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程远，你明天就给我辞职！"
妈妈王慧敏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响，手里的茶杯重重砸在茶几上，茶水溅了一桌子。
我刚下班回家，工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被这句话砸得头晕目眩。
"妈，你疯了吗？"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才工作两年，为什么要辞职？"
爷爷程老从沙发上站起来，拄着拐杖走过来："慧敏，孩子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你这是干什么？"
"爸，您别管这事儿！"妈妈的眼睛红了，"程远，我最后说一遍，明天就辞职，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待着！"
奶奶张奶奶也从厨房探出头来，围裙上还沾着菜汁："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
爸爸程文华坐在沙发角落，低着头抽烟，一言不发。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明昨天晚上一家人还其乐融融地吃饭聊天，今天妈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坚决要我辞职。
01
两年前，我大学毕业后找到这份工作时，全家人都很高兴。
那时候妈妈还专门下厨做了一桌好菜，爷爷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说："我孙子有出息了！"
虽然月薪只有3000块，但在我们这个二线城市，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已经不错了。
公司是一家小型广告设计公司，我负责平面设计工作，虽然辛苦但很充实。
每天早上七点半出门，晚上七点多回家，周末偶尔需要加班，但我从不抱怨。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人生的起点，只要努力工作，总会有升职加薪的机会。
爷爷奶奶很支持我的工作，经常跟邻居夸奖说："我孙子在公司做设计师，可有本事了！"
爸爸妈妈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的期望。
毕竟，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还算不错。
爷爷程老是退休的老教师，每月退休工资9000块，奶奶张奶奶是退休的医院护士长，也有9000块的退休金。
爸爸程文华在国企工作，月薪8000块，妈妈王慧敏在银行上班，月薪7000块。
一家人的月收入加起来有三万多，在我们这个城市算是中产阶级了。
但我从小就知道，不能因为家庭条件好就不努力，我要靠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大学四年，我学的是视觉传达设计专业，成绩一直很优秀，还获得过多次奖学金。
找工作的时候，我投了很多简历，最终选择了现在这家公司，因为虽然薪水不高，但能学到很多东西。
入职的第一天，老板对我说："小程，虽然你现在工资不高，但只要你肯努力，我保证你有发展前途。"
我当时信心满满地点头，暗暗下决心要在这里干出一番事业。
工作这两年来，我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从最初的简单排版到现在能独立完成大型项目的设计，进步很明显。
同事们都夸我有天赋，老板也经常表扬我的作品有创意。
上个月，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老板特意把项目交给我负责，这让我既兴奋又紧张。
我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终于完成了设计方案，客户看了之后非常满意，当场就签了合同。
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表扬我："程远这个项目做得非常出色，下个月开始给你涨薪500块！"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3500块的月薪虽然还是不高，但这代表着认可和进步。
回家后，我兴冲冲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家人。
爷爷奶奶都很高兴，连连夸奖我有本事，爸爸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只有妈妈的反应有些奇怪，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才涨500块，还是太少了。"
当时我没太在意，以为妈妈只是希望我能赚更多钱。
02
最近一个月，我开始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妈妈变得越来越沉默，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问她怎么了也不说。
爸爸也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每天回家就是抽烟看电视，很少主动跟我说话。
只有爷爷奶奶还像以前一样，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每天都会问我在公司过得怎么样。
我以为是爸爸妈妈工作压力大，毕竟他们都是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压力确实不小。
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意识到问题可能没那么简单。
吃完晚饭后，我在房间里画设计图，无意中听到客厅里传来的争吵声。
"文华，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妈妈的声音很激动，"程远每个月才赚3000块，还不如咱们随便找个关系给他安排个轻松的工作。"
"慧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不要干涉太多。"爸爸的声音很疲惫。
"什么自己的想法？他一个月3000块钱，连房租都不够付的！"妈妈的声音越来越高，"咱们家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让他去受那个罪？"
"那你想怎么办？"爸爸反问道。
"让他辞职，在家好好准备公务员考试，或者咱们托关系给他找个体面的工作。"
"这样对孩子好吗？他现在工作得挺开心的。"
"开心能当饭吃吗？他现在25岁了，再过几年就要结婚买房，3000块钱够干什么的？"
我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我的工资确实不高，但我觉得自己在这份工作中找到了价值和意义。
而且我相信，只要继续努力，收入一定会逐渐提高的。
但是妈妈的话也让我陷入了思考。
她说得也有道理，现在房价这么高，生活成本这么大，我这点工资确实不够看的。
