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新婚当晚的夜里11点，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堵得慌。
隔壁母亲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空调外机在嗡嗡作响，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一把抓起床头的玻璃花瓶，双手举过头顶，声音都在发抖：
"你……你想干什么？！"
来人是张晨昊，我那个讨厌透顶的继兄。
他冲到床边，脸色白得吓人，手里攥着一张纸，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刚要砸下去，他把纸条塞到我手里，声音急得都变了调："快！带你妈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隔壁突然传来母亲的尖叫声。
01
这一切，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是6月初的一个傍晚，我放学回家，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红烧肉的香味。
这味道让我愣了一下，母亲已经很久没做过这道菜了，自从父亲走后，家里的餐桌上就很少见到荤菜。
我放下书包，脱掉鞋子，光着脚踩在客厅的地板上，凉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
母亲站在厨房里忙活，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脸上还化了淡妆，这在我们家可是稀罕事。
她穿着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是去年夏天买的，一直舍不得穿，今天却穿上了。
我放下书包走过去，看到桌上摆了四个菜，都是平时舍不得做的硬菜。
除了红烧肉，还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还有一盘我爱吃的蒜蓉西兰花。
心里一沉，我知道肯定有事。
这种阵仗，要么是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要么就是母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母亲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脸上挂着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开口说道：
"小雨，妈今天想跟你说件事。"
她的手在微微发抖，端着盘子的时候差点没拿稳。
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了，只是不愿意相信。
最近这段时间，母亲总是对着手机傻笑，下班回来也不像以前那样疲惫了，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起来。
我不是傻子，知道她可能是遇到什么人了，可我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
母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
"那个……张叔叔你见过的吧，他……他想和我们一起生活。"
这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张叔叔？哪个张叔叔？我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想起来，上个月母亲带我去超市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40多岁，穿着很得体，跟母亲聊了几句，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我打了招呼。
当时母亲的脸红红的，眼神闪躲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响：不行，绝对不行！
我冲着母亲喊出来："爸爸才去世3年！你就要找别的男人了？你对得起他吗？！"
这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看到母亲脸上的表情，我知道自己伤到她了。
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眼眶也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雨，妈这些年真的太累了……"
她说她一个人在超市当收银员，一站就是一整天，晚上回来腿都肿得脱不下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你知道吗，有时候腿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只能用热毛巾敷着……"
她说为了供我读书，周末还要去给人家做钟点工，擦玻璃爬到三楼外面，腿都在发抖。
"上次在王阿姨家擦窗户，风特别大，我站在外面的防盗网上，手都抓不稳……"母亲哽咽着说。
"我当时就想，要是我摔下去了，小雨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她说她也想有个依靠，有个人能在她累的时候搭把手。
"妈妈也是人啊，也会累，也会怕……"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听着这些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心里又酸又痛，可就是不肯松口。
脑海里浮现出这3年来母亲的样子：每天早上6点起床给我做早饭，然后匆匆忙忙去上班。
晚上回来，腿肿得像萝卜一样，可还是要给我做饭，检查我的作业。
周末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外面玩，母亲却要去做钟点工，回来的时候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可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呢？
因为我心里还有父亲，我觉得母亲再婚就是对父亲的背叛。
最后我摔门跑了出去，留下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哭。
跑出家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母亲的抽泣声，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我在楼下的小公园里坐了一整晚，蚊子咬了一身包，脑子里全是父亲生前的样子。
夜风吹过来，带着初夏的凉意，我抱着膝盖坐在长椅上，眼泪一直没停过。
公园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父亲是个中学语文老师，性格温和，从来不跟人红脸，对我和母亲更是疼到骨子里。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牵着我的手去公园里玩，给我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他会在周末的时候带我去图书馆，陪我挑选喜欢的书，然后一起坐在阅览室里看书。
他会在我考试考砸的时候，拍拍我的头说："没关系，下次再努力。"
他会在母亲生日的时候，偷偷带着我去买花，然后在家里给她一个惊喜。
3年前他查出胃癌晚期，家里的20多万积蓄全花在医院里，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他。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医院之间，看着父亲一天天消瘦下去。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可还是对我和母亲笑。
