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等一下,姐。"我站在门口,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姐姐。
她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怎么了?我赶时间呢,飞机可不等人。"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没问题,我帮你看。不过托管中心的价格我发你了。"
姐姐愣了一下,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截图——专业儿童托管中心,每天380元,包三餐,24小时专人看护。
"这次周五到周日,两天760元,微信转我就行。"我的声音很平静。
姐姐的脸瞬间涨红了:"你疯了?跟亲姐姐要钱?我这是出差,又不是去玩!"
"对,我们是亲姐妹,所以我给你打折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托管中心是380一天,我只要你成本价——我的时间、精力、孩子的食物和用品。或者,你可以选择真正的托管中心,24小时专人看护,价格就是这个。你自己选。"
客厅里,四岁的外甥乐乐正在沙发上翻着我儿子的玩具。老公站在餐厅,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太清。
姐姐的手在颤抖,她举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妈!你听听,你女儿现在跟我要钱了!看个孩子要760块!这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这场争执的结局会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了。
01
周五下午三点半,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姐姐"两个字。
我看着那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月她已经打过两次这样的电话了。
"喂,姐。"我夹着手机,继续切菜。
"小雨啊,跟你商量个事儿。"姐姐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随意,"我临时要出差,你帮我看两天娃吧,周五到周日,就两天。"
我手上的刀停住了。
"姐,这周末我们计划带乐宝去动物园......"
"哎呀,动物园什么时候不能去?"姐姐打断我,"我这是工作,公司临时安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乐乐和乐宝一起玩不是更好?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不累。"
我闭上眼睛。
上次是什么理由来着?加班。结果第二天我刷朋友圈,看到她发的美甲照片,配文是"忙里偷闲,犒劳自己"。
再上一次,说是客户应酬。晚上十点多,我看到她和闺蜜的合照,背景是新开的西餐厅,桌上摆着红酒和牛排。
"姐,真的不太方便......"
"小雨,你这话说的,我是你亲姐姐,帮个忙都这么推三阻四的?"姐姐的声音变冷了,"行,我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
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厨房里,锅里的水烧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老公林峰从书房出来:"又是你姐?"
"她说要出差,让我帮忙看乐乐。"
"这个月第几次了?"林峰走到我身边,关掉了炉火,"小雨,你到底要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说的对。可是,那是我姐姐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五分钟后,我还是给姐姐发了微信:"好吧,你送过来吧。"
消息发出去,很快收到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大拇指。
02
晚上七点,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姐姐站在门外,身边站着四岁的乐乐。
"来,乐乐,跟小姨玩两天。"姐姐蹲下来,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然后站起身,把孩子往我这边一推。
我下意识地接住乐乐,看向姐姐:"姐,奶粉和尿不湿......"
"哎呀,我赶时间呢,你家不是都有吗?乐宝用的乐乐也能用。"姐姐说着就往电梯走,"回头我转钱给你。"
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了。
从来没有转过。
乐乐仰头看着我:"小姨,我饿了。"
我牵着他的手走进屋,林峰正在餐厅摆碗筷,看到我们,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爸爸!"我儿子乐宝从房间跑出来,看到乐乐,愣了一下,"乐乐哥哥又来啦?"
"是啊,乐乐哥哥要在咱们家住两天。"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
乐宝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上次乐乐来,把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摔坏了。我跟姐姐提了一句,姐姐笑着说:"小孩子嘛,东西坏了再买就是了,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那个变形金刚是林峰出差时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商场里根本买不到。
吃饭的时候,乐乐一直在挑食。
"我不要吃青菜。"
"我要吃鸡腿。"
"这个汤不好喝。"
我一边哄着他吃,一边给乐宝夹菜。乐宝很懂事,一声不吭地吃着碗里的饭。
林峰放下筷子,看着我:"明天动物园还去不去?"
我咬着唇。
"去啊,我们说好的。"
"带着两个孩子?"
