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跟我生活15年,哥哥一家来了,侄女塞我一张纸条:什么都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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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新房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油漆味,李建国觉得这味道都带着甜。

十五年的辛苦,总算给侄女雨欣安下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他从没想过,这个家的第一批客人,会是那个已经快要在他记忆里模糊的哥哥一家。

更没想过,这份迟到了十五年的“亲情”,包裹着的不是祝福,而是一场精心算计的交易。

当侄女颤抖着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心时,他才惊觉,这崭新的屋檐下,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01

搬家的纸箱还没完全清空,客厅的角落里还堆着几个。

李建国刚拧好最后一盏吊灯的螺丝,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叔,快下来歇歇吧,看你累的。”

少女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心疼。

李建国回头,看见侄女李雨欣正端着一杯晾好的温水站在梯子下,仰着清秀的小脸看着他。

十八岁的雨欣,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米六五的个子,皮肤白净,眼神清澈,像一株悄然生长的小白杨。



“不累,弄完了心里踏实。”李建国笑着从梯子上下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他环顾着这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新房,明亮的落地窗,米白色的墙壁,原木色的地板,处处都透着温馨。

这是他前半辈子所有积蓄换来的地方,是他和雨欣的家。

雨欣比他还兴奋,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在新家里飞来飞去。

她把自己画的水彩画挂在玄关,淡雅的风景给这个家增添了几分诗意。

她在宽敞的阳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绿植,说要让家里充满生机。

她还固执地把采光最好的主卧让给了李建国,亲手挑选了暖色调的窗帘和床品,说叔叔年纪大了,要住得舒服。

李建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眶有些发热。

十五年了,从那个只会抱着他小腿哭的三岁小丫头,到现在这个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大姑娘,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叔,快看,我买的沙发巾铺上好看吗?”雨欣献宝似的指着刚布置好的沙发。

“好看,我侄女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李建国由衷地夸赞。

傍晚,叔侄俩没有开火,随意点了外卖,并排坐在柔软的新沙发上。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但两人谁也没在意,只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雨欣靠在李建国身边,满足地叹了口气:“叔,咱们终于有真正的家了。”

这句话,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动了李建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一个真正的家。

这些年,他们搬过三次家,从最初三十平米的城中村出租屋,到后来六十平米的老旧小区,每一次搬迁,都是生活的一次迈进。

而这一次,是真正的扎根。

“嗯,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李建国拍了拍侄女的肩膀,“等你高考成绩下来,考上好大学,咱们家就双喜临门了。”

雨欣甜甜地笑着,眼里的光像揉碎了的星星。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满室的温馨。

李建国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大哥。

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哥哥李建军,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他们已经有两年多没有主动联系过了,上一次通话,还是在父亲的忌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哥。”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哥哥李建军异常爽朗的笑声,热情得有些不真实。

“建国啊!在忙什么呢?老弟!”

“没忙,刚搬了家,歇着呢。”

“哎呀!听说了听说了!你在省城买房了?出息了啊建国!恭喜恭喜!”李建军的语气里满是夸张的赞叹。

李建国不咸不淡地应着:“贷款买的。”

“那也是本事!”李建军话锋一转,“是这样啊,我寻思着你搬新家是大喜事,我这个当哥的必须得去给你祝贺祝贺!我带着你嫂子秀芳,还有李浩他们,明天就过去看看你,热闹热闹!”

李建国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

“顺便呢,也看看雨欣,这孩子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怪想的……”

听到“雨欣”两个字,李建国把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能说什么呢?人家是亲生父亲,说要来看女儿,他这个叔叔没有理由拦着。

“……行,那你们明天过来吧。”

挂了电话,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李建国转头看向雨欣,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惊慌,有抵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有些发白。

“叔,我……我不想见他们。”雨欣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雨欣的反常,像一根小刺,扎进了李建国的心里。

