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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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征拖着行李箱走进银行大门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这趟存钱会变成一场闹剧。
"先生，这么多现金，你需要证明一下钱是你自己的。"
柜员的话让他愣了一下。
360万，三家火锅店半年的心血，竟然要他证明是自己的钱？这世道变了，还是银行变了？
01
程远征的SUV停在银行门口。
他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黑色行李箱，沉甸甸的。360万现金，全是一百元面额的钞票，码得整整齐齐。
这是他三家火锅店半年来的收入。程远征做生意喜欢收现金，觉得踏实。钱在手里，心里有底。
"存钱去。"程远征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是发给老婆的语音。
银行里人不多，周二上午，大部分人都在上班。程远征排在三号窗口后面，前面有个老太太在办业务。
轮到他了。
"你好，我要存钱。"程远征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拉开拉链。
柜员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工牌上写着"陈雪"。她看到行李箱里的钞票，眼睛瞪大了。
"这么多现金？"陈雪问。
"360万。"程远征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说360块。
陈雪愣了几秒，然后说："先生，这种大额现金存入，需要填一些表格。"
程远征点点头："应该的。"
陈雪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递给程远征："请填写一下这个大额现金存入申报表。"
程远征接过表格，看了看。姓名、身份证号、存入金额、资金来源，都很常规。他掏出笔，开始填写。
"程远征，餐饮收入。"他一边填一边念叨。
陈雪在一旁等着，不时偷瞄行李箱里的钞票。这么多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程远征填完表格，递给陈雪："填好了。"
陈雪接过表格，仔细看了一遍："程先生，餐饮收入是吧？能提供一下相关证明吗？"
"什么证明？"程远征问。
"营业执照，或者税务登记证之类的。"陈雪说。
程远征从包里掏出营业执照的复印件："我开火锅店的，三家店。"
陈雪看了看营业执照，又看了看程远征，说："程先生，360万现金，数额比较大，我需要请示一下领导。"
"行，你请示吧。"程远征说。
陈雪起身去找经理。程远征站在柜台前等着，身后又排了几个人。
"这位先生存多少钱啊？"后面一个中年男人问。
"360万。"程远征回答。
"现金？"男人有些惊讶。
"现金。"程远征点头。
男人看了看程远征的行李箱，又看了看程远征，没再说话。
陈雪回来了，坐回座位："程先生，我们领导说需要更详细的资金来源证明。"
"什么意思？"程远征皱眉。
"就是具体说明这笔钱是怎么来的，有没有相关的收入证明。"陈雪解释。
程远征想了想："我火锅店的收入，都是客人付的钱。"
"有没有银行流水记录？或者POS机刷卡记录？"陈雪问。
"我收现金比较多。"程远征说，"客人喜欢付现金，我也习惯收现金。"
陈雪看起来有些为难："程先生，现在银行对大额现金存入管控比较严格，需要证明资金来源的合法性。"
"我的钱当然合法。"程远征语气有些不耐烦，"我开火锅店，合法经营，依法纳税。"
"那你有税务证明吗？"陈雪问。
程远征摇头："我没带，谁存钱还带税务证明啊？"
陈雪低头看了看表格，又抬头看程远征："要不你先回去准备一下相关材料，改天再来存？"
"什么材料？"程远征问。
"税务证明，收入证明，还有员工工资发放记录什么的。"陈雪说。
程远征觉得有些荒唐："存个钱这么麻烦？"
"没办法，这是规定。"陈雪说。
程远征看了看行李箱里的钞票，又看了看陈雪："那我现在就回去拿。"
"好的，你拿来了我们再办理。"陈雪说。
程远征重新拉上行李箱拉链，拖着箱子离开了银行。
02
程远征回到家，翻箱倒柜找证明材料。
营业执照正本，税务登记证，纳税证明，员工合同，工资发放记录，房租合同，供应商发票。
他把能找到的都找了出来,装进一个文件袋。
老婆在厨房做饭，问他："钱存了吗？"
"没存成，说要证明材料。"程远征说。
"证明什么？"老婆探出头来。
"证明钱是我自己的。"程远征觉得这话说出来都荒唐。
老婆笑了："钱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银行的人就是这么说的。"程远征摇头。
他把文件袋装进车,又开车回银行。
下午两点，银行里人更少了。程远征径直走到三号窗口。
陈雪还在，看到程远征回来，问："程先生，材料带来了？"
"带来了。"程远征把文件袋放在柜台上。
陈雪打开文件袋，一样一样地看。营业执照，税务证明，纳税记录，工资表。
她看得很仔细，不时在纸上记些什么。
"程先生，你这三家火锅店，每个月营业额是多少？"陈雪问。
"不固定，旺季多一些，淡季少一些。"程远征回答。
"大概的数字呢？"陈雪继续问。
