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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的江苏,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冷。
陈志远推开家门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门口。客厅里的拖鞋,明明记得是整齐摆放的,现在却歪歪扭扭地散在一边。
"小月?"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妻子王小月从卧室里走出来,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陈志远盯着那双拖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个家,他生活了十年,每一个角落都烂熟于心,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现在,他却感觉这个家变得陌生起来。
01
陈志远是个极其细心的人,这个习惯从小就有。
小时候,母亲李秀英总是夸他:"志远这孩子,什么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东西放哪里从来不会忘。"正是这种天性,让他在工作中如鱼得水,也让他对家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十年前,他和王小月结婚时,两人在江苏常州买了这套两居室的房子。那时候小月还在上班,两人每天早出晚归,生活简单而幸福。儿子陈晨出生后,小月辞职在家带孩子,他一个人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
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陈志远都记得它们应该在的位置。厨房里的调料罐,他按照使用频率从左到右排列;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他习惯性地摆成一条直线;就连客厅里的拖鞋,他也总是整齐地并排放在门边。
这些年来,王小月偶尔会抱怨他太过仔细:"志远,你这样活着不累吗?连拖鞋都要摆得这么整齐。"
"习惯了。"陈志远总是淡淡地回答。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只有在家里保持一切井然有序,他才能感到安心。每天回到家,看到熟悉的摆设,听到妻子和儿子的声音,那种疲惫就会瞬间消散。
可是今天,这种安心感被打破了。
不仅仅是拖鞋的位置,他还注意到茶几上的遥控器也不在原来的地方。平时王小月看完电视后,总是习惯性地把遥控器放在茶几右下角,可现在却横七竖八地扔在沙发上。
"小月,今天在家做什么了?"陈志远试探性地问道。
"没做什么啊,就是带晨晨写作业,看了会儿电视。"王小月的回答听起来很自然,可是陈志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饭时,他又发现了新的异常。厨房里的菜刀,平时都是刀刃朝里放在刀架上,今天却反了过来。盐罐子也从最左边移到了中间的位置。
这些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他这种极度细心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可是对于陈志远来说,这些变化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妈妈今天有人来家里吗?"晚上,陈志远问正在做作业的儿子陈晨。
"没有啊,就是妈妈下午出去买菜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写作业。"陈晨头也不抬地回答。
陈志远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如果下午只有儿子一个人在家,那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被动过的?
夜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回想着今天发现的那些异常。王小月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会不会是我想多了?"陈志远在心里问自己。
可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是阴云密布的天空,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02
接下来的几天,陈志远开始有意识地观察家里的变化。
他发现这种异常并不是偶然的。几乎每隔一两天,家里就会出现一些细微的不同。有时候是卫生间里的牙刷位置变了,有时候是书房里的书被翻动过,有时候是厨房里的碗筷摆放顺序改变了。
这些变化都很微小,如果不是他这种强迫症般的细心,根本不会注意到。可是对于陈志远来说,每一个变化都像是在向他发出某种信号。
他开始试探性地询问王小月。
"小月,你今天整理过书房吗?"
"没有啊,我一天都在客厅陪晨晨做作业。"王小月的回答依然很自然。
"那书桌上的《读者》杂志怎么从左边移到右边了?"
王小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可能是晨晨拿去看了吧,你知道他最近喜欢看里面的小故事。"
陈志远点点头,可是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消除。因为他清楚地记得,那本杂志是放在书桌左上角的,而且上面还压着一张他写的便条。如果陈晨真的拿去看了,那张便条不可能还在原来的位置。
这种试探进行了一个星期,陈志远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些异常通常发生在他上班的时间,而且王小月似乎总是有合理的解释。
"会不会是小月在隐瞒什么?"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陈志远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王小月的表现。她确实比以前更加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以前在家总是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现在却经常换上漂亮的裙子。她的手机也开始设置密码,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最让他在意的是,王小月开始频繁地出门。以前她除了买菜几乎不出门,现在却经常说要去朋友家串门,或者带晨晨去公园玩。
"志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天晚上,王小月突然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陈志远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感觉你最近总是在观察我,好像在怀疑什么。"王小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陈志远心中一紧,连忙解释:"没有的事,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有些神经质。"
可是这番对话,反而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如果王小月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会这么敏感?
