妈妈做菜越来越好吃了。"
"是啊。"李建国心里有些不安。
车子开到家门口。大家有说有笑地上楼。
李建国掏出钥匙开门。
05
推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怎么不开灯？"李娟问。
李建国按了开关。客厅里冷冷清清，没有任何过节的气氛。
"妈妈呢？"李明问。
"可能在房间里。"
李建国往里走。餐厅里也很安静。
餐桌上空空如也，连一个盘子都没有。
李建国站在餐桌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孩子们跟在后面走进来。
"爸，年夜饭呢？"李娟问。
"你妈妈呢？"李明问。
李建国跑到卧室。房间里没有人。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