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嗡……嘛……呢……”
那声音不高，听着甚至有些温吞，像村里教书先生在摇头晃脑地念经。
可就是这不紧不慢的声音，却让那个刚刚还无法无天、一棒子就把山头都削平了一半的毛脸雷公，疼得当场扔了棍子，满地打滚！
“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啊！”
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根本不像一个能大闹天宫的妖仙，倒像个被热油浇身的凡人。
01.
王顺在这连绵的群山里住了五十三年，是远近闻名的老猎手。
他熟悉山里的每一条路，能从风声里听出野兽的动向，能从泥土的痕迹里分辨出是熊瞎子还是吊睛白额虎路过。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山里再没什么能让他惊讶的了。
直到半个月前，他遇上了那四个从东土大唐来的和尚。
说是和尚，其实队伍古怪得很。
领头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僧人，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看着倒是慈眉善目。
可他身后跟的那三个……就没一个像人了。
一个长嘴大耳朵，挺着个大肚子，扛着个钉耙，走两步就哼哼唧唧，活像个成了精的猪妖。
一个满脸卷曲的胡子，脖子上挂着一串骇人的骷髅头，眼神凶悍，手里提着一根乌沉沉的宝杖。
最吓人的，还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毛脸雷公嘴的猴子。
他扛着一根金灿灿的铁棒，走起路来一蹦一跳，一双眼睛像是两盏金灯，四处扫视，精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
王顺第一次在林子里撞见他们时，差点以为是哪路妖王领着小妖巡山，当场就趴在草丛里，念了半天山神保佑。
后来，这伙人路过山下的村子，村民们才知道，这是去西天取经的圣僧和他的徒弟们。
村里人怕归怕，但对神神佛佛的事，总是多了几分敬畏和好奇。
大家凑在一起，议论得最多的，就是那个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为什么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一个凡人师父。
村里的老人说，关键就在孙悟空头上戴着的那个金圈圈上。
“那叫‘紧箍儿’，是观音菩薩给的宝贝，专门用来管束这猴头的。”
“听说唐僧只要一念咒，那圈子就会往里收，勒得人生不如死！”
“那念的到底是啥咒，这么厉害？”
“谁知道呢？肯定是西天的佛祖秘传的真经，咱们凡人哪能晓得。”
这些话，王顺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他信，但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02.
王顺不再安心打猎，每天天不亮就钻进林子，远远地缀上唐僧师徒一行人。
他像一匹经验最丰富的老狼，利用地形和草木做掩护，时而攀上峭壁，时而隐入密林，始终保持着一个听不见他们说话，但能看清他们身影的距离。
他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亲眼看见那个猪精，一钉耙下去，把一头碗口粗的老树连根刨起，然后哼哧哼哧地拖着走，竟是为了开路。
他也看见那个一脸凶相的卷帘大将，沉默寡言，却一个人挑着几十个包裹，走在最崎岖的山路上，稳如泰山。
而那个孙悟空，本事更是大得没边。
有一次，一条水桶粗的巨蟒从林子里蹿出来，腥风扑面，连王顺这样的老猎户都吓得腿软。
只见那猴王嘿嘿一笑，从耳朵里掏出一根绣花针似的东西，迎风一晃，就变成一根碗口粗的铁棒。
只一棒，就把那巨蟒的脑袋砸成了肉泥。
王顺躲在远处，看得心脏“咚咚”直跳。
这猴王，简直就是个活阎王！
可就是这么一个盖世的凶神，在他那个白净师父面前，却时常像个受气的孩子。
师父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师父让他化缘，他嘴里嘟囔着，也还是一个筋斗云翻出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钵斋饭回来。
王顺越看越觉得矛盾。
这根本不是寻常的师徒关系，更像是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将这只桀骜不驯的猴子死死困住。
而那个牢笼的钥匙，就握在唐僧手里。
不，准确地说，是在唐僧的嘴里。
03.
