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怀二胎后小燕子被人救走,意外失忆爱上他人,五阿哥悔断了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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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漱芳斋的焦黑残垣还散发着余烬的燥热,尔康凝视着眼前眼神空茫的女子——那双曾盛满星光的杏眼,此刻只剩一片懵懂的雾霭。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知画隆起的腹部正撑起明黄宫装上的金线凤凰,太医院日日送去的安胎药在青瓷碗里腾起袅袅热气。

而与此同时,漱芳斋的雕花木门在深夜迸裂出火星,火舌沿着茜纱窗棂疯狂攀爬,将"燕栖芳甸"的匾额啃噬出狰狞裂痕。

当侍卫们劈开烧得通红的门闩时,只余满地碎玉和半截焦黑的蝴蝶簪。

三更天的梆子声里,永琪将酒壶砸向宫墙,琥珀色的酒液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河。

他恍惚看见那个总爱翻墙的姑娘又坐在屋檐上,红衣如火,笑靥如花地朝他伸手。

可每当他踉跄着去抓,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凉的夜露。

变故发生在第七个满月夜。

当黑衣人将染血的密信拍在案头时,尔康的茶盏在掌心碎成齑粉。

信上朱砂绘就的燕子图腾尚未干透,墨迹洇染处隐约可见"江南"二字。

更令人心惊的是,随信附来的半块玉佩——分明是当年小燕子摔碎后,永琪偷偷拾回藏在枕下的那块......



01

紫禁城三月,桃花盛开,风里裹着甜香。
漱芳斋里气氛压抑。丫鬟们走路脚步轻缓,廊下鹦鹉也不敢高声。
这氛围自知画生子后便如此。

那日知画生下个白胖小子,哭声洪亮,后宫局势自此改变。

皇帝时常召知画母子去养心殿,逗弄孙子能达半个时辰。
太后每日让李嬷嬷去景仁宫三次,询问孩子吃奶量、睡觉次数,连尿布更换次数都记在小本上。
愉妃因女儿得势,在御花园遇其他妃嫔,腰板挺直,话语更有分量。

知画常抱着孩子在院中晒太阳。孩子裹在明黄襁褓里,眉眼酷似永琪。
她逗弄孩子,嘴角带笑,那笑藏着深意,让伺候的人不敢直视。
宫中老人皆知,母凭子贵,这话在知画身上得到印证。

起初永琪不待见这孩子。
他心中只有小燕子,视知画和孩子为闯入生活的陌生人。
知画抱孩子来请安,他总找借口避开,或称书房有功课,或说要给皇阿玛请安。
那时,他大部分时间陪着小燕子,陪她在御花园放风筝,听她讲民间趣事,看她爬树掏鸟窝,小燕子是他眼中唯一的光。

然而,日子渐长,情况改变。
孩子夜里哭闹,知画常让奶娘请永琪,称孩子找阿玛。
头几次永琪未去,后来太后训斥他“父子无隔夜仇”,加之知画每次见他都低眉顺眼,说“孩子睡梦中抓被子角,似在找阿玛的手”,他心中有些异样。

首次抱孩子是在傍晚。
孩子刚睡醒,眼睛未睁,小手乱抓,一下攥住永琪手指。
那小手柔软,带着奶香,永琪心中一震。
知画轻声说:“您看,他见了阿玛就不闹了,刚才还哭呢。”
她声音轻柔,边说边给孩子掖被角,将永琪爱喝的碧螺春递到他手边,茶温恰到好处。

此后永琪去景仁宫次数渐多。
知画将一切安排妥当,他到便能喝热茶,吃到御膳房新做的栗子糕,那是他从小喜爱的点心。
她从不问他为何来晚,也不挽留他多待,每次他走时,她都抱着孩子送到门口,轻声说“路上小心”。
这种懂事,让永琪感到舒心。

相比之下,小燕子显得不够省心。
永琪看孩子回来晚,她会关在房里生闷气;听闻永琪给孩子买拨浪鼓,她会念叨许久。
一次她撞见永琪在知画宫中逗孩子,当场沉脸,扭头就走,永琪追了好久才哄好。
她不明白永琪为何对孩子如此上心,也不懂知画为何总是一副无害模样。

“永琪,你是不是更喜欢知画的孩子?”

