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内容纯属虚构，所配图片来自网络，仅用于增强表现力。愿通过分享传递温暖，共同营造和谐社会氛围。
窗外的梧桐叶在初秋的风里簌簌作响,客厅里的空气却凝固得像冰。
我握着手机,看着微信群里婆婆发来的第十七条语音消息,每一条都在重复同一个主题——"你们该生二胎了"。耳边是四岁儿子乐乐看动画片的声音,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平静的周末下午,一场家庭战争正在悄然酝酿。
"小雨啊,我跟你说,女人就得趁年轻多生几个,你看隔壁王姐家,三个孩子多热闹......"婆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和不容置疑的坚持。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回复。丈夫陈建坐在沙发另一端,假装专注地看着财经新闻,但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肩膀和刻意回避的目光。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自从乐乐三岁起,婆婆就开始了持续不断的"催生攻势"。而这一次,她甚至动用了全家人——公公、小姑子、甚至连陈建的表姐都被拉进了"统一战线"。
我放下手机,看向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反复播放着这些年的画面:怀孕时的孕吐反应,婆婆说"这点小事算什么";生产时的撕裂伤口,婆婆说"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产后抑郁的至暗时刻,婆婆说"想那么多干什么,把孩子养好就行"。
最讽刺的是,她一边催着我生二胎,一边明确表示:"我可说好了,二胎我是不帮你们带的,我腰不好,带不动了。"
凌晨两点,我打开手机,开始在备忘录里写下一个计划。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是周一,我照常送乐乐去幼儿园,然后来到公司。我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财务主管,工作稳定,月薪一万二。这份工作是我毕业后奋斗了七年才得到的,也是我在这个家庭里最大的底气。
上午十点,我收到了婆婆的微信视频通话。
"小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昨天跟你公公商量了,我们老陈家就建一个孩子,太单薄了。你看人家......"
我打断了她:"妈,我同意生二胎。"
视频那头突然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婆婆兴奋的声音:"哎呀,这就对了嘛!我就说小雨是个明事理的好媳妇......"
"但是我有个条件。"我平静地说,"我准备辞职在家备孕,怀孕后就全职在家。到时候乐乐和二宝都需要您来帮忙带。"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腰不好......"
"妈,您既然这么希望我们生二胎,肯定是为了孩子好,为了我们这个家好。"我温和地笑着,"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要工作,实在分身乏术。您和爸身体这么好,帮我们带带孩子,不是很合理吗?"
"可是......"
"您放心,我会把工作辞了,全心全意在家备孕养胎。等怀上了,您就过来帮忙。乐乐那么喜欢奶奶,肯定会很开心的。"
挂断视频后,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同事小张探头过来:"姐,你今天气色不错啊,有什么喜事?"
我笑而不语。
下午,我正式向经理递交了辞职申请。经理王姐愣了好一会儿:"小雨,你疯了?这个位置你做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要辞职?"
"家庭原因。"我简单地说。
王姐看着我,若有所思:"是不是婆媳矛盾?我跟你说,女人千万不能冲动,工作没了再找可就难了。"
我摇摇头:"王姐,这次我想清楚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这就是一场豪赌。我赌婆婆嘴上说得凶,实际上根本不愿意真正承担照顾两个孩子的责任;我赌陈建在失去我的经济支持后,会重新审视这个"二胎计划";我赌整个家庭在面对实际困难时,会做出理性的选择。
晚上,陈建回家后,我把辞职的事告诉了他。
"你疯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知道你这份工作有多难得吗?你知道没有你的收入,我们的房贷车贷怎么还?"
"可是你妈要我生二胎啊。"我平静地说,"我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怀孕又要带两个孩子,做不到。所以我只能辞职,让你妈来帮忙。"
陈建的脸色变了又变:"我妈说了不帮忙带......"
"那就不生二胎。"我打断他,"你选一个:要么生二胎,让你妈来带;要么不生,我继续工作。"
陈建沉默了。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掏出手机给婆婆打电话。
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陈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挂断电话后,他对我说:"我妈说再考虑考虑。"
"没关系,我已经辞职了。"我耸耸肩,"反正公司给我一个月交接期,这一个月我好好休息,调理身体,准备备孕。"
第二天,婆婆打来了视频电话。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小雨啊,我和你公公商量了,我们年纪大了,实在带不动两个孩子......"
"那没关系,妈。"我笑着说,"我理解您的难处。那我们就不生二胎了,我去跟公司说,把辞职申请撤回来。"
"哎,别急别急!"婆婆赶紧说,"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们再等两年?等乐乐大一点,上小学了,就不用人时刻盯着了......"