"别担心，爸爸会好起来的。"他总是这么说，可我们都知道，他在撒谎。
临走前父亲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母亲，说她这辈子太辛苦了。
"小雨，答应爸爸，一定要照顾好你妈……"他的声音很虚弱，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很大的力气。
"她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你要懂事，要听话……"
我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答应了父亲的每一句话。
握着父亲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一点点流失，那种无力感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母亲要再婚，我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更对不起这个家。
在公园里坐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推开门，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着，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一口都没动。
她看到我回来，站起来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那天早上，我们谁都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是周六，母亲执意要我见见"张叔叔"。
她早早就起来收拾家里，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脸上带着我很久没见过的笑容。
我听到她在厨房里哼歌，那是父亲生前最喜欢听的一首老歌。
我心里窝着火，可又不忍心再让她难过，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中午12点，门铃响了。
母亲小跑着去开门，动作轻快得像个少女，我听到她的声音变得轻快了："老张来了，快进来。"
一个40多岁的男人走进来，穿着深蓝色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
他的衬衫很挺括，应该是特意熨过的，皮鞋也擦得锃亮，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
他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声音很温和：
"这就是小雨吧？长得真像你妈，都这么漂亮。"
这话说得很客气，可我听着就觉得别扭，总觉得他在刻意讨好我。
我没接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也没看他，只是盯着地板。
张俊峰也不在意，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
"听你妈说你爱吃稻香村的点心，我特意去买的，还有这个笔记本，高二正好要用吧？"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点心，还有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封面是我喜欢的蓝色。
母亲在一旁催促我："小雨，还不谢谢张叔叔。"
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眼神在我和张俊峰之间来回看着。
我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连我自己都觉得不礼貌，可就是不想对他好。
气氛有些尴尬，张俊峰倒是会说话，主动找话题跟我聊学习，聊学校，态度诚恳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说自己在建材公司做销售，收入还算稳定，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我和母亲。
"我知道你现在不接受我，这很正常。"他的声音很诚恳，"我也不急，咱们慢慢来，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他还说理解我的心情，不会强迫我叫他什么，慢慢来就行。
"你就当我是你妈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他笑着说。
这些话说得滴水不漏，我想挑刺都找不到地方，心里更加憋屈。
吃饭的时候，张俊峰特意给我夹菜，还问我喜欢吃什么，以后可以经常做。
"小雨喜欢吃鱼吧？下次我做糖醋鲤鱼，我这手艺可是一绝。"他笑着说。
母亲坐在一旁，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不停地给张俊峰布菜，动作温柔得让我心里发酸。
"老张，你也多吃点，别光顾着说话。"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这个家越来越陌生了。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张俊峰站起来去开门，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男孩。
男孩看起来比我大一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冰冰的，整个人给人一种很不好接近的感觉。
他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有些长，遮住了半边脸。
张俊峰介绍说："这是我儿子张晨昊，今年18岁，读高三，以后你们就是姐弟了。"
我抬头看了张晨昊一眼，他正好也在看我，那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只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种眼神很复杂，有审视，有防备，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02
母亲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吃饭，可他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扒饭。
他吃得很快，几乎没怎么抬头，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整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只想赶紧结束。
我注意到张晨昊时不时会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很快低下头，那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我立刻回房间把门锁上，把头埋进枕头里。
枕头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我哭得撕心裂肺，可又不敢哭出声，怕母亲听到。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张俊峰几乎天天来。
他会提前买好菜送过来，说是怕母亲下班太累。
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的，鸡鸭鱼肉样样不少，母亲劝他别破费，他总是笑着说不碍事。
他会在我放学的时候等在校门口，说是顺路可以送我回家。
第一次看到他站在校门口，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同学们都在旁边起哄，问我这是不是我爸。
我红着脸解释说不是，可他们都不信，弄得我尴尬极了。
他还会帮家里修这修那，水龙头漏水、灯泡坏了，他都能搞定。
有一次厨房的下水道堵了，他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去通，弄得满手都是脏水。
