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办公室,咖啡杯沿的唇印已经干了第三回。我盯着电脑右下角跳动的17:30,突然想起今早挤地铁时那个穿西装打领带却赤脚蹲在角落补觉的年轻人——他的公文包敞着,露出半截皱巴巴的星座运势图,上面用荧光笔圈着"狮子座"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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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邻居家的争吵声又穿透了墙壁。妻子在吼"凭什么家务都是我",丈夫摔门而出前回了句"你懂什么职场压力"。其实他们阳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最清楚,上周三凌晨两点,是丈夫偷偷起来浇的水。
有个读者在后台留言,说她给暧昧对象发了七条消息都没回音。"但我看见他点赞了别人朋友圈。"她截图的星座分析里写着"狮子座宜保持矜持",可聊天窗口还停留在她最后那个孤零零的晚安表情包。我想起小区门口卖煎饼的大姐,她丈夫去世十年,每天还是雷打不动摊两份饼。"第二份搁窗台上,万一那死鬼溜达回来呢?"油星子溅在她手腕上,像极小的流星。
朋友的公司最近裁了整个设计部。被辞退的首席临走前把工牌挂在了门把手上,金属面反射的阳光正好晃醒了我——那上面狮子座的星座符号被磨得发亮。后来听说他在巷子口开了家手工皮具店,客户要改第三版设计时,他递过去一杯陈皮茶:"您先润润嗓子,咱们聊聊真正想要什么。"
健身房更衣室里常能听见有意思的对话。昨天有个姑娘对着电话说:"王总,方案我重做了七版,但您要的'五彩斑斓的黑'..."她挂掉电话,把运动内衣狠狠塞进储物柜,柜门内侧贴着"狮子座运势:今日宜断舍离"。半小时后我在器械区又遇见她,她正帮一个老太太调跑步机坡度。
凌晨三点的便利店最诚实。穿睡衣来买烟的男人盯着关东煮咕嘟咕嘟的锅突然说:"我老婆说星座都是骗人的。"可他拿的烟盒底下,压着张"狮子座明日贵人运"的便签纸。玻璃门开合间,夜风把便签吹到了热饮柜旁——那里站着个涂指甲油的女孩,她手机屏幕亮着未发送的消息:"其实我知道你没那么忙"。
菜市场鱼摊的老板娘最近在学星座。她给装鲫鱼的塑料袋打结时突然问我:"你说我这摩羯座是不是活该累死?"隔壁摊主突然插话:"我狮子座的,昨天还帮客人杀了三只甲鱼呢。"案板咚的一声响,血水溅到她的运势手链上。
有时候深夜下班,会在十字路口看见卖气球的老人。他的氢气球总摆成狮子座形状,但夜风一来就全缠在一起。上周五终于看见他收摊,推车上挂着"今日运势:宜早归"的纸牌。拐角处,两个醉酒的白领正对着手机屏幕哭:"领导说这个项目差口气——他知不知道我肺里已经没气了?"
咖啡馆的常客里有位退休教师,总在笔记本上抄星座解析。前天她突然把本子推过来,某一页写着:"狮子座:你等的信号会以意外方式抵达。"她耳朵上的助听器闪着蓝光,"我丈夫求婚那天,收音机里正好在放狮子座流星雨新闻。"
今早刷牙时发现,镜子角落贴着张便签,是上周自己写给自己的:"冰箱第二格有润喉糖,今天汇报别吼太大声。"旁边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狮子。热水器突然漏水,物业师傅来修时哼着歌,他安全帽上贴着的星座贴纸已经褪色,但还能看清"狮子座"下面用铅笔写的小字:"记得买降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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