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十年奋斗,一朝裁员,我换来了一百二十万的补偿金。
这笔钱,是我在深圳漂泊十年唯一的慰藉。
可一脚踏入阔别已久的老家,我却成了“欠八十万高利贷”的落魄人。
起初是门可罗雀,后来却是门庭若市。
堂哥要带我发财,表姐要帮我打官司,姨妈哭着要我接济表弟。
他们每个人都盯着我,眼神火热,仿佛要帮我把那八十万的窟窿填上。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热情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他们想要的,哪里是帮我,他们看上的,是我这笔巨额补偿金背后,那可以被他们利用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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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拖着一个外壳磨损严重的行李箱,回到了阔别十年的老家。
村口那棵大槐树还是老样子,只是树干粗了些,枝叶更茂密了。
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坐着马扎聊天,看到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哟,这不是远志吗?方家的二小子?”一个声音喊道。
我循声望去,是村支书孙德富。
他叼着烟,眯着眼打量我,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还真是你啊,远志!都十年没回来了吧?在深圳发大财了?”
我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一条旧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刻意营造出的落魄,就是为了应对眼前的场面。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屏幕碎了一角的旧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着孙德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发什么财啊,孙叔。别提了。”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公司效益不好,大裁员,我这种不上不下的,第一批就被裁了。”
孙德富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那是一种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光芒,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捕捉到了。
他走上前,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裁了就裁了,人没事就好!现在的年轻人压力是大。那……公司给了点补偿吧?”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我装作犹豫的样子,看了看四周,然后把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愧。
“给了点,说出来都丢人。我这资历,按理说能拿不少,可最后到手的也就三十来万。”
我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关键是,我在深圳那边做生意亏了,还欠了朋友的高利贷。这三十多万,连本带利填进去,还差八十万的窟窿要填呢……”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孙德富的表情。
他脸上的热情迅速降温,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和轻视。
“欠了八十万?”他拔高了声调,又马上压了下去,“高利贷?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我苦笑着说,“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躲躲债,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几天。孙叔,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我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放心,放心,叔的嘴巴最严了。”
孙德富拍着胸脯保证,但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四处游移,显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他敷衍地又跟我聊了几句,就借口家里有事,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
我知道,用不着等到晚上,全村人都会知道:方家的二小子方远志,在外面混砸了,非但没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灰溜溜地滚回了老家。
我住进了父母留下的老宅。
十年没人住,屋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我打开所有的窗户,看着阳光一点点照进来,驱散了些许阴冷。
这里曾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承载着我所有的童年记忆。
可现在,它只是一栋空荡荡的,能为我遮风挡雨的房子。
02
回来的前三天,异常冷清。
我花了两天时间,才把屋子内外打扫干净。
路过的村民看到我,要么装作没看见,匆匆走过;要么就隔着老远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我成了村里最新的,也是最生动的反面教材。
第三天上午,我把洗干净的被子抱到院子里晾晒。
一辆崭新的丰田汉兰达从门前的土路开过,溅起一片尘土。
开车的是我堂哥方远图。
他看到了正在院子里忙活的我,非但没有停下车,反而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去,留下一股呛人的尾气。
我能从车窗的反光里,看到他和他老婆田芳那两张写满鄙夷的脸。
晚上,我无意中点开一个名为“方氏家族一家亲”的微信群,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结果发现,我已经被踢出了群聊。
我点开表姐周美娟的朋友圈,看到她在群里发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下面一堆亲戚在抢,一片祥和。
我关掉手机,坐在院子里那张破旧的藤椅上,看着天边最后一点晚霞被黑夜吞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十年了,这些所谓的亲人,一点都没变。
我再次打开手机,点开了银行的APP。
没有理会那些99+的未读消息,我直接进入了我的账户页面。
一长串数字,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余额:1,203,567.89元。
这是我在深圳奋斗十年,最后换来的一笔补偿金。
我看着这个数字,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果然,人穷志短,人富则亲。
当年父母相继病重时,我跪着求他们,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
现在听说我落魄了,更是恨不得立刻跟我划清界限。
这样也好,清静。
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清静日子会持续很久。
第四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正在院子里打一套从网上学来的八段锦,舒展着筋骨。
突然,院子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是我堂哥方远图。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跟我记忆中那张冷漠的脸判若两人。
他手里拎着一箱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进口水果,快步向我走来。
“远志啊!哎呀,你看你,回来了也不跟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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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水果重重地放在院子的石桌上,一把握住我的手,热情地摇晃着,“这些天哥在镇上忙个工程,都忙昏头了,今天才听人说你回来了,我这不马上就过来了吗!”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这番表演,太过突然,也太过热情。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老婆田芳也跟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一进门就亲热地跑过来,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好像我们是多么亲密的姐弟。
“你看你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家里这么破,怎么能住人?灰尘多大啊!”
