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8888，图个好彩头。"
苏晴雯透过婚车车窗，声音娇滴滴的。
程浩然愣在那里，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零钱。
围观的邻居越聚越多，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程国辉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01
十月的阳光有些刺眼。
程家小区外面早就热闹开了。红色的拉花从楼下一直挂到三楼，喜字贴得到处都是，连路边的电线杆上都贴了。
程浩然穿着租来的西装站在婚车旁边。这套西装昨天才取回来，还有些不合身。领带打得有点歪，他伸手整了整，手心全是汗。
"新郎官紧张了啊。"邻居张大妈笑呵呵地说。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红色的外套，头上还戴着一朵绢花。
"能不紧张吗，娶媳妇这辈子就这一回。"程浩然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发抖。
"你看你，出汗了。"张大妈递过来一张纸巾，"擦擦，待会儿新娘子看见了该笑你了。"
程浩然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确实出了不少汗，这十月的天还这么热。
婚车是程浩然借来的白色奔驰，车身贴着玫瑰花和蝴蝶结，还拉着红色的绸带。司机师傅已经熄了火，在车外抽烟，时不时看看手表。
"师傅，时间到了吧？"程浩然问。
"到了，早就到了。"司机师傅掐灭烟头，"新娘子准备好了吗？"
程浩然朝车里看了看。透过茶色的玻璃，能看到苏晴雯坐在后座，正在补妆。
越来越多的邻居围过来看热闹。老老少少都伸着脖子，有些还拿着手机准备拍照。
"程家今天娶媳妇，新娘子漂亮不？"
"听说是银行的，工作好着呢。"
"长得确实水灵，昨天我还看见了。"
程浩然听着这些议论，心里美滋滋的。苏晴雯确实长得漂亮，工作也体面，他能娶到她，确实是走了大运。
"新娘子怎么还不下车？"有人开始催促。
程浩然也纳闷。按说这会儿该下车了，亲戚朋友都等着呢，楼上还准备了喜宴。
他走到车门边，轻轻敲了敲玻璃。
"晴雯，到家了。"
车窗摇下来一半。苏晴雯的脸露出来，妆化得很精致。粉底打得很厚，眼影是金色的，眼线画得很细，睫毛刷得很浓，口红是正红色。
"浩然。"她的声音有点做作，和平时说话不太一样。
"怎么了？下车吧，大家都等着呢。"程浩然催促道。
苏晴雯没动。她在车里整理着婚纱的裙摆，那条裙子很大，几乎占了整个后座。她的闺蜜方欣怡坐在副驾驶上，回头对她眨眨眼。
"那个，浩然。"苏晴雯清了清嗓子，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按我们老家的规矩，新娘下车要有下车红包的。"
程浩然愣住了。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红包？什么红包？"
"就是下车红包啊。"方欣怡插嘴，她今天穿着粉色的伴娘服，头发做成了大波浪，"我们那边都这样，新娘子下车前，男方要给红包的。"
程浩然更懵了。谈恋爱这两年，苏晴雯从来没提过这个规矩。
"晴雯，咱们之前没说过这个啊。"
"现在说也不晚啊。"苏晴雯理了理头发，"这是我们老家的传统，不能破的。"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开始议论纷纷。
"还有这规矩？"
"我怎么没听说过？"
"现在的姑娘真是花样多。"
程浩然脸红了。他赶紧往口袋里摸，钱包里只有三百多块，还是昨天专门取的零花钱。
"我这里有三百多。"他把钱递过去，"够不够？"
苏晴雯看都没看一眼。
"三百多？"方欣怡撇撇嘴，语气里带着嘲讽，"浩然，你这也太寒酸了吧。我们晴雯这么漂亮，就值三百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刚买菜回来的大妈，有下班路过的年轻人，还有专门从楼上下来看热闹的邻居。
程浩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小声说："晴雯，咱们之前真的没说过这个规矩啊。我要是知道，肯定会准备的。"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苏晴雯的态度很坚决，"8888，图个好彩头。"
"八千八？"程浩然差点叫出来，声音都变了调，"这么多？"
"对，8888。"苏晴雯点头，语气很理所当然，"这是我们老家的传统，不能破。而且这个数字吉利，你应该理解。"
程浩然手足无措。八千多块，他身上哪有这么多现金。工资刚发完就交了房租，买了结婚用的东西，剩下的都在银行卡里。
"要不我去银行取？"他试探着问。
"银行现在关门了。"方欣怡看了看手表，"都快六点了。"
确实，现在是星期六傍晚，银行早就下班了。
婆婆张慧玲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件新买的紫色上衣，下面是黑色的裤子，头发昨天刚在理发店做过，烫成了小卷。
"晴雯，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张慧玲陪着笑脸，声音很温和，"家里人都等着呢，菜都做好了。"
"妈，这是规矩。"苏晴雯叫得很甜，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我们老家就是这样，新娘不收到下车红包不能下车的。"
张慧玲为难了。她在程家做了二十多年媳妇，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规矩。
