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叔,您真信这老话啊?”
“啥话?”
“就是……奈何桥边,孟婆给每个要投胎的鬼魂一碗汤,汤喝了,前尘旧事就都忘了。可总有那执念深的,说什么都不喝,孟婆没办法,只能在那鬼魂身上做个记号,好让下辈子的人离他远点。”
“嘿,你个小年轻,这可不是瞎说。《奈何志》里写得明白:‘不饮汤者,多为畜道转生,其性难移,印记于食,观其饭相,可辨其本源。’意思就是,这种人吃饭的样子藏不住跟脚,一看一个准!”
这话,村里的老人们祖祖辈辈往下传,传到今天,早就像故事一样没人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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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赵建国,五十出头,在镇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厂里当个车间小组长,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
这日子过得不好不坏,老婆贤惠,儿子在外地上了大学,眼看就能安安稳稳地准备退休了。
陈亮是我老婆那边的远房亲戚,说是家里遭了灾,父母都没了,实在没地方去,才托人找上我们家,想在镇上找个活干。
老婆心善,听了这事,眼泪当场就下来了,非要我把陈亮安排进厂里。
我本来有点犹豫,厂里不是我家开的,哪能说塞人就塞人。
可一见到陈亮,我那点顾虑就少了大半。
小伙子大概二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人很精神,虽然穿着身旧衣服,但洗得干干净净。他不怎么爱说话,但手脚特别勤快。
一进屋,看到我老婆在择菜,他二话不说就蹲下去帮忙。看到院里水缸快空了,他一声不吭就拎着桶去井边打水,来来回回,没一会儿就把两口大水缸挑得满满当当。
老婆在旁边一个劲地夸:“建国你看,这孩子多实诚,多好啊。”
我心里也挺满意,觉得这小伙子能吃苦,是个好苗子。
费了点劲,我跟车间主任好说歹说,总算把陈亮安排进了我们组,先当个学徒工,学点手艺。
陈亮还真没给我丢脸,进厂第一天,就把自己工位上的机器擦得锃亮。老师傅教他的东西,他听得比谁都认真,别人学半个月的活,他三五天就上手了。
时间一长,厂里谁不夸我赵建国找来个好帮手。
老婆也高兴,天天念叨,说这是积德行善,老天爷都看着呢。
那时候,我们一家都觉得,陈亮这孩子,除了命苦点,真是哪哪都好。
可就有一点,我心里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就是他吃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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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们厂里有食堂,到了饭点,工人们都爱聚在一起,端着饭盆,边吃边聊,热闹得很。
陈亮不。
他每次打完饭,总是找个最角落的位置,一个人埋头吃饭。
这也没啥,有人就爱清静。
怪的是他吃饭的速度。
满满一饭盆的米饭馒头,上面盖着厚厚一层菜,他能在不到两分钟里解决干净。那不是“吃”,说“吞”或者“灌”更准确。
只见他把饭盆端到嘴边,头一低,筷子像个小铲子一样,飞快地往嘴里扒拉,腮帮子鼓得老高,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
整个过程,他的头几乎就没抬起来过,眼睛也从来不看旁边的人,就死死盯着自己盆里的那点饭菜,好像生怕谁跟他抢一样。
吃完,他把饭盆“哐”地一放,用袖子抹下嘴,转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组里的老李第一次见,吓了一跳,悄悄跟我说:“建国,你这亲戚,是饿死鬼投胎啊?吃个饭跟打仗似的。”
我嘴上替他解释:“嗨,乡下孩子,从小干活多,吃饭就这习惯,实在。”
可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却越来越深。
你见过谁吃饭,一点香味都品不出来,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而且,我悄悄观察过好几次,他吃饭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紧张劲儿,背绷得紧紧的,两个肩膀缩着,护着自己的饭盆,那样子……
那样子,就像护食的野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骂自己胡思乱想。
人家一个可怜孩子,无依无靠的,我怎么能这么编排人家。
03.
