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周先生，这是病危通知书，请您签字同意手术。"
主治医生拿着文件，声音急促。
可男人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拿起笔在放弃抢救那一栏签下名字。
"周先生！那是您妻子！"护士长的声音拔高了。
男人转身离开，扔下一句话："让她自求多福吧。"
三天后。
ICU的监护仪突然剧烈波动。
昏迷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出一句话。
那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01
2024年6月18日，下午3点47分。
市中心医院外科手术室外的走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方医生晕倒了！快来人！"
护士小刘冲出手术室，脸色煞白。
几个医生立刻冲进去。
方雨晴倒在洗手池旁，身体蜷缩成一团，嘴唇发紫，呼吸微弱。
"瞳孔散大！呼吸急促！"主治医生陈浩立刻检查："快！推急救车！通知ICU准备！"
十分钟后，方雨晴被送进重症监护室。
CT结果出来了……急性脑出血，出血量约60毫升，情况危急。
"立刻联系家属！"陈浩下令。
护士翻出方雨晴的手机，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电话响了七声才被接起来。
"喂？"对方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请问是周建业先生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您妻子方雨晴突发脑出血，现在情况很危急，请您立刻赶到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知道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护士愣了一下。这个男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
一个小时后，周建业才出现在医院。
他四十出头，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走进医院时，他还在打电话，语气轻松："对对对，那个项目就这么定了……什么？我老婆？哦，她出了点事，我在医院……不碍事，小问题。"
陈浩看到他走过来，立刻迎上去："周先生，您妻子的情况很严重，需要立刻进行开颅手术，否则……"
"等等。"周建业打断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几点了？"
"四点五十。"
"手术要多久？"
"至少六个小时。"
周建业皱起眉头："那不行，我晚上还有个饭局。"
陈浩愣住了："周先生，您妻子现在命悬一线！"
"我知道。"周建业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不正常："但她自己是医生，出事之前怎么不注意身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周建业接过病危通知书，快速翻了一遍："手术成功率多少？"
"70%左右，但如果不手术，她撑不过今晚。"
周建业沉默了几秒，突然问："如果手术失败呢？"
陈浩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如果失败……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或者……"
"那就别手术了。"
周建业说得很轻松，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什么？！"陈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不手术。"周建业拿起笔，在"放弃抢救"那一栏签下名字："她要是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我还得伺候她一辈子？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护士长王芳冲过来，一把夺过文件："周建业！那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冷血？"周建业冷笑一声："你们懂什么？夫妻之间的事，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可她现在需要救命！"
"那是她的命不好。"周建业转身就走："我还有事，你们看着办吧。"
走廊里，所有人都呆住了。
王芳的手在发抖："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
陈浩咬着牙："启动医院紧急救治程序！不管他签不签字，我们都要救！"
"可是周建业是家属，他不同意……"
"那就让院长来担责任！"陈浩红着眼眶："我当医生二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冷血的家属！"
手术室的灯亮了。
方雨晴被推进去。
而周建业已经走出了医院大门，坐进他那辆黑色奔驰，扬长而去。
02
手术进行了整整七个小时。
晚上11点，方雨晴被推出手术室，转入ICU。
"手术很成功，但她还没脱离危险期。"陈浩摘下口罩，眼里布满血丝："接下来72小时是关键，如果她能醒过来……"
王芳点点头："我去通知周建业。"
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才接通。
背景音里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女人的笑声。
"喂？"周建业的声音带着醉意。
"周先生，您妻子手术成功了，但还需要观察，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哦。"周建业打了个酒嗝："知道了。"
"周先生……"
嘟嘟嘟。
又被挂了。
王芳气得浑身发抖。
她放下电话,转身对陈浩说："我总觉得不对劲。方医生平时工作认真,为人和善,怎么会嫁给这种男人？"
"我也觉得奇怪。"陈浩皱着眉："方医生今天倒下之前，我看到她脸色就很不好，走路都在扶着墙。"
"会不会……"王芳突然想到什么："我去调一下方医生的病历。"
十分钟后，王芳拿着一沓病历回来了。
她的脸色很难看。
"你看这个。"她把病历摊开："三个月前，方医生因为'不慎摔倒'导致左手腕骨裂，来急诊科就医。"
"再看这个。"她翻到另一页："五个月前，'意外撞到桌角'导致三根肋骨骨折。"
"还有这个。"她的声音在颤抖："七个月前，'下楼梯踩空'导致头部挫伤，当时还缝了六针。"
陈浩接过病历，仔细看了一遍。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半年内，三次外伤。"他的声音很低:"而且伤口位置都很隐蔽……手腕、肋骨、后脑勺……"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你是说……"王芳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怀疑方医生遭受了家暴。"陈浩一字一句地说。
王芳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可是方医生从来没说过……"
"受害者往往不敢说。"陈浩叹了口气："尤其是像方医生这样的高知女性，她们会觉得丢人，会觉得说出来没人信。"
王芳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上个月，方医生找过我！"
"她说什么？"
"她问我……"王芳努力回忆："她问我，如果一个人想保护自己，应该准备什么证据。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在问医疗纠纷的事，就随口说了几句……"
"她当时什么表情？"
"很平静，但是……"王芳闭上眼睛："但是她的手在发抖。我看到她手腕上有淤青，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搬东西时碰的。"
陈浩猛地站起来："我们得报警。"
"可是没有证据……"
"周建业那个态度就是最大的疑点！"陈浩拿起电话："我现在就打给院长。"
就在这时，ICU的护士跑出来："王护士长！方医生的心率突然下降！"