这些年,每次提起她的父母,侄女总是这副表情。

他一直以为,是哥哥嫂子对女儿常年的疏于关心,让孩子心里有了隔阂。

可今天,他看着雨欣苍白的小脸,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团聚”,将会彻底撕开一道被掩藏了十五年的伤疤,将他们叔侄二人平静的生活,彻底卷入旋涡。

02

夜深了,雨欣已经回房睡下。

李建国却毫无睡意,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十五年前。

那年他二十七岁,还是个在省城工厂打工的毛头小子,每个月拿着两千多块的工资,住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日子。

而哥哥李建军,那时在老家县城做建材生意,是亲戚邻里口中的“大老板”,风光无限。

可谁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让哥哥的生意一夜之间崩塌。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傍晚。

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空气里满是湿冷的霉味。

哥哥李建军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带着三岁的雨欣出现在了他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门口。

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却满脸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眼眶通红。

而他怀里的小雨欣,瘦瘦小小的一团,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面还打着补丁。

那双酷似哥哥的大眼睛里,满是怯生生的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衣襟。

李建国当时正吃着一碗五块钱的泡面,看到他们时,整个人都懵了。



“建国,哥求你件事。”李建军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哀求。

他把雨欣往前推了推。

“哥的生意赔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和你嫂子得出去打工还债,实在带不了孩子。”

“雨欣……先放你这儿养一阵子。”

“等哥缓过劲儿来,手头宽裕了,一定……一定把她接回去。”

李建国看着那个瘦小的孩子,又看看哥哥近乎崩溃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他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多,自己都过得紧巴巴的,怎么再养一个孩子?

可是,拒绝的话,对着那双清澈又无助的大眼睛,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是他的亲侄女,他哥哥唯一的女儿。

“行,你放心去忙吧。”他最终还是点了头,“雨欣,我会照顾好的。”

李建军走的时候,三岁的雨欣哭得撕心裂肺,小手伸向门外,一声声喊着“爸爸”。

李建国抱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儿,心里又酸又堵。

他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哄着:“不哭不哭,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接你了。”

这一句“很快”,就是整整十五年。

最初的那几年,李建国真的以为哥哥只是暂时困难。

他辞掉了工厂不稳定的工作,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积蓄,在城中村盘下了一个小门面,开了一家五金店。

起早贪黑,什么苦活累活都干。

白天守着店,晚上出去给人装水电,一个男人硬是活成了一支队伍。

他把赚来的钱,一份掰成两份花。

最好的奶粉,最新鲜的蔬菜,都先紧着雨欣。

而他自己,常常是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就对付一顿。

小小的雨欣很懂事,好像知道叔叔的辛苦,从不哭闹,也不乱要东西。

别家孩子三岁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她已经会自己搬着小板凳,坐在水池边,吭哧吭哧地洗自己的小袜子。

后来,哥哥的电话渐渐少了。

偶尔打过来,也是匆匆几句。

“建国啊,最近忙,雨欣还好吧?”

“挺好的,长高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儿还有事,先挂了。”

关于接女儿回去的事,他一次比一次说得含糊。

第一年,他说,外面债还没还清,回去也没法给孩子好生活。

第三年,他说,你嫂子又生了个儿子,叫李浩,家里忙不过来,雨欣在你那儿我们放心。

第五年,他说,雨欣在你那儿上学习惯了,省城的教育比县城好,别耽误了孩子。

理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理直气壮。

李建国不是没有生气过。

有一次,雨欣半夜发高烧,烧得满脸通红说胡话。

他一个人抱着孩子,深更半夜在街上找出租车,跑了好几家医院才挂上急诊。

看着孩子小小的手背上扎着针,他心疼得直掉眼泪。

那天晚上,他给哥哥打了个电话,第一次在电话里发了火。

“李建军!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女儿!她发高烧快烧成肺炎了你知不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传来李建军疲惫的声音:“建国,我知道你辛苦。这样吧,我给你打五千块钱过去,给孩子买点好吃的。”