"一个月总共能有个百八十万吧。"程远征说。
陈雪在纸上算了算："一个月180万，半年是1080万，你存360万，也就是三分之一？"
"差不多。"程远征点头，"其他的用于进货，发工资，交房租。"
陈雪又看了看工资表："你每家店有多少员工？"
"十几个人吧，服务员，厨师，收银员。"程远征回答。
"为什么不用POS机？现在都刷卡支付了。"陈雪问。
"也有POS机，但是现金比较多。"程远征解释，"我的客人很多是工人，农民工，他们习惯付现金。"
陈雪点点头，继续翻看材料。
"程先生，这些材料我需要复印一下，核实一下。"陈雪说。
"行。"程远征说。
陈雪拿着材料去复印。程远征在柜台前等着，看着行李箱里的钞票。
这些钱，每一张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三家火锅店，从早忙到晚，风雨无阻。
陈雪复印完回来，把原件还给程远征："程先生，材料我们收到了，但是我还需要请示一下经理。"
"又要请示？"程远征有些不解。
"是的,因为数额比较大，需要经理审核。"陈雪说。
程远征看了看表,已经三点了:"那你快点请示吧。"
陈雪又去找经理了。这次去了比较长时间，十几分钟才回来。
她坐下后，表情有些严肃："程先生，我们经理说，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明。"
"什么证明？"程远征的耐心开始消耗殆尽。
"需要你店里的员工过来作证，证明这些钱确实是餐饮收入。"陈雪说。
程远征愣了："让员工过来作证？"
"是的，或者你可以提供银行账户的流水记录，证明日常经营的资金往来。"陈雪说。
"我说了我主要收现金，哪来的银行流水？"程远征的声音提高了。
"那就需要员工作证了。"陈雪坚持。
程远征看着陈雪,觉得这个要求很荒唐:"存我自己赚的钱，还要员工作证？"
"这是银行的规定，防范洗钱风险。"陈雪说。
"洗钱？"程远征的声音更大了，"我一个开火锅店的，洗什么钱？"
周围几个客户都看向这边。程远征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压低了声音："我要见你们经理。"
"经理现在很忙。"陈雪说。
"我不管他忙不忙，我要见经理。"程远征坚持。
陈雪看程远征态度坚决，只好说："那你等一下，我去叫经理。"
程远征点头："我等着。"
陈雪去后面找经理，程远征在柜台前等着。
后面排队的客户开始议论起来。
"这人存多少钱啊？"一个年轻女孩问。
"听说是360万现金。"旁边的大妈回答。
"这么多现金？难怪银行要查。"女孩说。
"现在谁还用这么多现金啊，肯定有问题。"大妈压低声音。
程远征听到这些议论，心里更加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陈雪还没回来。程远征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怎么这么慢？"程远征有些不耐烦。
又过了五分钟，陈雪才从后面的办公室出来，跟着她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秃顶，戴着眼镜，西装笔挺。胸前的工牌写着"马涛，业务经理"。
马涛走到柜台前，先是看了看程远征，然后目光落在地上的行李箱上。
"你就是要存360万现金的？"马涛问，语气有些冷淡。
"是我。"程远征回答。
马涛点点头，拿起陈雪复印的那些材料，翻看起来。
"程远征，开火锅店的？"马涛看着材料问。
"对，三家店。"程远征说。
马涛继续翻看材料，不时皱眉。
"华明路一家，建设路一家，开发区一家？"马涛问。
"对。"程远征回答。
马涛放下材料，重新打量程远征："生意不错啊，半年能赚360万现金。"
程远征听出了马涛语气中的质疑："我合法经营，依法纳税，赚钱有什么问题？"
马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这些钱，全是从火锅店赚的？"
"当然是。"程远征说。
"全是现金？"马涛继续问。
"现金比较多。"程远征回答。
马涛看了看材料上的纳税记录："你每年纳税不到五万，但是半年就能赚360万现金？"
程远征解释："纳税是按利润算的，360万是营业额的一部分。"
"营业额的一部分？"马涛追问，"那你的总营业额是多少？"
"一年大概两千万左右。"程远征说。
马涛在心里算了算："两千万营业额，利润能有多少？"
"看情况，大概百分之十几吧。"程远征说。
"百分之十几，那就是两三百万利润。"马涛说，"你现在存360万现金，这个数字对得上吗？"
程远征觉得马涛的问题越来越尖锐："这360万不全是利润，有一部分是营运资金。"
"营运资金？"马涛不解。
"就是收入里暂时没有用掉的，准备用来开新店的。"程远征解释。
马涛点点头，但表情仍然怀疑。
"程先生，现在很少有人用这么多现金了。"马涛说，"大部分餐饮店都是刷卡或者移动支付。"
"我的客人习惯付现金。"程远征说。
"什么客人这么习惯付现金？"马涛问。
"工人，农民工，还有一些年纪大的客人。"程远征回答。
马涛看了看程远征，又看了看材料："你的员工能证明这些情况吗？"
"当然能。"程远征说。
"那你把他们叫来。"马涛说。
程远征掏出手机："我现在就叫。"
程远征先打给华明路店的店长张哥："张哥，你现在忙吗？能不能过来一趟？"
"怎么了老板？"张哥问。
"我在银行存钱，他们要你过来证明一下我的钱是合法的。"程远征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证明钱是合法的？什么意思？"
