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年浙江一校花被黑人男友迫害，生前哭求：不要了，我真的会死的

直到警察在我们宿舍门上贴上封条的第三天，我才终于敢走进林晚星的房间。空气里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那款栀子花香水味，甜腻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她的书桌上，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唯独那只粉色的旧手机，屏幕朝下，孤零零地躺在摊开的专业书上，像一只被遗弃的蝴蝶。

我和晚星是室友，也是最好的闺蜜。我们一起考入这所位于杭州的顶尖大学，她是舞蹈系的校花，我是法学系的学霸。在我们所有人的眼里，晚星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夜晚最亮的那颗星，美好，璀璨，遥不可及。她的人生本该是一首轻快悠扬的圆舞曲，直到凯尔的出现，将这首曲子硬生生扭成了一支破碎、绝望的探戈。

凯尔是学校里的明星外教，来自尼日利亚，高大、健谈，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热烈的光。他追求晚星的方式，是我们这些在应试教育里泡大的女孩从未见过的。他会在宿舍楼下用几百支蜡烛摆出晚星的名字，会在全校的迎新晚会上当众向她献唱情歌，会送她我们连牌子都叫不出的奢侈品包包。

晚星沦陷了。她像所有初尝爱情滋味的女孩一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她会拉着我的手，兴奋地描述凯尔又为她做了什么浪漫的事，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我那时也真心为她高兴，觉得我的小公主，终于找到了她的骑士。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味。

变化是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的。晚星不再参加舞团的晨练了，凯尔说，女孩子的身体那么柔软，不应该受那种苦。晚星删掉了手机里几乎所有的男性联系人，包括我们的高中同学和几位教过她的男老师。凯尔说，他是真的爱她，所以无法忍受她和任何异性有接触。

我第一次感到不对劲，是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我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可我左等右等她都不来，打电话也不接。半夜她才回来，眼眶红红的，手腕上有一圈清晰的青紫色指痕。

“晚星，你这是怎么了？他打你了？”我抓住她的手，声音都在发抖。

她慌忙抽回手，用袖子盖住，勉强地笑着说：“没有没有，晴晴你别瞎想。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楼梯的时候摔的。凯尔都心疼坏了，给我涂了一晚上的药酒。”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一个法学生对证据的敏感告诉我，那绝不是摔出来的伤痕。那是被人用力攥住后留下的，五指分明。

“晚星，”我严肃地看着她，“你告诉我实话。凯尔是不是控制你？”

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又坚定起来：“晴晴，你真的误会了。他只是……太爱我了。他的文化背景和我们不一样，他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拥有她的全部。他只是没有安全感。”

“爱不是控制，更不是伤害！”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不懂，”她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混杂着痛苦和甜蜜的表情，“他对我真的很好。你看，这个手链，是我上次随口说了一句好看，他第二天就跑遍了全城的专柜给我买回来的。他只是……爱得比较用力。”

那次争吵后，我们之间第一次有了隔阂。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我们一起吃饭、逛街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大部分时间都和凯尔待在一起，或者是在宿舍里和凯尔视频通话。电话里的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曾经那个自信飞扬的林晚星，好像正在一点点被抽空灵魂。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她在阳台压低声音打电话。

“亲爱的，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和晴晴去图书馆还了两本书……是的，我保证，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和别人说……对不起，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那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充满了恐惧。我握着门把手，浑身冰冷。我的朋友，那个骄傲的、闪闪发光的女孩，正在被一个男人用“爱”的名义，驯化成一只摇尾乞怜的宠物。

我决定找晚星好好谈一次。我查阅了大量关于“煤气灯效应”和“PUA”的资料，打印出来，准备一条一条地分析给她听。

那天下午，我特意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在宿舍等她。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眼底是化了妆也遮不住的青黑。