某夜小燕子枕在永琪胳膊上,声音委屈。
永琪拍着她背说:“别瞎想,他是我儿子,我自然疼他。但我心里只有你。”
这话他重复多次,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小燕子听着也觉得空洞,似抓不住什么。

出事那日下午,知画抱着孩子来到漱芳斋。
她身着月白色旗装,面带微笑:“姐姐,你看孩子又长肉了,小脸圆润。”
小燕子看着孩子,确实可爱,白白胖胖,眼睛像永琪。
知画将孩子递给她:“姐姐抱抱,他很乖,不闹人。”

小燕子犹豫后接过。
孩子在她怀中睡得香甜,小嘴一抿一抿。
知画说:“这会该饿了,姐姐这儿有吃的吗?他刚才还舔嘴唇呢。”
小燕子未多想,拿起桌上花生酥,掰一小块递到孩子嘴边。
知画站在一旁,眼皮未抬,轻声“嗯”了一声。

当晚,永琪闯入漱芳斋。
他脸色铁青,进门摔碎茶杯,碎片四溅。
知画跟在他身后,眼眶发红,似刚哭过,见小燕子便低头,手指绞着帕子。

“你为何喂他吃花生酥?”永琪声音沙哑,“你不知道他吃了会出疹子吗?”

小燕子愣住,看着永琪和知画,半天说不出话:“我……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过……”
她想让知画作证,知画却后退一步,小声说:“姐姐可能忘了……也怪我,当时没提醒你……”

“忘了?”永琪冷笑,“你就是见不得知画有孩子,见不得我疼他!”
他指着小燕子,眼神失望,“以前觉得你直爽,现在才知你如此小心眼!”

小燕子急得落泪:“我没有!永琪你信我!”

知画此时拉住永琪袖子,轻声说:
“爷,别生气了,姐姐不是故意的……孩子没事了,太医说敷药就好。”
她越是这样说,永琪越觉得小燕子不可理喻,知画温顺大度。
他未再看小燕子一眼,扶着知画离开,走到门口才回头说:“你好好反省。”

门“砰”地关上,屋内只剩小燕子。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点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
小燕子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碎瓷片,眼泪滴落。
她想起与永琪在漱芳斋放风筝,想起他背她爬树,想起他说“我只对你好”……
可如今,那些话如窗外雨,凉透人心。

她猛地推开房门,冲进雨中。
雨水瞬间浸透衣服,顺着头发流淌,流进脖子,冰凉刺骨。
她在雨中奔跑,不知去向何处,也不知能去何处。
这紫禁城虽大,红墙黄瓦遍布,但她觉得自己如困笼之鸟,翅膀湿透,再难飞翔。



02

小燕子在雨中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雨水与泪水交织,顺着脸颊滑落。
夜风凛冽,她浑身颤抖,心中似有重物堵塞,酸楚疼痛难忍。
挣扎着起身,踉跄回到漱芳斋时,已是深夜。

次日清晨,紫薇前来探望,发现小燕子躺在床上,浑身发抖,额头滚烫。
她急忙召来太医,诊断为淋雨受寒,需静心调养。
消息传至永琪耳中时,他正与知画在院中看孩子嬉戏。
闻听小燕子病了,手中逗孩子的拨浪鼓微微一顿,眉头紧锁。

知画低头纳着鞋底,抬头望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去瞧瞧吧,姐姐病了,理应探望。”
永琪犹豫片刻,将孩子交给奶娘,还是前往漱芳斋。

进入屋内,只见紫薇守在床边,眼眶泛红。
小燕子高烧昏迷,嘴唇干裂,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
永琪走近床边,伸手触碰她的额头,那热度让他心头一紧。
正欲呼唤太医,小燕子突然抓住他的手,双眼未睁,喃喃自语:
“永琪……我……我没给他吃……”

