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冯绍辉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暮色沉沉地压在这座城市上空。
他手里捏着一张模糊的照片，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照片上的女人亲昵地靠在另一个男人肩头，笑靥如花，正是他的妻子程若曦。
窗外灯火渐次亮起，每一盏温暖的灯光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想起三天前，那个本该充满温情的结婚纪念日夜晚。
精心准备的礼物，昂贵的餐厅，程若曦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手机屏幕一次次悄然亮起，又在她迅速瞥见后无声熄灭。
那一刻，冯绍辉心中的某种东西，也跟着悄然碎裂了。
他缓缓将照片塞回西装内袋，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一场风暴正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酝酿，而他是唯一知道风向的人。
01
冯绍辉特意提前下班，绕道去取了预订的钻石项链。
蓝色丝绒盒子静静躺在他西装口袋里，像一颗期待被发现的甜蜜秘密。
今天是他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瓷婚，据说婚姻如瓷器般珍贵且易碎。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轻摸了摸那个小盒子。
家里的保姆已经按照吩咐准备好了烛光晚餐，餐厅桌上铺着程若曦最喜欢的米白色绣花桌布。
两只高脚杯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一切都完美得像个童话。
冯绍辉看了眼手表，六点半，程若曦应该快到家了。
他走到酒柜前，挑选了一瓶珍藏多年的波尔多红酒。
酒液倒入醒酒器的瞬间，散发出醇厚而复杂的香气，如同他们七年的婚姻。
门锁转动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冯绍辉调整了一下表情，微笑着迎了上去。
“回来啦？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程若曦脱下高跟鞋，略显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香槟色连衣裙，这是冯绍辉上个月从意大利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当然记得，七年了嘛。”她走过来，敷衍地拥抱了他一下。
冯绍辉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她最近才换的一款，称为“午夜诱惑”。
他记得售货小姐说，这款香水特别受年轻单身女性的青睐。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冯绍辉拿出那个蓝色丝绒盒子。
程若曦眼睛亮了一下，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
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真漂亮！谢谢你，绍辉。”
她转身背对着他，示意他帮她戴上。
冯绍辉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扣好，手指不经意间触到她颈后的皮肤。
程若曦轻轻颤了一下，迅速向前走了两步，拿起了手机。
“我拍张照发朋友圈，这么好看的项链得让姐妹们看看。”
冯绍辉看着她专注地调整拍摄角度，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公司最近很忙吗？”冯绍辉切着牛排，状似随意地问道。
程若曦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最近瑜伽馆新来了几个学员，总是问东问西的。”
她一年前在冯绍辉的支持下开了家高端瑜伽馆，说是为了“有点事做，不至于太无聊”。
但实际上，瑜伽馆的运营基本交给了店长，程若曦只是偶尔去转转。
冯绍辉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晚餐后，程若曦说有些头疼，早早回了卧室。
冯绍辉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儿邮件，想起明天的会议材料还在车里。
他轻声下楼，生怕吵醒可能已经睡着的妻子。
经过客厅时，他发现程若曦的手机在沙发上闪烁着充电指示灯。
她平时从来手机不离身，今天是难得忘记了。
冯绍辉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屏幕因他的触碰而亮起。
一条新信息的预览闪现：“宝贝，明天老地方见？想你...”