那天晚上,陈志远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想办法弄清楚,在他上班的时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穿好衣服准备上班,可是走到楼下的时候,他却没有开车离开,而是悄悄地回到了楼上。
他要守在楼梯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人进出他的家。
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陈志远在楼梯间整整守了四个小时。他的腿都蹲麻了,可是除了偶尔有邻居经过,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陈志远有些泄气。
可是当他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又发现了新的异常:客厅里的空调遥控器从茶几上移到了沙发扶手上,而且还是开机状态。
"小月,今天开过空调吗?"
"没有啊,天气又不热。"王小月的回答让陈志远彻底确信,家里确实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03
既然守在楼梯间没有发现,陈志远决定采取更直接的方法。
他在网上订购了一个小型的监控摄像头,准备安装在客厅的角落里。这种摄像头很小,隐蔽性很好,而且可以通过手机APP远程查看。
摄像头到货的那天,陈志远趁王小月带儿子去超市的时候,悄悄地安装在了客厅电视柜后面的角落里。角度调整好后,正好可以覆盖整个客厅和通往卧室的走廊。
"这样总该能发现真相了。"陈志远在心里想着。
第二天上班后,他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地拿出手机查看监控画面。上午的时候,画面里很正常,王小月在客厅里看电视,偶尔起身去厨房或者卫生间。
可是到了下午两点左右,监控画面突然出现了异常。
王小月起身走向门口,然后画面里就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色的外套,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
陈志远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看到那个男人和王小月在客厅里说话,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从两人的肢体语言来看,他们显然很熟悉。男人还伸手摸了摸王小月的脸,而王小月并没有拒绝。
"这是怎么回事?"陈志远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坍塌。
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继续观看监控画面。接下来的场景让他更加震惊:那个男人居然在他家里四处走动,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他去厨房倒了杯水,还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最让陈志远无法忍受的是,王小月居然还给那个男人做了午饭。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夫妻一样,在他的家里吃饭聊天。
"小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陈志远在心里愤怒地呐喊。
可是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那个男人吃完饭后,居然走向了他和王小月的卧室。而王小月,竟然跟在后面一起进去了。
陈志远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他想要冲回家当场抓住这对奸夫**,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更多的证据,也需要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
下午四点左右,那个男人从卧室里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和王小月在门口告别。临走前,他还在王小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陈志远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和王小月结婚十年,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很好。虽然这些年因为工作和孩子的压力,两人的激情不如当初,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王小月会背叛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陈志远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脑海中反复回想着监控画面里的那些场景。
下班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公司附近的小酒馆里喝了几杯酒。他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也需要想好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王小月。
晚上七点,陈志远终于回到了家。王小月已经做好了晚饭,儿子陈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爸爸,你回来了!"陈晨高兴地跑过来抱住了他。
看着儿子天真的笑容,陈志远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这个家,这个他用十年时间经营起来的温馨家庭,现在却因为妻子的背叛而面临破碎。
"志远,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王小月关切地问道。
陈志远看着妻子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她居然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还能用这种关切的语气和他说话。
"没事,可能是工作太累了。"陈志远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平静地回答。
吃晚饭的时候,他仔细观察着王小月的表情。她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比平时更加温柔体贴,不停地给他夹菜,询问他工作上的情况。
"如果我不是亲眼看到监控画面,绝对不会相信她会背叛我。"陈志远在心里想着。
04
接下来的几天,陈志远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
他继续通过监控观察家里的情况,发现那个男人几乎每天都会来。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每次都要待上两三个小时。而王小月,则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会精心打扮,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等待那个男人的到来。
更让陈志远愤怒的是,他发现那个男人不仅仅是来和王小月约会的。他还会在家里四处翻找东西,打开他的书桌抽屉,查看他的文件。有一次,陈志远甚至看到他在拍摄家里的照片。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想要做什么?"陈志远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开始暗中调查那个男人的身份。通过监控画面,他记住了男人的长相和穿着特征,然后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可是一无所获。
"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陈志远决定采取更直接的行动。
他开始观察那个男人的行踪规律,发现他通常在下午两点左右到来,四点左右离开。而且每次都是步行,似乎就住在附近。
有一天,陈志远请了半天假,提前回到家附近守候。他要跟踪那个男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下午四点十分,那个男人从他家里出来,陈志远悄悄地跟在后面。男人走了大约十分钟,进入了小区对面的一个老式居民楼。
陈志远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然后假装是来找人的,询问楼下的大爷:"请问这栋楼里有没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深色外套的?"