"可以的,没问题。"我说得很快。
林峰没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满。
晚上九点,我给两个孩子洗完澡,讲完睡前故事,回到卧室时,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林峰坐在床边看手机,看到我进来,开口道:"小雨,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她根本就是把你当免费保姆用?"
"别这么说,她是我姐姐。"
"姐姐就能这样无限制地占你便宜?"林峰把手机放到一边,"这三个月,她把孩子往咱们家放了多少次?每次一放就是好几天,什么都不带,什么费用都不给,你算过这笔账吗?"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不敢算。
03
周六早上七点半,我就被吵醒了。
乐乐和乐宝在客厅里为了一个玩具争吵起来。
"这是我的!"
"不是,是我先拿到的!"
我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到两个孩子正在抢一辆红色的玩具车。
那是乐宝最喜欢的遥控车。
"乐乐,这是乐宝的玩具......"我刚开口,乐乐突然用力一拉,玩具车的轮子掉了下来。
乐宝"哇"地一声哭了。
我抱起哭泣的儿子,看着地上坏掉的玩具车,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委屈。
林峰从卧室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玩具坏了......"
"又坏了?"林峰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玩具车,"小雨,你还要这样纵容你姐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纵容......"
"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忍?"林峰的声音提高了,"乐乐弄坏东西,你说没关系。你姐从来不带东西来,你说家里都有。你姐从来不给钱,你说都是一家人。可是小雨,你想过我和乐宝的感受吗?"
我愣住了。
林峰很少对我发火,这是我们结婚六年来,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乐宝还在哭,我抱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峰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这次动物园我们不去了。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乐宝的妈妈,还是你姐的保姆。"
他说完,回到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两个孩子。
乐宝抽泣着说:"妈妈,我不喜欢乐乐哥哥了......"
我抱紧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一整天,我都带着两个孩子待在家里。
做饭,收拾,哄孩子睡觉,中间还要处理乐乐尿床换床单的事。
到了晚上,我累得瘫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想给姐姐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打开微信,看到姐姐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她和姐夫正在一家高档餐厅用餐,背景是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配文是:"难得的二人世界,享受当下。"
我盯着那张照片,手指发抖。
出差?工作?这就是她所谓的出差和工作?
04
周日早上,我给闺蜜晓云打了电话。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小区花园。
"小雨,你这个性格从小就这样,太软了。"晓云叹了口气,"你姐姐摆明了就是欺负你好说话。"
"可是......"
"可是什么?她是你姐姐,所以就能一直这样占你便宜?"晓云打断我,"善良要有底线的,小雨。你这样无底线地付出,别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
这四个字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你记不记得去年过年?"晓云继续说,"你姐姐把乐乐放你家五天,自己和姐夫去三亚度假,连句谢谢都没说。回来还埋怨你给乐乐穿的衣服不够好看,说你不用心。"
我记得。
那次我气得一夜没睡,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妈妈打电话来,说:"你姐姐平时工作压力大,你做妹妹的要多体谅体谅。"
从小到大,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妹妹,要让着姐姐。"
姐姐要最好的衣服,妈妈说我要让着她。
姐姐抢我的玩具,妈妈说我要让着她。
姐姐考上好大学,全家人欢天喜地。我考上二本,妈妈只说了一句:"还行吧。"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让。
可是我让到了什么程度?让到连自己的家庭都要牺牲?
"小雨,听我的,这次你要硬气一回。"晓云说,"你可以帮忙,但不能让她觉得这是应该的。"
挂了电话,我坐在阳台上发呆。
天很蓝,阳光很好,但我的心里却一片阴霾。
下午三点,林峰抱着笔记本电脑出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走过来坐下。
"想清楚了吗?"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靠在他肩上,"她是我姐姐,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所以你就要一直这样忍下去?"
"可是如果我拒绝她,她肯定会跟爸妈告状,到时候他们又会说我不懂事,说我连亲姐姐都不帮......"
林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小雨,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回?"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
为自己活一回。
我有吗?我为自己活过吗?