永琪心中一沉。
他忆起那晚小燕子的慌乱,又想起知画的话“姐姐可能是忘了”,一时思绪纷乱。
但看到小燕子烧得通红的脸庞,又觉得她只是在说胡话,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此后几日永琪每日都来漱芳斋,看着太医换药,紫薇喂药。
小燕子退烧清醒后,见永琪坐在桌边翻阅账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以为他后悔了。
正欲开口,永琪却已站起身来:“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说完便转身离去,未留下一丝留恋。

知画听闻永琪频繁前往漱芳斋,手中绣花针猛地扎入指尖,鲜血渗出。
她凝视着指尖的血珠,眼神逐渐冰冷。
小燕子就像宫墙下的野草,虽不起眼,却难以根除。
只要她在宫中,永琪心中便总有她的位置。

知画将孩子交给奶娘,独自走到窗前。
院中的海棠盛开,粉白相间,却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必须想个办法,让小燕子彻底从永琪视线中消失。
这个念头一旦生起,便如藤蔓般缠绕心头,难以摆脱。

她开始暗中观察小燕子的行踪,留意她每日的活动与交往之人。
宫中看似平静如水,永琪时而陪孩子在景仁宫玩耍,时而前往上书房处理公务。
小燕子也逐渐恢复,能够下床走动,只是话比以往少了许多。

但知画深知,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她的计划如同埋藏在土中的种子,正等待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小燕子尚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悄然逼近。
这一次,恐怕难以轻易脱身。
知画轻轻抚摸着鬓角的珠花,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在这后宫之中,只能有一个女人站在永琪身旁,那个位置,她志在必得。

暮春午后,慈宁宫暖阁设了茶宴。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金砖地上,鎏金香炉的纹样清晰可见。
知画抱着孩子进来,小阿哥穿着石青色缂丝团龙小袄,胖脸红扑扑的,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太后正躺在软榻上喝茶,见人进来,忙把茶盏递给宫女,伸手招呼:
“抱过来让哀家看看,几天没见,胖了不少。”
孩子被抱到跟前,小胳膊乱挥,见了太后的珍珠抹额就笑,太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嫔妃们围上来,有的说小阿哥眼睛像五阿哥,有的夸小手有福气,知画低头应着,嘴角带笑。

愉妃坐在太后旁边,腰板挺直,不时帮女儿整理珠花,脸上满是得意。

小燕子坐在东首的杌子上,茶盏已空了一半。
她低头用茶盖拨着浮沫,殿内的笑声仿佛隔了一层。
太后突然话锋一转:“小燕子,你和永琪成婚这么久,怎么还没消息?”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目光扫来,有好奇,有探究,还有轻蔑。
小燕子脸一红,手指攥紧茶盖,说不出话。

太后放下茶盏,语气不耐:“女子嫁人,首要任务就是生儿育女。你看知画,多懂事,进门不久就为皇家添了子嗣。”
愉妃附和:“小燕子也该收心了,别总像个孩子。”
低阶嫔妃小声议论:“到底是民间来的,规矩差些。”“五阿哥那么好,可惜了……”

小燕子后脖颈发烫,像被针扎。
她偷偷看永琪,他坐在西侧,手里转着佛珠,眼皮都没抬。
她心里一凉,想起以前围场打猎,她被马惊了,永琪第一个冲过来护她;御花园放风筝摔跤,他蹲下来替她揉膝盖。
可现在,她被人数落,他却一言不发。

正难堪时,知画突然拿手帕捂嘴,身子微晃。
愉妃扶住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太后探身:“快,叫李嬷嬷传太医!”
知画摆手:“没事,可能是早上点心吃多了。”
她顿了顿,眼波扫向永琪,声音很小:“就是这几天……总想吃酸的。”

这话一出,愉妃抓住女儿的手:“难道……又有了?”
知画低头,绞着帕子角,轻轻点头。
太后拍腿大笑:“快,给五福晋拿软垫!这可是大喜事!”

