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与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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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做人要懂得感恩。为了加代,林永金的姑父几次从家中偷画。加代又是如何回报的呢?

加代大哥每天的饭局都排得满满的。这天下午四点多了,林永金的姑父打来了电话。加代一接电话,叫了一声姑父。

“大侄儿,你在哪呢?”

加代说:“我正准备出去跟朋友吃饭。”

姑父一听,“哦,操,意思是你忙着呢,是不是?”

“我不忙。姑父,你有事就说吧。怎么了?”

“没有。你姑姑和家里亲戚出去吃饭了。平时我也没有机会,今天我一个人在家炒了几个菜。一会儿永金也过来,说给我带几瓶好酒。我想把你也叫过来,我们三个人喝一点。”

加代一听,“哦哦哦,你也不早说,我今天不行啊,有朋友约好了。明天吧。”

“我难得炒了几道菜,你来吧。你跟你朋友的饭局改在明天吧。”

“行,那我过去。姑父,你等着我吧,我马上就到。”

“好嘞,大侄儿。”姑父挂了电话。

没有半个小时,加代一个人来到了姑父家。一头白发的姑父把加代让进了家门。加代要换鞋,姑父说:“不用,家里地也不干净到那儿,进来坐吧。”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姑父问:“你这一点饭没吃呢吧?”

“没吃呢。”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吃。”

加代一听,“永金呢?”

“他一会儿能到,不等他了,我们先喝。”

加代看到姑父的表情,笑了笑,“行,那来吧。”

两人把酒倒上,开始喝起来了。一开始,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家长里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姑父问:“喝多了没有?”

“没有啊。”

“没喝多,我们接着喝。”

加代一听,“不是。姑父,你是不是有事?这一会儿功夫,你问我好几遍喝没喝多了。你要是有事,你就直说。”

“我没事。我这么大岁数了,能有什么事?接着喝,来,干杯。”

加代说:“干就不干了吧。姑父,你这老头,我发现你也真是的。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而且你帮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今天明显能感觉出来,你在灌我酒呢。你有事就直接说吧。我真要喝多,事办不好,你就趁我清醒,你把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办了呢。”

姑父呵呵一笑:“就说你这孩子吧,活关公。”

“我是谁?”

“关羽关云长,你是活着的关云长。”

“此话怎么讲?”

姑父说:“义薄云天呗。你这小子真是仁义,仗义。其实你要说有事吧,也没有什么事。你要说没事,也有点小事。干杯,干杯再说。”

加代一听,“你这一天的,来,干杯!”两个人一碰杯,干了。

放下酒杯,又满上以后,姑父说:“大侄儿,姑父这个人不吹牛。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生意人,现在岁数大了,也没有什么挣钱的门路。实话实说,我年轻前的时候是一个挺能挣钱的角儿。不然永金的姑姑能看上我吗?那时候她画国画,已经很牛逼了,看人都是用鼻孔看。她之所以能看上我,就是我挺有钱。哎,我告诉你,你姑姑年轻的时候漂亮。”

加代呵呵一笑,“现在也不差,能想象出来年轻时的样子。”

姑父说:“能看出来是吧?气质这一块,这些年也没输过。我他妈买卖最近出了点问题。我找了一圈人也没办了。我跟永金也说了,他告诉我办不了。我一想他确实也没有用。你看林永金人模狗样的,他不行,没有脾气。以前认识一个叫小贤的小兄弟,被人打死了。草他马,你说窝囊不窝囊。”

加代呵呵笑着说:“那人我也认识。”

“你也认识啊?小个子不大,留了一头长发。我说哪个好人留长头发啊?最后被人打死了。”

加代一摆手,“姑父,不提别人。说点有用的,你有什么事?”

“我说什么意思呢?你能帮我吗?”

“你说出来,我看看。”

“不是,你能帮我,我就跟你说。你要是不能帮我,姑父本身不愿意麻烦人。我这人知道轻重。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加代一听,“姑父,你喝多了。”

姑父开始切入正题,说:“最早我在黑龙江做建材生意,后来也做钢材生意了。现在我在河北还有两家钢材加工厂呢。”

加代一听,“哦,我真没看出来。”

“你以为这别墅是你姑姑分的呀?你净听她吹牛了。她分的房子不大,一百多平。这个别墅是我买的。我当时买三个别墅,给永金一个,给你姑一个。我们住一个。你姑那个都不知道给哪个男人了。”

加代连忙说:“不会不会。”

姑父说:“会不会不重要,你姑父这一辈子,这方面不计较。我就说这事。大侄,你别看我现在成天在家给你姑做饭,伺候你姑姑,年轻时候的我也是一个追梦人,就现在了也还行。现在黑龙江那边钢材送不进去了,从上个月开始就送不进去了。”

加代一听,“怎么就送不进去了?”

