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内容纯属虚构，所配图片来自网络，仅用于增强表现力。愿通过分享传递温暖，共同营造和谐社会氛围。
我曾经以为，婚姻是两个人共同撑起的一把伞，可以遮挡人生路上所有的风雨。直到那个深夜，当我抱着发烧到40度的女儿，在空荡荡的急诊室走廊里一次次拨打着那个永远无法接通的号码时，我才明白——有些伞，从一开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撑着。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五深夜，却成为了我人生的分水岭。那一夜之后的第二天上午，当赵铭远站在我面前，说出他那个让人"合情合理"的解释时，我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凉透了。有些话说出口就是一把刀，而有些谎言，比真相更让人绝望。
凌晨两点十五分，我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惊醒。
女儿若曦蜷缩在她的小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我几乎是跳下床冲过去的，手刚碰到她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体温计显示39.8度，而且还在继续攀升。
"妈妈……难受……"若曦含糊地叫着，小手无力地抓着我的衣袖。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五岁的孩子，这个温度已经很危险了。**我立刻去拿退烧药，但翻遍了家里的医药箱，上次买的布洛芬已经用完，只剩下一些感冒冲剂。我看了看时间，这个点药店早就关门了。
必须去医院。
我转身准备叫醒赵铭远，却发现他那边的床铺空空如也。对了，他今晚说要和客户应酬，会晚点回来。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电子音让我的心往下沉了沉。我又连续拨了三次，结果都一样。关机。我看了看微信，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晚上八点，他发来的"晚上不用等我，你们先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三个月，赵铭远加班、应酬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直接在外面过夜。每次我问起，他总是疲惫地说："你不懂，现在竞争多激烈，不拼命一点怎么在公司站稳脚跟？"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纠结这些。若曦又咳了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我迅速给她穿上外套,自己也胡乱套上衣服,抱起孩子就往外冲。
深夜的小区静得可怕,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我抱着若曦站在路边,打开了打车软件。深夜附近没有车,我连续取消重新下单了三次,终于有一辆车接单了,但显示还要等待15分钟。
"妈妈……冷……"若曦在我怀里发抖,烧得迷迷糊糊的。
"不怕不怕,马上就有车了。"我紧紧搂着她,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15分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又试着拨打赵铭远的电话,依然是关机。我想给他发微信,手指却在屏幕上停住了。发又有什么用呢?他看不到,或者,他根本不想看到。
终于,一辆银灰色的车在我面前停下。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我抱着孩子,语气变得温和:"孩子生病了?上车吧,我开快点。"
一路上,司机师傅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我们一眼。若曦靠在我怀里,小脸烧得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我一遍遍用湿纸巾给她擦额头,心里却乱成一团。
"孩子爸爸呢?"司机师傅突然问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他……出差了。"
谎言说出口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习惯了为赵铭远的缺席找借口。**在幼儿园家长会上,在若曦生日会上,在每一个本该全家出席的场合,我都在用各种理由解释他的不在场——工作忙、出差、临时有事……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快相信这些借口了。
司机师傅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车开得更稳了些。
到达医院急诊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这个点的急诊室还挤着不少人,大多是抱着孩子的家长。我挂了号,排队等待,若曦在我怀里越来越烫,体温计显示已经到了40.2度。
"林婉清,18号,林婉清!"护士叫着号。
我几乎是跑进诊室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她看了看若曦的喉咙,听了听肺音,皱着眉说:"急性扁桃体炎,炎症很重,得挂水。"
"那会不会有危险?"我紧张地问。
"先挂水降温,观察情况。"医生开始写处方,"家长要守着,有情况随时叫护士。"
拿着处方去缴费、取药,又去输液室排队,等护士扎针……**每一个环节我都是一个人完成的。**抱着孩子排队时,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父母,有的爸爸在排队,妈妈抱孩子;有的妈妈去取药,爸爸抱着孩子安慰。只有我,抱着孩子,拿着单子,背着包,手忙脚乱地在各个窗口之间奔波。
护士给若曦扎针的时候,她疼得哭了起来。我抱紧她,轻声哄着:"不怕不怕,打完针就不难受了……"
"孩子爸爸呢?怎么不来?"护士随口问了一句。
"他……有事。"我低着头,不想解释。
输液需要三个小时。我抱着若曦坐在输液室的椅子上,看着药水一滴一滴地流进她细小的血管。输液室里的灯光惨白,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窒息。
我又拿起手机,看了看赵铭远的微信。还是那条晚上八点的消息,没有任何更新。我点开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转发的一篇关于投资理财的文章。再往前翻,都是一些工作相关的内容,偶尔有一两张公司团建的照片。
我们的婚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七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师,意气风发,正准备竞聘设计总监。赵铭远是客户公司的项目经理,我们在一次项目对接中认识。他那时候阳光、幽默、体贴,下班后会等我一起吃饭,周末会陪我去看展览,生病了会请假来照顾我。
"婉清,嫁给我吧。"一年后,他在我生日那天单膝跪地,"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答应了。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嫁给了他。婚后第二年,若曦出生了。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我辞掉了工作,成为了全职妈妈。赵铭远承诺会更加努力工作,让我和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起初一切都很美好。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陪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
"婉清,我升职了,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三年前,他兴奋地告诉我这个消息。
我为他高兴,为他庆祝,却没想到,升职之后,他更忙了。早出晚归成了常态,周末也经常要去公司加班。我提议带若曦去动物园,他说有会议;我想一家人出去旅游,他说项目忙走不开。渐渐地,家里只剩下我和若曦两个人。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有一天,四岁的若曦突然这样问我。
"怎么会呢?爸爸很爱你的,只是工作太忙了。"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心里却有些发酸。
最近半年,情况变得更糟。赵铭远不仅经常晚归,还时不时整夜不回家。我问他原因,他总是说在公司加班太晚,干脆住酒店了;或者说应酬喝多了,在同事家睡了。我相信他,因为我不想怀疑,不想让这个家变得更加冰冷。
可是今晚,当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关机了。
"妈妈……"若曦轻轻叫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怎么了宝贝?"我赶紧看向她。
"爸爸呢?"她迷糊地问。
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爸爸在忙,等你病好了,爸爸就回来了。"
