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每次抢着买单回头让我转他一半,我妈:你是找老公,不是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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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一点,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云和市的街道已经空荡荡的。

手机屏幕亮起来,是程以行发的定位:“到楼下了。”

我裹紧外套跑下楼,看见他的车停在路边,引擎还开着。拉开车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冷吧?”他侧过头看我,声音带着点困意。

我点点头,把包放在腿上:“你也困了吧?谢谢你来接我。”

他发动车子,打了个方向:“没事,反正睡不着。”

经过便利店的时候,我突然想吃点东西。加班太久,晚饭那个盒饭早就消化光了。

“能停一下吗?我想买个关东煮。”

程以行瞄了一眼便利店:“行。”



他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我陪你进去。”

便利店的灯光白晃晃的,关东煮的蒸气在玻璃柜里翻腾。我拿起夹子,挑了几串喜欢的。程以行站在旁边,拿起手机扫了眼:“这家店有优惠券,等下。”

他操作了一会儿,又打开另一个APP:“会员日,能打九折。”

结账的时候,店员说:“一共23块。”

程以行掏出手机付了钱,还用积分抵扣了几块。我接过热乎乎的袋子,心里暖暖的。

回到车上,我撕开包装,咬了一口鱼丸。外面冷,里面烫,刚刚好。

“真好吃。”我含糊不清地说。

程以行点开手机上的记账APP,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关东煮23,停车费3,刚才过来的油钱...”他抬头看了看仪表盘,“往返15公里,按现在油价算,18块。”

我咬着鱼丸的动作停住了。

“一共44,一人22。”他转过头,对我笑了笑,“回头转给我就行。”

我看着手里的关东煮,突然觉得嘴里的东西有点噎得慌。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闪过,打在他脸上。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那个晚上回家,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手机里的转账界面停在22块钱那里,我盯着看了很久。

最后还是转了。

备注栏我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空白着发过去。

程以行秒回:“收到。晚安。”

我关掉手机,翻了个身。窗外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们在一起五个月了。

刚认识那会儿,他约我看电影,抢着买单。吃饭的时候,他也总是抢着付钱。我以为遇到了一个大方的人。

直到第三次约会,回家路上,他给我发了个消息:“今天一共花了340,你转我170吧。”

我当时愣了一下,但还是转了。心想可能他经济压力大,AA也能理解。

后来才发现,他不是经济压力大。他就是喜欢算账。

周末我们去超市买菜,他推着购物车,一边走一边拿手机对比价格。

“这个酸奶,盒马上便宜两块钱,我先下单,你等会儿去那边取。”

“这包抽纸,美团有满减,比现场便宜...”

我跟在后面,看着他把每一样东西都要比价三遍。

结账的时候,我看见花车上摆着一束郁金香,19块9。

“我想买束花。”我拿起来闻了闻。



程以行看了一眼:“花这东西,放两天就蔫了。买绿萝吧,好养,还净化空气。”

“可是我喜欢花。”

“绿萝也是绿色植物啊,性价比更高。”他说着把花从我手里拿走,放回了花车。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

他哼着歌,心情很好:“今天买的东西都挺划算的。”

到家后,他从后备箱把东西拎进来,在餐桌上摊开。

“来,我们分一下。”

他从厨房拿出一个电子秤,把买的肉、菜、水果都称了一遍。

“你这份,放冰箱右边。我的在左边。别拿错了。”

我看着他把食物分成两堆,一份不差地摆好。

“这样明确一点,谁吃谁的,清清楚楚。”他拍拍手,很满意。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卫生间刷牙。挤牙膏的时候,程以行突然敲门。

“你刷牙又挤这么多。”他站在门口,看着我。

“啊?”我嘴里含着泡沫。

“你每次都挤太多了。按你这个用量,牙膏你得多承担35%。”

我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眼里的茫然。

漱了口,我转过身:“你是认真的?”

“当然认真。”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表格,“你看,这是我记录的。你每次刷牙的时间和用量,我都记着呢。”

我靠在洗手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有一次,我感冒发烧,39度。

那天晚上烧得迷迷糊糊,给程以行打电话。

“我好难受...”我声音都是哑的。

“怎么了?”