"就是证明我们店的收入。"程远征解释。
"好，我马上过来。"张哥说。
程远征又打给建设路店的店长小刘："小刘，你能过来银行一趟吗？"
小刘正在忙："老板，现在？"
"对，现在。银行要你证明我的钱是从店里赚的。"程远征说。
"好的，我让副店长看着店，马上过来。"小刘说。
程远征收起手机，对马涛说："我的员工马上就到。"
"好。"马涛点头，"我们等着。"
马涛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柜台前，不时看着程远征和行李箱。
陈雪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气氛有些紧张。
其他客户也在围观，有些人在窃窃私语。
"那个人到底存多少钱？"一个老太太问。
"360万现金。"旁边的人回答。
"这么多现金，难怪银行要查。"老太太说。
"现在谁还用现金啊，肯定有问题。"另一个人说。
程远征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众人眼中的嫌疑犯。
二十分钟后，张哥到了。他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在程远征店里干了五年，忠诚可靠。
"老板，什么情况？"张哥问。
程远征指了指马涛："这位经理要你证明我的钱是从店里赚的。"
张哥看了看马涛，又看了看程远征："当然是从店里赚的，还能从哪里赚？"
马涛走向张哥："你是哪家店的？"
"华明路店，我是店长。"张哥回答。
"程远征说他半年从三家店赚了360万现金，你觉得可能吗？"马涛问。
张哥想了想："可能啊，我们店生意很好。"
"有多好？"马涛继续问。
"每天营业额四五万吧，好的时候能到六七万。"张哥说。
马涛在心里算了算："一个月就是一百多万？"
"差不多。"张哥点头。
"全是现金？"马涛问。
"现金比较多，刷卡的也有，但是现金多一些。"张哥说。
马涛看了看程远征，又看了看张哥，表情仍然怀疑。
小刘也到了。他比较年轻，二十八岁，程远征很信任他。
"老板，你叫我来干什么？"小刘问。
程远征指了指马涛："他要你证明我的钱是合法的。"
小刘有些不解："钱不合法吗？"
"他们怀疑。"程远征说。
小刘看向马涛："你怀疑什么？"
马涛对小刘说："程远征说他半年赚了360万现金，你们店的情况是怎样的？"
"我们店生意很好，每天营业额三四万。"小刘说。
"现金多吗？"马涛问。
"挺多的，客人喜欢付现金。"小刘回答。
马涛听了两个店长的话，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没有完全相信。
他看了看程远征，又看了看张哥和小刘，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的证词我们记录了。"马涛说，"但是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还要怎么核实？"程远征问。
"我们需要联系工商部门和税务部门，确认你们的经营情况。"马涛说。
程远征听到这话，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到底要怎样？"
马涛看着程远征，语气变得更加严肃："程先生，大额现金存入，银行有义务严格核查。"
"核查我理解，但是你们这是怀疑。"程远征说。
"我们只是按规定办事。"马涛说。
"按规定办事？"程远征的声音提高了，"那你们的规定就是怀疑客户？"
马涛推了推眼镜，没有回答程远征的问题，而是说："程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该配合的都配合了。"程远征说，"材料也拿了，员工也叫来了，你还要怎么配合？"
马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程远征，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质疑。
03
马涛走到程远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程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马涛说。
"什么问题？"程远征问。
马涛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这360万现金，真的都是你从火锅店赚的？"
"当然是。"程远征坚定地说。
马涛点点头，但表情更加严肃了："可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程远征问。
"你一个开火锅店的，半年能赚360万现金？"马涛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程远征的眼睛，"360万现金，你一个开火锅店的哪来这么多钱？"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程远征脸上。
周围的客户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目光聚焦在程远征身上。
程远征感到血液涌上头顶，脸色涨得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