"妈,您不是说要趁年轻生吗?我今年都三十二了,再等两年就是高龄产妇了。"我温和地提醒她,"而且公司也不会等我两年。"
婆婆噎住了。
接下来的一周,家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婆婆没有再催生二胎,陈建也变得沉默寡言。我则开始了真正的"全职太太"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送乐乐上学后去瑜伽馆,下午做做美容,晚上研究各种食谱。
陈建看着我悠闲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你就不着急吗?没了工作,以后怎么办?"
"不是要生二胎吗?"我反问,"备孕期间要保持心情愉快,身体健康。你看我现在多放松。"
他哑口无言。
周末,公公婆婆从老家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来看我们。
一进门,婆婆就开始打量我:"哟,在家养得不错啊,气色都好了。"
"多亏了妈的建议。"我笑着给他们倒茶,"要不是您催生二胎,我还真舍不得辞职在家休息呢。"
婆婆的笑容有些僵硬。
午饭时,公公突然开口了:"小雨啊,我和你妈商量了,这个二胎的事......"
"是啊,我也正想跟你们说。"我打断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清单,"我这段时间研究了一下,生二胎需要做很多准备。你们看,这是需要购置的婴儿用品清单,这是每个月的奶粉尿不湿预算,这是请月嫂的费用......"
婆婆接过清单,脸色越来越白:"这...这要花多少钱?"
"不多,前期准备大概五六万,月嫂三个月要五万,之后每个月养两个孩子大概一万五。"我轻描淡写地说,"当然,这些都是基础开销,不包括我没工作后损失的收入。"
公公的手抖了一下,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还有最重要的。"我又拿出一份表格,"这是我做的孩子作息时间表。乐乐七点起床,需要准备早餐,七点半送幼儿园;下午四点半接,回来要辅导作业;晚上八点洗澡,九点睡觉。等二宝出生,每三个小时要喂一次奶,每天要洗澡、做抚触、换尿布......"
"妈,您看您能不能适应这个节奏?"我认真地问,"如果觉得吃力,我们可以请个保姆,不过工资不低,大概八千到一万。"
婆婆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放下清单,半天说不出话来。
公公清了清嗓子:"小雨啊,要不这样,我们再从长计议......"
"没事的,爸妈。"我笑着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开始备孕。就是辛苦你们了,要从老家过来长住。对了,家里客房有点小,可能住着不太舒服,要不我们把乐乐的玩具房收拾出来给你们住?"
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
下午,婆婆借口累了,要回房间休息。我听到他们房间里传来压低的争吵声,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婆婆情绪很激动。
晚饭时,婆婆突然说要提前回老家,说家里还有事。
"这么急?"陈建愣了,"不是说要住几天吗?"
"哎呀,突然想起来老家还有事。"婆婆含糊其辞,"改天再来。"
送走公公婆婆后,陈建转头看着我:"你故意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淡淡地说,"生二胎不是闹着玩的,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妈既然提出来,我就配合她,把实际情况摆出来,让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建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你变了。"
"是你们逼我变的。"我看着他,"建,我不是不想生二胎,我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支持系统。如果你妈真心想要孙子,就应该承担起照顾的责任,而不是只动嘴不动手。"
那天晚上,我们各自睡在床的两边,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第二周周三,我正在家里整理乐乐的衣服,手机突然响了。
是婆婆打来的。
"小雨,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们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婆婆比平时显得憔悴,头发也没有精心梳理。
"小雨,我想了很久。"婆婆端着咖啡,却没有喝,"我知道我之前说话不太合适,只考虑自己的想法,没考虑你的难处。"
我安静地听着,没有接话。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不愿意帮忙,就是......"婆婆顿了顿,"就是怕累,怕麻烦。我带乐乐的时候才五十五岁,现在都快六十了,真的有点力不从心。"
"那您为什么还要催生二胎?"我问。
婆婆低下头:"你知道,我们那一辈人的想法,总觉得孩子多才热闹,多子多福。再说,老陈家就建一个男孩,我心里总觉得......"
"所以您只是想要,但不想负责?"我直接点破。
婆婆的眼圈红了:"小雨,我承认我自私。我现在明白了,生孩子不是过家家,是实实在在的责任。"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有愧疚,也有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
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建和公公一起走了进来。
陈建的脸色很难看,公公更是阴沉着脸。
"妈,你怎么能背着我们单独来找小雨?"陈建的声音有些激动。
婆婆站起来:"建,我有话要跟小雨说......"
"有什么话不能一家人一起说?"公公沉声道。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咖啡馆里其他客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坐在位子上,看着这一家三口,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疲惫。
婆婆深吸一口气,看看陈建,又看看公公,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出什么重要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