“晚星，我们聊聊。”我把她按在椅子上，将资料推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标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被骗了？你觉得我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放缓了语气，“我只是担心你。晚星，你看，这里写的‘孤立受害者’‘贬低其自我价值’‘制造负罪感’，你难道不觉得，凯尔正在对你做同样的事情吗？”

她一把将那些纸扫落在地，激动地站起来：“够了！苏晴，我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你怎么能和那些人一样，用有色眼光看凯尔？就因为他是黑人吗？你们这是歧视！”

“这不是歧视，晚星！这和他的肤色、国籍都没有关系！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精神虐待！”

“虐待？他对我的好你都看不见吗？他带我吃最好的餐厅，给我买最贵的衣服，他承诺毕业后就带我回他的国家，让我过上最好的生活！你呢？你除了会念几条法律条文，你懂什么是爱吗？”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我愣在那里，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我知道，她已经被彻底洗脑了。她把毒药当成了蜜糖，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提醒她那是有毒的。

那次谈话不欢而散。从那以后，她搬出了宿舍。凯尔在学校附近的高档小区给她租了一套公寓，美其名曰“二人世界”。

我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我去舞蹈系找她，她的同学说她已经很久没来上课了。我去她租的公寓楼下等她，等了整整一夜，也没见到她的身影。我给她发了无数条信息，都石沉大海。

我开始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慌。我甚至报了警，但警察说，成年人的同居问题，只要没有明确的犯罪证据，他们也无法介入。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却意外地在校园里碰到了她。她瘦得脱了形，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长袖高领毛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地想躲。

我冲过去，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晚星！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回宿舍！”

“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嘶哑，“我很好，你别管我！”

拉扯间，她的衣领被扯开了一点，我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脖颈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掐痕和吻痕，触目惊心。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晚星，你醒醒吧！这不是爱，这是在要你的命啊！”

也许是我的眼泪，也许是“要命”两个字刺激了她，她突然崩溃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痛苦和绝望。

“晴晴，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

原来，自从搬出去以后，凯尔的控制欲达到了顶峰。他不允许她出门，不允许她联系任何人。他会检查她的手机，会因为她多看了一眼电视里的男明星而大发雷霆。起初只是辱骂，后来，渐渐演变成了暴力。

他会用皮带抽她，会把她的头按进浴缸里，会在最亲密的时候，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欣赏她痛苦求饶的模样。

“他说这是他们那里表达爱的方式，他说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晚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觉得他疯了……晴晴，我好害怕，我想逃，可是我逃不掉。我的身份证、护照、所有的钱，都被他收走了。他威胁我，如果我敢跑，他就把我的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去，让我身败名裂。”

“报警，我们现在就去报警！”我拉着她就要走。

她却死死地拽住我，惊恐地摇头：“不，不行……他会杀了我的，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那天，我最终还是没能把她带走。她哭着求我，让我先不要声张，让她自己想办法。她说凯尔第二天要去邻市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她可以趁那个机会逃出来。她让我等她电话。

我信了她。我天真地以为，她终于觉醒了，我们还有机会把她从那个深渊里拉出来。

我回到宿舍，一夜无眠，死死地攥着手机，等着她的电话。

我等来的，却是警察。

第二天中午，两位警察敲开了我的宿舍门，询问我关于林晚星的情况。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她……她怎么了？”

警察的表情很沉重：“林晚星同学，今天早上在校外的公寓里被发现……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的一声，世界瞬间安静了。我听不清警察后面说了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最好的朋友，那个爱笑爱跳舞的女孩，那个哭着对我说“我好后悔”的女孩，就这么没了？

后来的事情，我都是恍惚着经历的。去警局做笔录，辨认遗物，通知她远在小县城的父母。晚星的父母赶到杭州，两位质朴的中年人一夜之间白了头，母亲哭到几次昏厥。

在整理晚星遗物的时候，我拿到了她那只粉色的旧手机。这是她换了新手机后，专门留下来储存照片和日记的。我颤抖着输入那个我们俩生日组合的密码，打开了备忘录。

里面，是她写给自己的日记。

一开始，是少女怀春的甜蜜。

“十月三日，晴。凯尔今天向我表白了，好开心！他是我见过最浪漫的男人。”