“我也不知道。以前在黑龙江大庆、绥化,哈尔滨周围的建筑工地和工厂,钢材都是我送的。现在所有施工的地方我一个都进不去,而且我有十一辆装满货的车被扣了。”

“扣在哪儿了?”

姑父说:“哈尔滨六辆,绥化五辆。”

“知不知道是谁扣的?”

“不知道,我让林永金帮我打听了,问了一圈没问出来。告诉我说当地的社会扣了。我说社会不社会的,我一没招他,二没惹他,扣我车干鸡毛啊?林永金跟我说了一大堆废话,也没讲明白。我一想,算了,不指望他了,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大侄,你也别为难。你能帮就帮,不能帮拉倒。无所谓的事。不就是钱嘛!”

“姑父,这事我回去问问,我来托人打听一下,看看是谁扣的。姑父,你在黑龙江有仇家吗?”

“我有什么仇家呀?我一个仇家都没有。我跟任何人都不接触。”

“行。姑父,这事我答应下来了,喝完酒回去,我就办这事儿。”

从喝酒的交流中,可以看出来,林永金的姑父年轻时也是一个弄潮儿,也是一个人生赢家,但是英雄迟暮,这时候的思想和观念已经开始赶不上时代的变化。

为了让加代帮忙,林永金的姑父决定把家中的林老太太的封笔之作偷出来送给加代。加代承诺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办好。

姑父也是一个急性子,说:“你是爽快人吗?”

“我是!”

“你要是爽快人,你现在就问。我挺着急的。”

加代一听,“行,我现在就打电话问。”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沙刚,“沙刚,我一个姑父有十一辆拉钢材的车在哈尔滨和绥化被扣了,而且现在货也送不进去。你给我打听一下在大庆、哈尔滨、绥化了以及佳木斯的工地被谁垄断了。”

“行行行,没听说,哥,我立马就问,你别着急。”

“你再帮我问问姚宏庆,你看他知不知道。”

“行,哥,我这就打电话问。”

挂了电话,加代说:“姑父,别着急了,我估计一会儿或者明天一早就能给我回电话。只要知道是谁就好办。”

姑父说:“那边是挺牛逼的人。”

“怎么牛逼了?”

“永金找了哈尔滨那边的阿sir副经理打招呼都没管用。”

加代一听,“副经理打招呼没管用?怎么说的?”

“就是没给面子呗。说那边人家要干这买卖。我们这属于抢生意,不好。不就没管用嘛。”

“这么大的能量?一点都不知道是谁吗?男女也不知道?”

“不知道。问了好多人了都不说。”

加代问:“是不说,还是不知道?”

“我的感觉是不跟我说。”

加代一听,“先喝酒,姑父,我回去一定帮你把这事问出来。”

一直到半夜,沙刚的电话也没回过来。两个人的酒也喝差不多了。送加代出门的时候,姑父说:“大侄儿,姑父也没求过你什么......”

加代一摆手,“姑父,你不要说了。这事我肯定给你办。办好办坏,我都给你办。最起码我帮你把十辆车和货要回来。至于以后能不能送货,我再努力一下,行吗?”

“我的意思是什么呢?这事你办成办不成,姑父都会送你一幅画。你放心,你姑这两天出门了,我想办法给把密码锁打开,我给你偷一个。她有一个封笔之作,是一幅山水画,画的是瀑布。哎呀,太漂亮了。我听说吉林衙门老大想要,你姑都没给。我想办法偷出来给你。”

加代一听,“姑父,你放心。你大侄削尖脑袋把这事给你办好。”

“大侄,我什么也不说了,真的,你姑夫这一辈子的心血就在这上面了。我倒不是为了钱。我这么大岁数了,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我不想让我的买卖在我手里黄掉。”

“行,姑父,你放心吧,我想尽办法给你办。”

凌晨一点多,沙刚的电话回过来了,“代哥,我打听了一圈,有了一点眉目。但是具体是谁扣的,还是没问出来。”

加代问:“怎么会有眉目了。”

沙刚说:我打听到背后的老板姓白,是外地过来的,来黑龙江一年多时间。现在整个黑龙江这边的工地和工厂都是他供货。姑父可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很多外地的供应商都被撵出去了。不知道他是什么背景,问了一圈都说不认识。”

“沙刚,你帮我分析分析,有没有可能和满立柱有关系?”