殿内恭喜声四起,嫔妃们围着知画,问这问那。
永琪走到知画身边,蹲下看她:“怎么不早说?难受吗?”
知画摇头,眼圈泛红:“想等太医看了再告诉你,怕空欢喜。”
永琪握住她的手:“傻丫头,这事哪有万一?”
他转头跟太后说:“皇额娘,儿子去请太医!”太后连说“好”,让小太监去传旨。

小燕子坐在原地,看着永琪扶知画,看着太后赏东西,看着愉妃跟人说话。
阳光依旧,她却浑身发冷。
她想起刚入宫时,永琪带她在御花园放风筝,说“以后我的福晋,一定要像你这样快活”;想起他在月下摘桂花,说“我们的孩子,定像你一样爱笑”。
可现在,那些话都成了针,扎在心上。

太医来诊脉,恭喜太后五福晋有孕。
永琪高兴得搓手,对着太后和愉妃作揖。
太后拉知画的手:“好好养着,缺什么跟哀家说。”
愉妃应着:“我定会好好照料。”永琪接口:“儿子会亲自盯着,不让知画受委屈。”

这句话,压垮了小燕子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她看着永琪扶知画往外走,步子稳而慢,生怕惊了知画。
两人影子被阳光拉长,紧紧贴在一起。

茶宴散后,宫女撤桌子,小燕子才起身。
她走出慈宁宫,永琪和知画已走远,只看见知画头上的红宝石簪子闪了一下。
她一个人走回漱芳斋,宫墙高耸,天空窄窄一条。
风吹过风铃,叮铃作响,她却只觉耳边嗡嗡,什么也听不清。

从那天起,永琪来漱芳斋次数渐少。
有时来了,也是站在院子里说几句话就走,眼神总飘向景仁宫。
小燕子试过去找他,有次在御花园看见他陪知画散步,知画走得慢,他就跟着,时不时伸手扶她。
小燕子站在太湖石后,看了很久,直到他们走远,才转身。

她开始整夜睡不着,看着月亮从圆到缺。
有次半夜起来倒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嘴唇无色。
她想起小时候在大杂院,虽然穷,却自在。
不像现在,住在宫里,却像被关进笼子,憋得慌。

一天夜里,她坐在窗前,看着星星。
星星离得远,闪着微弱的光。
她想,或许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03
知画有孕的消息在后宫传开,景仁宫热闹起来。
太后每日派李嬷嬷送安胎补品。
皇帝下朝后常去探望,询问她胃口如何。
永琪格外上心,从江南运来新鲜枇杷,称酸味能缓解孕吐。
他还亲自盯着小厨房炖燕窝,生怕火候不对。

小燕子处愈发冷清。
往日常来走动的宫女太监渐渐少了。
连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也没了往日精致。
她坐在漱芳斋廊下,看蚂蚁搬家,一看就是半日。
院子里石榴树发了新芽,她却觉得宫里春天与自己无关。

知画如今走路有人搀扶,肚子渐显,笑容愈发从容。
但她心里明白,只要小燕子在,永琪就断不了旧情。
这日下午,永琪去上书房当值。
知画让奶娘抱着大阿哥在屋里玩,自己带两个宫女前往漱芳斋。

她身着藕荷色素面旗袍,头发松松挽起,仅簪一支碧玉簪子。
走到漱芳斋门口,见小燕子正坐在台阶上擦拭马鞍,那是永琪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知画嘴角动了动,很快换上温和神情:“姐姐在忙?”