母亲心疼地要给他擦手，他笑着说没事，这点小活算什么。
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有时候还会哼着歌在厨房里忙活。
她开始买新衣服，会对着镜子仔细打扮，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有天晚上，我看到母亲站在镜子前试新买的裙子，转了好几个圈，脸上全是少女般的羞涩。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酸得要命，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听到母亲在打电话，应该是给她的同事刘姨。
母亲的声音压得很低："小雨还是不接受……可俊峰对我真的很好……他说结婚以后房产证还是写我一个人的名字，给小雨留着……"
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房产证？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提房产证？
这套房子是父亲留下的，70多平的老房子，虽然地段一般，可在这个城市也值个200万。
父亲生前最骄傲的就是这套房子，说是要留给我做嫁妆的。
母亲从来没提过要卖房子或者过户的事，张俊峰怎么会主动说这个？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也许人家只是为了表明诚意。
6月底的时候开始放暑假，我本来想好好在家休息，没想到在楼下碰到了张晨昊。
他就站在单元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到我就拦了上来。
我往旁边躲，他跟着移动脚步，挡在我面前，声音低沉：
"别让你妈和我爸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急迫："别让他们在一起，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反应过来，气得直发抖："你什么意思？你也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我，眼神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以为他跟我一样，也是反对父亲再婚的，正要说什么，他突然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否则你会后悔的。"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发毛。
暑假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9月1号那天，我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刚坐下就听到后面有人在议论。
"诶，你们看，那个高三的帅哥。"
"就是那个张晨昊，听说很厉害的，成绩年级前三。"
我心里一沉，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张晨昊站在高三教学楼的走廊上。
他也看到了我，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了。
从那以后，我总能在学校里看到他。
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坐在角落里，时不时朝我这边看一眼。
放学路上，他会跟在我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想躲都躲不开。
有天放学，他突然拦在我面前，脸色比上次更难看。
"最后警告你一次，带你妈离开。"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可马上又反应过来，冲他喊道：
"你有病吧？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周围的同学都停下来看热闹，我觉得丢人极了。
"你爸对我妈那么好，你是不是嫉妒？还是你见不得你爸幸福？"我越说越气。
张晨昊的脸色变得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咬着牙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特别落寞。
我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同学们在旁边指指点点，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哭着说张晨昊总是欺负我。
母亲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叹气：
"小雨啊，晨昊这孩子从小就可怜，他妈妈早就去世了，老张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所以性格有点孤僻。"
"他可能是不习惯突然多了你和妈妈，你别往心里去，多担待担待。"
我听了更加生气，觉得母亲胳膊肘往外拐，根本不站在我这边。
那天晚上我们又吵了一架，母亲哭着说我不懂事，我说她眼里只有别人。
最后还是母亲先让步，红着眼睛抱住我：
"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妈妈也想有人陪啊……"
我埋在她怀里哭，心里又酸又疼，可还是不肯松口。
7月中旬，母亲告诉我一个消息：她和张俊峰决定8月5号结婚。
婚礼不会大办，就在小区旁边的饭店请几桌亲戚朋友，简简单单地办了。
我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妈，你是认真的吗？你们才认识2个月就要结婚？"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母亲点点头，眼睛红红的："妈妈年纪也不小了，不想再等了。"
我冲她喊："你就这么着急嫁出去？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爸？！"
母亲被我这话刺痛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小雨，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我们又吵了一架，这次吵得更凶。
我说她忘了父亲，忘了这个家，只顾着自己。
母亲说我不懂事，不知道她这些年有多辛苦。
最后我摔门而出，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才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母亲几乎不说话，她准备婚礼的事情，我埋头学习，互相冷战。
有时候半夜醒来，听到母亲在客厅里哭，我也会偷偷掉眼泪，可就是拉不下脸去和好。
7月底的一个深夜，我起床上厕所，经过客厅的时候听到母亲在打电话。
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
"刘姐，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小雨到现在都不接受……可俊峰对我真的很好……"
我躲在门后偷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说结婚以后房产证还是写我一个人名字，给小雨留着，他一分钱都不要……这样的男人上哪找去？"
母亲的话让我心里更加堵得慌。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8月5号，婚礼那天。
我穿着母亲给我买的新裙子，站在饭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母亲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旗袍，化了精致的妆，整个人容光焕发。