“哥,不瞒你说,我想到这个了,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满立柱应该不会跟你作对吧?”

“他不是跟我作对呀。”

“不是,我觉得满立柱应该不会的。所有外地的厂家一个进不来,来了就把车扣下来,把司机打跑。谁来要都不给。等于已经是垄断了,哥,说白了就是纯他妈流氓。满立柱还是挺谨慎的,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干垄断的。”

“那你觉得在这周边社会上谁有这么大的影响?”

“这一时之间,我还真说不好。哥,要不你再等等,我今晚不睡了,我约了几个朋友,一会儿见面完之后,我跟他们再聊聊,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行,我听你电话。”加代挂了电话。

那好嘞。哎好嘞,哥,最后你看一定要去实话实说。其实代哥的心里边已经是隐隐约约的有点眉目了。大概就能猜到说百分之六七十应该是满立柱,否则的话其他人没有这么硬的手腕,这得多硬的能量啊。就周边的社会全给面子,到底得扣了,谁有这么大背景,谁有这么大势力,除满立柱以外,几乎都是不太可能。

上午九点多钟,沙刚的电话过来了,“哥,满立柱。”

加代一听,“真是他呀?”

“真是满立柱。”

加代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办了。”

沙刚说:“是。我也觉得这事好办了。我一夜未睡,前面我就怕你没起来,现在才给你打电话。哥,那你看怎么办?”

“他在哈尔滨吗?”

“在,在哈尔滨。”

“行,那我去一趟。”

沙刚说:“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还亲自来呀?”

“不要。我去一趟,也是一种尊重。别人让不让进,让不让干无所谓了,最起码得让我姑父进啊。”

“哥,我觉得你没必要亲自来。满立柱怕你都怕成什么样了?我估计你打个电话,他都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加代说:“那也要去一趟,给他带点东西。行了,你等我吧。我中午出发,预计晚上能到。”

“那行,那我等你。”

加代叫上了丁健、马三、郭帅、孟军、老金、老柴、老钟一起去哈尔滨了。加代觉得过去谈一谈就能把事情解决了,所以给满立柱还带了一些黄金饰品以及烟酒。

两台大劳斯莱斯从北京出发,晚上九点多钟,到达哈尔滨姑父打来电话,加代一接电话说:“姑父,我现在已经到哈尔滨了。我马上约朋友谈谈,你别着急。”

“大侄儿,别打架。我知道你的性格。永金也跟我说了,说你的脾气爆,沾火就着。能谈就谈。谈不了就不谈。”

加代说:“没事,姑父。”

“我没法跟你说别的,大侄,其实姑父现在在也哈尔滨呢。”

加代一听,“你也在哈尔滨?”

“不怕你笑话。昨晚你前脚走,林永金就来了。我就跟永金说这事了。永金说我,说你看你这不是给加代添麻烦吗?说不行的话,我就领你去一趟。说他这边也有朋友。昨天后半夜拉我过来的,我天亮才到。”

“姑父,你这性子太着急了。你说你这......”

“我他妈也挺不好意思的。你说怎么办呢?”

加代说:“你在哪呢?我接你,我们一起去。”

