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酒瓶东倒西歪,空气里弥漫着红酒、泪水和香水混合的复杂气味。妻子最好的闺蜜苏曼,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我怀里,滚烫的眼泪浸湿了我胸口的T恤。她在我怀里蹭了蹭,仰起哭得红肿的脸,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还是你好。”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客厅的灯光惨白,照着我妻子林晚晴的脸,她就坐在我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这种平静,比歇斯底里的质问更让我毛骨悚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苏曼那句带着酒气的话,像魔音一样在耳边盘旋。而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句看似醉后的胡话,竟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的开始,而我的妻子林晚晴,似乎早就洞悉了一切。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我和我老婆林晚晴的婚后生活说起。我在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经理,年薪差不多五十万,老婆晚晴是中学老师,稳定清闲。我们结婚五年,没要孩子,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像一杯温吞水。苏曼,是晚晴从大学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闺蜜,也是我们家雷打不动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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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那天,是个周五。我刚下班回家,就看见苏曼红着眼睛坐在我们家客厅,晚晴在一旁不停地递纸巾。不用问,这又是失恋了。
“晨宇,你回来了。”晚晴看我一眼,语气平淡。
“怎么了这是?”我明知故问,换了鞋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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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这种戏码,五年里上演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我安慰的话都快说出茧子了。“为这种渣男不值得,分了是好事,早分早解脱。”
晚晴去厨房给我们热菜,留下我和苏曼在客厅。苏曼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从一开始的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哭。我一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嘴里重复着“好了好了,别哭了”。后来,晚晴开了瓶红酒,说借酒消愁。我本想劝着点,但看晚晴都同意了,也就没多说。
结果,两杯酒下肚,苏曼彻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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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笑了笑,那笑容有点奇怪,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点敷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淡淡地说。
我当时心里还咯噔一下,觉得晚晴这话有点伤人。人家正伤心呢,你说这个干嘛?
苏曼没在意,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身子几乎贴着我。“晨宇哥,你说,是不是我这个人有问题?为什么好男人都让别人挑走了?”她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喷在我脸上,热乎乎的,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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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她冷笑一声,眼泪又下来了,“我等不起了……我真的……太累了……”
说着说着,她突然身子一歪,就倒进了我怀里,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放声大哭。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点了穴。推开她吧,显得太不近人情;不推吧,老婆就在对面看着,这算怎么回事?我求助地望向晚晴,希望她能过来解围。
可晚晴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深不见底,然后,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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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炸开。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能感觉到苏曼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哭泣,而是一种……满足的喟叹。
我猛地推开她,苏曼踉跄了一下,倒在沙发上,似乎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我站起来,看着晚晴,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但没有,她站起身,平静地说:“太晚了,她喝多了,今晚就睡客房吧。你把她扶进去。”
那一晚,我气得一宿没睡好。我气的不是苏曼的酒后失态,而是晚晴那冷得像冰一样的态度。自己的老公被闺蜜抱着说那种话,她居然能无动于衷?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不爱我了吗?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了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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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第二天醒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我们道歉,说自己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一肚子火硬是发不出来。晚晴也只是笑笑,说:“没事,谁还没个伤心的时候。”
事情要是就这么过去了,也就算了。可偏偏没有。
从那天起,苏曼开始频繁地给我发微信。一开始还算正常,就是问候一下,感谢我那晚的照顾。渐渐地,信息的内容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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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息,像一根根小刺,扎得我坐立不安。我觉得这已经严重越界了。更让我抓狂的是晚晴的态度。我故意把手机放在她面前,让她看苏曼发来的消息,结果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她失恋,空虚,找人聊聊天而已,你别想太多。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她吃了不成?”
这话说的,我的血压当场就飙到180。什么叫我别想太多?什么叫被她吃了?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多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我跟晚晴大吵了一架,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她吼:“林晚晴!她是你的闺蜜,不是我的!她半夜三更给我发这种照片,说这种话,你觉得正常吗?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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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鬼?”我气笑了,“好,好,林晚晴,算你狠。”
那天晚上,我睡在了书房。我感觉我们的婚姻,就像一栋外表看着还行,内里却已经被白蚁蛀空的房子,随时可能坍塌。而苏曼,就是那只最大的白蚁。我甚至开始怀疑,晚晴是不是早就厌倦了我们的婚姻,所以才放任苏曼来“勾引”我,好找个借口离婚?