小燕子抬头,手中擦拭动作顿住。
阳光照在知画隆起的小腹上,刺得她眼睛生疼。
知画走进院子,绕石桌转了一圈:“这院子还是老样子,跟我刚进宫时差不多。”

小燕子将马鞍推到一旁,不吭声。
她知道知画来者不善,干脆不搭话。

知画在石凳坐下,手轻抚肚子:“姐姐,有些话我想说清楚。”
她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你也看到了,永琪如今心思都在我和孩子身上。”

小燕子盯着地上青石板,指甲掐进掌心。

“你留在这儿,”知画顿了顿,语气变淡,“对谁都没好处。”
她手指摩挲衣料暗纹,“我肚里孩子,是永琪取的小名,叫‘念安’。”

小燕子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念安”,永琪曾说,希望他们的孩子平安顺遂。

知画见她反应,心中冷笑,面上却叹气:
“我劝姐姐识相,找个由头出宫。不然……”
她未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燕子一眼。

“你无耻!”小燕子猛地站起,声音颤抖,“用下作手段抢男人,还想赶我走?”

知画被她举动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很快镇定下来:
“何为抢?五阿哥本就该娶门当户对的福晋。倒是姐姐,何必赖在不属于你的地方?”

“我不会走!”小燕子抓起马鞍刷子想扔,最终忍住,转身跑出院子。

知画看着她背影,温和神情消失,眼神冰冷。
她摸了摸肚子,低声对宫女说:“去,按我说的做。”

小燕子跑出漱芳斋,心中烦闷,往御花园僻静处走去。
刚走到太液池边,见几个侍卫匆匆跑来:“小燕子娘娘,不好了!知画娘娘在藕香榭落水了!”

她心中一紧,跟着侍卫跑到藕香榭。
只见知画浑身湿透坐在岸边,头发散乱,脸色惨白。
愉妃正拿披风给她裹上,太医背着药箱气喘吁吁赶来。

永琪骑马从宫外回来,听说知画落水,帽子未摘便跑来。
他蹲在知画面前,手忙脚乱想碰她又不敢:“怎么回事?孩子如何?”

知画嘴唇哆嗦,眼泪落下:“我……我刚才在池边看鱼,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她说着,偷偷看了小燕子一眼。

愉妃立刻跳起:“谁如此大胆?是不是你?”众人目光齐刷刷射向小燕子。

永琪猛地站起,眼睛通红:“是你推的她?”

“不是我!”小燕子急得想上前解释,被侍卫拦住,“我根本没来过!”

知画拉了拉永琪袖子,声音微弱:“算了……也许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话让永琪更确信是小燕子所为。
他看着知画湿透衣裳和苍白脸,又看小燕子激动模样,只觉恶心。
太医诊脉后说,胎儿暂无大碍,但需静养。

永琪扶起知画,看都没看小燕子一眼,对侍卫说:“把她送回漱芳斋,没我命令,不许出门。”

小燕子看着他小心扶着知画离开的背影,看着众人怀疑目光,只觉浑身力气被抽空。
侍卫上前请她走,她未反抗,一步步往漱芳斋走去。

回到院子,门“哐当”一声锁上。
她坐在冰冷台阶上,看着墙角石榴树,眼泪无声落下。
永琪最后看她的眼神,如看脏物,让她明白,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

天黑了,宫女送来饭菜放在门口,她一口未动。
窗外传来巡逻侍卫脚步声,一下下敲在她心上。
她知道从今日起,她不仅失去自由,也彻底失去那个曾将她捧在手心的人。

04

漱芳斋的夜晚寂静得令人压抑,墙根处,蟋蟀的叫声一阵紧过一阵。
小燕子已被禁足三日。
屋门紧锁,每日仅有小丫鬟从门缝递进些许饭菜。
紫薇每日都会隔着门与她交谈几句。
她只是靠着门板坐着,许久都不发一言。
心已死,如同炉中熄灭的炭火,看似尚存余温,实则早已冰冷。

夜晚她常坐在窗边,仰望星空。
紫禁城的天空被宫墙切割成规整的四方形,星星显得格外稀疏。
她忆起往昔与永琪在御花园观星,他指着北斗七星为她讲述故事,承诺“往后每年七夕,都陪你看牵牛织女星”。
而如今永琪或许正陪着知画在景仁宫的暖阁中逗弄孩子,哪里还会想起被囚禁于此的她。