“那也行。”姑父把酒店的地址告诉了加代。

加代来到酒店,看到了姑父和林永金。林永金找了道外的老痞子老刀。以年轻的时候常年背着一把大刀而出名。林永金介绍说:“刀哥,这是我哥们,也是我哥,叫加代。”
“你好你好。”
“你好,哥。”加代和老刀握了握手。
老刀一看,“你是不是跟焦元南认识?”
“哦,认识,他是我弟弟。”
老刀一听,“哎呀,我草,有一回你们上夜总会,元南喝多了,我过去敬酒,我说元南,你好。他站起来给了我四个大嘴巴,让我跪下。我当时就跪下了。你想起来了我吗?”
加代愣了一下,“我真没有印象了。”
“哎呀,你忘了。那天我一跪下就看见你了,我说这小伙子长得太帅了。元南让我一直跪着,我跪着的时候一直看着你。等你们走了,我还在那跪了半个多小时。我就怕元南。”老刀呵呵笑着,转身对永金说:“没说的,这老弟我认识。这老弟行。说实话,你找的人比我硬。他跟元南好得不得了。我给他提鞋都不配。”
焦元南当时在哈尔滨逮到谁打谁,老痞子没有不怕焦元南的。说笑以后,加代说:“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明天上午我们一起过去。永金,你觉得怎么样?”
林永金问:“哥,没什么大问题吧?”
加代说:“没什么大问题,我认识。”
“那就行。那你看这边我还要不要找人?”
加代说:“你不用找人了,黑白两道都不用找了。你来都多余。我都告诉姑父了。再说你也用不着把姑父折腾来呀。这么大岁数了。”
姑父一听,“没有事儿,没事没事,什么这么大岁数了?我的妈,年轻的时候我比辛苦多了,我都睡过票房,什么苦都吃过,这根本不算什么。”
“行!”当天晚上,一行人在酒店住下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加代当着众人的面把电话打给了满立柱。第一个电话满立柱没有接。满立柱看到加代的电话,心想找我什么意思呢?肯定没好事。第二个电话过来的时候,满立柱接了电话,“哎,代哥,你好。”
“立柱啊,最近挺好吧?”
“我还行。每天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挣点养家糊口的钱呗。”
加代说:“你跟哥还低调啊。你方便吗?方便的话,正好我到哈尔滨了,我们哥俩坐一会儿,吃个饭,聊聊。”
“哦,今天不行。今天不少哥们找我有事呢。哥,你着急走吗?你要不着急走的话,明天或者后天吧。”
“立桩,我挺想你的。另外还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哦,晚上吧。中午是不行了,晚上我挤点时间和你们见一面,行不?代哥,不是你柱弟装B,是真有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忙,那就晚上吧。晚上几点?”
“晚上七点我在道里选个饭店,我们一起吃饭。”
“那行,晚上见。”
“哎,哎哎,那好了。说实话,代哥,这就是你来了,换成第二个人,我不会跟他见面,我最近太忙了。真的,我对你挺够用的。”
加代呵呵一笑,“行,晚上见。”
“好嘞,代哥。”放下电话,满立柱说:“什么意思呢?”
身边的兄弟刘德说:“柱哥,多余跟他见面。”
满立柱柱:“不见面不好啊。找我能什么事儿呢?打架?他明知我不会帮他打架呀。要是摆事的话,摆什么事啊?他跟这帮人全认识啊。”
“哥,那你看晚上去不去呢?”
“去吧,去看看。”
下午六点半,满立柱选好饭店,通知了加代。加代应约前来,大老远加代一摆手,“柱子,哎,柱子!”
“哎呀,哎呀,我草,代哥!”
两人一握手,“哎呀,我的妈呀,代哥,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没有,七八个月。”
满立柱说:“那也差不多一年了。这么说吧,我长这么大,没说想过谁,唯独对你,我多少次梦见你。对你的思念难以言表。”
加代哈哈一笑,“我对你也一样啊。”
满立柱一摆手,“楼上请。哎呀,这几个兄弟太熟悉了。马三、健子,大家一起上楼吧。”
满立柱不认识林永金和姑父。满立柱的二十来个兄弟也跟加代打着招呼。表面上看,加代和满立柱的关系相当好。姑父一看,心想我大侄可以啊,到哪都有朋友。林永金也发自内心佩服加代的人脉,到处都是朋友。一行人进入了包厢。
进了包厢,满立柱问:“哥,最近买卖怎么样?”
“挺好的。你的怎么样?”
“我这一天就对付过呗。大钱挣不着,小钱着过,养家糊口。”
“你呀,你就是谦虚。”
满立柱说:“不说了,来,大家都坐下吧,也没有外人。把我存的酒拿上来。光太,给代哥和哥们都满上。会喝酒的,今天晚上多喝点,到哈尔滨跟到自己家一样。我和我哥之间没有利益上的往来,兄弟情谊永远都在。”