那一刻,李建国突然觉得无比的悲哀和无力。

他要的不是钱,他只是想让这个当父亲的,能对自己的女儿多一点关心。

可是,哥哥不懂,或者说,他假装不懂。

从那以后,李建国渐渐熄了让哥哥接回雨欣的心思。

他想,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把她当亲闺女养。

他更加拼命地赚钱,把五金店经营得有声有色。

雨欣的学费,生活费,各种补习班的费用,他从没让孩子受过一丝委屈。

他身边的朋友都劝他,老大不小了,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找个媳妇成个家。

他也试着相过亲。

有个女同事对他挺有好感,两人相处得也不错。

可当对方知道他带着一个“拖油瓶”侄女时,态度立刻就变了。

“建国,不是我说你,你哥嫂也太不是东西了,把孩子扔给你就不管了?你这得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以后我们要是结婚了,这孩子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们吧?”

听着那些话,李建国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雨欣,心里做了决定。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动过成家的念头。

他的人生里,只有两件事最重要:一是把生意做好,二是把雨欣养大。

而哥哥李建军一家呢?

他们的日子的确是越过越好了。

生意东山再起,还在县城连买了三套房,车也从面包车换成了宝马。

侄子李浩,被嫂子王秀芳宠得无法无天,好吃懒做,二十岁的人了,还整天游手好闲,在外面鬼混。

每年过年,李建国会带着雨欣回一趟老家。

那所谓的“团圆饭”,吃得比陌生人还尴尬。

李建军和王秀芳对雨欣,客气得像对待一个远房亲戚。

会问一句“学习怎么样啊”,会夹一筷子菜到她碗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宝贝儿子李浩身上。

“浩浩,多吃点这个,补脑子。”

“浩浩,你上次说看上的那双鞋,妈给你买了。”

雨欣每次都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饭,像一个局外人。

那种深入骨髓的疏离感,连李建国这个旁观者都感到窒息。

十五年的时光,足以将血脉亲情冲刷得淡薄如水。

李建国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点点灯火,心里一阵烦躁。

他不知道,明天哥哥一家人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真心实意地祝贺他乔迁之喜?

还是……另有所图?

03

第二天下午三点,门铃准时响起。

李建国打开门,门口站着浩浩荡荡的一家四口。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哥哥李建军。

四十出头的他,已经有了明显的中年发福迹象,挺着个啤酒肚,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休闲装,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金表,在楼道的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他脸上挂着生意人惯有的热情笑容,但那笑容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

“建国!哎呀,总算找到你这儿了,这新小区就是气派!”

他身后是嫂子王秀芳。

她保养得倒是不错,皮肤白皙,只是眼角的细纹和略显刻薄的嘴角,暴露了她的真实年纪。

一身珠光宝气,脖子上的金项链粗得像根链子,手指上戴着好几个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

跟在最后面的,是侄子李浩和他带来的女朋友。

李浩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耳朵上戴着耳钉,嘴里叼着电子烟,吞云吐雾,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三分不屑。

他那个叫刘婷的女朋友,更是夸张。

化着浓妆,穿着不合身的仿冒名牌,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从进门开始,就在各个角度疯狂自拍。



“哥,嫂子,快请进。”李建国压下心里的不适,侧身让他们进来。

雨欣也从厨房里出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爸,妈。”

王秀芳的眼睛一进门,就像雷达一样开始四处扫描,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哟,建国,你这房子可以啊!真亮堂!这一百二十平,得一百多万吧?”

她的眼神不是在欣赏,而是在估价。

“贷款买的。”李建国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那也了不起啊!”王秀芳一屁股坐在新沙发上,用手摸了摸皮质,话锋一转,看向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雨欣。

“雨欣,看看,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漂亮!十八了吧?也是时候该考虑找对象了。”

这话说得突兀又直接,让雨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李浩则更是毫不客气,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瘫,两条腿直接翘在了崭新的茶几上。

“叔,我说句实话啊,你这房子采光不太行啊,视野也不开阔。”

他吐出一口烟圈,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点评道:“我家县城那套一百八十平的,全南向,落地窗,那视野,啧啧,比你这强多了。”

他身边的刘婷立刻娇滴滴地附和:“就是就是,这装修也太简单了,一看就是装修预算不够。不像我们家浩浩,他爸妈可疼他了,准备的婚房都是精装修,拎包入住呢!”