"可是晴雯，咱们真的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啊。"张慧玲耐心地解释，"要不先上楼，让浩然想想办法？"
"不行。"苏晴雯摇头，态度很坚决，"规矩就是规矩，现在就要，不然我不下车。"
她悄悄拉了拉丈夫程国辉的袖子。程国辉一直站在人群后面，没有说话。
02
程国辉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衬衫，下面是深蓝色的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精神。但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紧皱着，嘴角下垂。
听到老婆的暗示，他皱了皱眉，从后面走过来。
"国辉，你说句话啊。"张慧玲着急了，声音里带着哀求。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程国辉走到车边，弯下腰看了看车里的苏晴雯。
"晴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别闹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听得出来有些不耐烦。
"爸，我没闹。"苏晴雯委屈地说，眼睛里泛着泪花，"这真的是我们老家的传统。我妈从小就跟我说，嫁人的时候一定要有下车红包，不然会不吉利的。"
"什么传统不传统的，先下车再说。"程国辉的语气有些硬。
"不行。"苏晴雯摇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爸，我真的不能破坏传统。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婚姻幸福。"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现在的姑娘真是..."一个老大爷摇头。
"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一个中年妇女小声说。
"程家这是遇到什么了。"年轻人们开始拿手机拍视频。
"八千多呢，不是小数目。"
"这新娘子也太难伺候了。"
程浩然听着这些议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感觉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那些眼神有同情的，有嘲讽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方欣怡在副驾驶上添油加醋："浩然，晴雯嫁给你们程家，也不容易。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要离开家人，8888块钱真的不多。你看别人家娶媳妇，哪个不得花个十几万？"
"就是。"苏晴雯接话，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爸妈养我二十六年，把我当掌上明珠，现在嫁到你们家，意思意思也应该的。"
张慧玲急得直搓手，汗都出来了："晴雯，不是钱的问题，是咱们真的没准备啊。要是提前说一声，肯定不会这样。"
"妈，我也不是故意不说。"苏晴雯解释道，"我以为这是常识呢，没想到你们这边没有这个习俗。"
程浩然左右为难。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围观的众人。他感觉自己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晴雯，咱们商量商量行不行？"他哀求道，声音里带着颤抖，"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没什么好商量的。"苏晴雯态度依然坚决，"8888，一分不能少。这不仅是传统，也是对我的尊重。"
僵持了快半个小时了。
太阳越来越大，虽然是十月，但下午的阳光还是很晒。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整个小区门口都围满了人。
有人开始拿手机拍视频，还有人在旁边解说：
"大家看，这新娘子要八千八的下车红包。"
"新郎官急得满头大汗。"
"这要是传到网上，估计又要火了。"
程浩然看到有人拍视频，更加紧张了。他扯了扯领带，想透点气，但是感觉越来越憋闷。
"要不我回家拿钱？"他再次试探着问。
"家里有这么多现金吗？"方欣怡质疑道。
程浩然摇头。家里确实没有，平时都是用银行卡，很少存现金。
"那就想办法。"苏晴雯毫不让步，"你们家不是开店的吗？店里应该有收款的现金吧？"
程国辉开的是小五金店，卖些螺丝钉、电线什么的，平时生意不算太好，一天收不了多少现金。
"店里也没有这么多。"程浩然如实回答。
"那就借。"苏晴雯理直气壮地说，"亲戚朋友这么多，凑凑总有吧？"
程浩然看了看围观的人群。这些人有邻居，有朋友，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路人。向他们借钱？这多丢人啊。
"晴雯，你这样让浩然很为难。"张慧玲看不下去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
"妈，我也很为难啊。"苏晴雯撒娇似的说，声音又变得很甜，"规矩就是规矩，我也不能破坏。要是传回我们老家，我爸妈得多丢人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对面楼的住户都从阳台上探出头来看热闹。整个小区门口水泄不通。
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到底下不下车？"