发送者的名字被隐藏了，只有一串陌生的号码。
冯绍辉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冲上头顶。
他试图解锁手机，但密码已经更换，不是他们一直共享的那个纪念日数字。
轻轻将手机放回原处，冯绍辉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客厅，将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
02
第二天清晨，冯绍辉像往常一样在七点准时醒来。
身旁的程若曦还在熟睡，呼吸均匀，面容安详。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试图从这张熟悉的脸上找出背叛的痕迹。
七年的婚姻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
如果那晚的信息只是一个误会，他宁愿选择不知道真相。
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今天要去公司吗？”早餐时，程若曦一边涂着果酱一边问道。
她今天穿了件浅粉色针织衫，衬得肤色格外白皙。
冯绍辉搅拌着咖啡，没有抬头：“嗯，上午有个重要会议。”
实际上，他已经将今天的工作安排给了副总。
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要去证实什么，或者推翻什么。
“我约了朋友去做SPA，可能晚点回来。”程若曦说着，拿起包准备出门。
冯绍辉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他迅速起身走到窗前。
几分钟后，程若曦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她没有开平时常开的宝马，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个细节让冯绍辉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的车库里有三辆车，程若曦向来喜欢开那辆红色宝马出行。
今天选择出租车，显然是为了避免被熟悉的车牌号认出。
冯绍辉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老陈是他多年的朋友，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人调查事务所。
一小时后，冯绍辉坐在老陈简朴的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掉的茶。
“所以，你怀疑程小姐有...外遇？”老陈谨慎地选择着用词。
冯绍辉苦笑一下：“我希望是我多疑了。”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程若曦的照片，推了过去。
“只需要告诉我真相，无论是什么。”
老陈接过照片，点了点头：“我明白。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离开事务所，冯绍辉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很久。
街道两旁熟悉的景物变得陌生，七年婚姻的点滴在脑海中回放。
程若曦是朋友的妹妹介绍认识的，那时她还是个单纯爱笑的女孩。
恋爱一年后结婚，他给了她盛大的婚礼和无忧的生活。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还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手机响起，是程若曦发来的信息：“晚上妈叫我们回去吃饭，你别忘了。”
冯绍辉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好的，下班后我去接你。”
他要维持表面的平静，直到弄清楚真相。
无论那真相有多么伤人。
03
程家住在城西一个普通的老小区里，与冯绍辉买给他们的高档公寓隔着半个城市。
但程母马玉贞坚持不肯搬离老房子，说这里有她几十年的老邻居和朋友。
冯绍辉知道，岳母不愿离开的真正原因是怕失去对这片区域的“掌控感”。
在这个小区里，马玉贞是人人羡慕的对象，有个事业有成的女婿和嫁入豪门的女儿。
“绍辉来啦！快进来，你爸刚泡了好茶。”马玉贞热情地开门招呼。
她今天穿了件新买的绛紫色旗袍，显然是女儿最近又给了不少“孝敬钱”。
程建国坐在客厅的老式藤椅上，见到女婿进来，慌忙站起身。
“绍辉，坐，这是朋友送的龙井，味道很不错。”
冯绍辉接过茶杯，余光瞥见角落里堆着的几个奢侈品购物袋。
那些品牌的价位，绝对不是靠程建国退休金生活的家庭能负担的。
“自强呢？还没回来？”冯绍辉随口问道。
马玉贞叹了口气：“谁知道又跑哪野去了，这孩子要是能有你一半出息就好了。”
程自强比程若曦小五岁，今年二十八了，却从未正经工作过。
冯绍辉曾多次给他介绍工作，但程自强总是干不了几天就找借口辞职。
理由是那些工作“太累”、“没自由”或“工资太低”。
实际上，冯绍辉清楚，程自强的花销大部分来自姐姐的补贴。
而这些钱，最终源头都是他的账户。
程若曦到达时，晚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一进门就吸引了马玉贞的注意。
“又乱花钱！”马玉贞嘴上责备，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给您和爸买了些补品，还有自强的运动鞋。”程若曦说着，将其中一个盒子递给母亲。
马玉贞接过，小声问道：“这个月的生活费...”
“明天就打给您。”程若曦低声回应，没有注意到冯绍辉探究的目光。
晚餐时，程自强才姗姗来迟，一身酒气。
“又喝酒了？”程建国皱眉问道。
程自强满不在乎地坐下：“朋友过生日，多喝了两杯。”
他瞄了一眼桌上的菜，撇嘴道：“又是这些啊，姐，下次带我们去翠华楼吃呗。”
冯绍辉默默吃着饭，心中计算着程若曦每月给娘家的补贴。
两万零花钱中，至少有八千流入这个家，再加上各种节日礼物和突发事件的支持。
七年来，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饭后，程若曦和母亲在厨房洗碗，低声交谈着什么。
冯绍辉走过去拿水果时，隐约听到几个词：“...他还没发现...放心...”