这日后半夜,小燕子刚合眼不久,便被一股怪味熏醒。
这味道似烧焦的棉絮混合着机油味,愈发浓烈。
起初她以为是宫中某处在焚烧物品,并未在意,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入睡。
这气味愈发呛人,还伴有外面“噼啪”的声响,似木头燃烧之声。

她猛地坐起,推开门想一探究竟。
门刚开一条缝,一股热浪便汹涌而入,灼得她脸部生疼。
院子里火光冲天,东厢房的房檐已然烧塌,火苗“呼呼”上蹿,将半边天空映得通红。
浓烟滚滚,呛得她剧烈咳嗽,泪水夺眶而出。

“着火了!”她欲呼喊,声音却被火焰的爆裂声淹没。
她转身想从后门逃离,可后门处火势更猛,横梁已烧断,堵住了去路。
整个漱芳斋宛如一个烧透的炉子,门窗皆被火苗封死。

她退回里屋,用被子蘸水披在身上,试图冲出去,可刚到门口便被热浪逼回。
浓烟顺着门缝钻入屋内,呛得她呼吸困难。她趴在地上,用湿布捂住口鼻,艰难地向墙角挪动。
视线逐渐模糊,脑袋也昏沉起来,耳边唯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如敲鼓一般。

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感觉有人在砸窗户。
“哐当”一声,窗棂被砸开,一股新鲜空气涌入。
她费力抬头,见窗外站着一个黑影,蒙着面,仅露出一双眼睛。
那人伸手进来拉她,她想躲避,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其拽着胳膊往外拖。

窗外是漱芳斋的后墙根,火势尚未蔓延至此。
黑衣人将她背起,弯腰从墙角的狗洞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夹道,堆满了杂物。
那人背着她跑了一段,在一处废弃的宫门前停下,将她放在地上。

“你是谁?”小燕子咳得撕心裂肺,借着远处的火光,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递给她。
她喝了几口水,才看清那人身着侍卫服饰,只是未戴帽子,脸上蒙着黑布。

“别问了,快走。”那人声音低沉,难以分辨男女。
他指向西边的角门,“从那儿出去,有人接应你。”
说完不等小燕子回应,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小燕子扶着墙站起身来,回头望向漱芳斋的方向,火光依旧冲天,映得半边宫墙通红。
她不知这火是如何燃起的,也不清楚那个黑衣人是谁,但她明白,若再不走,便真的性命不保。

她咬了咬牙,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深夜的宫道空无一人,唯有巡逻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她躲在廊柱后面,等待巡逻队过去,心中怦怦直跳。
跑到角门时,果然有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等候在那里,车夫戴着斗笠,见她到来,什么也没说,掀开帘子让她上车。

马车“轱辘轱辘”地驶离紫禁城,小燕子掀起车帘一角,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里。脸上不知何时已湿润,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被烟熏的痕迹。
她不知前路在何方,也不确定能否活下去,但她知道,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囚禁她、也险些将她烧死的地方。

马车驶入一条偏僻的胡同,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前。
车夫将她扶下车,敲了敲门。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让她大吃一惊——竟是紫薇的哥哥,尔康。

“小燕子,快进来!”尔康将她拉进院子,关上了门,“宫里的事我听说了,这火来得蹊跷,怕是冲着你来的。”

小燕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浑身仍在发抖。
尔康给她端来热茶,叹了口气:“永琪……他刚才去了火场,看着漱芳斋烧成了灰烬,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小燕子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茶水洒在手上,她却未觉烫意。
原来直至最后,他连看都未看她一眼。也好,如此便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送你出城吧,”尔康说,“京城待不下去了。”

小燕子点点头,泪水终于滑落。
不是为永琪,而是为那个曾经天真烂漫、以为爱情至上的自己。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敲了五下——五更天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的紫禁城岁月,就在那场大火中,彻底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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