她用手在我胳膊上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心疼地说,“听你哥的,收拾收拾东西,今天就搬我们家去住!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03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一辆白色的宝马X3停在了我家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是我的表姐,周美娟。
她在县城开了家美容院,在我们这些亲戚里,算是混得比较光鲜的。
“哎哟,远志弟弟!我可算见到你了!”
她扭着腰,款款走来,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听说你回来了,姐这几天美容院里忙得脚不沾地,今天特意抽空过来,就是想接你去县城玩玩,给你接风洗尘!”
一个上午,我家这破旧的院子,仿佛成了什么热门景点。
下午,连我姨妈周秀兰都来了。
她是我母亲最小的妹妹,已经六十多岁了。
她拄着一根拐杖,被她的小儿子搀扶着,一进门就开始抹眼泪。
“远志啊……我苦命的外甥啊……”
她拉着我的手,哭得老泪纵横,“你这几年在外面受苦了!你要早点跟姨妈说啊!你妈要是还在,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那得多心疼啊……”
我看着眼前这些突然变得热情似火的亲戚,心里冷笑不止,但脸上却要挤出感激的笑容。
我对每个人都重复着同样的说辞:“哥,嫂子,姐,姨妈,谢谢你们关心。我这次回来,确实是遇到难处了。在外面欠了八十万的高利贷,债主天天打电话催命。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以为,我说出“高利贷”这三个字,他们会像躲瘟神一样躲开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的反应出奇地一致。
他们不仅没有躲避,反而变得更加热情,更加“关切”了。
“没事,欠钱怕什么!人没事就好!有困难跟哥说,哥帮你想法子!”堂哥方远图拍着我的胸脯说。
“就是就是,高利贷怎么了?现在谁还不欠点钱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表姐周美娟安慰我。
“孩子,别怕,有姨妈在呢!天大的事,我们一家人一起扛!”姨妈哭着说。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我隐隐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家那扇快要散架的木门,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这些十年不曾联系的亲戚,仿佛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我的至亲至爱,每天轮流上门,对我嘘寒问暖,送吃送喝,热情得让我喘不过气。
当然,他们的“关心”,并不只是停留在表面。
堂哥方-远图来得最勤。
他每次来,都要拉着我到院子里,神神秘秘地谈“项目”。
“远志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情况,光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债总是要还的。”
他给我递上一根华子,自己点上一根,语重心长地说,“哥手里正好有个工程项目,是给镇上修文化广场,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要是能投个二十万进来,我保证,半年,最多半年,就让你翻一倍!到时候,你那八十万的债,不就有着落了吗?”
我吸了一口烟,呛得咳嗽起来。
04
“哥,我哪还有二十万啊。那点补偿金,早就拿去填窟窿了,现在卡里比脸还干净。”
“哎,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没钱可以想办法嘛!你那八十万的高利贷,都能借来,再借个二十万,拿来生钱,不是一样吗?”
我看着他,心里觉得无比荒谬。
让我借高利贷来投资他的项目?
亏他想得出来。
表姐周美娟则换了一种方式。
她总是在下午开着她的宝马车来,把我拉到一边,说是给我出主意。
“弟弟,我跟你说,你那高利贷,千万别急着还!这都是套路!”
她压低声音,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姐在县城认识几个厉害的律师朋友,专门处理这种经济纠纷的。他们有的是办法,帮你走法律程序,把这个事拖下去。拖个三年五载,利息都能给你谈没咯。”
“那……那得花不少钱吧?”我试探性地问。
“花钱是肯定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嘛。”
她理所当然地说,“不过姐给你找的人,都是熟人,收费便宜。你先拿出十万块来,当是前期的律师费和活动经费。只要钱到位,姐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我心里冷笑,十万块,请个律师,还能把高利贷拖没了?
她真当我是从山里出去,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吗?
最让我反感的,是我姨妈周秀兰。
她每次来,都拉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亲情牌。
“远志啊,你可怜见的。你妈走得早,你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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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袖子擦着眼泪,“你看你三个表弟,一个个都在城里买了房,每个月背着房贷,压力大得头发都白了。你手里现在要是还有点余钱,就先拿出来,借给你表弟们应应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帮他们,不就是帮你姨妈我吗?你妈在世的时候,对我最好了……”
听到她提我妈,我心里的火就压不住了。
我妈在世时对她好?