见他进来，母女俩立刻转换了话题，开始讨论电视剧剧情。
那种刻意的自然，反而更显得可疑。
回家的路上，程若曦显得心情很好，哼着流行歌曲。
“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多给她些钱做个全面体检。”她突然说道。
冯绍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平静地问：“要多少？”
“先给两万吧，多退少补。”程若曦轻松地说，仿佛在讨论一杯咖啡的价格。
冯绍辉没有立即回答，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04
一周后的下午，冯绍辉收到了老陈发来的第一份报告。
邮件中附了几张程若曦出入高级餐厅和酒店的照片，时间都在她声称“在瑜伽馆”或“和闺蜜逛街”的时候。
冯绍辉关掉邮件，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
镜中的男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目光中透着疲惫。
他想起二十多岁时的自己，一无所有却充满激情地追求爱情和事业。
如今什么都有了，却仿佛正在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手机震动，是老陈的直接来电。
“绍辉，有更确凿的证据了，需要当面给你。”
冯绍辉约他在一个僻静的茶室见面，那里有保证隐私的包间。
老陈带来一个文件夹，面色凝重。
“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将文件夹推过来。
冯绍辉打开，里面是十几张高清照片。
有程若曦和一个年轻男子牵手逛街的，有一起进入公寓楼的，最致命的是两人在车内接吻的连拍。
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穿着时尚，长相英俊。
冯绍辉感到一阵恶心，仿佛胃里被塞满了冰块。
“这个男人叫赵志远，二十八岁，自称是独立音乐人。”
老陈递上另一份资料：“实际上是靠着富婆生活的软饭男，你妻子不是他第一个目标。”
冯绍辉死死盯着照片上程若曦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他已经很久没在家里见过了。
“他们认识多久了？”
“至少半年。程女士每周会见他两到三次，通常在周一到周五的下午。”
老陈谨慎地补充道：“经济方面，程女士为他租了公寓，买了辆车，还有定期转账。”
冯绍辉闭上眼，努力平复呼吸。
半年，正是程若曦开始频繁要钱的时候。
她总是有各种理由：瑜伽馆需要装修、朋友借钱、投资理财...
现在想来，那些钱恐怕大部分都流向了这个小白脸。
“绍辉，你打算怎么办？”老陈担忧地问。
冯绍辉将照片收进文件夹，表情异常平静。
“继续收集证据，特别是经济往来的明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离开茶室，冯绍辉开车来到江边。
初秋的江风已经带着凉意，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想起求婚那天的情景，程若曦含着泪点头，说会一辈子爱他。
也许那一刻的誓言是真的，只是人心会变。
而现在，他需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不是冲动的报复，而是精心策划的反击。
05
第二天是月初，按照惯例，冯绍辉会在这一天给程若曦转两万元零花钱。
清晨，程若曦就显得有些期待，几次暗示性地看着手机。
“这个月我想买那只看中很久的包包，刚好赶上店庆活动。”吃早餐时，她笑着说。
冯绍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去公司的路上，他给会计部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暂停执行每月给程太太的固定转账。
会计主管有些惊讶，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上午十点，程若曦的电话如期而至。
“绍辉，这个月的钱怎么还没到账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冯绍辉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继续在键盘上打字。
“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资金周转比较紧张，零花钱暂时停一停。”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程若曦提高了声音：
“什么意思？两万块对你来说算什么大钱吗？”
冯绍辉平静地回答：“不是大钱，但现在的现金流需要严格控制。”
“那我怎么办？我已经答应妈妈给她换新电视机了！”程若曦几乎在尖叫。
冯绍辉眼神冷了冷：“家里的开支有我负责，你的个人消费暂时克制一下。”
不等程若曦回应，他借口要开会，挂断了电话。
整个上午，程若曦打了七八个电话，冯绍辉都没有接。
最后她发来一条长信息，指责他小气、不体贴，甚至提到了离婚。
冯绍辉看着屏幕上的“离婚”二字，嘴角泛起讽刺的笑。
下午，他提前回家，罕见地发现程若曦居然在家。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几个已经拆开的奢侈品购物袋。
显然是月初就已经刷信用卡买下的，等着零花钱到账后还款。
“你终于回来了！”程若曦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到底什么意思？”
冯绍辉放下公文包，平静地脱下外套。
“就是字面意思。公司需要资金周转，你的零花钱暂停发放。”
程若曦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知道我每个月要花多少钱吗？瑜伽馆的会员费、美容院的护理、还有...”
“还有你娘家的各种开销？”冯绍辉接过话头，目光锐利。
程若曦愣了一下，气势稍减：“那是我应该做的，他们是我家人。”