“发烧,39度。”

他沉默了两秒:“那你赶紧去医院。”

“你能陪我去吗?”

“行,我马上过来。”

他开车来接我,一路上我靠在椅背上,头晕得厉害。到了医院,他扶着我挂号、化验、拿药。

医生说是普通感冒,开了点药,让回家多休息。

回到家,程以行给我倒水,让我把药吃了。然后去厨房给我熬粥。

我躺在床上,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我想,他还是在乎我的。

第二天早上,烧退了。我坐在床上,看见手机上有几条消息。

是程以行发的。

第一条是个截图,医院的缴费单。挂号费、药费,一共347块。

第二条是出租车的行程单,往返55块。

第三条是一个计算界面: “挂号费50 药费347 打车55(往返) 白粥食材8 合计:460”

下面还有一行字:“照顾你是应该的。但医药费还是要分一下,一人230。你现在身体还虚,不急,等好了再转。”

我盯着那些数字,手有点抖。

最后还是转了。

转完钱,我把手机扔在一边,蒙着被子哭了一场。

那天下午,我表妹江畔来看我。她比我小两岁,去年刚结婚。

她进门就哭了。

“姐...”她坐在我床边,眼泪吧嗒吧嗒掉。

“怎么了?”我坐起来,递给她纸巾。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Excel表格给我看。

表格的标题是《婚后共同支出明细》。

里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花销。买的菜、调料、甚至卫生纸用了几卷,洗衣液用了多少毫升,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我老公做的。”江畔抽着鼻子,“他说要公平,每一笔都要分清楚。”

我翻着那个表格,心里发凉。

“姐,我怀孕了。”江畔突然说。

“怀孕了?那不是好事吗?”

“他说产检的费用要一人一半。还说,如果生女儿,教育上的投入要少一些...”她咬着嘴唇,“因为女孩子回报率低。”

我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江畔捂着脸,“可是我已经怀孕了。”

那天江畔走后,我一个人在家里坐了很久。

手机突然响了,是公司通知,下周部门团建,可以带家属。

我给程以行发消息:“下周团建,你来吗?”

他回得很快:“公司全包吗?”

“包的。”

“那行,我去。”

停了几秒,他又发来一条:“正好省一顿饭钱。”

我看着那句话,把想说的咽了回去。



团建那天,在郊区的农庄。

同事们的家属都来了,大家帮着搬东西、准备烧烤。

程以行坐在树荫下,刷着手机。

部门的小王喊他:“嘿,程哥,来搭把手,这个桌子有点重。”

程以行头都没抬:“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干嘛帮忙?”

小王愣了一下,讪讪地走开了。

我站在旁边,脸烧得慌。

烧烤开始后,我给他烤了串肉。

程以行接过来咬了一口,皱眉:“烤糊了。你怎么烤的?外面都焦了,里面还是生的。浪费。”

他说话声音不小,旁边几个同事都听见了。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

我接过那串肉,低着头:“我重新给你烤。”

“算了,我自己来。”他把串递回给我,起身去了烧烤架那边。

晚上回家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我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路灯,突然开口:“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

“就是,大家都在帮忙,你一个人坐着...而且说话也...”

“我是陪你去的,不是去给他们干活的。”他打断我,“再说了,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

我没再说话。

那晚回到家,我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

手机响了,是我妈发来的消息:“汐汐,下周我生日,你和以行一起来吃饭吧。”

我回复:“好的妈。”

第二天,我跟程以行说了这件事。

“我妈过生日,我想给她买个礼物。”

“买什么?”他问。

“我想买对耳环,她一直想要。”

“多少钱?”

“三千左右吧。”

程以行放下手机:“太贵了。三千块能干多少事啊?买束花买个蛋糕多好,好看好吃。几百块就可以了。”

“可是我妈喜欢金饰。”

“喜欢不等于需要啊。”他看着我,“而且你给你妈买这么贵的,那我给我妈买礼物,是不是也得这个标准?”