"你说的是不是三楼的老赵?"大爷热心地回答,"他叫赵明,是个包工头,在外面承包一些装修工程。"
"赵明?"陈志远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听王小月提起过。
"他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陈志远继续打听。
"就他一个人,离婚好几年了。"大爷摇摇头,"这个人平时很少在家,经常出去工作。"
得到这些信息后,陈志远心中更加愤怒。一个离婚的包工头,居然和他的妻子搞在一起,还在他家里为所欲为。
"我一定要当面confrontation他们!"陈志远咬牙切齿地想着。
可是他又担心这样做会伤害到儿子。陈晨今年才十岁,如果知道妈妈背叛了爸爸,对他的心理会造成很大的创伤。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也需要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陈志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开始制定计划。首先,他要收集更多的证据,确保在法庭上能够占据有利地位。其次,他要想办法保护儿子,让他不受到太大的伤害。最后,他要决定是否要原谅王小月,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志远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每天晚上回家面对王小月,他都要强装笑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种痛苦的折磨,让他几乎要崩溃了。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志远决定采取行动。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装病请假在家,然后当场抓住王小月和那个男人。这样既能获得确凿的证据,又能让王小月无法再狡辩。
可是就在他准备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监控画面里出现了更加诡异的场景。
05
这一天,陈志远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通过手机查看监控画面。
上午十点左右,王小月接到了一个电话。从她的表情来看,这个电话似乎让她很紧张。挂断电话后,她立刻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把一些平时放在明显位置的照片和物品都收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陈志远感到疑惑。
十一点左右,门铃响了。王小月过去开门,进来的不是那个叫赵明的男人,而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
陈志远仔细观察,发现那个女人胸前佩戴着某种证件,看起来像是官方机构的工作人员。她和王小月在客厅里谈话,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从王小月的表情来看,她显得很紧张。
"这个女人是谁?她来做什么?"陈志远心中充满了疑惑。
更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居然开始在家里四处查看,就像是在进行某种检查。她打开了厨房的橱柜,查看了卧室的衣柜,甚至还翻看了陈志远的书桌。
王小月一直陪在旁边,不时地解释着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女人离开了。王小月送她到门口,两人在门口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女人就走了。
看到这一幕,陈志远更加困惑了。这个女人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她不像是王小月的朋友,也不像是推销员或者其他服务人员。她更像是某种官方机构的工作人员,在进行某种正式的检查或者调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志远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迷团。
下午一点左右,赵明又出现了。可是这次,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和王小月的交流也比平时更加认真。他们没有像以前那样亲密,而是坐在客厅里认真地谈话。
陈志远注意到,赵明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似乎装着一些重要的文件。他把文件拿给王小月看,王小月看完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些文件是什么?为什么王小月看了会这么紧张?"陈志远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接下来的场景更加令人困惑。赵明和王小月一起来到书房,开始翻找陈志远的文件。他们找到了一些文件夹,然后仔细地查看里面的内容。
看到这一幕,陈志远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仅仅是简单的婚外情。这个叫赵明的男人,很可能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王小月的。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陈志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下午三点左右,赵明离开了。可是这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和王小月告别,而是匆匆忙忙地走了。王小月则坐在客厅里,看起来很担心。
看到这里,陈志远再也坐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必须回家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如果直接回家,王小月肯定会怀疑他为什么提前下班。
"我需要想一个合理的借口。"陈志远思考着。
最终,他决定给王小月打个电话,说自己突然身体不舒服,要提前回家休息。
"小月,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要请假回家休息。"陈志远在电话里说道。
"那你快回来吧,我给你煮点粥。"王小月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心,可是陈志远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挂断电话后,陈志远立刻开车回家。一路上,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今天监控画面里的那些场景。
"那个穿制服的女人是谁?赵明和王小月在找什么文件?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回到家后,陈志远装作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直接躺在了床上。王小月很快就端来了热粥,还很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王小月温柔地说道。
可是陈志远能感觉到,王小月虽然表现得很关心,但是她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不安。
"她一定是在担心我会发现什么。"陈志远在心里想着。
晚上,陈志远假装睡着了,可是实际上他在仔细观察着王小月的举动。他发现王小月一直心神不宁,不时地看手机,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
"明天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陈志远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早上,陈志远继续装病在家。他要看看在他"生病"的情况下,王小月和那个赵明会有什么行动。
上午十点左右,王小月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声音很小,陈志远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打完电话后,王小月回到卧室,轻声对陈志远说:"志远,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买点药。"
"好的,你去吧。"陈志远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王小月离开后,陈志远立刻起身,准备在家里寻找一些线索。可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陈志远疑惑地想着。
他悄悄地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让他震惊的是,站在门外的不是王小月,而是那个赵明。
"他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陈志远心中一震。