菜上来,酒倒满,开始喝上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满立柱一直不问正事,故意躲避做买卖挣钱方面的话题。加代一看自己不提,上不了正题。加代端起杯,“立柱,我单独敬你一杯。”
“哎,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煞我了?不行不行。谁也不要敬谁,我们碰杯喝。”
“不,我敬你一杯。”
“哎呀,那我站起来喝。”满立柱站起身干杯了。没等满立柱坐下来,加代说:“柱子,我得麻烦你一件事。”
满立柱一听,“你说。什么事儿?”
加代说:“我姑父在河北开了两家钢材厂......”
没等加代把话说完,满立柱说:“哎呀,啊啊啊,钢材厂,挣钱呀,非常挣钱的。这事我帮不上忙啊。”
加代一摆手,“你听我把话说完。”
“哦,你说。”
“我姑父说黑龙江这边好几个地方原本都是他供货的,现在说一下子被垄断了。这货进不来不说,十辆台货车还给扣了。柱子,这事得要你帮帮忙,指点指点了。”
满立柱一听,“谁扣了你的车?”
姑父说:“我也不太知道。”
满立柱说:“你得告诉我名字呀。不知道姓名,我怎么知道找谁呀?代哥,他连是谁扣的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办呢?要不你再问问是谁扣的。我叫你声姑父,你放心,我和代哥这种关系什么问题都没有,你问问吧,看看是谁欺负你。”
加代看了看满立柱,说:“在黑龙江,你打个电话,不管是谁扣的,还不得给放了?”
“不是,代哥......”
加代一摆手,“你听我把话说完。柱子,你打个电话,他放,是给你面子。如果他不放,不用你出手,你代哥去找他。你没看我把兄弟都带来了吗?如果人不够,我就调人。”
满立柱一听,“代哥,你这是堵我嘴啊。你这让我怎么说呀?我知道这事、”
加代故作惊讶,“你知道?是你扣的?”
“哪是我扣的?不说是谁扣的了。现在是想把车要回去,是这个意思吗?这样吧,代哥,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可能你不太了解这事,我也是才知道这事。现在周边的几个城市的建材确实是给垄断了。但是怎么说呢?垄断都是为了挣钱。我们本地人为了挣点钱。代哥,你等我把话说完,别着急。这个忙我能不能帮?我能帮。但是我帮了这个忙之后,你就别让我再帮其他的忙了。你别到时候让我帮着姑父往这边送货。那我真是帮不上了。现在外面的任何人也送不进来。代哥,你看行不行?”
“柱子,你我都不是差事的人。最起码代哥没差过你的事。当然,你也没差过我的事。正如你说的,你我的情谊永远都在。我也把话放在这里,地方不大,人也不多,能交朋友的就交朋友。不能交朋友的,当敌人。你能帮就帮。你不能帮,我自己去找。我这个姑父跟我亲爹一样。买卖相当于我自己的买卖。柱子,我不管是谁搞的,有钱一起挣。换句话说,如果我玩社会一套,这钱我挣不到,谁也别想挣到。我也不想独吞,只是想切一小块蛋糕。有一点点,我就知足了。我姑父也就两个钢材厂,你就是敞开让他送,他又能送多少呢?柱子,你说是不是?”
“哥,话是这么说呀,但是没这个先例啊,都撵出去了,任何人也不让送了。你说这冷不丁放出来一个。别人来找我,我不好办了。现在有好多社会哥们找我了,柱子,让我们去吧。柱子,怎么怎么地,如何如何的。我说不行,任何人不让进。给一个面子,不给另一个面子都不好。代哥,你真是让我为难了。尤其这个白哥对我还不错。有些话我也不能明说。”
加代一听,“意思是代哥千里迢迢过来也没有用?柱子,你就直说吧。”
满立柱一摆手,“真不是没有用,也不是不给面子,而是我实在为难。”
加代问:“这事你说了算不算?”
“我说了还是算吧,百分之七十算吧。大事也得跟我白哥商量。”
加代说:“那行。我就这么定吧。柱子,明天我就让我姑父往这边发货,你就别拦着了。这事,代哥记你一个人情,行吗?”
“代哥,估计是够呛。”
“够呛?”
“够呛,你说到时候这事传出去,人家来问我,我怎么解释啊?我不好解释了。”
加代一听,“那你让我说什么呢?”
“代哥,最好的方式就是你什么都不说。你说太多了,我还不好接话。代哥,今天晚上其他话不说了,就喝酒,你看行不行?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以后我能帮,我就帮。帮不了,我就不帮。你也别让我为难。”
加代一听,“行,柱子,你要是不愿意聊,我也不逼你。健子,郭帅,还有这就些兄弟,你们听着,一会儿,姑父的车送货,你们每辆货车后面跟两车兄弟。如果有人拦着不让送,你们就打。打出事了,代哥担着。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
姑父一听,“大侄儿......”

