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躺在法国的医院里,全身都动不了。他只有39岁,叫阿列克谢·日利亚耶夫。
他以前是俄罗斯军队里的一名军医,现在却连话都说不清楚,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医生检查了半天,说不是中毒,可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邪气,毕竟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是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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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这事得从他带走的一个小东西说起——一个闪存盘。那个小小的塑料片里,装着俄罗斯国防部军事医学总局的一个数据库。从2022年1月到2024年6月,整整两年半,所有在俄罗斯医院里治过伤的军人记录,一共十六万六千人的资料,全在里面。
这东西到了北约手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人家能把俄军的家底摸个大概。多少人受伤?都是什么年纪?以前是干什么的?这些信息拼凑起来,就能估算出俄军真正的伤亡情况,甚至能分析出兵员的质量怎么样。俄罗斯官方嘴巴很严,从不说伤亡数字,他这一弄,等于是在人家背后开了一扇大窗户。
按照俄罗斯的法律,他干的这事,至少要坐15年牢。但他没机会坐牢了,他选择跑到法国,那他就成了俄罗斯特工的目标。
所以他现在躺在这里,全身瘫痪,是不是中毒,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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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间倒回2023年11月,他自愿报名加入了俄罗斯军队。一个主动上战场的人,怎么会变成叛徒?他说,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太多从前线拖下来的伤兵,感觉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他被派到乌克兰的卢甘斯克地区,就在斯瓦托韦和克雷明纳附近,那里的仗打得凶。他的工作,就是从战场上把伤员和死者拖回来。
这份工作让他看到了战争最直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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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他自己也挂了彩,被送进了后方的军队医院。他在那儿住了一个半月。按他的说法,那地方根本不像医院,更像一座监狱,到处都是宪兵看着,生怕你跑了。他说,要不是看那么严,他当时就想逃跑。
这次受伤住院的经历,让他彻底下了决心。
可他为什么要跑呢?
他对着西方媒体的镜头说,他觉得“战争本身”以及他在那里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希望能用自己的故事,告诉老家的人们“这场战争没有任何意义”。他甚至说:“我不怕说出来,我所有的恐惧都留在了战争中。”
听起来,像个理想破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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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帮他逃跑的那个组织里,有个人却说了另一回事。那个人说,阿列克谢·日利亚耶夫欠了一屁股的债,他只是不好意思公开说这件事罢了。他还提到,日利亚耶夫的精神状态一直有问题,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还看过心理医生。
他到底是为什么跑?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还是为了躲避还不清的债务?没人说得清,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
2024年8月,他抓住机会,先是返回俄罗斯国内,然后立刻飞到白俄罗斯,最后从那里辗转到了法国。他一落地,就交出了那个装着天大秘密的闪存盘,然后申请庇护。
到了法国之后,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他积极地参加各种反俄宣传,在采访里讲了很多贬低俄军的话。他说在前线,“平均而言,我们撤走了大约七具俄罗斯士兵的尸体和一两具乌克兰士兵的尸体”。这话听着就怪,因为当时战场上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乌克兰的伤亡比俄罗斯大。他还一个劲儿地强调,俄罗斯军队打仗全靠“肉体攻击”,不把士兵的命当回事,反而乌克兰军队“非常重视士兵,总会及时撤退”。而这又跟西方和乌克兰媒体当时的说法拧着来了,他们那时天天报道的是乌克兰军队被命令死守,不许后退一步。
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亲眼所见,还是为了迎合西方听众,也成了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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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以为,到了法国,说了该说的话,交了该交的东西,就能安全了。但他可能忘了,或者说低估了“叛徒”这两个字的分量。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叛徒,叫马克西姆·库兹明。他是个飞行员,做的事比日利亚耶夫还要绝。他直接驾驶着一架米-8直升机,飞到了乌克兰那边投诚,为了表明决心,他还亲手杀死了自己同机的两个战友。
他的下场是什么呢?
2024年2月,就在日利亚耶夫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库兹明在西班牙的一个小镇上被发现了。他被人开枪打死,死状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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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对于叛徒,向来不留情面。暗杀这种事,俄罗斯干得不多,但清理门户是另一回事。尤其是那些主动投靠敌人的叛徒,似乎总也逃不掉。
如今,日利亚耶夫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他曾经用来记下十六万六千份医疗档案的大脑,现在连昨天发生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医生们还在会诊,媒体们还在猜测,法国方面或许还在调查,但这一切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由”,代价却是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和思想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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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装着俄军秘密的闪存盘,现在成了北约情报部门的分析对象。而他自己,这个曾经的秘密携带者,成了一具无法解读的躯壳。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这句话,很多人都在说。它不是一声枪响的痛快了结,而是一种漫长的、无声的、一点点被抹除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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