我们家住的这套房子是爷爷奶奶的，120平米的三室两厅，当年花了80万买的，现在已经涨到了200多万。
如果我要结婚，肯定需要有自己的房子，但以我现在的收入水平，不吃不喝也要五十多年才能买得起。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也许妈妈说得对，我应该现实一点，找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
但是，我真的舍不得现在的工作。
这两年来，我在这里不仅学到了专业技能，还收获了同事的友谊和老板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每当看到自己设计的作品被客户认可，那种成就感是金钱无法替代的。
整个晚上我都在纠结，到底应该听妈妈的话换工作，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我想到了大学时候的梦想，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创作出让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虽然现在还只是起步阶段，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一步步接近那个目标。
如果现在放弃，我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03
今天上午，我决定找妈妈好好谈一谈。
我敲响了她的卧室门，妈妈正在整理衣柜，看到我进来，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妈，昨晚我听到你和爸爸的谈话了。"我开门见山地说。
妈妈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衣服："听到了就好，省得我再跟你解释。"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喜欢能当饭吃吗？"妈妈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程远，你已经25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该考虑现实问题了。"
"我知道现在工资低，但我会努力的，老板已经答应给我涨薪了。"
"涨薪？涨到什么时候？涨到多少？"妈妈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我不明白工作的事情怎么会扯到爸爸妈妈的付出上。
"妈，这和爸爸有什么关系？"
妈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总之，你听妈妈的话，辞职吧。"
"如果我不辞职呢？"
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那你就别回这个家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妈妈的态度会这么坚决，甚至不惜用断绝关系来威胁我。
下午，我找到了爷爷，想让他帮我劝劝妈妈。
爷爷听了我的话，沉思了很久，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远远，你妈妈最近压力很大，她也是为了你好。"
"爷爷，到底是什么压力？为什么非要我辞职？"
爷爷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说："你爸爸妈妈最近遇到了一些... 困难。"
"什么困难？"
"这个... 你还是别问了，他们不想让你知道。"爷爷为难地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爷爷的话让我更加困惑了。
什么样的困难会让妈妈坚持要我辞职？
而且从她的表情来看，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晚上吃饭的时候，全家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试图活跃一下气氛，说了几个公司里发生的有趣事情，但没有人回应。
爸爸只是默默地吃饭，偶尔抬头看看我，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妈妈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好像我是空气一样。
只有爷爷奶奶偶尔应和我几句，但也能看出他们心事重重。
饭后，我主动提出要洗碗，希望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在厨房里，奶奶悄悄走过来帮我擦碗。
"奶奶，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小声问道。
奶奶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人听见，然后叹了口气："远远，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但是你要相信，你爸妈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我辞职？"
"因为..." 奶奶犹豫了一下，"算了，这些事情还是让你爸妈自己跟你说吧。"
所有人都在对我隐瞒什么，这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被排除在家庭的重大决定之外。
04
第二天，我决定不去上班，留在家里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上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我和爷爷奶奶。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爷爷在阳台上浇花，奶奶在厨房里准备午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但我知道，在这份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上午十点左右，门铃响了。
奶奶去开门，我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程文华在家吗？"
"不在，他上班去了。"奶奶回答道。
"那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有急事找他。"
听到这话，我从客厅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银行或者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
"请问你们是？"我问道。
"我们是华夏银行的工作人员，找程文华先生有一些业务需要处理。"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什么业务？"
"这个... 涉及到客户隐私，我们只能跟本人说。"
"那你们晚上再来吧，我爸爸一般七点左右回家。"
"好的，麻烦了。"