说完还得意地瞥了雨欣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炫耀和优越感。

李建国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但他还是忍着没发作,毕竟是客人。

雨欣默默地走进厨房,开始清洗水果,李建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不一会儿,王秀芳也跟着晃进了厨房。

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雨欣。

“雨欣啊,这些年跟着你叔叔,也真是受累了。”她开口,语气不阴不阳。

“不过话说回来,也算是你命好。跟着你叔在省城上学,这要是换成我儿子在这儿,指不定都能考上重点大学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嫌雨欣占了李浩的资源。

雨欣咬着嘴唇,低着头,沉默地削着苹果皮。

“对了,你今年高考,考得怎么样啊?”王秀芳不依不饶地追问。

“还……还行吧。”雨欣的声音细若蚊蝇。

“还行是多行?能上个什么大学?”王秀芳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锐,“你可别给你叔叔丢脸啊!他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你要是考不上个好大学,多对不起人家这份心意。”

雨欣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手里的水果刀都差点拿不稳。

“我会努力的。”她哽咽着说。

客厅里的李建国,将厨房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开始意识到,今天这顿饭,恐怕不会是一顿舒心的暖房宴。

这看似平常的家常对话背后,正有一股他看不见的暗流,汹涌而来。

04

晚饭是李建国亲自下厨,他特意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有鱼有肉,荤素搭配。

可这精心准备的饭菜,并没能堵住王秀芳那张挑剔的嘴。

“建国啊,你这鱼是不是没蒸透啊,还有点腥味。”

“哎哟,这排骨怎么这么咸,盐放多了吧?”

“你看看你,这些年一个人过,连做饭的手艺都退步了。还是得有个女人在家里操持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把一块鱼肉拨到桌上。

李浩全程都在低头玩手机,时不时地扒拉两口饭,像是完成任务。

刘婷更是筷子都没怎么动,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拨弄着碗里的青菜。

“阿姨,我不吃这个,油太大了。我想吃日料,或者韩式烤肉。”

整个饭桌上,只有李建军表现得还算正常。

他频频给李建国敬酒,脸上堆满了笑。

“兄弟,来,再喝一杯!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养雨欣这么个大姑娘,不容易吧?”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李建国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话可不能这么说。”李建军放下酒杯,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雨欣毕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当初把她放在你这儿养,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对。”

“这些年,我和你嫂子心里一直惦记着,总想着,得怎么补偿你才好……”

李建国心里一沉,他感觉,正题要来了。

果然,王秀芳立刻接过了话头,脸上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表情。

“对啊建国,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找个对象?是不是因为带着雨欣,别人嫌你是个累赘,不好找啊?”

这话问得极其刺耳,李建国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我跟你说啊,”王秀芳的身体也凑了过来,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们县城有个大老板,姓王,搞房地产的,那身家,有好几千万呢!”

“他老婆去年生病走了,现在一个人,正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好好过日子。我寻思着,咱们雨欣这条件,就挺合适的。”

“啪嗒”一声脆响。

雨欣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她的小脸瞬间血色尽失,煞白如纸。

李建国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嫂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雨欣才十八岁,她还要上大学呢。”

“哎呀,上什么大学啊!”王秀芳一脸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女孩子家家的,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嫁人?还不如趁着年轻,早点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

“那个王老板条件多好啊,五十来岁,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成熟稳重,有钱有势。雨欣嫁过去,那就是当阔太太,直接享福了!”

“五十多岁?!”李建国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八度,“那不是比我还大?!”