张俊峰穿着黑色西装站在她身边，笑容满面地跟客人打招呼。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可我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婚礼很简单，主持人说了几句吉利话，两个人交换了戒指，然后就开始敬酒。
我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闷闷地吃着东西。
就在这时，我看到张晨昊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可脸色依然很难看。
他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全是焦虑。
我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可没过多久，他就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声音压得很低：
"今晚别睡，有什么动静马上带你妈走。"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急切："记住我说的话。"
我反应过来，立刻就火了："你有完没完？今天是你爸的婚礼，你能不能别捣乱？！"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张晨昊脸色更加难看，可还是咬着牙说了一句："求你了。"
这话说得我一愣，他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话。
我刚要问清楚，母亲就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小雨，晨昊，你们在说什么？"
张晨昊立刻站直了身体，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让她多吃点。"
母亲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
"小雨，今天是妈妈的大喜日子，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看着母亲眼里的祈求，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点点头。
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张晨昊那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婚宴进行到一半，我看到张晨昊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停地看手机，表情越来越焦虑。
他时不时抬头看向主桌，眼神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敬酒的时候，张俊峰扶着母亲走到每一桌，笑得很开心。
可我注意到，每当有人提起房子的事，他的眼神就会闪过一丝异样。
那种眼神很快，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我们一起回到家，母亲牵着张俊峰的手，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张俊峰很自然地换上拖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动作娴熟得就像住了很久一样。
他笑着对我们说："都累了吧？早点休息，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母亲红着脸点点头，拉着我回房间。
她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
"小雨，妈妈知道你心里还有疙瘩，可妈妈真的很喜欢俊峰……"
"你就当是为了妈妈，接受他好不好？"
我看着母亲眼里的期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母亲抱住我，声音有些哽咽："妈妈的好女儿，妈妈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03
我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昏黄的光影。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张晨昊白天说的那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今晚别睡，有什么动静马上带你妈走。"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天花板，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时钟指向11点。
隔壁母亲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外机在嗡嗡作响。
我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
声音不大，可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楚。
我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在说什么，可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张俊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母亲的声音则带着疑惑。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吱呀"一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吓得一激灵，猛地坐起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看清楚了来人的脸——是张晨昊！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跑过来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下意识地抓起床头的玻璃花瓶。
那是母亲前几天买的，里面还插着几支塑料花，挺重的。
我双手握着花瓶，举过头顶，声音都在发抖：
"你……你想干什么？！滚出去！"
张晨昊根本没管我手里的花瓶，直接冲到床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到我手里，声音急得都变了调。
"快！带你妈走！"他的声音在颤抖，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纸条，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上面潦草的字迹。
"立刻带你妈走，危险！"
这几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抬头看向张晨昊，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里全是恐惧和绝望，脸色白得吓人，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拽着我的胳膊，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母亲的尖叫声："你干什么？！"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然后是母亲的哭喊声。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花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我冲出房间，张晨昊紧跟在我后面。
走廊里的灯是亮着的，刺眼的白光让我睁不开眼。
我冲到母亲的房门前，用力推开门。
眼前的场景让我瞬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