人心隔肚皮,我第一次觉得,我一点也看不懂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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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晴说她学校有活动,要晚点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正准备叫个外卖,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一看,居然是苏曼。她提着一堆菜,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晨宇哥,晚晴姐不在家吧?我猜你肯定没吃饭,我买了菜,给你做顿好的。”她自顾自地挤进来,像在自己家一样换了鞋。
我堵在门口,脸色铁青:“苏曼,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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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套!我真的受够了。我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你当我是亲哥哥。请你离开。”
“顾晨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苏曼的眼泪说来就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失恋了,心情不好,把你当成唯一的依靠,这也有错吗?晚晴都不会这么说我!”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来抓我的胳膊。我厌恶地甩开她,力气可能大了点,她一下没站稳,撞到了旁边的鞋柜,“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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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看到晚晴,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扑过去,哭得更凶了:“晚晴!你快管管你老公!我好心好意来给他做饭,他居然推我!他说我们应该保持距离,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曼说:“你别在这演戏了!你安的什么心自己不清楚吗?!”
“我能安什么心?我就是把你当哥哥!”苏曼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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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我让我跟这个处心积虑想破坏我们家庭的女人道歉?
那一刻,我所有的愤怒、委屈、失望,全都涌上了心头。我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爱了多年的妻子,一个是她情同手足的闺蜜,她们仿佛结成了同盟,而我,是那个被孤立的、里外不是人的小丑。
“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林晚晴,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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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我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晚上十点多,我接到了晚晴的电话。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你回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回到家,苏曼已经走了。晚晴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她的平板电脑。她没看我,只是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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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没说话,只是把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
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苏曼的,但语气却充满了得意和嘲讽:“……那个顾晨宇,真是个蠢货,我随便掉几滴眼泪,说几句好话,他就心软了。他老婆林晚晴也是个木头,看着我抱着她老公,屁都不放一个。这对夫妻,真是绝了!”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阴狠:“别大意。我们的目标是毁了顾晨宇,让他身败名裂。他去年抢了我们公司的项目,害我被降职,这笔账,我必须跟他算清楚!等拿到他和你的‘亲密’证据,我就发给他公司,我看他还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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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的失恋是假的,她那个所谓的“前男友”,就是潘浩!他们俩合伙给我下套!
我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晚晴。她眼圈通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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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原来,她那段时间的冷漠、疏离,不是不在乎,而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家。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我的误解和怒火,顶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风险,在暗中搜集证据。
我这个蠢货!我还冲她发火,怀疑她,甚至做好了离婚的准备!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哽咽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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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知道我看着她给你发那些恶心的信息,看着她抱着你,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每天都像在走钢丝,生怕你真的动摇了,又怕你沉不住气打草惊蛇。我只能忍着,我只能装作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们就会警觉。”
我再也控制不住,走过去,一把将晚晴紧紧地拥入怀中。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欠她一个道歉,一个天大的道歉。
真相大白后,我和晚晴冷静地商量了对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更得用小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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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主动给苏曼发了微信,为我前一天的“粗鲁”道歉,言辞恳切,充满了懊悔。苏曼那边很快回复,语气大度又带着一丝幽怨,说她不怪我,知道我压力大。
接下来,我开始按照潘浩和苏曼设计的剧本“走”。我频繁地向苏曼“倾诉”我和晚晴的矛盾,说晚晴如何不理解我,说我们的婚姻如何走到了尽头。
时机成熟后,在一个周末,我约了苏曼出来吃饭。在餐厅里,我“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苏曼,我发现,你才是最懂我的人。我想好了,我要跟林晚晴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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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她:“不,不是因为你。是我们早就没感情了。和你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那顿饭,我们“聊”得很投机。这一切都被我用手机录了下来,包括她如何“劝说”我,实则一步步引导我走向“出轨”的深渊。
最后的收网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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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潘浩和苏曼春风满面地走进我们家。潘浩甚至还假惺惺地跟我握了握手,说:“晨宇兄,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
晚晴坐在沙发上,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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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在一旁附和:“是啊,晨宇哥,晚晴,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我看着他们俩丑陋的嘴脸,觉得无比恶心。
我没说话,只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超大电视。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音频播放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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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和潘浩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客厅。两人的脸色,瞬间从得意洋洋变成了死灰。
潘浩还想挣扎:“这是伪造的!”
“别急,”晚晴冷冷地开口,“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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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浩,苏曼,”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敲诈勒索,金额三百万,够判几年,你们自己算算。还有,这份证据,如果交到你们各自公司的纪律部门和竞争对手那里,你们觉得,你们的职业生涯,还剩下几天?”
潘浩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苏曼则瘫坐在地,面如土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在我们的要求下,他们俩当场写下了详细的悔过书,并录下了承认自己设局陷害、意图敲诈的视频。第二天,他们双双辞职,灰溜溜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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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从背后轻轻抱住晚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心底最深沉的悸动。
“晚晴,”我轻声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晚晴在我怀里摇了摇头,反手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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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发自肺腑地想,也只对她说:还是你好。真的,只有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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