他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赵明居然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了。
陈志远连忙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假装睡觉。他要看看这个男人在他"睡觉"的时候会做什么。
赵明进入家里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生怕惊醒他一样。陈志远透过半闭的眼睛,看到赵明径直走向了书房。
"他又要找什么文件?"陈志远心中疑惑。
过了大约十分钟,赵明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准备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赵明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卧室走来。
陈志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
赵明走到卧室门口,静静地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他慢慢地走到了床边。
陈志远能感觉到赵明就站在他身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这种感觉让他极度紧张,他生怕自己会露出破绽。
过了一会儿,赵明似乎确认他真的在睡觉,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就在这时,陈志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陈志远心中一惊,赶紧睁开眼睛去拿手机。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看到了让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赵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装着某种透明的液体,针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看到陈志远突然醒来,赵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间仿佛静止了。
陈志远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要起身,可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赵明看到陈志远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注射器,针头对准了陈志远的脖子。
"你..."陈志远终于发出了声音,可是声音微弱得像是蚊子叫。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赵明用一种冷漠的语气说道。
陈志远拼命地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却越来越沉重。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针头即将刺入他脖子的瞬间,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陈志远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过头去,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场景。
站在门口的不是王小月,也不是任何他认识的人,而是...
他的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变得荒谬而离奇。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离奇一幕"。
陈志远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无法置信的嘶吼。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让他的认知彻底崩塌了。
他拼命地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可是注射器里的药物已经开始发作,意识正在快速消失。
"这...这怎么可能..."陈志远的声音颤抖着,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诡异。
那个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
06
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陈志远自己。
准确地说,是另一个陈志远。同样的脸,同样的身材,同样的穿着,甚至连神情都一模一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陈志远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
床上的陈志远和门口的陈志远,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赵明看到门口的"陈志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得正好,他刚刚醒了。"
门口的"陈志远"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自己。
"你知道吗?"门口的"陈志远"开口说道,声音和床上的陈志远一模一样,"我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整整三个月了。"
床上的陈志远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了。药物的作用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可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不得不拼命思考。
"你是谁?"陈志远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就是你啊。"门口的"陈志远"笑了笑,"或者说,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门口的"陈志远"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知道吗?三个月前,你出车祸了。"
"车祸?"床上的陈志远努力回想着,可是记忆中并没有车祸的片段。
"对,车祸。"门口的"陈志远"点了点头,"你当时伤得很重,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你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或者直接死掉。"
"那我现在..."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克隆体。"门口的"陈志远"平静地说道,"科学技术已经发展到可以完全复制一个人的程度,包括记忆、性格、习惯,一切的一切。"
床上的陈志远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坍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小月舍不得你啊。"门口的"陈志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她爱你爱得那么深,怎么可能接受你的死亡?所以她找到了我们,请求我们制造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我们?"
"对,我们。"赵明走上前来,"我们是一个秘密组织,专门为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提供'替代品'。当然,这项服务的价格很昂贵,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床上的陈志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家里会出现那些异常。那不是因为有外人入侵,而是因为这个克隆体在学习如何成为真正的陈志远。
"所以这三个月来,你一直在学习如何成为我?"
"聪明。"门口的"陈志远"赞许地点了点头,"我需要学习你的一切习惯、喜好、性格特征。你知道你有多么挑剔吗?每一样东西都要放在固定的位置,每一个动作都有固定的模式。"
"那王小月...她知道吗?"
"当然知道。"门口的"陈志远"笑了笑,"她是这个计划的发起者。不过,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知道她为了支付这笔费用,卖掉了多少东西吗?"
床上的陈志远想起了王小月最近的种种异常表现,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可是我是真实的啊!我有记忆,有感情,有思想!"
