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5月5日这天下午,广州东园,十三位青年代表和十余名共产主义小组成员,有点紧张地踏进会场。这是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他们有人衣衫普通,手里还捏着残破的笔记本。没人讲冗长场面话,时间和使命悬在头顶。这天,正好是马克思诞辰104周年。中国还没走出土地的黑夜,南边起了多日的细雨。每个到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一次和往常绝不同的聚会——背靠着世界风云动荡,他们要谈的,不只是书本上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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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马克思,从1848年一纸《共产党宣言》起,这个人的文字用力极大。他其实没想到自己在遥远东方会有这种回应吧?啤酒馆的气味、德意志漫长的冬夜,和广州东园春湿的草地,气息不怎么一样。可讲的,也还是那一件事:旧世界不想消亡,新世界不肯就范。1848那年,欧洲革命四起。这边清王朝还斜倚着旧章法痛苦哀号。谁能信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会在中国青年心里种下不熄的火?
几个月前,有青年夜坐在北大图书馆看《共产党宣言》,页角磨得发白。有人说信仰是自发的,其实不对,只是旧路走不通,新世界更叫人憧憬。中国很多知识分子激烈辩论,每种可能都试过一遍:实业救国、君主立宪、改良、维新……没有一次能把苦难推到身后。眼下还有不少人怀疑:什么主义最靠谱?但那个年代,公开讨论马恩学说,是吃饭都捏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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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自己少年时,没写过多崇高大话,倒有点耿直。他父亲是律师,对儿子的唯一要求就是别太躁动。1818年5月5日出生那会儿,特里尔平淡无奇。中学成绩优秀,对哲学有点自发的腻烦,可又离不开,总想“为什么世界不会另一种模样”?他写作文常常让老师头疼。兴趣飘忽,从不按规矩走,和一般官宦公子哥一样,起初还在波恩大学当青年文学社骨干,也闹点小事。到柏林,陡然变得沉静。黑格尔哲学影响极深,日夜翻书,连朋友都说他怪。这样的人,能坚持到最后吗?十七岁那个夜晚写下“为人类幸福而工作”的志向时,大概也没指望能成全,更多只是反叛。
但,环境到底影响人。在波恩时,他混入各种学生社团,时不时夜归。父亲管不住,只能让他去柏林,也想着那边学风正,兴许能磨磨棱角。他果真改变不少。短短几年自学英语、意大利语,还能翻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这种自驱力后来在写《资本论》时暴露无遗——近乎自虐地沉溺知识。外头遍地炮火,他日日十几小时研读,不仅为了找到答案,也为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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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同样让中国后来几代革命青年产生情感共鸣——你有时候不能解释为什么对一种理论死心塌地,因为那是唯一解吧!
1840年代,马克思转去《莱茵报》工作,直接把刀刃对准普鲁士政府。那种文章多少带着粗砺和愤怒,他强调自由和公义。成了政府眼中钉,被解雇,流亡巴黎。这种命运其实很贴近中国那个时代文人的无力,动辄受到制度打压。两次流亡后,巴黎交了许多后来影响世界的朋友,包括恩格斯。有些人质疑他们太过理想化。但试想现实的残酷,在苦难中走出一条血路,是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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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相继问世,后者更像宣战。全世界的工人团结起来,不再只是呼吁,更带了些行动的预言色彩。有人说这是文本的胜利,也有人觉得太书生气。可谁能否认它点燃了多少无名者的勇气?这点我是不太信它完全不食人间烟火,毕竟历史的进程也由不得几个人喊一喊口号就翻盘。
朋友要谈《资本论》——1867年终于出版。那种工作的强度完全超常,他在伦敦时健康极差,信里常说“在坟墓边上徘徊”,可手还不断写。不是因为乐观,而是想赶在身体倒下前交出最后一稿。这本书后来影响巨大,被工人阶级当作圭臬,但最初销量很一般。人与理论间的距离,偶尔真就隔着一张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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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革命实践,反正没停过。1864年“第一国际”建立,是给被压抑的工人打气的号角。他不仅做理论,还下场组织、撰文、调解争执。巴黎公社爆发,他全情投入,不只写文章,还和世界各地联系。直到公社失败,多少悲伤随风而去——理论不能挽救所有现实。这是个稍显矛盾归宿,一方面马克思始终相信普世革命必然,一方面眼看现实挫败。他可以反复推敲哲学,却无法改变某场暴风的结局。这种感觉谁都懂,努力了却未必成。
他还专门关注亚洲的变化。中国鸦片战争期间,写下十几篇通讯;在英国主流报刊揭露西方列强侵略。他对中华文明极有好感,认为中国迟早会在新思想指引下有新希望。俄国农村公社也曾被他细致研究,直觉判断其能跳过资本主义阶段,不必经历欧美那条苦路。如今回头看,这种预见确有偏差,但却反映出马克思不断用现实调整观点,不固守老理论。这样能讲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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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年接过这个思想,也没全然照搬。他们在五四后,被各类主义“轰炸”,工读、互助、新村……什么都想试试。李大钊、陈独秀鼓动青年,发小册子,偷偷在上海南京路发传单。陈望道那个翻译《共产党宣言》的夜晚,蘸墨汁蘸得满手是黑斑。有人觉得他们太天真,但真理就是这样点点滴滴在混乱中积累。
毛泽东后来对斯诺说,是读了三本小册子后才坚定信仰马克思主义。这种转变不会自动发生,只是因为时代太苦,各种路走到尽头。北洋政府也妄图封锁相关书刊。但纸包不住火,越来越多的青年站出来,分辨出哪种信仰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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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其实不是一成不变。社会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变形,总带有后发国家自己的复杂味道。第一次伟大飞跃、新民主主义革命,掐着中国社会最柔软的神经走下去。再后来,波折不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出现。这种结合其实并不简单,理论和实践时常拧巴碰撞。但正因如此,才显得真实,有生命力。
再往下讲,新时代中国青年学马克思主义已变成一种“潮流”。团中央每周上线“青年大学习”团课,5000万人点击,不少还举手发言。八年下来,网课累计超85亿人次。反正,越是实际,大家越愿意跟着学。多一句,这其实跟百年前青年夜读小册子的热情也差不了太多,只是场景变了,现实依旧催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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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有人开始动摇,说理想主义是不是已经过时,世界如此功利,青年真能靠思想改造现实?这句话未必没道理。社会越繁杂,信仰越难坚定,尤其是经济高速、信息膨胀的今天。可这又怎样?你只要拉长时间线看,会发现,每一代青年其实总要做决定,装着怀疑,抱着热血,拼出属于自己的出路罢了。
马克思的伟大,也不在于永远正确,而在于永远在路上。中国青年一代又一代,从书架走到大街,从课堂迁往网上,总要讨论理想和现实的分野。有人坚持,有人质疑,有人退场,有人再出发。
要说结论没用,百年之后还有人在东园合影留念,朋友圈刷屏马克思的头像,思想的火炬其实就这么一茬接一茬。
信仰于此,从不完美,却一再证明,倔强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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