王顺的机会，在一个黄昏时分来了。
那天，唐僧师徒来到一处山涧边，正准备歇脚。
一个提着篮子、貌美如花的村姑，袅袅婷婷地从山坳里走了出来，说是要给圣僧送些斋饭。
唐僧合十感谢，八戒看得口水直流。
只有孙悟空，一双火眼金睛里金光爆射，大喝一声：
“好个妖怪！竟敢在此处作祟！看打！”
说着，他掣出金箍棒，当头就打了下去。
那女子应声倒地，化作一缕青烟，原地只留下一具假的尸首。
王顺躲在百丈之外的山坡上，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深山老林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子，九成九是妖怪。
可唐僧不知道。
他只看见自己的大徒弟，当着他的面，一棒打死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唐僧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指着孙悟空，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泼猴！滥杀无辜，屡教不改！为师……为师今日断不能容你！”
猪八戒在一旁煽风点火：“师父，大师兄这猴性不改，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唐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唇开始微微翕动。
来了！
王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地盯着唐僧的嘴，想要分辨出那咒语的音节。
可离得太远，只能看见嘴唇在动，根本听不清念的是什么。
而山涧那边，孙悟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疼得满地乱滚，发出的惨叫声，让整个山谷的鸟兽都惊得四散奔逃。
那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痛苦，任何血肉之躯的折磨都无法比拟。
王顺的心都在发颤。
那和尚念的，到底是什么？
那绝不是普通的经文。普通的经文是用来普度众生的，怎么会有如此霸道、如此酷烈的威力？
恐惧和好奇，像两条毒蛇，在他的心里疯狂撕咬。
04.
自那天以后，王顺就跟丢了魂一样。
他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孙悟空抱着头痛哭翻滚的样子，还有唐僧那张毫无表情、只顾念咒的脸。
他觉得脑袋里也像有个圈，一想这事儿就嗡嗡作响，疼得厉害。
他想不通，那个慈悲为怀的圣僧，为何能念出如此折磨人的咒语？
他也想不通，那个神通广大的猴王，为何对这几句听不清的叨念，毫无反抗之力？
他产生了一个大胆到疯狂的念头。
他要靠近些。
他要亲耳听一听，那紧箍咒，到底念的是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了。王顺知道这是在玩火，万一被那猴精发现，一棒子下来，自己就得变成一滩肉泥。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活了五十三年，他第一次对一件事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执念。
他开始更大胆地跟踪。
他利用自己毕生的狩猎技巧，像个幽灵一样吊在师徒四人身后。
05.
机会，比王顺想象的来得更快。
又是那个“白骨夫人”，这次，她变成了一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婆婆。
孙悟空再次看破，依旧是一棒打死。
唐僧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他勒住白马，从马背上下来，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孙悟空：
“孽畜！你……你又行凶！”
孙悟空急得抓耳挠腮，大声辩解：“师父！她真的是妖怪！你看！”
地上，妖怪的真身再次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一具假尸。
可这次，唐僧连看都不看。他已经被猪八戒的谗言和自己的执念蒙蔽了双眼。
他盘腿坐下，神情冷得像一块冰。
“悟空，你我师徒之缘，看来是尽了。”
王顺躲在一处极近的灌木丛里，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能清楚地看到唐僧脸上的每一丝肌肉的抽动，能听到他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唐僧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张。
王顺屏住呼吸，将全身的精气神都凝聚到了耳朵上。
然而，就在唐僧即将念出第一个音节的瞬间，一旁的沙和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拉住了唐僧的僧袍。
“师父，万万不可啊！大师兄虽有鲁莽，但一路降妖除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再念咒，他……他真的受不住了！”
唐僧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孙悟空，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师这次念的，不是寻常的紧箍咒。”
“菩萨曾教我，此咒轻易不可念全。一旦念全，便石破天惊。”
孙悟空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瞳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他失声叫道：“师父！难道你要念那最后的……五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