日子一晃,陈亮来我们家,来我们厂,快三个月了。
他的勤快能干,大家都看在眼里。车间主任都点头了,说等他学徒期一满,就给他转正,工资还能再往上涨一大截。
我老婆更是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天冷了,怕他没厚衣服,翻出我以前的棉袄给他穿。看他鞋子破了,二话不说就去集市上给他扯了布,熬了好几个晚上,纳了一双厚厚的千层底。
陈亮也知道感恩,嘴上不说,但活干得更卖力了。我们家但凡有点什么力气活,他都抢着包了,周末还把我们家那个乱糟糟的小院子收拾得整整齐齐。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好。
可有些事,是藏不住的。
那天,厂里改善伙食,食堂炖了一大锅红烧肉,香气飘了半个车间。
打饭的时候,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轮到陈亮,食堂打菜的张师傅看他平时干活卖力,特意多给了他两勺,肉堆在饭盆里,像座小山。
陈亮端着饭,又是一个人坐到了那个角落。
我那天特意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想看看清楚。
只见他拿起筷子,第一下不是夹肉,而是飞快地用筷子把自己饭盆里的肉,全都拨到了米饭底下,用米饭盖得严严实实。
然后,他才像往常一样,低下头,风卷残云地开始“灌”饭。
我旁边一个新来的年轻工人,没见过这阵仗,端着碗凑过去,想跟他聊两句,套套近乎。
“亮哥,今天肉好吃啊,烧得真烂糊。”
年轻人话音刚落,陈亮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停下筷子,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
当时食堂的灯光不算亮,可我看得清清楚楚,陈亮看那年轻人的眼神,绝对不是在看一个同事。
那眼神里没有一点人气,是冷的,阴的,带着一股子……一股子野兽被打扰进食时的凶狠和警告。
那个年轻人被他看得一愣,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尴尬地端着碗走开了。
陈亮这才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用更快的速度,把剩下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那一刻,我后背的汗毛“唰”地一下就全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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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从食堂那天起,我心里就落了个疙瘩,怎么都解不开。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陈亮,在厂里,除了工作上的事,我不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回到家,老婆问我怎么了,我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这事没法说。
我说你当亲儿子疼的陈亮,吃饭像条狼,看人像要咬人,我老婆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
可怪是,偏偏就不让你躲。
我们家后院,养了七八只老母鸡,平时下了蛋,自己吃不完,还能拿去集市上换点零花钱。
那段时间,怪事就来了。
家里的鸡,开始莫名其妙地丢。
今天少一只,过两天,又少一只。
一开始我以为是让黄鼠狼给叼走了,虽然心疼,但也没太在意,毕竟住在镇子边上,这种事常有。
我把鸡圈加固了一下,可没用,鸡还是照样丢。
半个月不到,八只鸡就只剩下三只了。
我老婆心疼得不行,天天在院子里骂,骂那该死的黄鼠狼。
直到那天晚上。
那晚我起夜,迷迷糊糊地往院子里的茅房走。
路过鸡圈的时候,我借着月光,忽然看见一个黑影,正蹲在鸡圈旁边!
我当时火一下就上来了,心想这贼总算让我给逮住了。
我蹑手蹑脚地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棍,大喝一声:“谁!”
那黑影被我一吓,猛地站起来就往院墙那边跑。
他动作太快了,跟个狸猫似的,三两下就翻过了墙头,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追到墙根下,只看到地上掉了一样东西。
是一只纽扣。
我捡起来,借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一看,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那纽扣,是黑色的,上面有几道磨损的划痕。
我认得。
那是我老婆前阵子,亲手给陈亮缝在我那件旧棉袄上的。
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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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捏着那颗纽扣,在院子里站了半宿,浑身冰冷。
一个让我不敢去想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打转。
偷鸡贼是陈亮?
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要是想吃鸡肉,跟我们说一声,我老婆能立刻杀一只给他炖汤!
他为什么要用“偷”的?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在厂里,我看着陈亮穿着那件少了一颗纽扣的棉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是那副沉默寡言、拼命干活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在月光下飞快翻墙的黑影,和他吃饭时那双护食的、冰冷的眼睛。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自己吓自己了。
我得去找个人问问。
我想起了住在镇子另一头,一个孤零零的小院里的陈婆婆。
陈婆婆快九十岁了,是我们这一带出了名的“明白人”。她不看病,不算命,但谁家要是遇上点邪乎事,都愿意找她说道说道。据说她年轻的时候,跟一个走南闯北的道士学过几手,懂得多。
下了班,我跟老婆说厂里要加班,骑着自行车就摸黑去了陈婆婆家。
陈婆婆正坐在院子里乘凉,看我来了,也不惊讶,浑浊的眼睛看了我半天,才慢悠悠地说:“建国啊,你身上,怎么缠了股腥气?”
我一听这话,腿肚子都软了,把最近发生的事,从陈亮怎么来我家,怎么吃饭,到丢鸡和那颗纽扣,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全说了出来。
我越说,陈婆婆的脸色就越凝重。
等我说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屋里的油灯火苗都跟着晃了晃。
陈婆婆没有立刻回答我,死死地盯着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问:
“你先仔细地想,有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你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