加代一摆手,“姑父,你不用说话。沙刚,你也是,把弟兄们都叫上。我草他马,我看谁敢拦。柱子,不是冲你啊!我们喝酒。”

满立柱说:“这怎么喝呀?”

“啊?我们喝我们的,很多事你说了也不算,也不是你管的事。只要不是你的兄弟,谁装B,我就打他。是你的兄弟的话,再说。我估计不会是你的兄弟。你的兄弟怎么会为难我呢?对不对?”

“哥呀,这些年呢,其实我有很多心里话想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推心置腹地聊明白。你看今晚聊清楚吗?”

“能聊清楚,你说吧。”

满立柱说:“我在黑龙江算是老大。以前我是挺尊重你,但是你不太尊重我。我心里一直有一股气。代哥,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你?”

“什么意思?”

满立柱:“我没什么意思。代哥,你这不叫我翻脸,叫我为难吗?我都已经把他踢出去,打出去了,现在你来了,你就要把我的规矩给我坏了。你一张嘴,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往这边送货,你叫我说什么?我说不行,你让我打架。你说我要是打你吧,我觉得有点不太好。毕竟我俩必须认识这些年了。你让我说什么?你不纯粹是在打我的脸吗?”

“柱子,我大老远过来,我连求你也好,哄你也罢,给你拿这拿那的。我知道你不差,我也不缺。有句话,你别让你代哥挑明了,我帮你无数回了。代哥没求过你办什么事。今天晚上我要是往事重谈,一晚上都说不完。我就说一句话,我帮你是真帮你。轮到你帮我的时候,不是你朋友就是你哥们儿,你没有一回帮我。柱子,代哥今天晚上就当求你一回了,我这一杯酒,我端起来,举过头顶,就当我求你一回了,你看能不能帮?”

“我帮不了。都是为了挣钱。这个钱就是我们来挣,谁也不行。”满立柱越说战意越高。

加代说:“那这酒就不喝了。”

满立柱说:“我压根就不想来,是你非要让我来的。往事不要重提了,什么谁帮过谁的,有什么意义呀?”

加代一听,“那行。照你的意思就是我姑父肯定是干不了?”

“肯定干不了。除非我死了,你们随便。代哥,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你有关系,但是我也有关系。你能找到的人,我也能找到。你社会,我更社会。代哥呀,你才玩几年社会呀?这些年你他妈一直压着我,一来不是找这个,就是找那个。多少个朋友跟你好,跟我不好了。我说什么了吗?小帛到哈尔滨来找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真以为我怕小帛呀?他算什么东西?小bz,我让光太打死他。我手下多了也没有,我只有十五个小亡命。我还搞不了一个小帛了?操,李正光回来也没用。”

听到满立柱发泄着情绪,加代一直看着满立柱。满立柱说:“你看我干什么呀,代哥?任何人我都不怕。只是有时候我考虑到兄弟情谊,兄弟脸面,我很多话我没说,很多事我没去做。代哥,你心里有点数吧。”

加代呵呵一笑,“好话都让你说了。你真是那个吗?你真是那种人啊?你真是讲义气,讲情义的人呀?”

“代哥,我是不是,不用你来评价。这事不用谈。话说回来,代哥,你真要派兄弟碰我的底线,那就是你先打我来了,不是我先打你。你来打我,我要是不还手,那我就不是站着撒尿的。”

加代说:“行。柱子,我们干脆把话摊开说。没多大的事儿,为了一点买卖。你说了不少心里话,我听到了。我们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什么设关闯卡的,没那个必要。我俩就直接定点。你心里很不爽,我现在看你也挺不顺眼。”

“草,你还看我不顺眼了。你知道我......”

加代一摆手,“不用说那些废话。你看是什么时候吧?明天,还是后天?我不是为了揍你来的,我是为了办事来的。是你没给我面子。我们就当没认识过,我们就玩社会。你不给面子,我就打你,就揍你。谁不给我面子,我就打谁。”

满立柱说:“明天晚上,天河园,知道吗?”

加代问:“什么地方?”

“天河园殡仪馆。代哥,你打听打听,我们就在路口,往天河园去的路口。我们比划一下。不管谁输谁赢,我真想见识代哥能在黑龙江叫多少人来。”

“行,明天晚上。我们比划比划。”

满立柱一听,站起身,“我走了。代哥,明晚见。我衷心地劝你一句话,你要现在走,回北京,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要非得跟我这个那个的,你别说我心狠。”

加代呵呵一笑,“行,那我等着你。”

“走!”满立柱走出包厢,砰地一声,把门带上了。

加代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调整了一下情绪,加代说:“来,我们喝酒。姑父,我们喝酒。”

“大侄儿,我都听明白了,你这干什么呀?你这不是为了你姑父,得罪朋友,得罪哥们了吗?你可别这么做啊!你这样就让姑父心里难受了。这是干什么呀?好哥们可不能绝交啊!那画我给你,这事不办了,我不要了。”

加代不摆手,“姑父,两码事。我答应你了,就必须得给你办。要么我就不答应你。来,喝酒!”

