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光线很暗,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刀光剑影,主角正和反派打得难解难分。我妻子苏婉靠在我肩膀上,看得津津有味,手里还捧着一桶爆米花。她最好的闺蜜柳梦,则坐在我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姿态优雅。空气里弥漫着奶油爆米花的甜香和柳梦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馨和谐,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周末夜晚。
就在茶几底下,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里,一种令人窒息的、黏腻的骚动正在发生。柳梦穿着拖鞋的脚,不知什么时候从对面伸了过来,她那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脚趾,像一条探头探脑的蛇,先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裤腿,然后,得寸进尺地,用脚尖,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带着节奏地,划过我的脚踝。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下意识地去看她,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而我身边的妻子,对我脚下正在发生的这场无声的“战争”,一无所知。
我跟你们讲,人活到三十五岁,什么场面没见过,可那一刻,我真是脑子嗡的一声,心里翻江倒海。这叫什么事儿?当着我老婆的面,她最好的闺-蜜,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撩拨我?这到底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和荒唐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窜遍我的全身。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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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苏婉的丈夫,我陈浩当然得表示关心。苏婉心疼闺蜜,几乎天天往柳梦那儿跑,安慰她,陪她吃饭。有时候太晚了,苏婉就让我开车去接她俩,顺便把柳梦送回家。一来二去的,我也就跟柳梦更熟了。柳梦嘴甜,一口一个“浩哥”地叫着,还老是当着苏婉的面夸我,“婉婉,你可真有福气,找了浩哥这么好的男人,又体贴又能干,哪像我,净碰上些渣男。”
起初我听着还挺受用,男人嘛,谁不喜欢听好话。可时间长了,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味儿了。她夸我的话,说得太露骨,眼神也有点过于热切,不像是一般朋友间的那种欣赏。有时候苏婉在厨房忙活,她就坐我旁边,看似无意地问我,“浩哥,你跟婉婉感情真好,就没吵过架吗?没觉得腻歪过?”
我当时就觉得这问题有点冒犯,但看她是苏婉闺蜜的面子上,也就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互相理解呗。”可柳梦听完,却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真羡慕你们,不像我,爱来爱去,最后都是一场空。”那眼神里的幽怨,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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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苏婉提过一嘴,我说:“你那个闺蜜,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感觉有点怪怪的。”苏婉还瞪我一眼:“陈浩你说什么呢!梦梦刚失恋,心情不好,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小心眼,多担待点。”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再多说,倒显得我挑拨她们姐妹关系了。
可我没想到,我的忍让和“担待”,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就有了开头看电影那一幕。那一下下的触碰,像羽毛,更像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我猛地把脚缩了回来,身体往苏婉那边靠了靠。柳梦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抗拒,脚下倒是没再有动作,可等电影结束,灯一打开,她看我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和玩味。
送她下楼的时候,苏婉走在前面按电梯。柳梦落后两步,在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浩哥,你躲什么呀?怕你家婉婉知道?”声音又轻又媚,像钩子一样。我当时就炸了,血压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我停住脚步,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她,压低声音说:“柳梦,请你自重!苏婉是我的妻子,你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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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们俩亲密无间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发冷。这哪里是开玩笑?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个女人,正在试探我的底线,甚至,可能在策划着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我不能让苏婉被她蒙在鼓里。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一宿没睡好。我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苏婉?告诉她,她会信吗?以她对柳梦的信任,她会不会觉得是我多心,甚至是我自己思想龌龊?这事儿没证据,全凭我一张嘴说,万一柳梦倒打一耙,说是我想占她便宜,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我们夫妻之间肯定会产生巨大的裂痕。
可要是不说,就等于在我家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柳梦这次试探不成,下次呢?她会不会用更过分的手段?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不行,我不能这么被动。我得想办法,弄清楚柳梦到底想干什么,我必须找到证据,让苏婉亲眼看看她“最好闺蜜”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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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最近也变得有点反常。她是我们市一中的历史老师,工资虽然不算特别高,但也很稳定。我们家每个月的房贷车贷都是我来还,她的工资基本就是她自己的零花钱和家里的日常开销。可最近这几个月,她好几次跟我说手头紧。我问她钱花哪儿了,她就支支吾吾的,说是买了些教学资料,或者跟同事凑份子了。以前她从不这样的。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海里形成:柳梦,是不是在经济上依赖着苏婉?她对我的种种挑逗,会不会跟钱有关系?难道是想从我这儿也捞一笔?或者,她是想通过破坏我们的感情,来达到某种更深的目的?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是苏婉的大学同学聚会,她本来想带我一起去,但我公司临时有事就没去成。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喝了点酒,情绪有点低落。我给她倒了杯蜂蜜水,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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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一半。原来症结真的在钱上!但我知道,这还不是全部的真相。一个因为投资失败就到处借钱的人,为什么会把主意打到闺蜜老公的头上?这不合常理。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我决定主动出击。我没有直接找苏婉对峙,因为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她肯定会先选择维护柳梦。我需要一个让她无法辩驳的铁证。我想起了苏婉之前换下来的那部旧手机,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女人的很多秘密,都藏在手机里。