我顿了顿:“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妈。”他拿起手机,开始搜鲜花店,“就这么定了,买花和蛋糕。”

最后,我们买了一条一千二的丝巾。

生日那天,我和程以行一起去了家里。

妈妈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我爱吃的。

“来来来,以行,多吃点。”妈妈给程以行夹菜。

“谢谢阿姨。”程以行笑着接过,然后又说,“不过阿姨,这个红烧肉有点油,我血脂有点高,不太能吃太油的。”

妈妈愣了一下:“哦,那你吃点清淡的。”

爸爸给程以行倒茶,程以行摆摆手:“叔叔,我喝不惯茶,矿泉水就行。”

我坐在旁边,筷子握得紧紧的。

吃完饭,我把礼物拿出来。

“妈,生日快乐。”

妈妈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丝巾,笑了:“挺好看的,谢谢你们。”

程以行马上接话:“阿姨,这是汐汐的心意,我就是陪着参考了一下。”

妈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临走的时候,爸爸塞给我们一个红包。

“拿着,你们小两口花。”

程以行推了两下,还是收下了:“那谢谢叔叔。”

下楼的时候,程以行打开红包看了一眼,是两千块。

“你爸挺大方的。”他说。

“嗯。”

“我妈可没有你们家这么大方,最多两百。”

我停下脚步:“两百...我家给你的是两千啊!”

“那不一样,那是我们家的规矩。”

我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回到家,我给爸妈打电话。

“妈,我到家了。”

“嗯。”妈妈停了停,“汐汐,那个小程...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还行吧。”

“我看他对钱挺看重的。”妈妈的声音有点担心。

“他就是比较有规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妈妈笑了一下:“你记住妈妈一句话,你需要的是老公,不是合租室友。”

我握着手机,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妈,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手机又响了,是程以行发来的消息。

“刚才礼物钱,我们一人出六百,你转给我。”

我看着那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最后还是转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账本里,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我想逃出去,但每走一步,就有新的数字冒出来。

早上醒来,枕头湿了一片。

日子还在继续。

程以行说我们该买房了。

周末,我们去看房。

中介带我们看了好几套,最后在云锦华庭看中了一套三居室。

“这套不错。”程以行站在客厅里,四处看着,“采光好,户型也方正。”

“多少钱?”我问中介。

“总价420万。”

回去的路上,程以行拿着手机算了一路。

“首付185万,我爸妈可以出。剩下贷款235万,30年等额本息,月供大概一万三。”

“那我们一人六千五。”我说。

“对。”他转过头看我,“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他又低头看手机,“不过房产证只写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加名字要多交很多税,不划算。”他说得很自然,“反正我们是要结婚的,我的就是你的。”

“那为什么我要出一半月供?”

他看着我,眉头皱起来:“因为你也要住啊。谁受益谁付费,这不是很公平吗?”

“如果我们分手呢?”这句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

程以行的脸色沉下来:“你才跟我在一起五个月,就想着分手?江岚汐,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点冲,“我给你规划未来,你反过来威胁我?”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再说话。

回到家,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

最后还是我先开口:“要不...房产证加上我的名字?”

“不行。”他看都没看我,“我说了,不划算。”

“那我就不出月供。”

“那你也别住。”

我深吸一口气:“程以行,你能不能别这么算计?”

“我这不是算计,我这是规划。”他终于转过头,“江岚汐,你太感性了,不懂得理财的重要性。”



那晚我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个印子。那是以前漏水留下的痕迹,房东一直没修。

手机响了,是闺蜜方意如发来的消息:“怎么样?”

我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她回得很快:“你知道吗,法律上有个词叫‘不当得利’。”

“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合法根据,取得不当利益,造成他人损失。”她顿了顿,又发来一条,“可是感情里最可怕的,不是不当得利,是‘合理剥削’。”

我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

“他给你的每一份温柔,都明码标价。你接受了,就欠他的。你拒绝了,你就是不识好歹。”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意如,我该怎么办?”