加代端起酒杯,林永金说:“哥......”

加代一摆手,“闭嘴!喝酒。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是来喝酒的。满立柱不爱喝,他就走。我们喝我们的。”当天晚上九点多钟,加代回到了酒店。

加代错看了满立柱,以为会给面子。

以往,满立柱是不愿意得罪加代的,能忍则忍。因为那些事都没有牵扯到满立柱的切身利益。这一次加代要过来分蛋糕了,满立柱肯定不会答应。在哈尔滨加代能斗过满立柱柱吗?有点悬。

满立柱的表现让加代大跌眼镜。但是李正光早已对满立柱的为人看得非常清楚。

加代回到酒店,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身在北京的李正光。“正光,我和满立柱闹翻了。我和你说说。”

李正光说:“我早预料到了。”

加代说:“说实话,我没想到,我认为我来还能有点面子。”

“哥呀,什么年代了?满立柱是什么选手,可能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满立柱纯粹就是个势利之人。他没有得势的时候,怎么样都可以。一旦得势,他就会目中无人了。为什么这些年我跟他俩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甚至以前我都不搭理他?我早就看明白。以前他跟四哥认识的时候,鞍前马后,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后来当上了车队的队长,一下子牛逼了,连四哥都不屌了。”

加代问:“你看我这事该怎么办呢?”

李正光说:“我建议你们要是打架,最好别在哈尔滨,换个地方打。”

“什么意思?”

李正光说:“我这话可能难听一点儿。哥,你看你听不听?”

“说吧!”

李正光说:“你打不过他。”

“我打不过他?”

李正光说:“你真打不过。我前一段时间经常往哈尔滨打电话,也总会聊起这方面的事情。哥,你真够呛能打过他。你以为说满立柱是一个普通的对手呢,他身边的朋友太多了。他办个事情,天南海北的哥们全都有,而且他在哈尔滨根深蒂固。我承认哈尔滨和你好的人有,但是那才几个人呀?满立柱只要喊一嗓子,至少五六百人出来帮他打架。哈尔滨随便哪个胡同,马路能站住脚的,哪个不是选手?”

加代说:“我把人喊来试试,我见识见识。”

李正光一听,“哥,非打不可吗?”

“非打不可。”

李正光说:“你要是非打不可,我就回去帮你。哥,我不去,肯定不行。”

“你来了......”

李正光说:“我来了,最起码社会上有一部分人肯定不会动你。哥这么说吧,我这话可能非常难听。如果我不去,一旦打起来,你回不来,你百分之一百回不来。我太了解哈尔滨的这帮兄弟了。”

加代一听,“行,那你过来吧。”

“你等着我。哥,你该调人调人该找兄弟找兄弟。我现在往回去。”

“哎,好嘞。”加代挂了电话。

加代把电话打给宋伟,“老四啊,你给我找兄弟,今晚就来哈尔滨,我这边着急。”

“行,好嘞,哥,我现在就过去。”

加代说:“人越多越好,但是我要能打的,站场的一个不要。”

“哎哎,行。”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宋鹏飞,“飞哥,你从沈阳调人往哈尔滨赶。”

“行行行行,好了。跟谁呀?”

“跟满立柱。”

宋鹏飞一听,“哎呦,我草,你俩怎么干起来了?行,我给你找人,马上就往那边去。代弟,废话我就不说了。虽然满立柱和我认识,但只是认识。你要打他,我肯定是帮你。”

“行,好了,飞哥。”加代挂了电话。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徐老五。“五弟,我在哈尔滨打架,你赶紧来。”

“我草,需要多少人?”

加代说:“越多越好。”

徐老五说:“我马上过去。”

第四个电话,打给了赵三。“三哥,哈尔滨集合,我跟满立柱打起来了。”

赵三一听,“哎呦,我草,这个鸟人早就应该打了。我不是背后讲究谁,他背后没少骂过你。说实话,这些年,他没少熊我。我早就想打他了。”

加代说:“三哥,那你就尽快吧。”

“哎,好了。”赵三挂了电话。

四个电话下来,加代觉得四伙人加起来至少三四百人,阵势肯定够用了。真打起来,也不会吃亏。

沙刚说:“哥,要不你给姚宏庆打个电话,叫他也过来。”

“有必要吗?”