“十一月十日，晴。他带我去山顶看日出，他说，我是他的太阳。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渐渐的，日记的字里行间开始透出不安和困惑。

“十二月一日，阴。凯尔因为我接了一个学长的电话，和我大吵了一架。他砸了杯子，样子好吓人。但他后来抱着我哭了，他说他只是太怕失去我。我想，我应该理解他。”

“一月十五日，雨。他又打我了。因为我没有及时回复他的信息。他说，在乎一个人，才会时时刻刻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是这样吗？可是，我真的好疼。”

再往后，日记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绝望。

“三月五日，我不知道天气。他把我锁在家里，已经两天了。我好饿。”

“四月十日，我想妈妈了。我好像，再也见不到她了。”

最后一条日记，日期是她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没有文字，只有一段音频。

我点开它，戴上耳机。

嘈杂的背景音里，先是凯尔粗重的喘息和狂热的咒骂，夹杂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然后，是晚星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哀求。

“求求你……不要了……凯手……我受不了了……”

“哦？宝贝，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你说过你爱我，爱我的一切。”凯尔的声音带着戏谑和残忍的笑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

接着，是一阵更激烈的撕扯声和撞击声，伴随着晚星压抑的痛呼。音频里只剩下她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不要了……我真的会死的……晴晴……救我……”

耳机从我手中滑落，我捂住嘴，再也抑制不住，发出了野兽般的悲鸣。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我最好的朋友，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遭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发出她生命中最后一声微弱的呼救。

而我，那个自诩为她最好朋友的人，那个学着法律，口口声声要维护正义的人，却因为她的一句“让我自己想办法”，而选择了等待。

是我，是我害了她。如果我那天能更坚决一点，如果我能不顾一切地把她从那个魔窟里拖出来，如果我直接报警，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凯尔很快被警方逮捕。证据确凿，除了我提供的这些日记和录音，法医的鉴定报告也揭示了晚星长期遭受虐待和死前经历的残暴行径。在法庭上，他甚至还在狡辩，说那只是情侣间的“游戏”，是“文化差异”。

我作为证人出庭，看着他那张依然挂着无辜表情的脸，我没有哭，也没有愤怒地咆哮。我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将晚星的日记，她的录音，她的伤痕，她最后的求救，清晰地陈述出来。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文化差异，这就是虐待，是犯罪，是谋杀。爱，从来都不是施暴的借口。

最终，凯尔被判处了死刑。

宣判那天，我去了晚星的墓地。我把判决书的复印件烧给了她。看着火光舔舐着纸张，我轻声说：“晚星，结束了。你可以安息了。”

可我知道，有些事情，永远不会结束。

毕业后，我放弃了进入知名律所的机会，加入了一家专门为女性提供法律援助的公益组织。我见过太多和晚星一样，在亲密关系中被控制、被伤害的女孩。她们有的清醒得太晚，有的，则永远没有机会清醒。

我常常会想起那个午后，晚星对我说：“你除了会念几条法律条文，你懂什么是爱吗？”

是啊，那时候的我，或许真的不懂。但现在我懂了。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不是控制，更不是以爱为名的伤害。真正的爱，是尊重，是支持，是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是让你在阳光下自由地奔跑，而不是将你囚禁在黑暗的牢笼里，折断你的翅膀。

我将晚星的故事，写了出来。我希望所有看到这个故事的女孩都能明白，当一个人让你感到恐惧、痛苦、让你失去自我的时候，那绝对不是爱。请你，一定要跑，用尽全力地跑。不要回头，不要犹豫，不要相信他“我会改”的谎言。

因为有时候，你的转身，就是一生。而你的犹豫，可能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