"新娘子也太作了。"
"程家这小子怎么找了这么个媳妇。"
程浩然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衬衫都湿透了。
方欣怡不嫌事大，继续煽风点火："浩然，你看这么多人看着，你总不能让晴雯丢人吧？再说了，8888也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你们家总能想想办法。"
"对啊，想想办法嘛。"有围观的人开始起哄，"新郎官，你倒是想办法啊。"
"借点钱怎么了，结婚嘛，大家都理解。"
"就是，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程浩然听着这些话，感觉更加无助。他求助地看看父母，又看看围观的人群，但是没有人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程国辉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着车里的苏晴雯，眼神变得很复杂，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03
这时候，苏晴雯的姑妈从人群里挤过来。她是专门来参加婚礼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晴雯，别闹了，赶紧下车吧。"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姑妈，这不是闹，是传统。"苏晴雯依然坚持，"你应该知道咱们老家的规矩。"
"什么传统？我在咱们老家住了四十多年，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规矩？"姑妈皱着眉头。
苏晴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可能你那会儿年纪小，不知道。反正我妈是这样跟我说的。"
"你妈？"姑妈更疑惑了，"我待会儿打电话问问她。"
"别问了。"苏晴雯有些慌，"反正我们老家就是这样。"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些人已经开始质疑苏晴雯说的话。
"这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听着不太像。"
"感觉是临时编的。"
程浩然也开始怀疑了。苏晴雯的姑妈都不知道这个规矩，她说的话可信吗？
但是他不敢质疑。万一这真的是传统，他质疑了岂不是更丢人？
"晴雯，要不这样，咱们先回家，我马上去想办法弄钱。"他再次哀求。
"不行。"苏晴雯摇头，态度依然坚决，"现在就要，不然我不下车。这关系到咱们婚后的运气，不能马虎。"
现场陷入了死循环。苏晴雯坚持不下车，程浩然拿不出钱，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尴尬。
有人开始催促：
"程家小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
"要不大家凑点？"
"凑什么凑，这是人家的家事。"
程国辉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些议论，脸色越来越沉。他的拳头紧紧握着，青筋都露出来了。
张慧玲注意到丈夫的表情，有些担心："国辉，你别生气，慢慢想办法。"
程国辉没有回答。他看着车里的苏晴雯，看着儿子为难的样子，看着围观人群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开始西斜，但是天气还是很热。
程浩然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头发也贴在额头上。他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晴雯，求求你了，咱们先回家行不行？"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不行。"苏晴雯还是那句话，"8888，一分不能少。"
围观的人开始不耐烦了。有些人已经开始散去，但还有不少人留着看热闹。
"这新娘子也太固执了。"
"八千多呢，说拿就拿？"
"程家这小子也是倒霉。"
程浩然听着这些话，感觉自己的自尊心都要被践踏完了。
方欣怡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浩然，你看这么多人等着，你总不能让大家都白等吧？想想办法啊，借点钱怎么了？"
"就是，借点钱而已。"有人附和。
"结婚嘛，大家都理解。"
程浩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解决办法，但是什么都没有。
程国辉看着儿子绝望的表情，看着苏晴雯得意的样子，看着围观人群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程国辉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不多不少正好8888元，直接递给了苏晴雯。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他身上会带这么多现金。苏晴雯接过红包后甜甜地说："谢谢爸！"
程国辉却突然沉着脸说："别叫我爸，我不配。"
现场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程浩然和张慧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