眼看气氛不对,李建军赶紧出来打圆场。

“建国,建国你别激动嘛,你嫂子也是好意,我们就是这么一提,又不是非要怎么样。”

“主要是那个王老板,人品确实挺不错的,事业也成功,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闷头玩手机的李浩突然抬起头,插了一句嘴。

“叔啊,我跟您说句实话吧。”

“我爸现在生意上遇到点麻烦,资金周转不开,欠了那个王老板两百万。”

“王老板说了,只要我姐能嫁给他,那两百万的账,就一笔勾销了。”

“李浩!你闭嘴!”李建军脸色一变,厉声喝止了儿子。

可是,已经晚了。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饭桌上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雨欣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无声地砸在桌面上。

李建国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所以,你们今天来,根本不是什么祝贺我搬家。”

“你们是来卖女儿的?用雨欣,去给你们抵那两百万的债?!”

“什么叫抵债?!说的那么难听!”王秀芳见事情败露,也干脆不装了,声音尖利地嚷了起来。

“李雨欣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给她找个好归宿,那是我们的权利,怎么了?”

“再说了,这些年你养着她,我们也没亏待你吧?每年过年回家,我们都给你包大红包,哪年少过五千块钱了?”

“一年五千块钱红包?”李建国被气得怒极反笑,“你拿这个来说事?雨欣这十五年的学费、生活费、补课费、医疗费,零零总总加起来,至少有三十万!你那几万块钱,够干什么的?”

眼看彻底撕破了脸,李建军也站了起来,脸上平时伪装的和善荡然无存。

“李建国,话不能这么说!雨欣是我的女儿,我让她嫁给谁,是我的权利!你一个当叔叔的,手伸得太长了,管得太宽了吧?”

“就是!”王秀芳也跟着叫嚣起来,“你养她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是她亲叔叔呢?现在我们要把女儿接回去,决定她的婚事,你还不乐意了?”

李浩在一旁抱着胳膊,用一种看好戏的表情冷笑着。

“叔啊,其实我爸妈还有个想法没好意思跟你说。”

“那个王老板虽然有钱,但咱家雨欣嫁过去,总得有点陪嫁,才显得有面子吧?”

“你这套新买的房子,地段不错,我看也值不少钱。要不这样,你拿五十万出来,就当是给雨欣的嫁妆,也算全了你这个当叔叔的一片心意。”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建国紧绷的神经。

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血液冲上头顶,嗡嗡作响。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还是不是人?这简直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

他们不仅仅要把雨欣推进火坑,嫁给一个老男人去抵债,还要榨干他这十五年来辛苦攒下的最后一点积蓄!

“滚……”

一个字,从李建国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雨欣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哭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用力甩上了房门。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建军似乎也觉得话说得太绝,缓和了语气。

“建国啊,你别这么激动嘛,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李建国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指着门口,“你们现在就走。”

“走可以。”王秀芳却耍起了无赖,双手往腰上一叉,“但李雨欣必须跟我们一起走!她是我们生的!”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雨欣的房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

雨欣红肿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谁也没看,径直走到餐桌旁,假装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趁着李建军和王秀芳正在跟李建国争吵,没注意到她这边。

她悄无声息地,一步步挪到了李建国的身边。

她的手,从校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被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她的手指抖得厉害,用尽全身力气,飞快地将那张纸条塞进了李建国垂在身侧的手里。



李建国浑身一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侄女的手心冰凉一片,全是冷汗。

他偷偷地瞥了雨欣一眼,女孩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和撕心裂肺的哀求。

“叔,我去……去洗碗。”

雨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完这句,便端起盘子,像逃一样快步走进了厨房。

李建国紧紧地握着那张带着温度和湿意的纸条,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生疼。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客厅里那一家三口的视线,假装整理衣服,将手插进口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展开了那张纸条。

昏黄的吊灯光线下,纸上那几行娟秀却又凌乱的字迹,如同惊雷,狠狠地劈进了他的眼帘。

李建国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

他抬起头,看向客厅里还在为如何瓜分利益而喋喋不休的哥哥嫂子,又看向厨房里那个背对着他、正在水池前拼命刷碗的、单薄瘦削的背影……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瞬间窜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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