“问你自己,如果一辈子都要这样算账,你受得了吗?”

我把手机扣在胸口,闭上眼睛。

第二天是周末,程以行发消息说要见面谈谈。

我们约在星汇广场的奶茶店。

他比我早到,已经点好了两杯奶茶。

“坐。”他推了一杯给我。

我接过来,没喝。

“昨天的事,我想过了。”他开口,“房子的事可以再商量,但是我爸妈那边...”

“他们怎么了?”

“他们想见见你。正式见一面。”

我心里一紧:“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他看着我,“我跟他们说好了。”

那天晚上,我跟着程以行去了他家。

他父母住在一个老小区里,三室一厅,收拾得干干净净。

门一开,程妈妈苏锦燕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深色的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

“来了。”她侧身让我们进去。

客厅里,程爸爸程泽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我们进来,放下报纸,点了点头。

“坐。”苏锦燕指了指沙发。

我坐下,手里的包攥得紧紧的。

“喝茶。”苏锦燕给我倒了杯茶,杯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谢谢阿姨。”

她坐在对面,打量着我。那眼神像在看一份报表,仔细,挑剔。

“汐汐是吧?”

“嗯。”

“在哪儿工作?”

“在云和科技,做产品经理。”

“工资多少?”

我愣了一下:“一个月一万五左右,加上奖金的话...”

“奖金有多少?”她打断我。

“看项目情况,不固定。”

她点点头,又问:“家里几口人?”

“三口,我爸我妈还有我。”

“你爸妈做什么的?”

“我爸在国企,我妈是老师。”

“有房吗?”

“有一套。”

“拆迁的?”

我摇摇头:“买的。”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没离开过我。

“会做饭吗?”

“会一点。”

“以行从小肠胃不好,得细心照料。”她放下茶杯,“你们谈了多久了?”

“五个月。”

“也该定下来了。”她看了眼程以行,又看向我,“我们家以行条件不错,你要珍惜。”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气氛更压抑。

苏锦燕不停地给我夹菜,一边夹一边说话。

“汐汐啊,你这么瘦,得多吃点。”

“谢谢阿姨。”

“以后结婚了,可得好好照顾以行。”

“嗯。”

“你每个月开销多少?”

我又愣了:“不固定...”

“女孩子要懂得节俭。”她笑了笑,“我们家以行就很会过日子,从小不乱花钱。”

程泽民一直没说话,只是埋头吃饭。

吃完饭,苏锦燕把我拉到一边。

“汐汐啊,我跟你说句实话。”她压低声音,“我们家以行条件好,想跟他的女孩子多着呢。”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所以啊,你得懂事。”她拍拍我的手,“懂事的女孩子,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离开的时候,她塞给我一个红包。

“拿着,见面礼。”

我推了几次,她硬塞给我。

回家路上,我打开红包。里面果然是两百块,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儿媳妇第一次来给的红包,钱不多,主要是心意。”

我看着那张纸条,手都在抖。

程以行开着车,哼着歌,心情很好。

“我妈挺喜欢你的。”

我没说话,把红包和纸条塞进包里。



回到出租屋,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洗完澡出来,手机响了,是程以行。

“准备睡了?”

“嗯。”

“今天我妈给你红包,就是认可你了。”他顿了顿,“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妈回个礼啊?”

我捏着手机:“可是你妈只给了我两百...”

“那不一样。我跟你说过了,每家有每家的规矩。”

“程以行,你能不能别什么都要算得这么清楚?”

“什么叫算得清楚?这就是公平。”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江岚汐,你怎么越来越矫情了?”

我挂了电话。

手机又响了,我没接。

连续响了七八次,我关机了。

那晚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算账了。

第二天早上,手机开机,跳出来十几条未读消息。

都是程以行发的。

“你干嘛挂我电话?”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

“公平有什么错?”

最后一条是:“算了,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我没回复,收拾了一下,去公司了。

到公司,部门主管沈恒之叫我去办公室。

“岚汐,有个新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项目?”