趁着苏婉周末去学校加班,我把那部旧手机翻了出来。充上电,开机,密码还是我们俩的纪念日。我点开微信,找到了她和柳梦一年前的聊天记录。我屏住呼吸,一条一条地往前翻。翻了将近半个小时,我的手都开始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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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记录清清楚楚地显示,一年前,柳梦迷上了一个所谓的“内部消息股”。她自己没主意,就来问苏婉。苏婉劝过她,说自己也不懂,只是听我提过一嘴,说我一个在证券公司工作的表哥提过那只股票,但后面又说风险太大,千万别碰。苏婉把原话告诉了柳梦,反复叮嘱她别冲动。
可柳梦当时就像被鬼迷了心窍,她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觉得这是个发大财的机会。她不仅投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甚至还借了网贷,一股脑全砸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那只股票暴跌,她血本无归,还背上了一身债。
从那以后,柳梦对苏婉的态度就彻底变了。聊天记录里,她不再是那个亲密的闺蜜,而是一个充满怨恨的怨妇。她疯狂地指责苏婉,说是苏婉“透露”的消息害了她,是苏婉毁了她的人生。苏婉一直在道歉,一直在解释,但柳梦根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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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哪里是闺蜜?这分明就是一个无耻的吸血鬼,一个恶毒的勒索犯!她对我做的那些小动作,哪里是什么勾引和撩拨?那分明就是一种示威,一种威胁!她是在告诉苏婉,她随时可以毁掉我们这个家!而我可怜的、善良的妻子,就因为那份可笑的内疚感,被这个恶魔拿捏得死死的,宁愿自己省吃俭用,委屈自己,也要填补那个无底洞。
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的思路却无比清晰。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不能再让苏婉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我不仅要保护我的妻子,我还要让那个叫柳梦的女人,为她的恶行付出代价。
那天晚上,苏婉回来,我把她叫到书房,把那部旧手机放在她面前。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一点点地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惨白。当她看到柳梦那些不堪入目的威胁和辱骂时,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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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让苏婉给柳梦发了条微信,就说我晚上请她吃饭,在外面的一家私房菜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谈。柳梦估计以为是我们服软了,准备给她一大笔钱,立刻就答应了。
晚上,在那家菜馆的包间里,柳梦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她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笑得更妩媚了:“哎呀,浩哥,怎么就你一个人?我们婉婉呢?”我给她倒了杯茶,平静地说:“她不来了。今天,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柳梦抿了口茶,翘起兰花指,说:“好啊,你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想通了,准备替你家婉婉补偿我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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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聊天记录说:“柳梦,我们先算算账。这是苏婉劝你不要投资的记录,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投资失败,是为你自己的贪婪买单,跟苏婉没有任何关系。”接着,我又推过去那封律师函:“这是你过去一年,以各种名义威胁、勒索苏婉的证据。苏婉总共给你转了七万三千块。根据法律,你这行为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这封律师函,是我给你的第一个警告。如果你继续骚扰我们家,下一步,它就会出现在派出所。”
柳梦的脸,瞬间变得跟茄子一样,又青又紫。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我,会这么直接,这么强硬。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陈浩,你敢!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捅出去,说你勾引我?”
我冷笑一声,身体前倾,一字一句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尽管去说。你看看到时候,是一个有聊天记录、转账证据、还有律师函的正经男人说的话有人信,还是一个到处借钱、敲诈闺蜜的女人说的话有人信?柳梦,我告诉你,做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苏婉善良,不代表她傻。我陈浩平时不爱计较,不代表我没脾气。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家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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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柳梦就从我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听说她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哪里,我们也不关心。苏婉为此大哭了一场,她说,她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哀悼自己那段喂了狗的青春和友谊。
经过这件事,我和苏婉的感情反而更深了。我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婚姻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两个人的同舟共济。再亲密的关系,也要有边界;再深的感情,也要有底线。而善良,必须带点锋芒,否则,就只能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你们说说,这个理儿,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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