"那又怎么样?"赵明冷笑道,"你的记忆是复制的,你的感情是模拟的,你的思想是程序化的。你只是一个产品,一个用来安慰王小月的产品。"
床上的陈志远感觉自己的存在意义被彻底否定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三个月来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现在,你的使命结束了。"门口的"陈志远"站了起来,"真正的陈志远已经恢复了意识,可以回到这个家了。而你,只是一个用完就丢的替代品。"
"不...不要..."床上的陈志远拼命想要挣扎,可是药物的作用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别害怕,这个过程很快的。"赵明重新举起了注射器,"你不会感到任何痛苦。"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07
这次进来的是王小月,还有十岁的儿子陈晨。
看到房间里的场景,王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拉着陈晨的手,浑身颤抖着。
"妈妈,为什么有两个爸爸?"陈晨天真地问道。
王小月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儿子:"晨晨,你先到客厅去,妈妈和爸爸有话要说。"
"可是为什么有两个爸爸?"陈晨继续问道。
"晨晨,听话,先出去。"王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陈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乖乖地走出了房间。
王小月站起身来,看着床上的"陈志远",眼中满含着泪水。
"对不起..."她轻声说道,"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他。"
床上的陈志远看着王小月,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即使他只是一个克隆体,即使他的记忆都是复制的,但是他对王小月的爱却是真实的。
"小月..."他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王小月走到床边,轻抚着他的脸庞:"你知道吗?这三个月来,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我爱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他。我想要接受你,可是我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我...我也爱你。"床上的陈志远流下了眼泪,"即使我只是一个克隆体,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实的。"
"我知道。"王小月也流下了眼泪,"我能感觉到你的爱。可是..."
"可是我不是真正的陈志远。"床上的陈志远苦笑着说道。
王小月点了点头,无法再说出任何话来。
门口的"陈志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时间不多了。"赵明催促道,"医院那边在等着呢。"
门口的"陈志远"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王小月身边。
"小月,我回来了。"他轻声说道。
王小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真正的陈志远,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她等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却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你...你真的是志远吗?"王小月试探性地问道。
"我当然是志远。"门口的"陈志远"笑了笑,"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记得你最喜欢吃的菜,记得晨晨刚出生时的样子。"
王小月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出真假的区别。可是她发现,这两个人实在太像了,无论是外貌还是神情,都一模一样。
"那你还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王小月问道。
"当然记得,是5月20日。"门口的"陈志远"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哪里?"
"在大学的梧桐树下。"
"晨晨的第一个词是什么?"
"爸爸。"
每一个问题,门口的"陈志远"都答得很准确。可是王小月却越来越困惑了。
"如果你是真正的志远,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心中的秘密。"王小月说道。
"什么秘密?"门口的"陈志远"愣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王小月盯着他的眼睛,"包括你。"
门口的"陈志远"沉默了。
这时,床上的陈志远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小月,你说的是...是你高中时写的那首诗吗?那首你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的诗?"
王小月震惊地看着床上的陈志远:"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床上的陈志远虚弱地笑了笑,"上个月你整理旧物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日记本。你写的那首关于星空的诗,真的很美。"
王小月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知道,床上的这个人,才是真正了解她的那个人。
"不对..."赵明皱起了眉头,"你们的记忆应该是同步的才对。"
门口的"陈志远"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可能是因为我刚刚恢复意识,有些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不。"王小月摇了摇头,"我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志远。"
她指着床上的陈志远说道:"这三个月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假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比任何人都更像真正的志远。"
"这不可能..."赵明和门口的"陈志远"都震惊了。
"为什么不可能?"王小月擦干了眼泪,"也许从一开始,你们就搞错了。也许真正的志远从来没有出过什么车祸,也许你们制造的那个克隆体,才是假的。"
床上的陈志远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清晰。药物的效果似乎在减弱,他的思维也变得更加敏锐。
"我想起来了..."他慢慢说道,"三个月前,我确实遇到了一起车祸。可是我没有受伤,我只是被吓到了。后来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没有任何问题。"
"那你这三个月都在哪里?"王小月问道。
"我一直在家里啊。"床上的陈志远困惑地说道,"这三个月来,我一直觉得家里有些异常,可是我以为是你..."