两个人离开后，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银行的人找爸爸，而且看起来很着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爷爷奶奶。
爷爷听了之后，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筷子都拿不稳了。
"爷爷，您知道是什么事吗？"我追问道。
"我... 我也不清楚。"爷爷避开我的目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但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绝对知道内情。
下午，我实在忍不住了，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华夏银行的人来家里找爸爸了，到底是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妈妈颤抖的声音："你... 你先别管这些事，等我们回家再说。"
"妈，我已经25岁了，有权利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程远，求你了，先别问了，等我们回家再说。"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到妈妈哭了，我心里一阵难受。
从小到大，我很少见过妈妈哭，她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什么事情能让她变成这样？
下午四点，我坐在客厅里等着爸爸妈妈回家。
爷爷奶奶也都很紧张，奶奶甚至连午觉都没睡，一直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五点半，妈妈先回来了，她看到我坐在客厅里，眼睛立刻红了。
"远远，妈妈对不起你。"她一进门就对我说道。
"妈，到底怎么了？"
妈妈在我对面坐下，拉住我的手："远远，有些事情妈妈一直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
"什么事？"
"你爸爸的公司... 出了点问题。"
就在这时，爸爸也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脸色也很难看。
"文华，银行的人来过了。"爷爷对爸爸说道。
爸爸听了，身体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爸！"我赶紧上前扶住他。
爸爸看着我，眼中满含着愧疚："远远，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
"到底怎么了？你们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急得快要疯了。
爸爸妈妈对视了一眼，然后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远远，你坐下，妈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我紧紧地盯着妈妈，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05
"三个月前，你爸爸的公司突然宣布破产。"妈妈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我心上。
"破产？"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爸爸，"那您的工作..."
"没有了。"爸爸苦涩地笑了笑，"不仅工作没了，公司还欠了银行很多钱。"
"欠多少？"
"八十万。"妈妈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感到天旋地转，八十万，这对我们家来说是一笔巨款。
"那您的工资..."
"这三个月，我一分钱工资都没拿到，我们一直在用家里的积蓄过日子。"爸爸低着头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不想让你担心，想着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妈妈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现在银行开始催债了，如果还不上钱，他们就要冻结我们的账户，甚至可能要拍卖房子。"
"拍卖房子？"爷爷激动地站起来，"这是我们的家，怎么能拍卖？"
"爸，当时公司贷款的时候，我用房产证做了抵押。"爸爸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终于明白了妈妈为什么要我辞职，原来家里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您希望我辞职回家，是因为..."
"因为你银行的朋友说，如果你能进银行工作，她可以帮忙想办法，至少不会让银行立即拍卖房子。"妈妈握着我的手，"远远，妈妈知道你喜欢现在的工作，但是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什么朋友？"
"就是你上学时候的同学，现在在华夏银行工作的那个... 周..."妈妈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我们都知道，肯定是银行的人又来了。
爸爸战战兢兢地去开门，果然是上午来过的那两个男人。
"程先生，关于您的债务问题，我们需要和您详细谈一下。"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请进吧。"爸爸无力地说。
两个银行的人走进客厅，看到我们全家人都在，其中一个人开口说："程先生，根据合同规定，如果您不能在本月底之前还清八十万欠款，我们将启动房产拍卖程序。"
"能不能再宽限一些时间？"爸爸哀求道。
"这已经是最后期限了，我们已经宽限了三个月。"另一个人冷漠地说道。
"如果... 如果有人能担保呢？"妈妈颤抖着声音问道。
"担保人需要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而且要通过银行的信用审查。"
妈妈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了期待和绝望。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妈妈要我辞职，不仅仅是为了让我进银行工作，更是希望我能成为爸爸的担保人，帮助家里度过这个难关。
但是，我一个月薪3000的小职员，有资格成为八十万贷款的担保人吗？
正当我陷入深深的困惑时，其中一个银行的人突然看着我，开口说道："请问您是程远先生吗？"
我点了点头。
"有一位周小姐想见您，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谈。"
周小姐？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一个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人。
就在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