沙刚说:“哥,反正我觉得姚宏要是能来,不就等同于跟满立柱翻脸,跟我们是朋友们吗?这时候逼他站队多好啊。”

加代一听,“我问问。”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姚宏庆。“姚三哥。”

“哎,代弟。”

“哥,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开门见山说事了。”

“你说吧。”

加代说:“我跟满立柱定点了。”

姚宏庆一听,“你怎么会跟他定点呢?”

加代问:“你看你是帮谁呀?”

姚宏庆呵呵一笑,“代弟,因为什么定点啊?”

“因为什么我不跟你说了。你看你是帮我还是帮他?你也可以谁都不帮。哥,我别的话不说,你要是方便,你就来。不方便呢......”

姚宏庆吞吞吐吐地说:“不是,我,我,我过去。你等着我吧。”

加代一听,“三哥,你......”

“不不不,什么也不用说了,你等着我吧。”

“行,那好嘞,三哥。”

放下电话,姚宏庆想这是什么意思?逼我站队呢!加代这不是难为我吗?我这他妈是去还是不去呢?我他妈和满立柱还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呢!

林永金说:“代哥,长春小贤手下的不少兄弟我还能联系上,需要我把他们喊过来吗?”

“没必要,人差不多了。”

林永金说:“哥,我真没法说别的了。你这么帮我姑父,永金谢谢了。”

加代一摆手,“不说那些。”

正说话间,有人敲门了。加代一愣,“王瑞,去开门。”

门一打开,门口站着的是满立柱。

门一打开,王瑞看到站着的是背着手的满立柱。王瑞赶紧招呼,“哎,柱哥。”

“挺好吧?代哥呢?”

王瑞手一指,“在房间呢。”回头说道:“哥,柱哥过来了。”

“啊,进来吧。”

满立柱往房间一进,一摆手,“代哥,大家都在呢。”

“柱子,有事啊?”

满立柱和加代握了握手,“哥呀,我回去想了半天。说实话,这事儿也他妈怨我。我他妈最近不能喝酒。喝点酒,我脑袋就短路。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哥,我们再好好谈谈,没别的意思。”

加代一听,“你说。”

“哥,你在哪发财不能发?你到吉林,到辽宁,哪怕说你往远一点的地方,山东,河北,天津等,那么多地方呢,你非要来黑龙江吗?哥,你让柱子没法说了。说实话,我心里挺为难的。代哥,我过来想把话和你说明白,你就别往黑龙江来了吧。到其他地方去,哪儿不行啊?你当柱子好好跟你说,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

加代问:“你一个人来的呀?”

“你别管我是不是一个人来的。你看行不行吧?”

加代说:“我们不是定好了吗?你不是要明天晚上跟我见真招吗?”

“代哥,都不是小孩了,你非得让我去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你这不是逼我吗?”

加代说:“我觉得你多余来了。这事已经定好了,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吗?”

“改变不了、”

江立柱说:“哥,那你要改变不了的话,我就不好说别的了,你让我真的挺难做的。你要是这么搞。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加代问:“你什么意思?”

满立柱一回头,“光太,进来吧!”

呼啦一下,光太带着二十来人进来了,手里拎着五连发,站在了满立柱的身后。加代的兄弟们也都站了起来。满立柱说:“哥,别逼我了。我真是不想跟你俩这个那个的,我满立柱真也不想伤害你。我不想那么做!如果是别人,早就没了。代哥,你走吧,你在哈尔滨打不过我。代哥,在黑龙江你随便找人,即使你把李正光喊过来,你也打不过我!”

看了看进来的二十来个人,加代说:“你们都认识我吧?”

光太说:“认识。”

“既然认识我,那就没必要。丁健、郭帅、英哥,你们都坐下,没事。柱子,你也不是男人啊。如果是个男人,为何这么做呢?”

“代哥,我不想让你难堪。我也不想难看。所以说今天晚上我来也不是奔着打你来的。所以我想让你走。只要你走,这事就过去了,以后还是朋友。你有事,找到我了,柱子还给你办。但是如果你今天晚上打定主意不走,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打了。”

加代点点头,“那就来吧。我就坐在这儿,你这些兄弟全拿火器的,你打我吧,你朝我脑袋打,朝我心脏打,朝我上半身、下半身、胳膊、腿都行。我正好还有伤,伤没好呢,来吧。”

“你认为我不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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