他把资料递给我:“做用户增长的,周期三个月,做好了有奖金。”

我翻着资料,沈恒之看着我:“我观察你有段时间了,你最近状态不太对。”

我抬起头:“有吗?”

“工作上的事你扛得住,我看得出来。”他靠在椅背上,“但感情上的事,别把别人的算盘背在自己肩上。不值得。”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

“谢谢沈哥。”

“项目你接不接?”

“接。”

走出办公室,我深吸了一口气。

也许,我该好好想想了。

那天下午,程以行的妹妹程听月给我发消息。

“汐汐姐,我想找工作,你们公司招人吗?”

我点开她发来的简历看了一眼。应届毕业生,学的是市场营销,没什么实习经验。

“我们部门暂时没有HC。”我如实回复。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

“你这个专业和我们部门不太匹配,不过你可以关注一下校招...”

话还没说完,程以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听月找你了?”

“嗯。”

“你帮她安排个面试。”他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

“可是我们部门真的没有适合她的岗位。”

“自己人,帮一下怎么了?你跟你们领导说一声,不就行了?”

“公司有流程,我不能搞特殊。”

“江岚汐!”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平时让你转账的时候,你总是拖拖拉拉。现在让你帮个小忙,还跟我讲原则?”

我握着手机,手都在抖。

“程以行,你能不能尊重我的工作?”

“我怎么不尊重了?我是让你帮忙,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

“我真的帮不了。”

“那就是不想帮。”他冷笑一声,“江岚汐,你可真行。”

他挂了电话。

我坐在工位上,周围同事的目光都飘过来。

脸烧得慌。



那天晚上,程以行没再联系我。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一连四天,他没发任何消息。

第五天早上,手机响了。

我以为他会道歉,或者至少缓和一下。

结果打开一看,是一个Excel表格。

标题是:《五月共同生活成本明细》。

我点开,里面详细记录着这个月的所有开销。

水电费,燃气费,网费,甚至卫生纸用了几卷。

最后一行,写着:“你在我家住了12晚,按比例分摊,水电燃气共计62元。请转账。”

我看着那个数字,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打开转账界面,输入62。

备注栏里打了四个字:“一笔勾销。”

发送。

然后,我把他的微信删了。

手机扔在床上,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停不下来。

那天晚上,手机一直在震动。

我没看。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程以行给我发了二十几条消息,竟然是QQ。

前十条都在骂我。

“江岚汐,你发什么神经?”

“删我微信算怎么回事?”

“你以为分手我就会求你?”

后面的语气变了。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我可以让步,房产证的事我们再商量。”

“你别闹了,这样闹有意思吗?”

最后一条是:“你在公司的名声我可保不住了。”

我看完,把QQ也删了。

公司里开始有风言风语。

先是茶水间,两个同事在聊天,看见我进来,突然就不说话了。

后来是电梯里,有人用很小的声音讨论:“听说她男朋友家里挺有钱的,她还不知足...”

再后来,连沈恒之都找我谈话了。

“岚汐,最近有些传言...”

我打断他:“沈哥,我知道。但那些不是真的。”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好好工作就行。其他的,别理。”

我点点头。

那段时间,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项目上。每天加班到很晚,回到出租屋倒头就睡。

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

一个月后,项目上线。

数据超出预期,沈恒之在部门会上表扬了我。

散会后,他把我叫到办公室。

“岚汐,公司打算提你做高级产品经理。”

我愣了一下:“真的?”

“你这个项目做得很漂亮。”他笑了笑,“你现在眼里有光了。”

我鼻子一酸,没说出话来。

走出办公室,我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我升职了。”

“真的?”妈妈的声音里满是惊喜,“那得庆祝一下!”

“嗯。”

“那个程以行...你们怎么样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分了。”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妈妈支持你。”妈妈的声音很温柔,“你现在的样子,是我最想看到的。”

我靠在墙上,眼泪掉下来。

“谢谢妈。”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拾光咖啡馆。

点了一杯热拿铁,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云和市的夜晚,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

每一个人都在赶路,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写复盘报告。

写着写着,旁边有个声音响起:“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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