05
周日晚上九点,姐姐终于打来电话。
"小雨,明天我去接乐乐。"
"好。"
"这两天乐乐乖不乖?"
"挺好的。"我没有提玩具坏了的事,也没有提林峰生气的事。
"那就好,姐姐这次出差累死了,回头请你吃饭。"
"不用了......"
"那行,明天见。"姐姐匆匆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姐姐的朋友圈。
那条"难得的二人世界"还挂在最上面,下面有十几个人点赞,还有几条评论。
姐夫的评论是:"老婆辛苦了,奖励一顿大餐。"
我盯着那几个字,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辛苦?她辛苦什么?把孩子一扔,自己去享受二人世界,这叫辛苦?
那我呢?我算什么?
晚上十一点,孩子们都睡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峰在旁边问我:"还在想你姐的事?"
"嗯。"
"小雨,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林峰侧过身,看着我,"我不是不想帮你姐的忙,但是她这样把你当保姆使唤,我看着心疼。"
"我知道......"
"你知道这三个月她把乐乐放咱们家多少天吗?"林峰打开手机备忘录,"我数过了,23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乐乐都在咱们家。她从来不带奶粉尿不湿,不带换洗衣服,连孩子生病了都是你带去医院。"
23天。
这个数字让我震惊了。
"她给过你一分钱吗?说过一句谢谢吗?"林峰继续说,"上次乐乐把乐宝的拼图撕了,你跟她说,她怎么回答的?她说小孩子嘛,玩坏了正常。可是小雨,那是我们的家,那是乐宝的东西,凭什么要这样被糟蹋?"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也不想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她是我姐姐啊。"我哽咽着说,"从小到大,爸妈就教育我要让着她,说姐姐比我大,要我多体谅她。我要是不帮她,他们会说我不孝顺,说我连亲姐姐都不管......"
林峰叹了口气,把我搂进怀里。
"小雨,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帮忙是情分,不是本分。你可以帮她,但不代表她可以无限制地索取。"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很久。
想起小时候,姐姐把我最喜欢的洋娃娃弄丢了,妈妈没有责怪她,反而说:"你不要哭了,妹妹嘛,玩具丢了就丢了。"
想起高中时,姐姐偷偷拿我的零花钱去买衣服,被发现后,爸爸只是说:"姐姐爱漂亮,你让让她。"
想起大学时,姐姐谈了男朋友,每次约会都要我给她打掩护,骗爸妈说她在图书馆学习。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让。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了。
06
周一凌晨两点,我爬起来,打开笔记本电脑。
我搜索"儿童托管中心",找到了几家评价不错的机构。
价格很清楚:每天380元,包三餐,24小时专人看护。
如果按照姐姐把乐乐放在我家的时间来算,23天,就是8740元。
我截了图,保存在手机里。
林峰被我弄醒了:"你在干什么?"
"我在查托管中心的价格。"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
"我想让她知道,帮忙不是理所当然的。"我说,"我可以帮她,但她至少要付出相应的成本。"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我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不接受也没关系,至少你表明了态度。"林峰握住我的手,"我支持你。"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下午五点,姐姐打来电话:"小雨,我到你们小区门口了,你把乐乐送下来吧。"
"好,马上。"
我给乐乐穿好衣服,牵着他的手下楼。
姐姐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她摇下车窗:"快上车,妈妈带你回家。"
乐乐松开我的手,爬上了车。
"姐,等一下。"我叫住她。
"怎么了?"姐姐看着我。
"姐,这周五你还要出差吗?"我问。
"对啊,又要去外地,还得麻烦你看乐乐。"姐姐说得很随意,"应该也是两三天,周五到周日。"
"姐,我们这周末......"
"你又要说你们有安排?"姐姐打断我,"小雨,你能不能别这么计较?我是你姐姐,帮我看个孩子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
"姐,我可以帮你看。"
"那不就行了,我就知道你......"
然而我打断了她，
我的下一句话让她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