两个人立刻冲进去。
监护仪上的数字在急速下降。
60、55、50……
"准备肾上腺素！"陈浩大喊。
抢救持续了二十分钟。
方雨晴的心率终于稳定下来。
可她依然昏迷不醒。
03
第二天上午，医院召开了紧急会议。
院长听完陈浩和王芳的汇报，脸色铁青。
"你们的意思是，方医生可能长期遭受家暴，而她丈夫周建业拒绝救治，是想让她死？"
"我们有这个怀疑。"陈浩说："但需要更多证据。"
"那就继续观察。"院长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要保住方医生的命。至于周建业，如果真有问题，法律会制裁他。"
会议结束后，王芳回到护士站。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方雨晴的办公室。
她拿着钥匙，打开了方雨晴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很整洁，桌上摆着几本医学书籍，墙上挂着锦旗。
可当王芳打开储物柜时，她愣住了。
柜子里整齐地叠着三套换洗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毛巾、甚至一床薄被子。
"这是……"
王芳的心一沉。
一个正常的医生，为什么要在办公室准备这么多生活用品？
除非……她不敢回家。
王芳继续翻找，在柜子最里面，她发现了一个小铁盒。
盒子上了锁。
她犹豫了一下，用钥匙撬开了锁。
盒子里是一沓照片。
王芳拿起第一张，手瞬间僵住了。
照片上，方雨晴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眼角青紫,嘴角还在流血。
第二张照片，是她的手臂，上面全是指甲抓痕和淤青。
第三张照片，是她的后背，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瘀伤。
每张照片的背面，都写着日期。
最早的一张，是五年前。
最近的一张，是一周前。
王芳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把照片收好，快步走出办公室。
就在走廊里，她遇到了外科的李医生。
"王护士长，你找方医生有事吗？"
"李医生，我想问你，方医生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李医生想了想："要说异常……她最近确实很奇怪。"
"怎么说？"
"她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有时候甚至睡在办公室。"李医生说："我们约她一起吃饭,她总是推脱。上周我看到她在楼梯间打电话,声音很小,好像在哭。"
"她说什么了吗？"
"我听到几句……"李医生皱着眉回忆："她好像在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定要找到办法'……当时我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大。"
王芳的心越来越沉。
她回到ICU，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方雨晴。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下午两点，周建业终于来了。
他穿着运动服，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老婆怎么样了？"他随口问道。
"还在昏迷。"陈浩冷冷地说。
"哦。"周建业点点头，看了一眼ICU的窗户："那我知道了。"
"你不进去看看？"
"不用了，隔着玻璃看看就行。"周建业喝了口咖啡："反正她也不知道。"
陈浩忍不住了："周先生，你到底把方医生当成什么？她是你妻子！"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妻子。"周建业的语气很平静："但夫妻之间的事，外人不懂。"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方医生半年内三次因为'意外'受伤？"
周建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自己不小心。"
"手腕骨裂、肋骨骨折、头部挫伤，这叫不小心？"
"陈医生，你是在质疑我？"周建业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只是在关心我的同事。"
"那就好好关心她的病情，别管闲事。"周建业转身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到走廊尽头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王芳躲在拐角处，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对，她还在昏迷……什么时候醒？医生说不准……你问我希不希望她醒？"
周建业冷笑一声。
"她要是醒不过来最好。省得麻烦。"
王芳浑身冰凉。
她立刻拿出手机，把这段话录了下来。
04
第三天，凌晨四点。
ICU的值班护士小刘正在记录数据，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建业推门进来了。
"周先生？这么早？"小刘很惊讶。
"我来看看她。"周建业说。
小刘点点头，继续工作。
可她很快发现不对劲。
周建业站在方雨晴的病床前,眼神很奇怪。
他盯着呼吸机,又看了看监护仪,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容。
小刘心里一紧,立刻按下了护士站的呼叫按钮。
几分钟后,陈浩和王芳赶到了。
"周先生,这么早来探望？"陈浩问。
"嗯,睡不着,就过来看看。"周建业说:"对了,陈医生,我想问一下,我老婆还有希望醒过来吗？"
"这个不好说,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如果一直醒不过来呢？"
"那就需要长期治疗。"
周建业沉默了几秒:"陈医生,我想签字放弃治疗。"
"什么？！"
"我说,我想放弃治疗。"周建业的语气很平静:"她昏迷三天了,一直没醒,继续治疗也是浪费钱。"
"周建业！"王芳忍不住了:"你还是人吗？！"
"我只是在做理性的决定。"周建业说:"继续治疗,每天要花多少钱？几万？十几万？就算她醒过来,也可能是植物人。我没有义务养一个植物人一辈子。"
"你……"
"给我放弃治疗同意书,我现在就签。"周建业打断她。
陈浩深吸一口气:"周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方医生还有希望……"
"我很冷静。"周建业拿起笔:"快点,我赶时间。"
就在这时。
滴……滴滴……滴滴滴……
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屏幕上的数据在剧烈波动。
心率从60突然飙升到120！
"怎么回事？！"陈浩冲过去。
小刘盯着监护仪:"陈医生！你看！"
方雨晴的眼皮在颤动。
轻微的,但确确实实在动。
"她要醒了！"王芳激动地喊道。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周建业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煞白。
方雨晴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涣散,慢慢聚焦。
然后,她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周建业。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方医生！方医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陈浩俯下身。
方雨晴的嘴唇动了动。
她想说话,但喉咙里插着管子。
陈浩立刻示意护士:"快,准备拔管！"
几分钟后,呼吸管被小心翼翼地拔出来。
方雨晴剧烈地咳嗽着。
王芳赶紧递上水:"慢慢来,别急。"
方雨晴喝了几口水,呼吸渐渐平稳。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周建业。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她张开嘴,虚弱但清晰地说出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