当年我妈生病住院,差三千块钱手术费,我爸去求她,她当着我爸的面,把门一摔,说自家儿子要娶媳妇,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我每次都用同样的理由来推脱他们:“钱是真的没有了,都拿去还债了,现在我身上比鬼还穷。”
但他们好像根本听不进去,越发执着地给我出各种主谋,甚至开始明里暗里地暗示我,可以“以贷养贷”,先借他们的钱去周转,利息好商量。
在这频繁的“关心”中,我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细节。
堂哥的老婆田芳,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我那间唯一的卧室里瞟。
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甚至看到她正准备推我的房门,看到我,才尴尬地笑了笑,说想看看我被子够不够厚。
表姐周美娟,每次来都会趁我上厕所或者去厨房倒水的间隙,快速地翻看我客厅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旧文件和信件。
我姨妈周秀兰,甚至有一次直接提出,要帮我“整理整理房间”,说我一个大男人,不会收拾屋子。
05
我瞬间明白了。
他们不相信我。
他们在寻找证据,寻找一切能证明我手里还有钱的证据。
我这间破旧的老宅,在他们眼里,俨然成了一个藏着宝藏的洞穴。
而我,就是那个守着宝藏,却谎称自己一贫如洗的恶龙。
第十天晚上,一场鸿门宴在我家正式上演。
这次来的人更多了。
除了堂哥、表姐、姨妈这几位核心成员,连一些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闻讯赶来。
小小的客厅里挤满了人,空气中混杂着烟味、汗味和各种廉价的香水味,熏得我头疼。
他们没带什么东西,一个个都板着脸,像是来开批斗大会的。
还是堂哥方远图第一个开了口。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架势。
“远志,今天大家都在,有些话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看着我,眼神锐利,“我们大家,都是为你好。你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回来了,我们都为你高兴。”
我心里冷笑,脸上不动声色。
“哥觉得呢,”他继续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有个自己的根了。你爸妈留下的这栋老房子,又破又旧,怎么住人?依我看,不如在村东头那块批块地,建一栋漂漂亮亮的小洋楼!以后娶妻生子,也算是在村里扎下根了。你这事,哥可以帮你全程张罗,从设计到施工,保证给你弄得明明白白的。你呢,也别藏着掖着了,大家都是亲戚,信得过。你只需要先拿出五十万出来,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五十万。
他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刚准备再次搬出我那个“欠了八十万高利贷”的挡箭牌来推脱,忽然,一个年轻的身影从人群后面挤了过来。
是我的侄子,方远图的儿子,方小宇。
他今年刚满十八岁,考上了市里一所二本大学,还没开学,正在家过暑假。
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脸上带着一丝单纯的疑惑和兴奋。
“爸,叔,你们看!”
方小宇举着手机,挤到我们中间,“我刚才闲着没事,在网上搜了一下远志叔叔以前工作的公司……”
方远图脸色一变,一把夺过儿子的手机,眼睛死死地盯住屏幕。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到了那块小小的发光的屏幕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手机屏幕上,是一篇几个月前的财经新闻报道,标题被加粗放大,显得格外刺眼:《深圳某知名互联网公司裁员方案曝光:N+7赔偿,被裁员工上演“一夜暴富”,中层管理最低百万起步》。
文章里不仅详细列出了不同级别的赔偿标准和计算方式,下面还有几条被顶上热门的匿名员工评论:“爽!我一个P7级别的同事,在公司干了八年,这次拿了一百二十万的补偿金,直接回老家躺平了!”
“我司良心!虽然被裁,但给的钱够我下半辈子了,感谢老板!”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客厅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像一盏盏大功率的探照灯,齐刷刷地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06
那目光里,不再有虚伪的关切,取而代之的是审视、怀疑、贪婪和一种被欺骗后的愤怒。
最先爆发的,是堂嫂田芳。
她尖利的声音划破了沉寂:“一百二十万?!方远志,你不是说你只拿了三十多万吗?!”
表姐周美娟的脸色也彻底变了。
她优雅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冷冷地盯着我:“弟弟,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们这么为你操心,你该不会是……一直在骗我们吧?”
姨妈周秀兰更是激动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她颤抖的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你这个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是为你好,怕你一个人想不开,天天跑来看你!你竟然……竟然跟我们耍心眼!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
最后的致命一击,来自我的堂哥方远图。
他死死地盯着我,两只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野兽般的贪婪光芒。
他一字一顿地问:“远志,你老实跟我们说,你到底,拿了多少钱?”
我的后背瞬间渗出了冷汗。
我看着眼前这些突然变脸的亲戚,看着他们眼中那赤裸裸的贪婪和被戳穿谎言后的恼羞成怒,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
十年前,我父亲查出胃癌晚期,急需手术费。
我就是在这个客厅里,跪在他们面前,挨个磕头,求他们借钱。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帮我。
十年后,他们却为了我账户里一笔可能存在的钱,露出了这世间最丑陋的嘴脸。
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在等我的回答,等着我的“最终审判”。
我该怎么办?
是继续撒谎,死不承认?
可这篇报道该如何解释?
是坦白真相,承认我有一百二十万?
他们又会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如何疯狂地撕咬我?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我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是虎视眈-眈的豺狼。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忽然笑了。
我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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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刺耳。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们……你们想知道真相?”
我收起笑容,缓缓站起身,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我看到的是一张张写满了贪婪、嫉妒和算计的脸。
“行,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