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下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拎着包推开门,习惯性地喊了声:“豆豆!”
往常这个时候,那只金毛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但今天,家里安静得有点诡异。
“豆豆?”我又喊了一声,把包放在鞋柜上,往客厅走。
婆婆正在厨房里炒菜,锅铲和锅底碰撞的声音很响。她头都没回:“回来啦?去洗手吃饭吧。”
“妈,豆豆呢?”我环顾四周,狗窝是空的,水盆还是满的。
婆婆这才转过身,用围裙擦了擦手:“哦,那狗我给送人了。”
她说得很自然,就像在说“晚饭我做了红烧肉”一样平常。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您说什么?”
“我说那狗送人了啊。”婆婆又转身去炒菜,“怀孕的人不能养狗,身上细菌多。”
“我没怀孕啊。”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早晚的事嘛。”她用锅铲翻了翻菜,油烟味扑面而来,“你们结婚都这么久了,趁早把隐患清除掉,省得以后麻烦。”
我站在厨房门口,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豆豆是我三年前领养的,那时候我还在上一家公司加班到凌晨,住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它陪着我搬了三次家,经历过失恋,经历过失业,每次我哭的时候,它就安静地趴在我脚边。
“您把它送哪去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送小区老张那儿了,他说认识人要狗。”婆婆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行了,别想那么多,狗而已,以后再养就是了。”
狗而已。
这三个字像一根刺,直接扎进我心里。
我掏出手机给刘斌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他那边很吵,像是在应酬。
“你妈把豆豆送人了。”我尽量平静地说。
“啊?”他顿了顿,“妈跟我说了,她说你备孕期间养狗不好。”
“我们说好年底再要孩子的。”
“可是妈也是为你好啊。”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这事回头再说吧,我这边还有客户,先挂了啊。”
电话断了,我拿着手机站在原地。
婆婆从厨房出来,看了我一眼:“愣着干什么?去叫你老公回来吃饭。”
“他在外面应酬。”我说。
“那你自己吃吧。”她在餐桌前坐下,给自己盛了碗饭,“我跟你说啊,小区李姐家的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就是养狗,后来孩子出生就有问题。你说这不是害自己吗?”
我没接话,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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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的玩具还散落在地上,它最喜欢的小黄鸭被咬得破破烂烂的。我坐在它的窝边,翻开手机相册。
第一张照片是去年春天拍的,豆豆在公园的草地上打滚,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第二张是它趴在我脚边睡觉,鼻子一翕一翕的。
第三张是它叼着拖鞋跑,我在后面追,刘斌帮我们拍下来的。
我一张一张往下翻,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
晚上十点多,刘斌回来了。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发呆。
“还没睡啊?”他松了松领带,酒气很重。
“嗯。”
他在床边坐下,看了我一眼:“你别多想啊,妈也是担心你。她问了好几个邻居,都说怀孕不能养狗。”
“所以你也觉得她做得对?”我转头看着他。
他沉默了几秒,开始揉耳垂。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要不周末我陪你去找?”他说。
“找得到吗?”
“试试呗,万一找得到呢。”
“刘斌,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我说,“你有哪一次站在我这边过?”
他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躺下,背对着他,“睡吧。”
那一夜,我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02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婆婆已经出门买菜了。
客厅的茶台上,紫砂壶还冒着热气。旁边摆着几个青花瓷的罐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标签:2005年老白茶、2008年普洱、2010年铁观音。
这些都是公公留下的。婆婆逢人就说这些茶有多珍贵,二十年的老茶,一泡值几百块。
我盯着那些罐子看了很久。
脑子里突然冒出婆婆昨天那句话:狗而已。
我走过去,打开第一个罐子。茶叶的香气扑面而来,深褐色的叶片紧紧卷曲着。
然后我打开第二个,第三个。
我去厨房烧了一壶水,等水开了,一壶一壶地往罐子里倒。茶叶在沸水里翻滚,慢慢舒展开来。
整个客厅都是茶香。
我端着泡开的茶水,一盆一盆浇到阳台的绿萝和吊兰里。那些植物立刻被热水烫得蔫了,叶子耷拉下来。
做完这些,我的手在抖。
但心里反而平静了。
我收拾好包,出门上班。下楼的时候,看到婆婆正在楼下和邻居聊天,笑得很大声。
03
上午开会的时候,刘斌给我打了五个电话。
我一直开着静音,中午休息才看到。回拨过去,他接得很快。
“你是不是动我妈的茶叶了?!”他的声音都在抖。
“嗯,浇花了。”我说。
“你疯了吗?!”他的音量突然拔高,“那是我爸留下的,我妈哭了一上午!那些茶有的值好几千!”
“豆豆对我来说,无价。”
“你——”他好像被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那能一样吗?那是我爸的遗物!”
“豆豆是我的家人。”我说,“一样的。”
“林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挂了电话。
下午部门聚餐,我一直心不在焉。
小雨坐在我旁边,看我脸色不对:“姐,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没事。”我戳着盘子里的菜。
“跟你婆婆又吵架了?”小雨压低声音问。
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另一个同事听完叹了口气:“你婆婆确实有点过分,但你这报复……也挺狠的啊。”
小雨立刻反驳:“我觉得姐做得对!凭什么她能随便扔别人东西?典型的双标!”
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各自的家长里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抱怨婆婆或者妈妈的。
我突然开口问:“你们说,我老公会站谁?”
桌上安静了几秒。
小雨苦笑:“可能……让你道歉吧。毕竟是他妈。”
我低头继续吃饭,菜已经凉了。
04
晚上七点,我站在家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推开门。
客厅里,婆婆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空的茶叶罐。
刘斌站在旁边,脸色铁青。看到我进门,他立刻说:“跟我妈道歉。”
不是商量,是命令的语气。
我放下包:“她先扔我的狗。”
“我是为你好!”婆婆的声音都哑了,“你这是恩将仇报!我是你长辈!”
“您问过我吗?”我看着她,“豆豆对我来说也是家人。”
“妈都六十多了,你让着点不行吗?”刘斌一边说一边揉耳垂,“这么大人了还跟老人置气!”
“那我二十八,就该被让吗?”我反问,“她扔我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让让我?”
婆婆突然站起来,指着我:“你、你……”
然后她捂着胸口,又坐回沙发上,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我心脏疼……”她的声音很虚弱。
刘斌立刻慌了:“妈!你别吓我!”
他掏出手机就打120。
我也慌了。虽然生气,但真的不想闹出人命。
急救车来得很快,婆婆被抬上担架。她躺在担架上,虚弱地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
刘斌跟着上了车,回头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仇人:“你最好祈祷我妈没事。”
我跟在后面,手心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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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等检查结果的时候,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双手攥得很紧,指甲掐进肉里都不知道疼。
如果真的出事了怎么办?如果婆婆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大概过了半小时,医生出来了。
“家属?”
刘斌立刻站起来:“我是儿子。”
“老人家情绪激动导致血压升高,问题不大,回家注意休息就行。”医生说。
我松了口气,腿都有点发软。
但婆婆还是说要住院观察,说头晕想输液。
刘斌去办住院手续,我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婆婆的手机突然在我旁边响了。
屏幕亮起,微信消息跳出来——群聊“小区姐妹淘”。
我本想拿进去给她,但看到了消息预览:
“秀芝,演得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