他看向王小月,眼中满含着愧疚:"我以为是你背叛了我。"
王小月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哭着说道:"志远,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死了,所以我才会找他们制造一个克隆体。可是我不知道,真正的你一直在我身边。"
"那么...那么我是谁?"门口的"陈志远"困惑地问道。
赵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来我们的计划出了问题。"
08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三个月前陈志远确实遇到了车祸,但是他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他一切正常,可是负责处理这个案子的赵明却故意篡改了报告,告诉王小月陈志远已经死了。
"为什么?"王小月愤怒地质问赵明,"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
"因为钱。"赵明冷笑道,"你知道制造一个克隆体需要多少成本吗?如果不是因为巨额的利润,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原来,赵明和他的同伙经营着一个非法的生物科技公司,专门为那些失去亲人的富人提供"克隆服务"。他们会故意制造一些意外事故,然后告诉家属死者已经死亡,接着推销他们的克隆服务。
"那么这个克隆体..."王小月看着门口的"陈志远"。
"他确实是一个克隆体。"赵明说道,"我们从陈志远身上提取了DNA样本,然后制造了这个克隆体。他拥有陈志远的所有记忆和性格特征,可以完美地替代真正的陈志远。"
"可是我有自己的意识啊!"门口的"陈志远"激动地说道,"我能思考,能感受,能爱!我不是一个产品!"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你确实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赵明冷漠地说道,"可是从法律角度来说,你只是一个非法制造的产品。"
王小月看着门口的"陈志远",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这三个月来,她和这个克隆体朝夕相处,她能感受到他的爱,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即使你是克隆体,但是你的感情是真实的。"王小月对他说道。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门口的"陈志远"迷茫地问道。
这时,床上的陈志远挣扎着坐了起来。药物的效果已经完全消失,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力量。
"我想,我们需要报警。"他说道。
"报警?"赵明冷笑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监控录像。"陈志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三个月来,我一直在监控家里的情况。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
赵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而且,"陈志远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们不止欺骗了我们一家。警方一定会对你们的公司进行彻底调查。"
几个小时后,警方赶到了现场。赵明和他的同伙被逮捕,他们的非法生物科技公司也被查封。
可是最大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那个克隆体该怎么办?
从法律角度来说,他是一个非法制造的产品,应该被销毁。可是从人道主义角度来说,他已经是一个有感情、有思想的生命体了。
"我不想死。"门口的"陈志远"对大家说道,"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克隆体,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想要活着,我想要继续爱着小月和晨晨。"
王小月和陈志远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也许..."陈志远沉思了一会儿,"也许我们可以帮助你获得一个新的身份。"
"什么意思?"
"你可以成为我的兄弟。"陈志远说道,"虽然我们有着相同的基因,但是你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未来。"
王小月点了点头:"我同意。虽然你不是真正的志远,但是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生活。"
门口的"陈志远"眼中涌出了泪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名字?"王小月问道。
"陈志新。"他想了想说道,"我想要一个新的开始。"
后来,陈志新在陈志远的帮助下获得了新的身份证件。他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虽然他的记忆中充满了对王小月和陈晨的爱,但是他知道,那份爱应该属于真正的陈志远。
而陈志远和王小月,也在这次经历中重新认识了彼此。他们明白了,真正的爱情不是占有,而是理解和信任。
"你知道吗?"一年后,陈志远对王小月说道,"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爱情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陈志远握住了王小月的手,"重要的不是我们是谁,而是我们如何去爱。"
王小月点了点头,眼中满含着泪水。
这一年来,她经常会想起陈志新。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那段短暂但真诚的感情。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她在心里想着。
而在另一个城市,陈志新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工作,甚至有了新的朋友。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那个家,想起王小月和陈晨。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他对自己说道,"有些爱注定无法拥有,但是它们依然美好。"
三年后,陈志新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一个和王小月很像的女人。她叫李雅,是一个小学老师,有着温柔的笑容和善良的心。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陈志新想着。
他们相爱了,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陈志新终于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情。
而陈志远和王小月,也在这些年里重新找回了彼此的信任。他们的儿子陈晨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一个懂事的少年。
"爸爸,你还记得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叔叔吗?"有一天,陈晨突然问道。
"记得。"陈志远点了点头。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当初选择了他,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陈志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孩子,生活没有如果。我们只能选择相信,相信我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
"那你觉得我们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吗?"
"我觉得是对的。"陈志远坚定地说道,"因为真正的爱情,不是基于基因的相似,而是基于心灵的契合。"
陈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可能会面临很多前所未有的道德和伦理问题。但是无论科技如何发展,人类的感情和价值观都不应该被忽视。
真正的爱情,不是基于外表的相似,而是基于内心的理解。真正的家庭,不是基于血缘的关系,而是基于情感的连接。
而那个曾经让陈志远感到困惑的"离奇一幕",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在努力活出自己的价值。
无论是真的陈志远,还是克隆体陈志新,他们都是独特的个体,都有着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这就是生活的真谛:接受复杂,拥抱未知,用爱去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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