又是一个谎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用多少个谎言来搪塞女儿,来欺骗自己。
输液到一半的时候,若曦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她也渐渐睡着了。我松了口气,却觉得浑身疲惫不堪。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凌晨五点,第一瓶药水挂完了。护士过来换第二瓶,动作轻柔,没有吵醒若曦。我看着窗外,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来了。
可我一点都不期待。
六点半,三瓶药水全部挂完。医生又给若曦检查了一遍,体温降到了37.8度,情况稳定了。
"回去注意休息,多喝水,如果再发烧就赶紧来医院。"医生叮嘱道。
我道谢后,抱着若曦走出医院。清晨的空气微凉,路上已经有了晨练的老人和赶着上班的行人。这个城市醒了,可我却觉得自己像在梦游。
打车回家的路上,我再次拨通了赵铭远的电话。这次,手机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赵铭远,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我努力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
"什么?我……我喝多了,手机没电关机了,怎么了?"他似乎还有些迷糊。
"若曦昨晚发烧到40度,我一个人带她去的医院,挂了一夜的水。"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的手机关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对不起婉清,我真的不知道……我昨晚陪客户喝酒,喝得有点多,手机没电了我也不知道。若曦现在怎么样?严重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愧疚。
"现在好多了。"我疲惫地闭上眼睛,"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酒店。应酬完太晚了,我就直接在附近开了个房间。我马上回去,半小时后到家。"他说。
我挂了电话,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平静。这样的解释,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酒店,喝酒,手机没电……每一个理由听起来都那么合理,可组合在一起,却让人觉得疑点重重。
回到家时,已经快八点了。我把若曦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却瘫坐在沙发上。这一夜,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不到半小时,门锁响了。赵铭远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歉意,手里还提着一袋早餐。
"婉清,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若曦会生病……"他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
我避开了,冷冷地看着他:"所以呢?你在哪个酒店?为什么手机会关机?"
"我说了,手机没电了,我在万豪酒店,就在公司附近那家。"他解释道。
"那你是和谁一起?客户是谁?"我追问。
"就是华泰集团的林总,还有我们部门的几个同事……婉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我?"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悦。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我的声音渐渐哽咽,"若曦昨晚烧到40度,赵铭远!40度!我抱着她在急诊室排队,一个人挂号、缴费、取药,护士扎针的时候她哭得撕心裂肺,我只能一个人抱着她哄……"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所有人都有老公陪着,只有我一个人!护士问我孩子爸爸呢,司机问我孩子爸爸呢,我该怎么回答?说他在酒店睡觉,手机关机?"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赵铭远沉默了,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良久,他才低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辛苦,可是我也没办法,工作就是这样,我得陪客户,得应酬……"
"所以工作比女儿更重要?比我更重要?"我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婉清,你能不能理解我一点?我这么拼命工作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可我要的不是钱,是你的陪伴!"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若曦需要的是爸爸,不是一张张钞票!"
"那你让我怎么办?辞职在家陪你们?"他也有些动怒了,"婉清,你太不讲道理了。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你去看看若曦吧。"我无力地挥挥手。
赵铭远看了我一眼,转身去了卧室。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某种东西,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碎裂了。
这一天,赵铭远一直在家陪着我们。他确实很有耐心地照顾若曦,给她量体温,喂她喝水,给她讲故事。看到这个画面,我应该感到欣慰的,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这样的场景,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了。而我知道,等若曦病好了,一切又会回到从前——他继续忙他的工作,我继续一个人带着若曦。这次的病,最多只是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然后用"好好在家陪一天"来弥补,随后一切照旧。
晚上,若曦睡着后,赵铭远坐到我身边。
"婉清,我知道你最近很累,要不我们请个保姆?"他试探着说。
"然后呢?请了保姆,你就可以更心安理得地不回家了?"我淡淡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想要你像以前一样。"我看着他,"像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记得吗?那时候你下班就回家,周末陪我出去玩,我生病了你连夜照顾我……"
"那时候我还不是部门经理,压力没这么大。"他打断我,"人总要成长,总要承担更多责任。婉清,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
**"那你有理解过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放弃了事业,放弃了梦想,每天围着孩子和家务转,你有感激过吗?你有心疼过吗?你只会说我不理解你,可你理解我吗?"
他又沉默了。
"算了,我累了,我去睡了。"我站起身,走向卧室。
身后传来他的叹息声,但我没有回头。
第二天上午,若曦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她躺在床上看动画片,小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我在厨房给她煮粥,赵铭远坐在客厅里打电话,压低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嗯,昨天不好意思……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一定……"
我的手顿了顿,但没有转身去看。
挂了电话后,赵铭远走进厨房:"婉清,我得去公司一趟,昨天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去吧。"我平静地说,连头都没回。
"那个……"他欲言又止,"昨天晚上,我其实……"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飞快地挂断。
"谁的电话?"我转过头问。
"公司的,我回个信息。"他低着头打字,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一瞬间,一种强烈的预感袭来。我走过去,伸手想要看他的手机:"让我看看。"
"婉清,你干什么?"他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到身后。
"让我看看!"我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良久,赵铭远缓缓把手机递给我,脸色苍白:"婉清,我可以解释……"
我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微信对话界面。最上面的备注是"小雅",头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背影照。我往上翻聊天记录,手指越来越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